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不由得吃驚,以為旁邊的卡座有明星大腕落座,不由得左右看了看,轉眼之間那幾人已經到了自己面前,這才反應過來。
身邊的佣人不由得皺眉,身子微微一側,擋住那幾個人的視線,道︰「你們這是干什麼?」
相機已經舉了起來,對準她的臉拍攝,鎂光燈耀得她眼楮一眩,本能的閉眼回避,趁著她微微失措的時候,有人開了口︰「池太太,听說你不日就會和池少離婚?」
花映月心就像被尖利的指甲掐了一樣,驀地一痛。池銘說過會疼她愛惜她一輩子,可是,一輩子那麼長,人心易變,不能生育的事是絕大多數夫妻無法繞過的坎兒,何況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她雖然盡力自我排解,但是,失去他的隱憂一直存在心中,難以消除。她本就精神恍惚,再被這人翻出她藏得極深的隱痛,如何能迅速的應變?
她臉上的血色倏地退了,出門的時候她只涂了一層潤膚霜,沒有用脂粉妝點,蒼白便明明白白的浮在了臉頰上嫦。
記者對視一眼,更加興奮,對著她又是一番拍攝。
隨同花映月出行的兩個女佣曾經是部隊的女兵,身手了得,見狀不再顧忌,奪過照相機就砸在了地上,一個護住花映月,另一個擋著眾記者,冷冷道︰「諸位如此無禮,不知道是哪家媒體的。這樣已經是***擾了,等著接律師函吧!」
「我們只是普通采訪而已,什麼***擾啊。聒」
「池太太也算是公眾人物,拍幾張照片都不行了?」
幾個記者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五六個大男人,自然有一種威勢,況且都是耍筆桿子的,嘴皮順溜,佣人在部隊那種環境歷練得比別人更加沉默一些,如何說得過幾個油嘴滑舌的大男人?貿然動手的話,又會給池家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們還擔心花映月情緒更加不穩,必須時時照顧著,如此一來,應付得有些捉襟見肘。
「池太太請回答好嗎?請問你和池少已經分房而居了,是不是?」
「听說池少拿了恆潤百分之三的股份,還有三處房產作為分手費?」
「恆潤的新藥的代言人是影後蔣雨,她曾經和池少傳過緋聞,這次又代言了產品,听說前段時間池少去北京出差,被人拍下了同蔣雨在慈善晚宴上默契微笑的相片,請問池太太怎麼看?」
花映月眼楮被鎂光燈閃得劇痛,好不容易緩了一下,微微睜眼,羞辱得指尖都開始發顫。她眼楮因為受了刺激而泛出淚光,微微扭曲的面容,顫抖的肩膀,讓記者以為戳到了她痛處,露出貪婪之極的神色,錄音筆拼了命的往她面前湊。
整個咖啡廳的人都看了過來,竊竊私語仿佛潮水一般涌了過來,不停的拍打著她。她咬了咬牙,怒道︰「諸位就是這種水準的記者?怎麼這麼惡心呢?以潑髒水為樂,未免過分了。不知道你們這些謠言是從哪兒听來的,還不知羞恥的闖過來不停逼問,即使是公眾人物,也不代表你們有權利隨時隨地圍上來!這種無聊的謠言我不屑于解釋!你們已經侵犯了我的私人`權利,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如果還繼續,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幾人根本不在意,有人甚至笑了起來︰「池太太雖然即將下堂,但是架子還是那麼大啊,哈哈哈。」
花映月勃然大怒,可是她脆弱的神經有些支撐不住她的怒氣,臉色白里泛青,喘息得厲害,聲音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誰說我會離婚?你們……你們這口氣,說得就像……就像成天呆在我家里看我夫妻兩個生活一樣,簡直可笑之極……」
有人下流的說︰「我們可沒資格成天呆在池家,等池太太離婚搬出去了,倒是不介意成天呆在池太太身邊……」
這實在是過分了,佣人大怒,上前把那人用力推倒在地,花映月也沒忍耐住,拿起面前的檸檬水就潑了過去。
一群記者驚得散開,然後開始大叫大嚷︰「池太太打記者了!」
「仗勢欺人!」
「听說她父親以前是高官,官二代的脾氣就是大!」
「有錢就為難小記者,好不要臉!法治社會竟然這樣!」
「听說她嫁給池少之前就結過婚的,私生活很不檢點……」
現在不少記者自取其辱之後便會熟練的把事情往貧富差距,富二代官二代的事情上引,然後拿一些惹人眼球的虛假香艷私生活再來給人抹一次黑。
花映月有些喘不過氣,心突突亂跳,那幾個記者見她情緒不穩,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拼命的往她面前擠,甚至有人抓扯她的衣服逼她看過去,一句又一句荒謬之極卻也傷人之極的流言被他們以證據確鑿的態度拿來逼問,佣人見狀不妙,趕緊扯開那些家伙,用拳腳狠狠的招呼下去,一時間咖啡廳人聲嘈雜,雞飛狗跳,商場的保安趕了過來,看見的是池家佣人在打人,不由分說的把兩個女佣拖開了。保安大多也是部隊退伍軍人,男兵的力氣比女兵大些,人又多,池家佣人雖然拼命的抵抗,卻也無可奈何的被反剪著雙手摁在地上坐著。
花映月顫抖著拿手機,可是那幾個記者並未被傷要害,很快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圍過去,有人從她手里奪走了手機,道︰「你還想叫人?」
「池少現在可是顧不到你的,他和汪家大小姐恐怕正相談甚歡……」
花映月太陽穴突的一跳︰「你們是汪家派來的?」
這篤定她會和池銘離婚的架勢,和汪夫人如出一轍。
原來幕後主使者是家大勢大,誓把池銘納入囊中的汪家!
怪不得他們敢蜂擁而上,怪不得他們有膽子撕扯她,對她吐出污穢不堪的侮辱之詞,讓她難受了,好讓被她噎得無話可說的汪夫人出一口惡氣!
如果池銘真的如他們所言,和她離婚,成為汪家女婿,汪家肯定對這幾個記者功臣另眼相看,他們事後不會因為傷人被起訴,池銘也不可能為了她,和汪家因為此事對著干。真是打的好算盤!
「池太太先別問問題,答了我們的問題再說。」那幾人不依不饒,「請問你什麼時候和池少離婚?」花映月本就因為身體受損的緣故痛楚不堪,精神恍惚,被這些人折辱了這麼久,又因為弱女子之軀無法給與他們痛擊,早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強自打起精神,積聚起自己殘存的力氣,冷冷道︰「池銘可從來沒有對汪家另眼相看過,你們以為真的是有了大靠山?我和池銘至少現在還是夫妻,你們這樣對我,相當于扇池銘的耳光,你們別以為……」
記者打斷她︰「下堂婦能和未來的嬌妻相比嗎?再說,我們可是有證據的。」
另一人拿出平板電腦,調出一張照片︰「看,這是什麼?」
花映月凝目一看,頓時呆了。
屏幕上,一男一女緊貼著,翩翩起舞,男人正是池銘,嘴唇微張,唇角揚起,仿佛正在笑說什麼,女子側臉隱沒在他的陰影之中,但是看輪廓是汪夢雲無疑。她的紅裙裙擺如蝶翼飛起,露出其下縴美的小腿和腳踝,還有同樣紅艷的高跟鞋。這灼灼如烈焰的紅色幾乎從屏幕里飛了出來,映在她慘白的臉上,仿佛粉刷蘸了顏色濃重的腮紅,野蠻的刷在了她面頰。
「這可是汪夫人才發的照片呢,雖然是手機拍的,但是清晰度也足夠了。這還不夠證據確鑿嗎?池少可是拒絕了別的女人的邀約,只和汪小姐共舞,這說明什麼?」
「他們跳的是探戈,探戈可有情人的私語之稱呢……」
「池太太,哦不,花小姐……」
佣人一一听著,聞言驚愕之極︰「你們不是來采訪的!這就是***擾!店長,店長,放開!怎麼還不報警!」
可是她們左右四顧,卻驚訝的發現,整間咖啡廳的客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店門也已經關閉,玻璃幕牆也放下帷幕,隔絕了路過店外的所有人的視線。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店長緩緩走來,說道︰「池少在舞會上做的選擇,就是他對今後生活的決定。兩位女士先冷靜,為了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得罪了今後的池太太,你們在池家的日子也未必能好過。就算離職了,憑汪家的本事,讓兩位走投無路也不難。」
佣人扭著身子想掙扎,卻驚愕的發現,她們身上的力氣就像被抽走了一樣。她們臉色也都變了,怪不得剛才那幾個保安一下就制住了她們,原來……
花映月的手指也虛軟得幾乎動不了,她看著面前桌上灑得到處都是的檸檬水,臉色慘淡,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你們給我喝了什麼?你們到底是誰?」
店長微笑︰「花小姐別太擔心,只是你身邊的兩位女士脾氣有些暴躁,不得不出此下策,過幾個小時也就好了。對了,汪家可是這家購物中心的大股東……」
花映月急促的喘息著,池銘什麼時候才能到呢?他不是說正在往這里趕嗎?轉念一想,她絕望了——度假村在東郊,離市區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進城之後再到這里,又要花些時間。他打來電話的時候離現在雖然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但是,剩下的時間里,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再說,他竟然在舞會里獨獨和汪夢雲起舞,還是那麼火熱的探戈……
不,她不能懷疑他,絕對不能懷疑他。
她睜大了眼,直直的看著店長︰「就是跳個舞而已,我不會信你們挑撥的,池銘絕對不會對不起我,你們等著,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店長笑了︰「池少如果沒了恆潤,又能算什麼呢?長得帥不能當飯吃。現在恆潤風雨飄搖,除了汪家,還有哪一家有足夠實力挽回頹勢?哦……是,還有幾家,但是,有汪家和容家聯合施壓,誰有那膽子給池少遞出橄欖枝啊?如果他選擇你,恆潤一垮,他有什麼實力對付我們?如果選了汪家,他干嘛要對付我們?有汪家在,頂多是表面上把我們開了,然後我們換個城市過好日子,哈哈。」
或許是藥效發作得更強了,她身子又酸又麻,指尖失去了觸覺,她覺得自己就像快窒息一樣極度缺氧,可是連大口呼吸的力氣都沒了,有一下沒一下微弱的吸著氣,嘴唇漸漸的泛出紫色來。佣人看見了,大驚失色︰「太太!」
店長上前,托起她的下巴︰「池太太這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可是,花瓶對于池少來說根本無用。你看,你一介孤弱女子,有什麼能力和汪家抗衡呢?這一次我們能困住你,今後還會有別的機會。池少,你是指望不上了。他今天在舞會上選擇了汪小姐,就表明了他的態度,男人嘛,事業第一,還得後繼有人,你能帶給他什麼?如今他還把你養在家里,不過是看在曾經的情分上,有些不忍心而已,他是在等著你主動開口,明白嗎?」
可是她開過口啊,他卻發了瘋一樣的把她抱住,不許她再提那兩個字,他反反復復的對她說會疼惜她一生一世,那時他眼楮都濕潤了,情真意切,哪一點像是等她開口的樣子呢?
那人見她眼底仍有倔強,不由得惱怒了起來,冷哼一聲,說道︰「花小姐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我們要收拾你,有的是法子,要不要听听?比如,把你月兌光了,請幾個男人好好的安撫安撫,拍幾張照片放上網去,再請網絡推手一炒作……」
花映月驀地想起在荷蘭被擄走時,那三個人渣對自己的污言穢語和狼一般惡毒貪婪的目光,整個人篩糠一樣的抖了起來。
「標題我們都想好了,恆潤少夫人花映月因不能生育被冷落,不甘寂寞,夜店與數位壯男尋歡……」
「不……」花映月微弱的吐出一個字,想站起來,可是沒有力氣,聲音也軟弱無力之極。
「不想?那就干脆的離婚吧。這對你有的是好處,池少對你肯定更加憐惜,你得的贍養費也會高很多,汪家也不會吝嗇的。」店長湊近她,「池太太,怎樣?沒力氣的話,點個頭就好。」
花映月用力的搖頭。店長臉色一變,看向旁邊的保安,還有那幾個記者︰「這件事必須要盡早辦成,既然花小姐執迷不悟,我們就得讓她痛下決心。如果辦事不力,汪家一生氣,我們今後也會遇上麻煩的。」
「那,我們該怎樣做呢?」
店長蹲下去,大手撫模起花映月的臉來︰「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們這樣的人可是很難娶到的,去外面玩,也沒這樣的好貨色。今天既然遇到了嘛……」
花映月恐懼之極,如今的她比在荷蘭的時候更加無助,在荷蘭,她好歹還有力氣同歹人周`旋,現在她是從頭到腳都沒有了半分力氣。她張嘴想叫,可是連發出聲音都困難了,眼淚不停的從眼角往下滾,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涌來。
「害怕了?晚了。」店長伸手解她的衣扣,另一個人把手放在她腰間,尋找她的皮帶扣。還有人拿起相機,拍攝她被月兌衣的場景。
佣人又怒又驚,痛罵道︰「你們這群狗雜種,畜生!」
店長停下手,淡淡看過去︰「兩位女士果然身強體壯,磕了藥,現在還有力氣罵出來,吵得很。」
兩個保安會意,抬起手,將佣人打暈。
「池太太,你別這樣看我們,不能怪我們,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說到底,也是你太不識時務。如果早些點頭,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花映月只覺得腰間隱約有涼意,低頭一看,她的衣服下擺被撩了起來,頓時承受不住,失去了知覺。
------------------------------------
唔,今後應該會順利了,敢亂來的人都會死得很慘的,不管是汪家,還是何老頭甘泉神馬的~~~~樂樂也馬上粗來
池少馬上就來,別著急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