名門大婦 191、帝王心機

作者 ︰

徐漸清接過折子,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劉文遠的遞上的奏折(名門大婦191章節)。

「對了。」皇帝故意笑道︰「說起來,這位劉文遠也算是你的大舅子了。」

「照陛下的意思,臣能以國舅爺自居?」徐漸清毫不留情面地反問。

皇帝訕訕地模了模鼻子,「說正經,劉文遠到底怎麼樣啊?老皇叔倒是把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可朕听著就覺得他居心叵測,跟他那妹子一個得性。」

「陛下想是忘了,他可是當年鄉試的頭一名,若非會試時得罪了楚相,不敢說狀元,進士及第總是跑不掉的。」

「是了。」經徐漸清一提,皇帝想了起來,「舊年的確是有篇把楚晉材氣得七竅生煙的文字,朕還記得其中有一句是……」皇帝眯了眼,緩步而行,念道︰「‘楚晉材者,商賈贅婿,地實寒微。然內仗皇妃,外柄朝權,承資跋扈,恣行凶忒。’這樣揭人瘡疤的文字,讀著倒叫人痛快。不過,他即是這麼個書生意氣的人,這一年的工夫,怎麼就變了這麼許多?」

徐漸清笑了笑,自己能說甚麼?

因為被皇帝搶了心上人?

「所謂書生意氣,多只是少不經事。就因為這一篇文章,他不但無緣殿試,甚至被逐出了京城,人情冷暖想來沒有少嘗,得到了再失去,那滋味怕豈是好受的(名門大婦191章節)。也難怪他投在老王爺門下了。」

皇帝負著手,「若真是如此,倒是個可用之人。」

徐漸清忽地跪了下來,將奏疏捧到皇帝面前,「不瞞陛下,這篇奏疏是他與臣一同商議的,再交由老王爺帶入宮中,面呈聖上。」

既然皇帝對劉文遠上了心,這種小細節還是不瞞的好。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帝此時不知。不代表永遠不會知道。

介時,結黨之名那是要扣定了。一個不好。再牽扯到漸敏身上,那徐家可真是要萬劫不復了。皇帝對漸敏再無所謂,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妃子,曾與人私奔!

皇帝接過奏疏。龍顏冷峻。「很好!朕可一直在等你這句話!」

徐漸清不禁打了個寒顫,叩首拜伏,「臣惶恐。」

「為人臣子者,當時刻懷惕慎戒懼之心。莫憑著一點小聰明,就想欺瞞于朕。」皇帝彎下腰,嗓音在喉嚨里變得冰冷,「朕不怕實話跟你說,你和劉文遠在老皇叔府上所言所行,朕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漸清盯著眼前明黃色的織金祥雲龍靴,身上冷汗直下。難道皇帝已經對自己不放心到這個地步了?不能啊,自己不還是個六品的郎中。離權臣還老長一段路呢。

「你往後提點提點劉文遠,他想要的只有朕、也只能由朕來給!讓他莫要打錯了算盤!」

皇帝從齒縫中蹦出的每個一字,都如鐵捶般落在徐漸清的心頭。盡管皇帝已然去遠,他還兀自僵在那里,一動都動不了。

今上與先帝果然是親兄弟,疑心病是一樣的重。不同的是,先帝耳根子軟,性子也有些仁懦。可今上,他從一個失寵的皇子。到今日登上帝位。才智自不用說,堅定的心性。狠絕的手段,遠非先帝能及(名門大婦191章節)!

皇帝借著劉文遠敲打徐漸清時,劉如君出了小後院,往後院的小倒座,找心漪和李氏去了。

她兩人剛打發了個婆子,忽听得丫頭報說,「姨女乃女乃來了。」互換記眼神,起身接了出去。

「姨女乃女乃,今朝怎麼得空過來坐坐。」心漪笑著將她讓進了屋,又叫花鈴兒奉茶拿果子,親親熱熱地,真似一對親姐妹。

「姐姐不用忙。」劉如君攔著道,「我知道姐姐和姨娘事忙,本不該過來叨撓。但我听說今朝進了好些新鮮的杏仁露,小相公這幾日腸胃總不大好,前兒晚上還鬧了大半宿,所以,我想……」說到這里,她不好意思地低了頭。

心漪與她比鄰而居,孩子吵鬧她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她沒料著,劉如君竟會來討杏仁露!

如今府里一個做主的都沒有,她這不是擺明著讓自己和李氏為難麼!

當下李氏沉著默不做聲,心漪只得笑道︰「按說姨女乃女乃開了口,咱們多少都該給一些,只是如今家中沒人,我和姨娘也不敢私下就把女乃女乃的份例給人。」

她這里話還沒完,就听外頭梅官問道︰「不是說進了杏仁露麼,怎麼還沒送去呢,文煜相公還等著吃呢。」話未說完,她人就進了屋子。見劉如君也在,登時冷了神色,冷瞥了一眼,向心漪問道︰「好姐姐,我可等了大半日了,實在不成,先給我一些,回頭補在冊子上也是一樣的。」

「那杏仁露可是個稀罕東西,一兩就要十來貫錢呢!你也來要,我也來催。若數目上有個出入,女乃女乃又不在家里,即便女乃女乃不追究,旁人可怎和看咱們?咱倆個可是有嘴都不說不清的!」

李氏一雙冷冷的眼楮只管去瞅劉如君,梅官看在眼里,心頭的火氣噌噌地就往上冒,把這兩日的不忿都挑了起來。當下揚聲道︰「姨娘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名門大婦191章節)。杏仁露不是專供給咱們女乃女乃的麼,除了我,旁人誰還討得?」

心漪端起茶盅,掩了嘴邊的淺笑,任由李氏挑事。

梅官問完,黑亮的眸子一橫,冷冷地瞅向劉如君,「姨女乃女乃是難得出門了,今朝過來,莫不是手上短了甚麼使?」

劉如君低垂著頭,訥訥道︰「也沒甚麼,不過白來走動走動。」

「是麼!」李氏陡然拔高了聲音,「難道是我適才听錯了,姨女乃女乃不是說小相公腸胃不好,要討些杏仁露麼。」說著,又冷臉轉笑臉,「好在都是一個院子。不然咱們先拿些給梅官,讓她均些給姨女乃女乃。這樣一來,咱們帳也清楚,姨女乃女乃也好給小相公沖泡一些。」

梅官早是氣青了臉,手指著劉如君質問道︰「女乃女乃才能出門幾日,你就敢到大爺面前賣乖,這會子還有臉來討杏仁露?瞅瞅你那得性,也配吃!」

劉如君是一直低著頭,跟在她身邊的寶琪忍耐不住,擋上前喝斥道︰「梅官,你莫仗著女乃女乃疼你,就這般無法無天。姨女乃女乃好歹是主子,豈由得你這般謾罵!況且說了,姨女乃女乃也是替小相公來討。就算姨女乃女乃不配吃,小相公是正經主子,也不配麼?」

「我呸!」提起後院的小相公,梅官的怒氣更上了一層樓,狠狠地啐了一口,罵道︰「你少在我面前裝主子,說得好听是姨女乃女乃,不過就是妾室。咱們院里才是正經的小相公。小婦養的賤種,也敢在咱們面前顯擺,都不怕躁得慌!女乃女乃好性,衣食用度沒短了你們的,你們不知感激,反倒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顯見的就是賴臉沒皮的!這會更是登鼻子上臉,肥雞鮮鴨的還不知足,竟謀算起女乃女乃的份例來了,實話說給你們,咱們就是拿去喂貓喂狗,也不能便宜了你們這起黑心的白眼狼!」

梅官罵得痛快,李氏和心漪在旁邊都斂眸微笑,寶琪何曾听過這些話,早氣得渾身亂顫,甚麼也顧不得,拽了梅官的發髻就撕打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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