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個國家更不需要兩個君主(毒舌將軍的糊涂妻第五十七章再遇容樂內容)。如果這都是錯的,那康熙時候九龍奪嫡就不會那樣慘烈。
西夏皇帝以高高在上、無比尊貴的國主身份親自相邀,已經是一種莫大的尊崇,換了別人,恐怕連高興都來不及。可是從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種絕對的強迫,但凡有些忠君愛國情感的人士,肯定是會回絕邀請。那這個人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隨著大殿中氣氛的改變,樂師、舞姬早就退了下去,一時間大殿中鴉雀無聲,清冷的話語似乎還在大殿里緩緩的回蕩,在眾人耳中纏繞著,久久不散。
夏淩仰著頭,幾近呆滯的望著身旁的男子。害怕是有些,擔心是有些,更多的卻是對諸葛玨的崇拜、崇敬以及仰慕。雖然這樣的結果是意料之中,但她從沒有想過他會以一種高傲的姿態說出口。那樣狂妄的話,足以致命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都仿佛是聖經一般神聖不可侵犯。她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心儀的男子竟是這樣的光芒耀眼。
夏皇雙眼微眯,寒光凌冽,如刀子一般刮刻著所有人的神經。而龍座之下的男子似乎沒有察覺到絲毫,以不輸于任何人的強大氣場直視對方的眼楮。
南宮敬始終微微低著頭,完全不在意大殿中的劍拔弩張,好像與世隔絕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雙平靜無波的雙眸盯著手里的酒杯,心里回味著剛才的話,薄薄的唇角忽然泛起一絲涼薄的笑。
就在此時,大殿之外響起幾聲柔媚的嬌笑聲,不見其人,先聞其香。脂粉的香氣頓時沖散了大殿之中的緊張氣氛。伴著衣料摩擦地板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一個宮裝的美貌女子出現在門外。
「諸葛將軍說得好,一山的確容不下二虎,但畢竟是畜生,思想怎能與人相較。」
眾人眼前頓時一亮,只听隨著嬌軟的聲音,女子腳踩柔軟的綢緞繡鞋,步履輕盈的跨過門檻,踏上殿中厚實的地毯。一身羅紅色紗衣長裙襯得肌膚越發的白皙,柳眉斜挑,秋波盈盈,細細看去,竟是有些熟悉。
夏淩臉色難看至極,陰沉而氣憤。自她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一雙眼楮就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瞬目不錯。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曾背叛友情的容樂。
一雙含嬌帶僑的眼楮在微微掃視殿中一圈,目光落在夏淩的身上,上前幾步,在她身前站定,溫婉的一笑,悠悠的開了口︰「凌兒妹妹幾日不見,像是漂亮了許多,想必諸葛將軍對妹妹疼愛有加啊。」
眾人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只見兩人並排而立,眉眼、嘴唇無疑不詳,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此刻站在一起,真真如一對並蒂雙生花。只是眼中神色有些不同,一個風情萬種,一個鐘靈毓秀(毒舌將軍的糊涂妻第五十七章再遇容樂內容)。
「我是他的妻子,他不疼我疼誰啊。」夏淩翻了個白眼,惡聲惡語。
就連諸葛玨都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容樂掩口輕笑,說︰「妹妹當真是心直口快,只是口無遮攔,好不羞啊。」
「是啊,比起有些口蜜月復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假君子、真小人,我真的是差遠啦。」
「呵呵,妹妹口齒還是這樣凌厲啊,可不知妹妹是否意有所指?」
「該听懂的人自然會听懂,听不懂的人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妹妹當真是會說笑啊。」
容樂輕笑,眼里卻沒有任何的笑意,稍稍轉移視線落在諸葛玨身上,魅惑的一笑,緩步走上高台,站在御座之旁,對著夏皇撒嬌道︰「父王,怎麼諸葛將軍來此,竟都告知兒臣,兒臣可要不依啊。」
夏皇哈哈大笑,撫上女兒的肩頭,目光帶有一絲玩味的落在夏淩身上,說道︰「這就是你口里說的‘凌兒’吧,恩,當真是與樂兒十分相像。」
「是啊,兒臣當初看她與諸葛將軍一見如故,二見傾心,是以才自作主張將凌兒妹妹留在北燕。當初心中還十分的過意不去,不過此刻看來,兒臣的決定是對的。」
夏淩冷哼一聲,扭過頭。滿口胡說八道,也不怕爛了舌頭!
「父皇,兒臣以許久不見靈兒妹妹,今日難得相見,兒臣有好多話想跟妹妹說。是以兒臣提議,不如就將妹妹留在宮中,也好讓兒臣一解苦悶。」
夏淩一愣,猛地轉頭看向御座之上的女子,不等她回絕,夏皇已經答應下來。
「如此甚好,宮外自不必宮內,諸葛將軍不如也一起留下來。朕所提之事,還望諸葛將軍慎重考量。」最後幾個字,夏皇故意加重了語氣,話語之中威脅強迫的意味不言而喻。
夏淩緊張的看向諸葛玨,卻見諸葛玨抬手作揖,竟是欣然接受。頓時,夏淩覺得眼前漆黑一片,連帶著生的希望一起墜落深淵。
雨越發下得大了,打在金碧的琉璃瓦上,啪啪作響。屋檐大顆的水滴在雨窪里濺起漣漪,一層層的還未蕩漾開去就被下一滴水珠的到來掩藏了先前的痕跡。
外面的綿雨細細碎碎地落,屋里一室的靜默。
西夏皇宮的一處偏殿內,燭火旺盛,一室通明,照的周圍金燦燦的牆壁泛起一陣刺眼的白光。室中的兩人低垂著頭,只是一人平靜悠閑,一人焦躁不安。
靜默半晌,夏淩終于坐不住了,忽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沖到門旁悄悄的看著外面。
兩名面無表情的侍衛盡忠職守的站在門的兩旁,太陽穴之處微微的凸起,一看就知道是修習內功的高手。不遠處還有幾隊侍衛來回交叉巡視,中間沒有任何時間差,人人默不作聲,眼光凌厲,手持的長槍在燭火的反射下散發著閃閃寒光。儼然是將兩人嚴密的看管了起來,若要在一人不會武功、另一人重傷未愈的情況下強行闖出,只怕比等天還難。
夏淩一手捏著下巴,表情嚴肅,緊皺著眉頭,做柯南狀。恩,這個情況有些棘手啊。
「好了,已經這麼晚了,早些睡吧。」一直坐在桌旁看書的男子站起身來,舉手伸個懶腰,往床榻走去。
夏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指了指頭頂的房梁,非常認真的說︰「諸葛玨,你武功不是很強嗎?外面戒備森嚴,不如我們從上面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