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老公,我養你 【094】蠻子的災難日

作者 ︰ 淡胭脂

「嘔~嘔~」

顧漫紫有氣無力趴在馬桶上,吐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尉遲衍很是擔心地拍著她的背︰「老婆,你還好嗎?要不要我讓北開車去請醫生過來?」

「沒……我沒事。嘔~」

一句話都沒到的時間,顧漫紫又趴在馬桶上吐了好幾回,最後實在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了,顧漫紫才雙腳發軟地在尉遲衍的攙扶下站起身。

「怎麼會這麼嚴重?老婆,我還是去請醫生過來吧。」

尉遲衍拿過毛巾,擦干淨顧漫紫嘴角的污漬,打橫將她抱起,放置在柔軟的床鋪上,替她把被子蓋上,自己坐在床沿陪著她。

顧漫紫躺在朱紅色描金大床上,看了眼煙羅色的紗帳。

剛才在女乃女乃那,她坐下沒多久就出現害喜的癥狀,老太太就吩咐管家送他們來到這間院子。她回到院子尉遲流氓就帶她去了廁所,到了廁所,她就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了。剛才被抱進來,頭暈目眩的,也沒有機會好好地觀察這座屋子的擺設。

紅漆的家具,木質的臉盆架,如果不是它們泛著全新的色澤,她會以為這些家具都是代代流傳下來的。

後來顧漫紫才知道,老太太是個古典迷,這些古典風格的家具,都是從海外一家專門從事中國古典家具的華商那里購得的,全套的價格都夠買中等級別的轎車了。

「不用。真的沒事。孕吐是正常的啊。有些人懷孕幾個星期就有害喜的癥狀了,我都一個來月才有惡心想吐的感覺,老天算是夠優待我的了。」

顧漫紫拉住欲要離去的尉遲衍的衣角,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老婆——」

尉遲衍握著顧漫紫的手,眼里還是盛著滿滿的擔憂。

他知道懷孕孕吐很正常,但是了解是一回事,看著她這麼難受,心忍不住會心疼又是另一回事。

「我真的沒事了。老公——」

顧漫紫望著尉遲衍,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尉遲衍輕輕地替顧漫紫將她額頭上的發絲撥開,柔聲地問道。

「和我說說你的家人好不好?晚上我就會見到他們了,我想提前知道一些他們的事情,免得到時候攀談的時候沒什麼問題聊,那就尷尬了。」

顧漫紫的頭枕在尉遲衍的膝蓋上,小手握住他的大掌。

尉遲衍的身軀一僵,眼底劃過一絲的不自然,爾後淺笑道,「你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那些事,並不急,以後總有機會知道的,到時候我再慢慢告訴你。現在,你先閉上眼睡會兒覺。晚上宴會里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以後總有機會?那是多久以後呢?今晚就就是最好的機會。趁現在,你告訴我所有重要親戚的信息,到時候他們如果來找碴,我不是才能有更好的應對策略嗎?」

顧漫紫坐起身,認真地看著他。

「蠻婆子——」

尉遲衍的眉頭皺了皺,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我知道,你的那些親戚肯定都是不好對付的,否則女乃女乃不會特地問你準備怎麼和他們介紹我,也不會說她會全力配合你了。老公,我不知道你和你的親戚們之間存在怎樣的問題,但是我知道,像你們這種豪門,親人之間的相互猜忌和算計肯定是少不了的。

難道你真的打算像小北說的那樣,露個臉,然後就帶著我走人嗎?

也許,在你看來,那些人並不值得你花心思去應對,不管他們出什麼樣的損招,你都能夠給化解開來,但是,與其被動,我們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是更好嗎?反正你那些親戚也吃不了我,還是……有什麼事情是你瞞著我,不能讓我知道的?」

「我——」

尉遲衍面有難色。

他並不想讓她卷入到他的家族斗爭當中來。

「算了。我也就隨口問問的。老公你去跟女乃女乃說一聲,我沒事了,叫她老人家不用擔心。」

顧漫紫拉過錦被躺下,掩嘴打了個呵欠。

尉遲衍深深地看了顧漫紫一眼,見她閉眼睡覺,俯身在她的唇瓣印上一吻,方才關門離去。

尉遲衍走到「蘭軒」的院子門口,剛好踫見老太太在佣人的攙扶下往外走。

「女乃女乃要出門嗎?」

尉遲衍走上前,接替佣人的位置,邊走邊問道。

「正想要去看看蠻子呢,那丫頭好點沒?」

「吐得厲害。我讓她躺床上休息了。女乃女乃,懷孕都會吐成這樣嗎?」

尉遲衍眉峰微皺地問道。

「呵呵。怎麼呢?這是心疼了?告訴你,懷孕就是這個樣子。你以為女人生孩子容易呢?好多母親可是把命都給搭進去了。所以啊,要是兒女不孝,最傷心的就是當母親的了。十月懷胎,辛苦分娩,都養了些白眼狼,這心,該有多寒吶。」

既然蠻子在睡覺,老太太也就不去打擾她休息了,讓尉遲衍扶她回房。

「女乃女乃——」

「呵呵。不說這個了。」老太太揮退左右,看著坐在身旁的尉遲衍問道,「女乃女乃問你,現在屋子里沒有其他人,你老實地告訴女乃女乃,你特地選擇一大清早地回來,是不是因為不想要見到他們?」

「遲早都要踫上的人,找不到理由為什麼要避而不見。」

尉遲衍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那話語里,是半點怨念也沒有的。

老太太听了,心里一陣哆嗦。

當年他們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這孩子,竟然不恨嗎?他對這個家,對她,是不是徹底地失望了?

老太太勉強笑道,「遲早都要踫上的人,找不到理由為什麼要避而不見……呵呵。你就是這樣的性子,對任何人都漠不關心,又怎麼可能會為了他們費心思。只是女乃女乃私心里卻還是希望你是因為他們才特地這麼早趕來,那意味著你多少還是有點在乎你的親戚們,在乎這個家。如今看來,你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客人了,打算露個臉就走,是麼?」

老太太的面上仍是漾著淺笑,可那語氣里若有似無的傷感令尉遲衍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次回來他本沒有打算住回這座宅子,想要在北的公寓住段時間,之後在決定搬不搬,只是瞧女乃女乃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他住下來。

「是那麼打算的沒錯。」

尉遲衍沒有欺騙老太太的意思,實話實說地道。

商業上的爾虞我詐,他可以全力地廝殺,帶領「金都」登上最高的巔峰。但是,家族里的恩怨,他實在不想理會。

當年的事情,也怨不得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如果這三年來,他都活在仇恨當中,那該多累。

三年前就放下的事情,他不會想要在三年後的現在才想著報復。

「女乃女乃原本還想,只要你一句話,女乃女乃定當可以鼎力助你。哪怕你要女乃女乃當著賓客的面,要你的伯伯、姑姑還有旁系的幾個長輩向你道歉,女乃女乃統統都可以為你辦到。這座宅子,」金都「,只要你想要的,女乃女乃就可以為你鋪平道路,再也不會讓三年前的事情重演。」

老太天握住尉遲衍的手,目光堅定。

「都過去了,女乃女乃。」

眸光淡淡,尉遲衍緩緩的手地從老太太的手里抽出。

「都過去了?你是在提醒女乃女乃,女乃女乃的覺悟來得太遲了嗎?當年你那麼努力地將」金都「經營地有聲有色,難道你忍心看著它毀在你幾個不成材的叔叔伯伯手里?還是,你不相信女乃女乃?因為三年前女乃女乃讓你失望過一次,你就不再相信女乃女乃了?」

老太太的臉上浮現一絲悲傷,就連那總是優雅的淺笑都不復見,望向尉遲衍的眼神悲傷而又哀痛。

尉遲衍微低著頭,低垂的眉目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過了許久,老太太喚佣人進來,尉遲衍在扶她起身的那一刻低沉地說道,「若是傲兒不相信女乃女乃,這一次就不會回來。」

老太太的眼底閃過一絲喜悅的光。

…。.

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身體沒有再出現孕吐的癥狀,顧漫紫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打開房門,露出一個腦袋,四下環顧了下,沒有看見其他人,偷偷模模地走出了房間。

不想和她說他親戚的情況,她不會自己查麼?

嘿嘿。

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顧漫紫步伐輕盈地走下樓梯。

顧漫紫在大學期間是選修過「中國古代建築」這一門課程的。古代的布局、構建,她熟悉得很,因此沒費什麼心力,就找到了出院子的大門。

秉持著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這一原則,顧漫紫堅定地往「尋找女人」之路走去。

雖然不知道尉遲府哪里女人比較多,不過奉持「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樂天理念,顧漫紫並沒有刻意去找女人多的地方,而是優哉游哉地逛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10點多鐘,有不少客人都攜妻帶女的陸陸續續地前來尉遲家拜壽了。

尉遲府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所有小說里描寫的場景一應俱全,走在里面很是有時光倒流的感覺。來拜壽的人當中,有之前來過尉遲府的,更多的都是第一次前來的。

因此有不少人都像顧漫紫這樣,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好奇地在尉遲府內里里外外地逛,男男女女的都有,而且大部分都是像顧漫紫這樣的年紀。

這是當然的嘛,長輩們都忙著在尉遲康城、尉遲康健等人面前混個臉熟呢。

顧漫紫就混跡在這群富二代、權二代的參觀人群當中,也沒人管她。

畢竟每一位前來尉遲府的人在門口就接受過檢查了,身份應該是沒有什麼可值得懷疑的。

反正像是尉遲康成、尉遲秀錦等居住地,都有保鏢在外面守著,一般人也進不去。

顧漫紫選了一撥看上去比較「有組織,有紀律」的,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觀光旅游耳廓,就隨著大家伙到處走走看看,也沒有人過來制止,一路穿花拂柳的,愜意得很。

尉遲府是尉遲家幾代傳承,又歷經百年的私人府邸,里面的家具、器皿,許多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可比現在許多由政府接管,除了空有一座房子的殼,里頭的文化底蘊全部都被搬空的所謂名人故居都還要來得有看頭得多。

尉遲家幾個主人的院落是不許參觀的,來拜壽的客人只能在外面瞅瞅就好。能夠受邀前來給尉遲康城拜壽的商人和政要,在F市乃至其他地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且大部分都與古董、典當行或多或少地有那麼點關系。目前看來家教也都算是不錯。

因為顧漫紫發現,在這幾個人逛到幾個主人的宅院的時候,都特意壓低了嗓子說話,好像是怕吵醒里面的人。

其實顧漫紫誤會了,這群富二代、權二代的之所以走到尉遲家幾位主人的院子面前就放低音量,是因為他們在來之前就受到父母親的叮嚀囑咐,到了尉遲家千萬不能大聲喧嘩。尉遲家的老太太是最喜靜的,要是被人給打擾了,得罪了人老太太,那生意上造成的損失是無法估計的。

這群富二代、權二代也不是笨蛋,當然知道這一次拜壽父母的只要目的是要爭取與尉遲家合作的可能,自然也就不會拖自己父母的後腿了。

既然幾位主人的院落進不去,其他院落又都逛過了,之前有來過的人提議去尉遲府的花園走一走,說是尉遲府的後花園大得很,還培育了不少名貴的花種。

參觀院子大家都是有興趣的,因為尉遲家的每一件擺設都是古董,那些公子哥、大小姐的都感興趣得很,即使帶不回去——因為尉遲家的每一件器皿都是有編號和幾號的,別說即使被偷出去不容易銷贓,即便是真的偷了出去,等到他們出府的時候,照例也是要經過感應門的,到時候被抓住,丟的可是一家人的臉。

因此,沒有人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但是說到要參觀園子,就青菜蘿卜各有所愛了,有不少人逛累了的人,都回尉遲家為客人專門準備的「冠華軒」吃點心去了。

顧漫紫向來對花花草草比較感興趣,一直都很想要去植物園看看,都沒有騰出時間。

現在總算有機會能夠一睹所謂的「花園」了,當然好奇得很。

現在是春天,正是百花爭相吐蕊的好時節。

尉遲府的花園雖然談不上「奼紫嫣紅開遍」,但真的可以用花團錦簇來形容。

「這尉遲家可真氣派。你說但凡是歷經個幾代又有百年歷史的宅院,那一座每一年修葺的費用不用花個上百萬的?可你看看,這座宅子。亭台樓閣、角門小徑,青磚碧瓦的,無一不完好。」

這話說得文縐縐的不說,聲音也是清婉柔媚得可以,听得顧漫紫的骨頭都要酥了,只是如果聲音的主人能不要那麼裝,顧漫紫認為光憑聲音,可以打八十分。

說話之人站在夾竹桃之下,人面桃花,任憑回廊里的顧漫紫伸長了腦袋,也沒能看清講話人的長什麼樣。

只能看見她腳底一雙牡丹蠶絲繡花線,以及若隱若現的裙擺。

上帝啊,這娃子該不會是穿越來的吧?

話說顧漫紫這廂正努力瞅清楚人姑娘長啥模樣,那姑娘的朋友開口說話了,顧漫紫也是在那人說話以後才注意到,柳樹下還站著一個女生,只是起先被那姑娘給擋住了,顧漫紫沒瞧見。

那位姑娘的朋友說話的語氣還是挺「現代」的,「這有什麼的。你知道」金都「每年可以為尉遲家帶來多少的利潤嗎?少說也是上億,純利潤!你說,上億的錢跟這區區上百萬一筆,算得了什麼?」

「你說同樣都是人,差距怎麼能這麼大呢?尉遲家世代都是書香門第,在古代,考科舉一考一個準的。後來國家搞經濟建設,他們尉遲家的人又棄文從商了。那麼多棄文從商的人做生意失敗得一塌糊涂,他們尉遲家倒是一開始就很順利。

想當年文革的時候大抄底,有多少名門望族都被抄得一蹶不振,這座宅子也差點沒有被夷為平地。也不知道當時的尉遲都用了什麼樣的辦法,硬是保住了它不說,後來還給他創建了」金都「,從此風生水起的。」

听見兩個生的對話,另一個在花園里賞花的女人走了過來,語氣有不少的艷羨。

「我听說當時的尉遲都是販賣了這座宅子里的好多古董,才有了創業的第一桶金的啊!我們看見的這些古董,據說是後來有錢了以後再次收購回來的呢!」

「是嗎?原來尉遲家也不是一直都這麼輝煌的啊,當年的尉遲都還干過典當自家古董的事情?」

「不對,不對,我人說,尉遲都當年是找上了F城有名的黑幫老大,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最後黑幫老大同意替他出面,才保住了那間宅子。」

「你說得也不對,我明明听我家一個老太公提過,當年是……」

八卦是需要交流的啊,一旦有了共同的話題,其交流就會格外的順暢。

女人是最會拉幫結派的生物,原本大家都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認識的跟認識的人說話,不認識的人也沒有想要相互認識的沖動。

但是有了共同的話題之後,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啊。

一時之間,大家都聚在一起談論尉遲家的各種傳奇版本,從尉遲家的古代到民國近代,再到現在,發家史、傳承史,說得人說得那叫一個口沫橫飛,不少還因為爭論各自版本的準確性而險些爭吵起來的。

反正顧漫紫是听得津津有味的了。

時間快到正午,春天的太陽還是比較溫和的,但太陽是愛美白的女人的天敵,已經有不少的人提議還是去別處逛吧。

就在顧漫紫听得欲罷不能的時候,那位穿越的姑娘又說話了,「你們的這些傳聞,我姥爺是從小就當成床頭故事說給我听的。尉遲都當年是有典當過這座宅子的古董沒錯,不過具體數量是多少,典當了多少錢是沒人知道的。至于尉遲都當年和黑幫左爺相識,這點也不假。但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這座宅子是不是因了左爺打過招呼的緣故而被保存了下來,都還待商榷。

傳聞傳聞,自然都是些道听途說的,這當中有真的,自然也就有假的,當成故事听听也就算了,何必起爭執。日頭有點大了,我們找個地方涼快一吧。」

這話里蘊藏得龐大信息量令在場的其他幾個女人目瞪口呆。

她們听到那些傳聞,可都是纏著大人們講給她們听的呢,有些消息還是大人們經過多方打探才知道的。沒想到這個女人不但能夠一一指正她們話里的信息哪一部分是真,那一部分是假,還補充了她們所不知道的信息。

紛紛都在猜測,這個女人和尉遲府到底有什麼樣的關系,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她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穿越的那位姑娘總算從夾竹桃下走出,顧漫紫伸長了脖子,先是瞅見拂開夾竹桃枝椏的那只玉手,腦海里自然地蹦出《孔雀東南飛》里關于劉蘭芝的表述——「指如削蔥根」。

就是不知道,長得是不是也「精妙世無雙。」

「影子,你在這里啊!快,跟我來。我有一個重大發現啊!」

一道五顏六色的身影跑了過來,拉著夾竹桃下的姑娘就走。

「喵喵,你別總這麼冒冒失失的。」

穿越姑涼(姑娘)提著裙裾,極其優雅地從夾竹桃下走出。

顧漫紫也此總算是一睹這位穿越姑涼的廬山真面目——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赤,臉若銀盤,眼如水杏,真真是個妙人兒啊…。.

同樣身為女性,顧漫紫都覺得自己的魂都快被她給勾走了。

這身杏花色漢服穿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啊,有如梅花映雪,相當得賞心悅目。

可惜啊,那雙杏眸怎麼看,都暗藏了心計,這個女人,沒有表面看上去得那麼無害。

其他人見了,也是一陣驚嘆,其中夾雜了不少的嫉妒。

沒有人願意站在美女的身邊當個陪襯的,除非她自己也是個美女,且自信風頭不會被搶了去。

但可惜,那位名叫影子的姑娘長得實在是太「精妙」了,原本還聚在她周圍的女人,在看清楚人姑娘長啥模樣之後,不約而同的都散去了,連起先和她同樣站在夾竹桃下的朋友都被其他人給拉了去。

「喵喵,你看你,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你瞧,人都被你嚇跑了。」

影子懊惱地咬了咬下唇,嬌麗的嬌容盡是沮喪。

「拜托,影子。這都什麼年代了啊,誰會因為我跑跑跳跳的就給嚇住的啊。沒這麼不經嚇的好嗎?明明是你長得太漂亮,那些女人怕被你比下去,才迅速閃人的。」

錢喵喵翻了翻白眼,雙手叉腰地瞪著蘇弄影。

這種情況從小大都不知道發生多少回了,只有她錢喵喵,死豬不怕開水燙,不介意的那個綠葉烘托蘇大小姐的美貌。

啊,她要被自己無私奉獻的精神給感動了。

和古典漂亮的蘇弄影不同,錢喵喵就是《不良笑花》里頭的誰誰誰的打扮。渾身上下顏色超過5種。

木有辦法,站在蘇美人旁邊的壓力太大,她總得想辦法讓自己扎眼一點啊,是不?

「怎麼會是因為我呢,我……」

明明听了好友恭維的話很是開心,蘇弄影還是裝出一副氣惱的樣子。

「怎麼不是因為你?你自己心里不也清楚得很?否則你干嘛說話一直藏在夾竹桃下啊?還不是擔心歷史重演,大家在看見你的美貌之後又不願意和你交朋友了?」

「我……」

她就是為了想要制造一鳴驚人的效果。

錢喵喵自然也知道蘇弄影心里打的是什麼樣的算盤,她只自己當什麼都不知道。

「說不上來了吧?快走,快走!我真的發現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錢喵喵再次拉起蘇弄影的手臂,要她肯她走。

「我不去。」

蘇弄影甩開了好友的手,鬧起了脾氣,賴在原地不肯走。

她去了又有什麼意思呢,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相信關于她美貌的傳聞,很快就會在尉遲家傳開。

到了晚宴,她毫無懸念的會成為焦點。

「影子,你不要這個樣子嘛。那地方真的很特別的,你真不去?」

錢喵喵甩著蘇弄影的手臂。

影子的耳根子很軟的,只要她撒撒嬌,影子就都會答應的。這也是為什麼相貌平平的她不介意和她成為好朋友的緣故。因為蘇弄影本質上並不壞,只是充其量有點美女的自傲罷了。

「不去。」

蘇弄影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開心。

要不是喵喵突如其來地拉她出來,她完全可以低著頭,再慢慢地走出來,然後尋一個最佳的機會「展示」她的魅力。

「我說大小姐!你要是不想引人注意,你完全可以像我這樣穿得正常一點再過來嘛。本來你就長得很像古典美人了,你再這身打扮,不就分明是惹人注意的麼?」

錢喵喵一急,就把心里真正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我沒有。我只是喜歡漢服而已!」

內心的想法被人說穿,蘇弄影一陣臉紅,還是強行為自己辯駁道。

「好好好,你沒有。我問你,你到底跟不跟我來啊?我可告訴你啊,你不來回後悔的噢。」

「我沒心……」

「可是關于你那個未婚夫尉遲簡傲的噢。你也沒心情?」

錢喵喵湊近蘇弄影,賊兮兮地說道。

偷听人家對話是不道德的,一開始顧漫紫是覺得那位古典美人和五色糖果的搭配太絕妙了,因此才把身體隱在回廊的柱子後面。

剛想離開,猛地听見了尉遲衍的名字,又停下了腳步。

「尉遲簡傲?他不是三年前就失蹤了嗎?」

蘇弄影嬌軟的聲音微微變尖,听得出來,她是相當得驚訝。

「是啊!三年前就……」

「難道你剛才看見他了?他又回到尉遲家了麼?他人現在在哪里?」

蘇弄影激動地按住錢喵喵的雙肩。

怎麼會這樣呢?不是都失蹤了三年的人了嗎?怎麼會忽然冒出來?

「沒有,不是。你猜得都不對,總之隨我來吧!也許很快就能知道你問題的答案了呢!」

錢喵喵拉著蘇弄影就跑,這一次,蘇弄影很是配合地跟在她的身後。

顧漫紫從柱子後面走出,凝神注視著蘇弄影和錢喵喵離去的方向,「未婚夫?神馬情況?」

不管了,跟上去再說!

…。.

拱門處,錢喵喵探出去一顆腦袋,確定沒有人發現她們,帶著蘇弄影貓兒般輕手輕腳地溜了進去。

「喵喵,那里是哪里?咱們沒有好像沒有逛過啊。」

蘇弄影掃了眼院落的格局,和之前逛過的都不同,這件院子要寬敞,景致也要講究一些。

「噓!小點聲,不要被人發現了!」

錢喵喵牽著蘇弄影的手,緊張兮兮地貼著牆壁往里挪。

顧漫紫跟蹤蘇弄影和錢喵喵到了院子門口。

丫的,看上去有點眼熟啊。

抬頭一看,哎喲,額滴七大姑八大姨,怎麼又回到「簡傲居」來了,娘親的,不僅地球是圓的,這尉遲府也是圓的不成?(咳,那啥。蠻子童鞋,乃不素學過中國古代建築呢麼,你咋不知道古代的建築物院落與院落都素想通的啊?括弧︰蠻子那課肯定是掛科的,不然也是低空非空。蠻子︰偶素直接找人代考的。胭脂︰囧。)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是她的地盤,就算等會兒被發現了,嘿嘿嘿……也是那兩個叫什麼影子和喵喵的女人比較吃虧。

「啊!古董啊!全部都是古董啊!這不是清代徽派,竹編提籃嗎?上一回我還在拍賣行里看見有人用50萬的天價拍賣了一個。款式和質地還沒有這一款好,保存得也沒有這個新呢。我的天吶,尉遲家就這麼把古董給放在這里人人參觀的,就算因為有保全措施,不擔心被偷,總該擔心會被人壞破或者是摔壞之類的吧?」

錢喵喵捧著偏廳里的一個提籃,嘖嘖稱奇地道。

錢喵喵的膽子在進院子十分鐘,都沒有看見半只飛鳥之後立即就大了起來。

不但大搖大擺地帶著蘇弄影在「簡傲軒」溜達來,溜達去,還完全一副在自己家似的,打開每一道房門,對里頭的物件、擺設模了又模,看了又看的。

「喵喵,喵喵。你不是說這里是尉遲簡傲住的地方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

蘇弄影扯扯錢喵喵的手臂,要她不要忘了來這里的目的。

「哎呀。影子,你們家不就是有好幾家古董連鎖店,從小就什麼古董寶貝都見過了,當然不一樣了。我可不一樣啊,我爸媽都只是普通的公司職員,我看過最多的古董就是F市博物館,還都是隔著玻璃的。這一回難得我能模到實物啊!你就讓我過過癮吧。啊!」

錢喵喵頭都沒帶轉一下的,繼續用虔誠的態度,撫模著那些古董。

啊……寶貝啊,都是寶貝啊。瞧著設計,這質地。這材料,是現在這些用機器生產,沒有半點靈魂的器皿逼得了的麼。

瞧錢喵喵捧著桌案上的荷花圖案的淨瓶雙眼放光的樣子,蘇弄影一陣頭疼。

喵喵這個古董迷,「你看再多遍這些東西也不會變成你的。我們還是趁沒有人發現我們的時候快點走吧!」

蘇弄影拽著錢喵喵起身。

說什麼知道尉遲簡傲的消息,肯定都是騙她的。就是想要她陪她來參觀這間屋子里的古董才是。

「 當。」

錢喵喵手中的淨瓶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啊!」

錢喵喵失聲尖叫,蘇弄影趕緊堵住她的嘴。

喵喵這麼一叫,豈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跑到這里來,還打碎了人家的花瓶了!

「喵喵,你冷靜!只要你冷靜下來,我就松開捂住你的手,好不好?」

錢喵喵使勁地點點頭。

蘇弄影一松開手,錢喵喵就著急的握住她的手,急得忙頭大汗,「怎麼辦,怎麼辦?影子尉遲家的人肯定會要我陪的!我可賠不起啊!我瞧過了,這個花瓶是正品,還是明朝宮廷御用的,價值不菲啊!我完了,我完了。」

「不會的。我會跟他們說明,是因為我拽了你一下,你才會失手打破的瓶子。要賠也我來賠。你別擔心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尉遲伯伯說清楚。」

蘇弄影拉著錢喵喵的手往外走。

「不…。不行。這明明是我打破的,怎麼讓你賠呢!要不,反正這里也沒有其他人。不如我們……」

錢喵喵的眼神閃躲,話還沒有說完就遭到蘇弄影的堅決反對,「不行!這是屬于不道德的行為。做錯事就要勇于承擔,要是做錯了事還逃避,那不是錯上加錯嗎?」

最重要的事,誰知道這間屋子有沒有其他人!要是最後調查出跟她們有關,到時候丟臉只會丟得更大,還不如趁現在沒有設麼人知道的時候大事化了,小事化無。

「可是……可是要是被我爸媽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的啊。影子,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影子,你就當救救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拜托你!」

錢喵喵雙手合十,眼里迅速地溢滿淚花。

她爸爸今年想要轉行從事古董買賣這一行,這次千方百計地得到了邀請函,為的就是要在尉遲康城的面前留個好印象,為日後的融資打下基礎。要是她這個當女兒的把人家瓶子打破了,尉遲康城因此怪到她老爸的頭上去,她的小名就嗚呼哀哉了!

「不會的。我會好好的和叔叔、阿姨解……」

蘇弄影強行拖著錢喵喵往外走,躲在門外偷听的顧漫紫一個躲閃不及,被蘇弄影發現了個正著。

顧漫紫一嚇,心虛地轉身就走。

蘇弄影松開錢喵喵的手,立即追了上去。

「你是誰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里?」

蘇弄影鉗制住顧漫紫的手臂,顧漫紫吃痛地皺了皺眉頭。

哎喲,要命了,瞧不出這個古典美人柔柔弱弱的,力氣倒是挺大的啊。

「你們又是誰?在這里想要做什麼?」

既然被逮住了,顧漫紫也不想著跑了,她停下腳步,視線迎上蘇弄影質問的眼神,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慌亂。

蘇弄影對顧漫紫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鎮定下來微微地吃了一驚。

她和錢喵喵兩人都是偷偷進來的,自然沒有那個立場問顧漫紫。

「影子是這座院子主人的未婚妻,也算得上是半個主人了。你說,主人到自己的屋子里,還能要什麼原因?」

錢喵喵也走了過來,先聲奪人地道。

「喵喵。」

表面上看,蘇弄影是不贊同地蹙了蹙眉心,但心里多少也是有點得意的。

雖然她和尉遲簡傲她和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又在三年前尉遲簡傲就沒了蹤影,但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系是事實。

說她是這座院子的半個主人,她當之無愧。

顧漫紫不由地一陣好笑。

別說這個古典美人是不是真的是尉遲流氓的未婚妻了,即便是,尉遲流氓而言已經娶了她。

這座宅子的主人,怎麼也有她顧漫紫的一半。

這麼想著,顧漫紫心安理得了不少。

「喂,現在,該輪到你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吧?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里?」

見顧漫紫沒有回答,錢喵喵推了推她。

顧漫紫擰了擰眉,往後退了幾步,「我本來在外面逛,听到有聲音碎了,才想要跑進來一看究竟。然後被你這位朋友發現了,偷看的情況下被發現下意識地想要走人。這是相當正常的一個想法吧?」

顧漫紫指了指蘇弄影。

哎……本來想要走人的說,被逮個正著,囧里個囧啊。

「那……那剛剛的事情你都看見了?」

蘇弄影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她附耳在錢喵喵的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話,錢喵喵連連點頭。

「好,太好了!影子!你這個法子太好了!就這麼辦!」

顧漫紫忽然心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轉身要走,听錢喵喵和蘇弄影兩人齊聲地喊道,「來人吶,快來人,有沒有人在。有人打破花瓶啦!有人打破花瓶啦!」

女人的分貝聲是不容小覷的。

「簡傲居」位于尉遲府的西廂房,與老太太的「蘭軒」是對稱的建築物,兩處都是尉遲府最僻靜的角落。

因為不知道尉遲簡傲到底會不會搬回來住,所以「簡傲居」不像其他院落那樣配有佣人和保全。

尉遲康城大壽,尉遲家的人忙著招待來自四面八方的客人都還來不及,誰也沒有注意到西廂房這邊的動靜。

因此蘇弄影和錢喵喵喊來的,大都是在府內參觀的客人,尉遲家的人倒是都沒有出現。

很快,在附近參觀的不少的人听見聲音跑了進來,大部分都是來府內拜壽的客人。

在蘇弄影和錢喵喵大喊的時候,顧漫紫就已經猜到,她們是想要來栽贓嫁禍那一套。

要走,蘇弄影和錢喵喵一左一右地扣住她的手腕,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打破了花瓶,然後被她們踫巧發現了。

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听她的解釋。

果然,那些人到了之後都听信了蘇弄影和錢喵喵來人的說辭,建議她們把顧漫紫交給尉遲康城發落,甚至有人主動請纓,要送她去尉遲康成那里。

誰不想要通過這個機會在尉遲康城還有尉遲家其他幾個家庭成員的面前好好的表現表現?

花弄影、錢喵喵當然不可能把她交給其他人,免得她亂嚼舌根。

「卑鄙。」

賊喊捉賊。

動彈不得,兩只手都被花弄影和錢喵喵抓住,顧漫紫沉著臉,狠狠地剜了蘇弄影和錢喵喵兩人一眼。

「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當替罪羔羊的。」

蘇弄影一陣冷笑。

既然打碎花瓶的責任總要有人擔,勸喵喵去主動承認錯誤,還不如讓這個女人承擔下責任。畢竟淨瓶會碎,嚴格追究起來的話她也要負上大部分的責任。

可這樣一來,她是半點責任都沒有了。

總算把燙手山芋給丟出去了,錢喵喵則一臉的幸災樂禍。

太好了!總算不關她的事了。

這種雙手被反轉在身後的姿勢相當得不舒服,更別提還要忍受他人異樣的目光。

早就有多管閑事的人去通知尉遲康城有人打破花瓶的事了,現在花弄影和錢喵喵正強行帶她去找尉遲康城。

顧漫紫的心情很矛盾。

一方面想要早點見到尉遲康城,她好說出自己的身份,免得這麼遭罪的。

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這樣被押解似的去見自己的公公,即便花瓶不是她打碎的,多少還是覺得有點丟人。

還有,這蘇弄影和錢喵喵把動靜鬧得這麼大,就算尉遲家的人都因為接待客人,暫時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動靜,萬一被尉遲流氓的某個親戚給看見了,那就真的只能用內牛滿面來形容了。

此時快到吃午餐的時間,廚房里飄出陣陣飯香和菜香,顧漫紫消停了一個上午的胃酸,又一陣一陣地涌了上來。

「你們先放開我,我想吐~嘔~」

顧漫紫開始干嘔。

蘇弄影和錢喵喵擔心顧漫紫回耍花樣,還是猶豫著不肯松手。

顧漫紫反酸得越來越厲害,但附近沒有可以吐的地方,她只好忍下來,漲紅這臉,看得跟上來看熱鬧的人十分不忍心。

「我看她的樣子是真的很難受。你們就先放開她吧。」

「就是啊!不就是一個古董花瓶麼?也許這位小姐家里很有錢,賠得起呢。你們兩個也別把她當犯人似的。」

「就是,就是。先放開她吧。反正有完美這麼多人幫你盯著,你還擔心她會不見了?」

蘇弄影和錢喵喵想了想,覺得大家說的話也有道理。

重獲自由,顧漫紫立即跑到旁邊的樹下去大吐特吐。

蘇弄影讓錢喵喵跟上去,錢喵喵聞不得餿味,距離顧漫紫好幾米的地方,盯著她。

顧漫紫單手撐著樹,嘔吐個不停,听得錢喵喵都想要吐了。

反正有這麼多的人盯著,這個女人應該跑不掉吧?

這麼一想,錢喵喵又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再也听不見那嘔吐的聲音為止。

午飯還沒有吃,肚子里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吐了。

顧漫紫是故意發出那惡心的聲音的。

她見錢喵喵又往後退了好幾步,其他人跟她的距離又相隔較遠。

瞅準機會,顧漫紫利用周圍灌木叢,貓腰偷偷模模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顧漫紫不由地有點後悔,早知道就在房里等尉遲流氓回來就好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弄得這麼狼狽。

不行,她得先找到尉遲流氓和他說明一下情況才可以。

萬一那個什麼破影子還有喵喵地追上來,到時候她可真的只能是百口莫辯了!

「那個女人呢?」

蘇弄影等了半天,不見錢喵喵押著顧漫紫回來,只得過來找人。

錢喵喵被顧漫紫的干嘔聲弄得心里也正反酸著呢,蹲在一邊難受地撫著胸口。

听見蘇弄影的聲音,錢喵喵站起身,遙指了下顧漫紫所在的方向,「那……那里……」

蘇弄影順著錢喵喵所指的方向望去,哪里有顧漫紫的身影。

她臉色一變。

「人呢?你說得人在哪里?」

蘇弄影冷聲問道。

錢喵喵傻眼了。

「怎…。怎麼辦?」

錢喵喵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追啊,還能怎麼辦!要是被她見到尉遲康城,搶佔了先機。我們兩個的麻煩就都大了!還不給我追!」

蘇弄影推了發愣的錢喵喵一把,錢喵喵如夢初醒,兩人分開去尋找顧漫紫的身影去了。

那些看熱鬧的人只是抱著看客的心里,根本沒有認真在盯顧漫紫,巴不得她跑了,那樣她們才有機會抓到她,到時候去尉遲康城面前邀功的可就是她們了。

這也是她們為什麼極力給勸說蘇弄影和錢喵喵放人的緣故。

現在人真的如她們所願地跑了,她們當然去找都還來不及。

顧漫紫恐怕怎麼也沒有想到,除了蘇弄影和錢喵喵在找她們,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在她。

「你好,請問蘭軒怎麼走?」

顧漫紫走了大概十分鐘,總算讓她踫見一個工作服的女佣,她急忙拽住女佣的手,著急地問道。

她現在是有點餓,有點渴,又有點累。

顧漫紫根本不知道尉遲衍會在哪里,只好先找到老太太再說。

被蘇弄影和錢喵喵又是拖又是拽的,顧漫紫的頭發有點散亂了,衣服也因為跑到樹下吐了的緣故,有幾處被勾破了,看上去實在有點狼狽。

女佣見顧漫紫眼生得很,衣著打扮又相當一般,當下冷聲道,「這位客人,蘭軒不是你們這些人能夠進得去的地方,還請客人見諒。」

我靠!什麼語氣啊!

顧漫紫很想要像電視里演得那樣,大喝一聲,「大膽奴婢,您知道本夫人是誰麼?本夫人可是你們孫少爺明媒正娶的夫人!得罪了本夫人,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但現實是——

「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可以了。能不能見去是我的事。拜托你,告訴我蘭軒怎麼走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想要見老太太一面……」

顧漫紫雙手合十,態度陳懇,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鄙夷了一把。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尉遲家連尉遲流氓回來的消息都還對外公布,不要說她這個空降孫少女乃女乃了。

要是她說她是尉遲簡傲的老婆,估計直接被秒了!

「來賀壽的哪個不想要見老太太一面?哪個不是說有天大的事?這位小姐,我勸您還是省點功夫吧。用午餐的時間快要到了,您可以到」冠華軒「用餐,前面左拐,不送。」

說罷,轉身欲走,顧漫紫依舊被瞬秒。

顧漫紫死死地拽住她的胳膊。

「我是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老太太。而且我保證,她一定也會很高興見到我的,麻煩你就告訴我蘭軒怎麼走吧。」

「我說你這人,怎麼和你說不通啊。都告訴你了蘭軒不是你這種人能見的。我還有急事,你趕緊放開我!」

那個女佣生氣地將顧漫紫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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