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鈺乖乖的坐了下去,卻如坐針尖。
吩咐丫鬟送副碗筷過了,「吃飯!」
影鈺心里一動,慢慢的伸手拿過來,然後叨了塊蔥香凍豆腐,結果嘎 一聲,凍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南宮止音哈哈大笑起來,她雖然沒有去前面看與各門派的爭斗,卻也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是不是有朝廷的參與。這天色,估計餓了。便讓他留下吃飯。
慵懶的斜倚在輪椅上,看著他一點點細嚼慢咽,突然覺得,影鈺這麼有淑女氣質,不是女子真虧了……
只是他吃了一點,就不吃了。南宮止音也知道他在這吃飯不自在。
「算了。抱我到內室,放下就可以走了。」
對著影鈺離去的背影,勾起嘴唇,看起來比較木訥,不解風情……
慕容浦鶴已經穿上了衣服,坐在了南宮休息的藤椅上,一搖一搖的想著心事……
「小仙鶴,在想什麼……」已經被放上床的南宮止音,離他很近,看著他臉色沉靜倒有了絲意外。
「……」沉默。
「受打擊了?放心,等我那邊事情辦完,會放你回去的。」風去調查龍翼宮是否被朝廷收買。
「不是,我怎麼會是你的克星……我是你的夫君……」南宮止音笑著說。
慕容浦鶴定定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上次的武林大會你為什麼沒去?我好失望……本來興沖沖的想跟你決一死戰,卻等不到你。還有,你的腿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你的腿沒事的……」
「沒事,過一陣就好了,不就是殘廢了嗎,又死不了……」南宮止音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她自己知道不只是殘廢的問題。
慕容浦鶴突然眼楮亮了起來,「你別難過,既然我在這了,就陪著你,當你的腿,你想去哪我就背你去哪……」
「我想去茅廁……」南宮止音感覺心里暖洋洋的,也跟著笑了,卻還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啊……我這就背你去……」背起了南宮止音走了兩步,卻停下來,傻傻的說,「我不知道茅廁在哪……」
「不用去了,你把夜壺拿過來……」
這孩子听話的拿過來,卻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麼。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傻?不知道給本少主把褲子月兌了啊……」
從來沒伺候過人的他,第一次伺候人,卻是侍奉別人噓噓……苦著臉過去,準備要給南宮月兌……
「笨手笨腳的,算了……」
「不行,會憋壞的……」
南宮止音這會終于受不了大聲的笑了出來,「你個傻小子,讓你干嘛就干嘛,我逗你玩呢……哈哈……」
不期然的看見了慕容浦鶴委屈著臉,眨著眼楮,長長的睫毛上下翻動著,終于還是不高興的說,「老子這麼真心的想要幫你,你還逗我玩……」
「噓,別說話,過來給我暖床……」
慕容浦鶴月兌了外袍,上了南宮止音的床,「我睡外面,你有事就叫我。」
南宮止音邪惡的笑了下,手隨意的放在了小仙鶴的胸口上,故意隨意的動了動,偷偷地模了兩下。
慕容浦鶴捉住了他亂動的手,迷糊的說了句,「睡覺」,就真的睡過去了。
南宮止音挑眉,「還真是放心……」
第二天起來,南宮止音已經不在身邊,慕容浦鶴在幾個丫鬟的伺候下,準備洗漱,卻忽然發現,水里的倒影,怪怪的……果然,一臉的墨字,還花了個袖珍王八……頓時慕容浦鶴氣憤的要跳起來。
「南——宮——止——音——」整個聖嘯殿只留下這一聲憤怒是嚎叫在默默的回響著……
已經出宮的南宮止音在馬車里不期然的打了個阿嚏,想起了今早的事不由得笑了。
本來,在小仙鶴俊美的小圓臉上亂涂畫覺得不夠,于是用特制參雜了霓夢草汁液的墨汁在他的胸口上畫了一對豐滿的Ru房,順便寫下了「胸大無腦」四個大字,嘿嘿,沒有解藥這墨汁五年內是不可能被洗掉的……
手里拿著半截玉簫,一個音孔一個音孔的摩挲著,想不到啊,事情到了這時候,還是得去求那人……
摘下金色面具,對著水鏡攏了攏耳邊的發,看著鏡中面色蒼白,虛弱無顏的美人臉,慘然一笑……支開了所有鳳衣衛,連風也被南宮止音指去了龍翼宮做慕容浦鶴的替身,這個時候,不能有差錯。
「小音,前面就到驛站了,我們歇一會吧。」駕車的是個壯碩的老人,武功在她的幾個鳳衣衛之上,是老頭的貼身侍衛。這次老頭閉關,連他都被排斥在外了。南宮止音心里越發不安,篤定他肯定出了事,這是她剩下的日子里最不想發生的事了。老人旁邊的小伙是他孫子,從未見過他施展功夫,想來也是不錯的。
南宮止音掀開簾子,對兩人說,「不了。殷老伯,我們還是趕路要緊。你們二人輪流駕車,務必在明日辰時之前到達。事情緊急,辛苦你們了!」
「小音不用見外,雖然勸你不要去求那人,但看主子這樣,我也實在沒了法子了。」殷老伯深深的嘆息一聲,「要是主子知道你為了他用了最後的機會,定是不肯原諒自己。」
南宮止音沉默不語,看了看外面藍天里澄澈的雲卷風舒的景色,隨意的一笑,「殷老伯,老頭待我那麼好,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你們先吃點東西吧,這條路後面定是不平靜。」
「嗯。漠兒,把這個遞給少主。小音,漠兒先進去陪你聊會。」
一只食指帶著銀鉤的手掀開簾子,露出了一個穿著藍色棉布衣衫的俊秀男孩,約莫十五六歲,眼楮大而閃,眼角處微微上揚,唇紅齒白,比慕容浦鶴要清秀許多,看起來極為順眼。
「少主,這包是牛肉干,還有江米棗糕,這包是我爹曬的魚干和腌的蝦醬,還有這個是塞外的羊女乃酒暖身的。」他遞給我之後,又從自己背包里取出來一個 餅,二話不說的啃了起來。
看他把嘴塞得滿滿的之後,又喝了口水想沖下去,卻還是噎著了。
南宮止音抱著一堆吃的,看他干巴巴的要這麼硬的 ,就著沒味的水,心里怎麼也是有些過意不去。看著天色已經是中午巳時了,給這個叫殷漠的孩子拍了拍後背,把一堆的吃的放他手里,「你吃……」
殷漠眨了眨上揚的眼楮,無辜的說,「少主,我真的不饞……」
「呵……沒說你饞,你吃吧……」
「不不,這是阿爹給少主準備的,我吃 就夠了,真的, 很好吃的。」
「那,我跟你換?」南宮止音看著一直在拼命辯白的男孩,雖然他比自己大,但肯定沒有見過生人,說說話就臉紅。
「別,我爹會罵我的。」殷漠紅著臉終于把口里的餅都咽下去了,輕輕咳嗽了幾聲,傻傻的看著南宮止音問道,「少主,你怎麼沒有帶面具啊?」
南宮止音把玩著金色的面具,給他看,「是這個嗎?」。
「嗯嗯,阿爹說,你的容貌不能給別人看的,別人會起壞心的!」
南宮止音好笑的看著這個可愛的孩子,把面具遞給他玩,心里卻想起了這面具的由來。
話說,不知道老頭是怎麼想起的這個辦法,讓大家看不出來她是女孩,也就能安穩的坐在鳳羽教少主的位子上。可是後來,所有他精心挑選出來的鳳衣衛首領,竟然也必須帶著面具才可以。還明令禁止她看他們的臉。而且還煞費苦心的請了幾個苗疆的神僕,施法讓面具只能自己拿下了,其他任何人都拿不下來。
南宮止音鄙夷的在心里罵了老頭很久,不就是怕她調戲這幾個孩子嗎,有什麼啊,長著不就是讓人看的嘛。
不過也就因為鳳羽教的鳳衣衛首領有戴面具的傳統,弄的鳳羽教越發的神秘。
南宮止音想逗逗他,「你想不想帶面具?」
誰知殷漠玩著面具比量著南宮止音的臉,透過面具的兩個眼孔看南宮止音,開心的笑著,「不想……我爹說戴面具的人必須得成親後才能拿下來。我……不想成親,只想陪著我爹。可是要是不成親就必須永遠戴面具了。好煩的。」
南宮止音嘴角忍不住的抽動了一下,這孩子還真不笨。雖然老頭說了有這條,但她覺得不是什麼問題。畢竟,她連自己的成親都等不到了,又哪有機會看到他們成親呢?
「你爹還說什麼了?」
「阿爹說他從小就侍奉宮主,從沒有任何人比他還要了解宮主。宮主那麼寵愛少主,還讓少主執掌鳳羽教,說我……好好學武功就會伺候你。」說完,低頭的臉又是小小的紅暈,他覺得說自己從小的志向就是伺候少主,多少有些難為情了。
「嗯……那你就待在我身邊吧。反正這世上見過我真正容顏的沒幾個,你就是其中之一,按理說,應該嫁給本少主的。」
說完,壞心的一停,看殷漠的臉色傻傻的樣子著實好笑,「奈何你是個男子,世間也從來沒有男子與男子成親的說法,這樣吧,本少主委屈一下,你也做我的貼身侍衛吧。等本少主見到比你更好的,就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