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拉住男子的衣袖,神情異常嚴肅,眼里閃著被稱之為希望的光芒(毒舌將軍的糊涂妻第五十八章女人間的戰爭內容)。
「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從屋頂走,所以上面肯定沒有人把守。趁著夜黑,正是出逃的好機會啊。」
听了女子的話,諸葛玨抿嘴輕笑,回身伸臂圈起她的腰肢,有些好笑的說道︰「我的傷還沒痊愈,即使能走出這里,只怕也走不出皇宮。」
「那你先假意答應投靠西夏,再找機會逃走呢?」
「你以為西夏皇帝是無知的三歲孩童嗎?一旦我答應下來,恐怕西夏會立即將我令投他主的消息告知天下,到那時,我只怕是百口莫辯,除了一死之外,只有听命于西夏。」
夏淩氣得使勁拉扯他的臉,咬牙切齒的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在這里等死嗎?!」
「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夏皇還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更何況,」諸葛玨伸指輕輕點在她的鼻尖上,寵溺而溫柔,「為夫累了。」
夏淩瞬間羞紅了臉,不由嗔道︰「誰跟你‘為夫’啊,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害臊。」
看著男子英俊的面容緩緩靠近,一雙漆黑的星目深處攪動著一點點細微的漩渦,越來越深,仿佛要將人整個吞噬下去。夏淩睜大了雙眼,眼中眸光微微輕顫,能清晰的听到「撲通撲通」巨大的心跳聲。
室中溫度漸漸升高,夜深人靜,正是情意繾綣你儂我儂之時,卻總有那麼些人特別會煞風景。
輕輕的叩門聲突然響起,緊接著門便被推了開來。
夏淩心里一驚,想也不想一把推開諸葛玨,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心髒,臉色通紅的看向門口。
只見容樂依舊是那身羅紅色紗衣長裙,手執一柄長長的宮燈,娉婷玉立的站在門外看著兩人。曖昧的眼光在兩人只見掃來掃去,,笑盈盈的說道︰「我沒有打擾兩位吧。」
夏淩心虛的看看,坐在床上有些挫敗的扶著額頭的諸葛玨,再看向容樂時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冷哼道︰「這麼晚了,擅自闖進別人的房間,你不會就是來說這一句廢話的吧。」
「當然不是,」容樂深深一笑,「我有話想單獨跟妹妹說。」
夏淩面色沉靜,眼神卻有鋒利的寒芒在凌厲的閃動︰「正好,我也有話想問你。」
細雨潺潺,洗過翠瓦碧檐,垂落細流如注,沿著玉石瓊階上的瑞雕祥紋傾瀉而下。風裹著雨卷動殿內一側的窗子,發出嗚嗚的聲響。
寂靜的大殿之內,兩名面容相較的女子靜默不語的看著對方,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一樣。
半響,容樂扭頭掩嘴慵懶的打個呵欠,凹凸有致的身軀軟軟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轉頭,眼里閃動著詭異的光芒,如毒蛇一樣,令人心悸。
夏淩冷笑,不屑的說道︰「終于卸下你虛偽到令人惡心的嘴臉了嗎?」。
容樂甜甜的一笑,眼中沒有絲毫的笑意︰「妹妹這樣說,不怕姐姐我傷心嗎?」。
「已經到了今天這一步,就不要再說那些讓人作嘔的話了(毒舌將軍的糊涂妻第五十八章女人間的戰爭內容)。」夏淩厭惡的瞪著她,好像在看什麼惡心的東西,「你利用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不僅僅是不想嫁給諸葛玨那麼簡單吧。」
「我早就猜到你會這樣問我。」容樂懶懶的揮揮手,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你就不會問點兒有新意的東西嗎?」。
夏淩厭棄的白了一眼,表示不想跟她多做廢話。
「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做個交易。」容樂抬著手,閑閑的看著自己的指甲,「現在,北燕上上下下都將你當做了我,當做了理所當然的諸葛四少夫人。所以,你接下來要做個選擇。一,勸諸葛玨投靠我西夏,從此以後听命我西夏。好處就是,你夫妻二人會得到西夏的最高禮遇,榮華富貴、名利權勢全都不在話下。」
夏淩「嗤」一聲冷笑,輕蔑的看著她︰「我還以為你又會說什麼有新意的話。」
「二,放諸葛玨回到北燕,繼續做他的北燕西征大將軍,但他必須將北燕的情報傳回到西夏,做我西夏安插在北燕皇帝身邊的線人。不過條件是,你要留在這里。只要諸葛玨听話,你會得到不屬于我的禮遇。」
「三,依然是你留在西夏,充當我的角色。」容樂甜膩膩的笑著,眼中神色鋒利而誘惑,像是絕不可吃進嘴里的糖果,「而我,會成為你,跟隨諸葛玨回到西夏。只要諸葛玨不阻礙我,他可以什麼都不用做。這已經是最低限度。三者,你會選擇誰?」
夏淩冷冷的看著她,說︰「這就是你利用我的目的?」
「不錯。在北燕街頭看見你的瞬間,我馬上就感覺這是老天給我西夏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你身份可疑,沒有任何制衡你的東西。原本想讓爍方接近你從而來控制你,但爍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只能冒險將你交給諸葛玨。果然不出我所料,諸葛玨愛上了你,甚至願意為你去死。你更是離不開諸葛玨,這就是我成事最有利的地方。」
「你就那麼自信,我會听你的?」夏淩冷哼,「如果我選第四個呢?」
容樂眼中瞬間閃過殺機,朱唇輕啟,一個淡淡的「死」字在大殿中響起。
夏淩靜靜的看了她半晌,忽然笑了起來,清澈的笑聲如一道凌冽的清泉,瞬間揮散了周身的殺氣。她提起長裙,彎腰拍著裙擺上粘著的泥土。再抬起身,嘴角抿著淡淡的笑,眉宇間充斥著一種不容他人侵犯的神聖之氣。下巴微仰,顯得孤高桀驁。
「自踏入西夏皇宮的那一刻起,我是害怕,是擔心,卻從不因為自己隨時身首異處而提心吊膽。只要跟諸葛玨走在一起,我的眼里、心里就滿滿的都是他。他可以為我舍身,我為什麼不能為他去死。即使我選第三個,我也不會繼續活下去。我不能為他做什麼,那麼最低限度,我不會拖累他。只要我死,你也不可能繼續活下去。原本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殺了你,可我真的不想髒了諸葛玨的手。」
容樂緊緊的盯著她的眼楮,她的眼里,有著一種她從沒見過的堅定。她嘲諷的笑著,說道︰「情之一物,當真害人不淺。可我真的沒見過,像你這麼愚蠢的女人。」
「愚蠢也好,無知也罷,你這種蛇蠍心腸、冷血無情的女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的。我話已至此,該怎麼做,隨你高興好了。」夏淩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再跟這種人說下去也是白費唇舌。然後她決絕的轉身,向門外走去。
一聲諷刺的笑聲在身後響起,夏淩停下腳步,側著頭,靜靜地看著她。
「先讓你見個人,再說那些不著邊際的漂亮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