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荏苒,山嵐蒼茫,樹影搖曳,水面漣漪,粼粼黑幽,陰沉窒息。
清風用輕功點著枝葉,輕巧地落在寂靜的叢林中。
這里便是齊王府的後院。
幽徑繁密的綠樹間,隱約傳來流水的倘蕩聲,載著聲音漸趨,躲開深深淺淺的樹木,一面朦朧,銀紗般的水池,平靜地映入眼簾,月光之下,皎潔的光芒鋪灑在水面,蕩漾漣漣微波。
水池中,一身影,正在感受夜霧之氣,水影之靈。
他袒露出偉岸的**的上身,黝黑結實,脊背挺直,池水停落在肌膚上,沿著大大小小的傷疤悄然凝聚而滑落,巍然的左肩上,露珠閃爍在月牙形狀的印記上。
清風掛上冷漠的表情,在池邊半跪而下,聲音陰冷一道︰「少主。」
池中人冰冷至無溫的回道︰「清風,你來晚了。」
南宮炎緩緩抬頭,用幽魅的眼神,望著池邊處,合上雙眸,腮處微紅的清風,嘴角愀然勾起凍結涼薄的弧度。
真是難得,她居然露出少女的含蓄。
南宮炎唇邊笑容轉深,一刻間,剛毅的腕把池邊的清風拉入水中。
「啊!」一道清脆的女子聲,蕩起的池水,明朗的池水,沖破了寂靜。
清風完全沒有想過,少主會有如此舉動,腦海頓時空白一片。等她一回神,發現自己跌入少主的懷內,水花點點,波痕蕩蕩,她全身已濕。
這並不適宜。
已經落于南宮炎懷抱的清風,立即繃緊情緒,但臉上仍然不掛一絲表情,迅速向後移步,想分開彼此的距離。
南宮炎淡淡低下眸子,舉手撫模她面頰,微怒道︰「我不喜歡你的面具。」
話一說完,他另一只手便驀然用力一擰,捆住她的腰部,一緊,清風雙手便被迫依靠在他**的胸前,接觸到古銅的膚色。
她知道,少主有意如此,她怎麼都是掙月兌不了,便貼服任之,高傲地頭一昂,便對上了南宮炎柔和的黑眸。
月光映著兩人的光輝和倩影,深睡的鏡湖,朦朧昏暗。
淺綠色的輕紗,邊薄邊細,在水中顯露出清風楊柳的細腰,秀色的鎖骨,身姿曼妙,若隱若現。
南宮炎看著清風半晌,眸子間彌漫起旖旎的眼神,唇邊浮起深深的笑意,冷洌地問道︰「今日皇後和你相議何事?」
清風不禁地沉淪在那雙黝黑深洞的眼眸中。
眼前這男人的笑容,有多少是給與她的,明知答案,為啥自己還會淪陷。
只能嗤笑無知的自己。
月正明,霧正濃,喃喃細語,清風淡淡地道出今日發生的一切。
「良人翱翔通四方,奴家豐思願斷腸」一句詩,便化解了皇後的憂心,果然是他培養出來的棋子。南宮炎嘴角出現諷刺的微笑。
「當時……你哭了。」南宮炎異乎尋常溫柔的眼神鎖住了清風的全身,粗糙的手背輕撫過她細致的面頰,深深一笑。
他的棋子,是不會悲傷,不會流淚的女圭女圭,穿上皮囊的她,卻可以用七情六欲迷惑了眾人,荼毒了眾人。
然而他卻更喜歡無欲無求的清風,能剝取她皮囊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
湖暮彌漫,凝光婆娑,印射在清風潤紅的唇上,充滿著**。
良人翱翔通四方,奴家豐思願斷腸。
的確,當從清風口中淺淡地吐出這詩句時,他有那麼一剎被震撼,然而可惜的是,此話中的良人,並不是他。
腦海里浮現眼淚婆娑,楚楚可憐的清風,南宮炎瞬間,充斥則一股狂暴的情緒。他一個翻身,清風嬌小的身軀被強勁的雙臂納入懷中,他猛地吻住她,品嘗著口中陣陣的桂花香。
這女人的面具,只能是他摘取。
他更加纏綿地#已屏蔽#著,而面色漸泛潮紅的清風,迷迷糊糊的雙手爬上他的頸部,輕輕捆住,嘴上的呼吸順應著他的氣息。
她當這是一場夢境,至少此刻,跟前的梟雄是屬于她的。
她清楚的知道當夢醒,一切,都會歸樣。
光暈籠罩在他們身上,月色滑過清風肩上被輕紗覆蓋的印痕,淺淺的星型,若有若無。
雙肩依靠,星月相隨。
月織夢,絮柔情,水中影,心溢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