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坐下,南宮止音笑著,正要說什麼,忽然臉色變得很難看,緊蹙著眉頭,隱約虛汗涔出青發。她手捂著心口處,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來白玉瓶子,從中倒出兩粒紅色隱約有符文的丹丸,急急的放在嘴里。卻因為手過于顫抖而晃了一下,掉落了一粒,悠悠的滾落在了桌子腿處。
這種丹丸慕容浦鶴認得,是那種極為高深的修仙道人才能煉出的,每一丸有價無市。
南宮止音的雙腿提不起絲毫的力氣。正想喊人來撿時,慕容浦鶴已經彎腰幫忙撿起。
南宮止音抬頭望著他,倒覺得他的自傲也沒有那麼討厭,點頭說道,「小仙鶴真有仁愛之心,本少主多謝了。」
慕容浦鶴不以為然的挑眉,聞著有種淡雅的靈氣藥香,身心舒暢的很。倒有些不想還了……「這種丹藥可極為難得,本宮奪愛,想必止音兄不會介意吧。」說完,直接揣到了自己錦衣袖盒里。
南宮止音伸出的手就這般的停在這里。這丹丸,手頭倒是還有些,卻也不多了。不過這種藥只能穩定心神,緩解疼痛,對旁人珍貴,對自己的病癥也就鎮痛作用。
可被奪走,還是有些無奈。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慢動作般從玉瓶里另倒出一丸,吃了下去。臉色潮紅了些,沒剛才那般痛的如刀割般了。
等到飯菜端上來後,南宮止音什麼話沒說,便過去吃飯。
慕容浦鶴看到只有一個碗一副筷子時,頓時臉沉下來。
今天仗打的累的夠嗆,就為了讓該死的南宮知道自己早不是兩年前的他了。可沒想到,還是被擒。
模模自己的肚子,癟癟嘴。肚子還咕咕叫……自己鬧別扭隨口就說不吃了……有點後悔啊,沒體力,怎麼跟這惡魔斗?
進來的丫鬟端著金盆,南宮止音靜靜的一個人在那洗手擦干,看也不看慕容一眼,就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似乎是听到了慕容浦鶴肚子的咕咕聲,故意吃的很香,揚聲說著,「嗯,這香酥鴨不錯,外酥里女敕,香脆可口,還有淡淡的茶香,不錯不錯……」
慕容浦鶴肚子雖餓,但還是能挺住,好面子的轉過頭去,不看桌上豐盛的菜肴。
可不幸的事,這惡魔的聲音再一次幽幽的勾引起來……
「呀,這個女乃酥綠豆糕真是香甜,潤潤的咬到嘴里還有軟軟的感覺。這個糖醋里脊火候正好,撒上的這層糖醋汁正好弄的味道香濃,不錯不錯,明個給這廚子打賞。哎呀,這碳烤墨魚仔真好吃……」
南宮止音絲毫不理正在天人交戰的慕容浦鶴,倒是在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的時候,掃了眼他可憐的樣子,心里爽極了︰誰讓他搶自己的丹丸,還老是殘廢殘廢的叫我?哼……
「小仙鶴,想不想吃啊?」南宮止音叨了一塊酥鴨腿,在慕容浦鶴面前誘惑的晃了晃……
「我……不吃……」屈從于肚子還是抗爭著尊嚴?慕容浦鶴自傲的想,自己好歹是少宮主,雖然身子提不起任何勁,又餓的厲害。可尊嚴勝過一切!再餓也堅決不從!
只好眼巴巴的看著晃在他面前的酥鴨腿落到了南宮止音的碗里,輕哼了聲,轉過頭。
雖然他的穴道解開了,但他就是要吃,也沒有筷子沒有碗。估計坐過去,還得看他臉色,說不得會被他調戲一番的。
南宮止音掃了眼只剩里衣的他,不客氣的說,「你要是再月兌一件,我就伺候你好好的把這飯吃了。否則,今晚早點洗洗睡吧。」
慕容浦鶴愣了,「為啥還要月兌衣服?」
南宮止音眯起眼楮,不客氣的說,「因為我想看你是不是瘦的跟竹竿似得……」
「怎麼可能?我也是有肌肉的好吧……」慕容浦鶴鄙視的看著他,兩年來日日夜夜都在鍛煉,生怕打不過這個強勁的對手,怎麼說肌肉還是有的。
南宮止音微笑著說,「來,張嘴,再吃一口,把衣服月兌了哈,乖……」
慕容浦鶴別扭的轉過頭,不加理睬。
南宮止音嘆了口氣,重新點了他的穴。把他拽過來坐著。親手把他的上衣月兌了,露出了健壯的肌肉。
「下流!」慕容浦鶴惡狠狠的罵著,厭惡的不想南宮止音靠的近。
南宮止音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很想上手捏一捏,但只是上上下下的好好看了一遍,生生的忍住了。「嗯,真乖,坐過來,我喂你……」
當影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場景︰坐在輪椅上的南宮止音被一個上身赤luo線條優美的男子半攬著,此男張著嘴。而南宮止音則優雅的笑著,一邊喂他一邊溫柔的問「下次想吃什麼我跟廚子說……」
忽然,慕容浦鶴感覺到什麼,茫然的笑著轉頭,發現竟然來了一個人,愣愣的張著嘴一動不動了,嘴里的黃金豆啪——的一聲,落在了青綠色地板上滾遠。
南宮止音笑著為慕容浦鶴擦了擦嘴角的米屑,似是才看到來人似得,「小影子,你回來了……」
帶著銀色面具的影鈺,風度翩翩,手拿一把點綴著紅綠寶石的銀扇,雖然看不出來模樣,但氣質上卻比慕容浦鶴更勝一籌。
「是,啟稟少主,影有話要單獨跟少主說。」
南宮止音好笑的抬了下慕容浦鶴的下巴,終于讓他合上了的嘴。
「小仙鶴,吃飽了沒有?先去內室等我,我一會就去找你。」
慕容浦鶴懵懂的點點頭,回過神來看到自己身子靠在他身上,那麼近,居……居然手還攬在了南宮的脖子上,還……還讓他喂他……
頓時臉紅成媒婆頭戴的那只花了,變幻的五顏六色的。嗖——的一瞬間,他便溜掉了。又嗖——的一下,他回來取衣服。然後繼續嗖——的一下,人影全無。
影鈺臉色有些不好,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少主有些不對勁。只是宮主不在,他自己又身卑言輕,似乎勸說少主不要好男色,有些難度……而且,這個男色還是今天來攻打本教的罪魁禍首。
「怎麼,你也餓了?要不要本少主喂你啊?」
影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抽動了下嘴唇,笑的很不自然,「呃……少主,各派沒有逃掉的都被關押在了地牢,共有五百三十九人,尸體有兩千一百零四。」
「才這麼幾個啊,這次賠了,賠了啊……按之前我說的來,傳書給各派,讓他們即刻來花錢領人。」
「是。」
「怎麼,還有事?」
似乎費了好大勁才鼓起了勇氣,「少主,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了……」
「可是,少主……」還想冒死說下去……
「過來!」南宮止音冷冷的喊了一句。
影鈺有些不情願的走過來,還離一步之遙時,低著頭恭敬的站著。
「再近點……」
影鈺小小的挪了那麼似有若無的一小步。
「你是女人?」南宮止音有些不耐煩。
「少主,我是男人啊……」
「那你立馬給我滾過來!」南宮止音氣憤的大喊了一聲,嚇的影鈺哆嗦了一下不情願的走到了少主身邊。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