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為什麼?」
顧漫紫拉下他環住她肩頭的手臂,面對面地看著他,不無驚訝。
「現在的生活就是我一直想要過的,我想不出有什麼想要改變的地方。我想,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只想要像現在的每一天一樣,每天早上還沒有睜開眼楮,就能夠收到你的早安吻。
花一個早上或者下午的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等你回來,一起用餐。吃過飯,我看我的電視,你寫你的小說。
我們的生活軌跡相互重疊,卻不會彼此干涉。就像你在你小說里寫得那樣,得一人心,一段靜好的歲月,此生已完成。」
生命本來就是一個期限的。從出生的那一刻起,生命就進入了倒數計時的過程。
每一個人都在奮力地往前奔,盲目或者清醒。
他曾經盲目地活了二十八年,遇見她,體內才開始有了渴求的**——一段平凡安好的歲月。
沒有想到平時只會裝酷的男人會說出這麼感性的一段話。
顧漫紫先是驚訝,再是感動,然後是懷疑,最後薄怒。
她的雙手粗魯地圈住他的脖子,瞪著他道,「說!這樣的甜言蜜語,你跟幾個女人說過?!」
對女人的野蠻行徑見怪不怪,尉遲衍四平八穩地答道,「到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
「必須也是最後的一個!」
顧漫紫凶巴巴地命令道。
「得寸進尺。」他低斥,眼眸染上寵溺的笑意。
「果斷的!這句話的版權我買下了!以後只準在我面前使用,說給我一個人听,听見了沒?」
顧漫紫放下圈住他脖子的手,右手握拳,小粉拳示威性地在男人的眼皮底下晃了晃。
「那你要付我多少的版權費?」
男人雙手交疊枕在腦後,悠閑地靠在床背上,斜睨著隨後枕在他大腿上的女人。
「什麼付你多少稿費?我們還分什麼彼此嗎?你現在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一項不是我的?」
「我什麼時候……」
伙食費和房租費是她一直堅持要全部由她負責,他為了當一個稱職的「米蟲」,也就沒有提出要分攤伙食費。
穿的、用的,每隔一段固定的時間他都會統一去大商場采購回來。
至于住的,就他目前所知,這間房子的房產證上寫著的還是他的名字。否則以她上繳的那麼點房租費,只夠交兩人的水電費。
大腿被狠狠地掐了一下,尉遲衍倒抽了一口氣。
啐,這女人下手還真是沒輕沒重。
「看什麼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悟性呢!說!你到底答不答應?」
顧漫紫從床上站了起來,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俯視靠在床上的男人,腳丫子踩在人家的大腿上。
「那要看~」
「看什麼?」
「那要看你是不是能夠取悅我。」
眼底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尉遲衍一把扯住戀人的小手,顧漫紫的身體失去平衡,她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啊!尉遲流氓,你做什麼!」
「當然是做,讓我們彼此都,喜歡做的事。」
高大的身體傾覆而下,男人在女人的耳畔挑逗地輕聲呢喃。
「去死!」
滿腦子精蟲的生物!
「我怎麼舍得你守寡呢。」
「哼!你放心。你一掛我就……唔……」
接下來,是男人懲罰女人的時間。
噓~非禮勿听,非禮勿視。
——
不用再上班早起的日子是幸福的,不用上班的早晨,一大清早就被門鈴吵醒,是痛苦的!
「好吵~尉遲流氓,你去叫門外的討厭鬼不要再按門鈴了……」
眼皮都沒睜開,听見門鈴聲的顧漫紫用腳丫子踹了踹身旁的男人,拉高被子,繼續蒙頭睡覺。
「不理他。」將頭埋在女人的香肩,男人對鈴聲來個充耳不聞,絲毫沒有起床開門的打算。
「叮咚,叮咚,叮咚~」鈴聲還在鍥而不舍地響著。
「吵死了人!還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火大的坐起身,顧漫紫裹著被子,怒氣沖沖地跳下了床。是哪個不要命的敢饒她的清夢?!
「我去把人打發走。你躺回床上再睡一會兒。」
開玩笑,他怎麼可以讓她只披著一件被子就去開門!
他的女人只能在他的面前春光外泄!拉住像頭斗牛一樣往外沖的女人,哄了顧漫紫繼續躺回床上,幫她蓋好被子。
尉遲衍認命起床,披上睡袍,瞥了眼牆上的時鐘。
六點不到的時間,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