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墨蘭的北城還是要去的,玉兒的眼楮耽擱不起,得去給玉兒送藥花農盛世第一百九三章爭吵章節。魏槿要去,那是他的自由,就象他要以結親換配方的舉動,那也是他的自由。一路之上,墨蘭只管打馬前行,目不斜視,板著臉始終沒有與魏槿說一句話。
魏槿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擰成一團的眉,緊繃的唇角讓本來就十分深刻的臉部輪廓顯得異常冰冷。只到跟著墨蘭進屋,迎上玉兒天真爛漫的笑容,魏槿才換上一副微笑的臉,彎腰將跌跌撞撞著迎面而來的玉兒抱起,伸指刮了他的鼻子一下,笑道,「玉兒怎知是哥哥來了?」
玉兒伸手往身後胡亂的一指,答道,「玉兒問的姐姐。」
魏槿的笑容凝住,往墨蘭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時她也才進門,正從包袱中拿出新制的根浸膏交于顧姑娘,站的位置離他們並不遠,玉兒的話她肯定是听見了的。可她仍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並不曾往他瞧一眼。
魏槿收回目光,將玉兒抱了床邊坐下,然後與玉兒一問一答,心不在蔫的說著話兒。幸虧玉兒眼不能見,又是個孩子,所以依舊興高采烈。
顧姑娘放了藥便上來奉茶,魏槿鐵青的臉色她是見著的,不免有些欠疚,道,「魏公子事忙,還時常來陪玉兒玩耍,真是難為您了。這段時間,玉兒做夢的時候都在笑,我實在很感激。只是,若是因為這樣耽擱了魏公子的事情,千美心中愧疚難安。以後,魏公子若不得空,不來也沒關系的。」
這時墨蘭正走了過來,冷笑,道,「顧姐姐,你用不著愧疚,這陣子他有空。過陣子就不得閑了,不會再來。」
魏槿也不接她的話。只是搖了搖頭,向顧姑娘道,「你甭听姚姑娘的。我不防事,玉兒很乖,我也喜歡。」
墨蘭瞟他一眼。冷著臉自他懷中接過玉兒,擠出一個笑容,「玉兒來,姐姐瞧瞧眼楮。」
墨蘭將玉兒放在床沿上坐好。自己跪在床前,小心翼翼的將覆在玉兒眼上的布條除去,薜荔正打了水進來。她便用帕子沾水,絞干,再一點一點的將玉兒眼上的藥膏,粘液除去。
「我瞧著似乎真的好些了。」顧姑娘的聲音里摻雜著小心翼翼的喜悅。
薜荔也在墨蘭身邊蹲下,跟著仔細的去瞧玉兒的眼楮。
而此時魏槿的位置。則正好很清楚的瞧著墨蘭的側臉,冰雕玉琢般的,讓他一陣心潮起伏,臉上仍是平靜的沒什麼表情,可心底暗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今天要問個清楚!
順便將玉兒的小臉也清了干淨。墨蘭將帕子放下,點頭,對顧姑娘笑道,「是呢,我瞧著也是,這次來換藥,眼楮的周圍要干淨得多了,是吧?」抬了眸子,見著的是魏槿黝黑深邃的眸子,墨蘭的笑容一凜,很快的又轉了回去。
墨蘭熟練的給玉兒上過眼藥,包扎好,對顧姑娘說道,「還是一樣,一天三次的給玉兒上眼藥,等今兒這些藥用完了,五日左右我再來。眼疾一向比較難治,難得玉兒這麼快就有了起色,咱們要堅持下去,玉兒的眼楮,會好的。」
看著在魏槿身上玩得正歡的玉兒,顧姑娘熱淚盈眶,只是握著墨蘭的手,頻頻點頭,想說些感謝的話,卻是哽咽的無法出聲。
薜荔捧了水上來,給墨蘭洗手,邊道,「姐姐,我沒什麼事兒,幾天總要來一次,姐姐如果花田的事忙,可以不必這樣常常跑的。我去跟姐姐取藥帶過來也是一樣。」
接過薜荔遞上的帕子擦著手,墨蘭只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將帕子交還給薜荔,點頭道,「也好。上藥的事情,顧姐姐做得很好很細致,不用我操心。最近花田里事忙,我也確實有些分不開身。這樣吧,你每五日左右來我這里取藥,給顧姐姐帶來,目前還是一樣上藥。若有什麼藥量變化,我會囑咐你。隔段時間,我會再來看看。」
顧姑娘謝過,緊握墨蘭的手,道,「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三姑娘。三姑娘的恩情,我一輩子記在心里。」
「小事,顧姐姐別記在心上,踫巧而己。那麼,」墨蘭起身,道,「我還要去看看木籬,就先告辭了。荔兒記得,五日左右,去尋我取藥。等過些時候花田的事兒閑些,我再來瞧玉兒。」
魏槿也就跟著告辭,與墨蘭一前一後的出了顧姑娘家花農盛世第一百九三章爭吵章節。
這時己近午時,見了姚木籬,墨蘭也只是打了聲招呼,說了些話,便告辭回去。才轉出街角,赫然發現魏槿己經在前方等候。
墨蘭心里冷哼了一聲,打馬前行,打算繼續視而不見。
魏槿卻是夾緊馬肚沖著她而來,與她並肩而立,冷著臉道,「你跟我來。」
墨蘭並不想買帳,「為什麼?」。
「我有話說。」
「我沒話說。」
魏槿忽然一低身子,自她手中奪過馬韁,拉在手中,朝周圍環視一眼,目光便停在墨蘭怒氣沖沖的臉上,冷冷的道,「你覺得,你那三腳貓的騎術,能不能從我手中逃開?」
「呀,魏槿!」墨蘭圓瞪了眼楮,怒吼。
魏槿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就算是在北城,認識我的人亦不算少。你如果要這樣鬧得人盡皆知,我奉陪。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今日非弄清楚不可。說吧,你是要在這說,還是跟我來說?」
無賴!墨蘭雖然恨得咬牙,不過發現經過她剛才的一聲大吼,周圍己有人側目,若是真被人見了瞎傳,以後很難再來北城了。只好伸手一拉馬韁,放低了聲音,卻仍是沒好氣的,「放開,你抓著馬韁,我如何跟著?」
魏槿一笑,松手,打馬前行。
兩人一前一後,墨蘭悶不出聲,魏槿也不回頭,兩人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走了一陣子,出了北城,魏槿忽然打馬拐左,入了一處小林子,下馬等候。
墨蘭隨後而入,並沒有下馬的意思,居高臨下一臉凜然的看他。
魏槿上前,一拽馬韁,命令式的語氣,「下來。」
墨蘭在馬上昴首,「不下。要說什麼快說,本姑娘很忙。」
「要我拉你下來?」魏槿伸手作勢就要拉她。
「走開!」墨蘭甩手,氣噎,瞪他一眼後也只得乖乖下馬。他不象是開玩笑的臉色,好女不吃眼前虧,這時跟他硬拼,無疑是以卵擊石。
魏槿笑笑,往後退了些許,打量著墨蘭,語氣要緩和了許多,可帶上讓她更火大的揶揄,「說吧,怎麼回事?我原不想問的,最近你可是吃錯了藥?」
「你才吃錯藥!是你有話說,讓我說什麼?」
「好。」魏槿點頭,冷笑,「最近大有長進啦,會撒謊了。」
「撒什麼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玉壺山的百兩金田做事,這個時候,百兩金都凋了,你忙什麼可以忙到沒時間去瞧玉兒?我怕顧姑娘尷尬,沒當面揭穿罷了。」
這倒還真是她的謊話,墨蘭泄了些底氣,不由一陣惱怒,抬眸瞪他,「你管我?我只有花田的事可做嗎?家里也忙呢!」
「忙什麼?忙著跟丁公子談詩論畫?」魏槿冷著臉,不依不撓。
「跟你有什麼關系!」
「沒關系。」魏槿搖頭,「那問點有關系的。我哪得罪你了?」
「沒有。」
「沒有你整天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欠你十萬八萬兩呢!」
「哼,」墨蘭冷哼,「十萬八萬兩的不至于,你欠我的,倒也不少。」
魏槿的表情一愕,「什麼意思?我欠你什麼?啊,那花,」魏槿似乎有些恍然大悟,不禁有些發笑,也有些氣惱,「我以為你知道,誰會閑得去修剪要扔的花?你腦子給人打了?百草園是什麼地方,每天得幾個花農伺候著,一天到晚的,哪那麼多花要丟?說什麼垃圾桶!」
「誰跟你說花了?你腦子才給人打了!」
「那為什麼……,」魏槿無奈的搖頭,嘆氣,「你就不能說個清楚?憋在心里,不難受啊?我跟你沒什麼深仇大恨的吧,沒什麼前世之冤吧?什麼事情,你好歹給個準話,自古以來,就算是君要臣死,也得找個理由安個罪名啊?你打算讓我就這樣冤死?」
魏槿瞪著她,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張口閉口死啊死的,讓墨蘭心里的火苗子直往上躥,跺腳咬牙,「我哪來的準話兒給你?說什麼準話兒!要問,你得上姚家問去,等不急的,就直接問我大娘去!切,大喜呢,死什麼死?等著做新郎倌麼,大好前程呢,舍得死麼?是吧,妹夫?」
「什麼,什麼妹夫?」魏槿眯了眼,帶著疑問的打量著她,忽然怒道,「叫誰呢!」
「切,」墨蘭冷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少裝了,要準話,跟我大娘問去!我又不是算命先生,你們八字合不合的,我哪知道!」
「八……字?合什麼八字?」魏槿仍是一臉的茫然。
「你和秋蘭的生辰八字唄!還能有什麼?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能裝成這樣,魏槿,你可以去領奧斯卡了,就你這水準,影帝什麼的,還不是隨手拈來》我很忙,沒工夫跟你瞎扯,您忙您你的吧,妹夫!」重重的沖著魏槿吼了一聲,墨蘭轉身欲上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