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染做夢了。
她居然夢到顧睿恆很溫柔的對她說話,還對她笑,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給她喂吃的,甚至……抱她去洗澡?
一大早醒來,她就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顧睿恆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她絕對是出現玄幻了,而且瞧了瞧四周的環境,這是她自己的房間沒錯,肯定是顧睿恆看她睡著了,就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間了。
睡了一覺,肚子居然不疼了,而且還不餓,真是神奇了。
楚輕染汲著拖鞋進浴—室洗漱了一番,剛換好衣服出來,手機就響了。
顧睿恆?
「喂。」
「寶貝,桌上有飯菜,吃了麼?」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了過來,楚輕染卻嚇得一蹦三尺高,差點把手機丟了出去。
在她印象中,顧睿恆只會在三種情況下發出這種聲音還惡心的叫她寶貝。
第一種︰他打算修理她的時候。
第二種︰他心情很好的時候。
第三種︰他喝醉酒的時候。
就昨天的經歷而言,第一種可能性最大。
「顧……顧……」
「想你了。」
「啪——」手機掉地上了,她人也癱軟在了地上,他說他想她,那她肯定要倒大霉了。
「顧睿恆,你現在在公司是嗎?我馬上去找你,你等我過去再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楚輕染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畢竟小時候在軍家大院里住了那麼多年,天天面對這八個大字,她能不明白麼?
楚輕染跑下樓,本想就這麼去,怕到了那兒,顧睿恆又因為她沒吃飯,變得更不正常,端起桌上還算熱乎的菜,盛了一碗粥,三兩下就虎咽了下去,拽起包包就往外沖。
她現在也顧不得錢不錢了,攔了輛出租車就讓司機大叔朝「博恆」狂飆過去。
下了出租車就是一路狂奔,前台的櫃台小姐昨天見過她和左炎,因此也就沒有阻攔,上了樓,得知顧睿恆在會議室,一陣風似的就沖了過去,「啪」的一下撞開會議室的大門,對上的就是數十雙「博恆」高層大叔的視線。
顧睿恆眼神變了變,宣布會議暫停十分鐘,就邁開長—腿走了出去,楚輕染朝里頭的大叔們鞠躬道了道歉,立即小媳婦似的跟著顧睿恆出去了。
總裁辦公室
顧睿恆坐在旋轉椅上瞧著正局促不安的楚輕染,淡淡的問了句,「你怎麼跑來了?早上吃了麼?」
「你在電話里叫我寶貝,還說你想我了?我……」
「你听錯了。」
听錯了?
楚輕染聞言松了口氣,可是,她耳朵又沒出問題,怎麼可能听錯?疑惑的偷瞄了顧睿恆一眼,一臉的淡然冷肅,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好吧,她听錯了,想到自己為了他的一句話,花了幾十塊錢的出租費,她糾結的肉都疼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
「哦。沒什麼表情,我以為你想我了,怕你久等,所以跑的有點急。」被嚇的心髒—病都快出來了,能不急麼?
「那個,顧睿恆,不好意思剛才打擾到你開會了,要是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楚輕染說完轉身就打算開溜,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中午記得準時吃飯。我晚上七點到家,今晚的晚飯由你負責。」
「……」楚輕染急速轉過了身,臉上的詫異還未退散,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確定晚飯由我來準備?」
「以後的晚飯,我的衣服,家里的衛生都由你負責。」
楚輕染走出大廈,不由的又回頭望了一眼,今天的顧睿恆,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搖了搖腦袋,管他的呢,反正現在她不是白吃白住,好歹有點用處了,就算住在他家也有點底氣了。
就昨晚賺的一萬五千五,還得省著點用,顧睿恆的生日好像快到了,買禮物的錢她也得提早準備著,她可不想送少了,讓顧睿恆察覺她根本沒用他給她的錢。
正準備離開,就瞧見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停在了大廈門口,一個身材高挑,帶著墨鏡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女人,好像是昨天和顧睿恆一起離開的那個。
那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楚輕染的視線,轉頭瞥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踩著高跟鞋就走了進去。
楚輕染盯著那女人的背影,有些疑惑,這次近看,怎麼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叫組織查的資料,還沒傳送過來。
如果真的是顧睿恆的女朋友,那她是不是該避避嫌,從別墅搬出去呢?
可是,一想到香港租房子不便宜,特別是這種租的時間這麼短的更是難找,再者,搬出去後,說不定顧睿恆會掘地三尺把她挖出來,想到被逮到的後果,咽了咽口水,還是算了吧。
反正,她和顧睿恆那是一清二白、三清四楚,沒什麼好怕的。
今晚的晚飯由她準備,楚輕染呼了一口氣,先去干洗店取了顧睿恆的西服,熨是熨平了,但是怎麼看都沒有原來那麼好了,等有錢了,買一件還給他吧,將衣服掛了回去,接著打掃別墅的衛生,打開冰箱查看了一番,去超市買了些新鮮蔬菜回來。
正瞅著那堆菜,猶豫著該如何動手之際,口袋里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聲特殊的聲響,楚輕染頓時就警覺了起來,掏出手機瞥了兩眼,一個翻身攀附著扶手就躍上了樓梯,奔到自己的房內就打開了筆記本,在鍵盤上熟練地敲打了起來。
「‘野貓’,組織剛得到消息,‘銀狐’接到了另一個任務,暫時停止了對顧睿恆的暗殺,這次‘銀狐’的主要目標是被譽為」鬼才「的天才科學家。接你的直升機就在XX路廢工廠上空,你現在立即動身去太平洋的西雲島,保護‘鬼才’的安全,‘飛燕’會在兩天內趕去和你匯合。」
「‘野貓’明白!‘野貓’明白!」
收了線,拿出背包,迅速將自己該帶上的東西全都丟了進去,撕下一張紙條,拿起黑色簽字筆在上面草書了幾個字,奔下樓,將紙條用盤子壓到了桌子上,背起包就朝直升機的降落地趕了過去。
看來,顧睿恆要吃她準備的晚飯,這次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