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管家實打實的稟告給了大太太花農盛世第一百九八章以後別見了章節。大太太雖然為人苛些,但並不傻,又做了這麼些年的當家主母,這些事情,哪里瞞得過她?當時听了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看著二太太哭天嚎地的,大太太面上同情安慰,心里隱隱還有些幸災樂禍,原來不止自家女兒吃虧哩!眼下的這事兒,和秋蘭寒蘭的一樣,八成吃虧的是儷蘭,佔著理兒的,是墨蘭!而且,人家現在和往日不同了,有老太爺撐著腰呢,光是看著墨蘭失蹤的那會子,老太爺為了尋她跟家里鬧翻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在老太爺的心里地位不低,自己自然犯不著為了儷蘭的事兒,得罪老太爺。
心下有了主意,大太太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當著二太太的面兒,召了當時在場的丫頭來問。儷蘭的貼身丫頭想模糊著說幾句混過去,給大太太殺雞儆猴,痛打了一頓。很快的,丫頭們口供一致。是儷蘭失足落水,墨蘭下水救人,結果儷蘭恩將仇報,錯,都在儷蘭。
二太太再沒話說,原還想再哭鬧著,大喊著要找姚老爺做主。
大太太臉一板,冷笑,「也好。我也是老了,這些小事兒也做不了主。等老爺回來吧,再不行,再請老太爺來。」
二太太一愣,立時面色變得訕訕的。
大太太放緩了語氣,道,「錦環哪,我勸你呢,這事兒還真不能鬧。老太爺那脾氣,你不知麼?咱們這一大家子人,除了三姑娘,他搭理過誰啊?再說了,這麼多人見著呢,鬧到哪兒,你家姑娘也不佔理兒啊?你想想,三姑娘不過是給蚊蟲咬了,老太爺心疼的跟什麼似的,這會子可是胳膊受傷了。還是你家姑娘給踢的,後面的事兒。你自己想去。」
說完,大太太也不再管她,沖管家揮了揮手,散了丫頭們,自個兒就回屋里去了。
二太太知道儷蘭小時總跟哥哥們在水里瘋著。不是完全不識水性的,這樣在水里泡一會兒,不會出什麼大事。原來她也只是想借著這事兒泄氣,現在看來。根本完全佔不著便宜,她也只好嘆了口氣,抹淚回去。
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沒人再提起。唯一對墨蘭的影響就是她又躲在屋里裝了幾天傷。天上的這場雨終于下過,放了晴,她才稟了老太爺,悠哉悠哉的回花田上班去了。
她一出門,大太太跟著松了口氣。還不忘記警告秋蘭寒蘭︰這整個一瘟神啊,送走就好了,千萬別惹!
對于墨蘭,這事兒還產生了一個效應︰見到魏槿的臉,就仿佛見著一塊「酒囊飯袋」「酒後失德」之類的牌匾。又配上他那嚴肅認真的表情,越看越滑稽。墨蘭就止不住的想笑,然後笑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幾日未見墨蘭,魏槿原是掛著顆心的,這時見著墨蘭生龍活虎的,他也跟著開心。可被笑多了幾次,他覺著有些不對勁,再怎麼高興,也不能笑成這樣!
魏槿打馬靠近了些,手一伸,「拿來?」
「什麼?」墨蘭有些莫名的問,還是忍不住嘴角的笑。
魏槿沖著墨蘭握韁的手,努了努嘴。
墨蘭抬起右手,在自己面前轉了轉,「什麼?」
魏槿一笑,猛一伸手握住,然後與她牽手而行。
墨蘭大驚,用力往回抽,一邊還緊張的左右看看,幸虧這時天色還走,路上沒什麼行人,忙道,「快放開,你瘋了?一會兒給人瞧見!」
「不說你在笑什麼,我就給人瞧見!是你怕給人知道,我怕什麼?」
墨蘭求饒︰「我說我說,你先放手。真給老太爺知了,我就再別想來花田了。你想這樣?」
魏槿放手,瞟了她一眼,面上就有些不悅,「你總這麼說!我並不曾見過老太爺,也不曾開罪過他,這一說又是為何?」
一時之間,墨蘭不知該怎麼回答。老太爺與魏大人的事兒,看樣子魏槿是不知道的,要怎麼說?只能笑著轉移話題,「你認識我二叔家的儷蘭?」
魏槿想了想,點頭,「曾有一面之緣。」
「得罪人家了?」
「誰?姚儷蘭?」魏槿搖頭,「不曾。只是踫巧替她解過圍。」
在墨蘭的一再要求下,魏槿便將幾年前的事情說了個梗概花農盛世第一百九八章以後別見了章節。墨蘭恍然大悟。她果然沒有猜錯,儷蘭是對魏槿上了心了,所以才在寒蘭面前詆毀魏槿,這樣才能讓寒蘭把進入魏家的機會讓出來。
「怎麼了?」看著她只笑不語,魏槿奇道。
墨蘭瞪他一眼,佯怒:「你招了桃花唄!」
听墨蘭將那日的事情說完,魏槿一陣愕然,沉吟了一陣,道,「不行,別再鬧些有的沒的。過幾日,我著人上姚家提親,擇個日子將你迎回魏家,如何?」
「不行!」墨蘭失聲驚呼,看著他一個勁兒搖頭。
「為什麼?」看向墨蘭,魏槿聲音不大,卻是緊蹙著眉,臉色變得難看。
「那個,」墨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有些舊事,我並不方便說,你還是回去問你爹魏大人吧!為了上次魏家來姚家提親的事情,爺爺就再沒進過姚家大院,可見他心里有多難受。爺爺是我這世上最親的人,我不想讓他難過。我們的事兒,不急,還是緩一緩。」
「哦。」魏槿應了一聲,沒再追問下去,只是擰著眉,默默的不再說話。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轉臉看著墨蘭,道,「所以呢,若是老太爺真的一心反對,你打算如何?又要緩到何時?」
「這個,」墨蘭咬咬下唇,搖頭,「我不曾想過。」
魏槿的臉上隱隱的閃過一絲怒氣,瞪著她重重的哼了一聲,才道,「為了你那莫名其妙的理由,我是日日在想,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老太爺了,要怎麼賠罪才好。你倒好,竟是……不曾想過?」
墨蘭吸吸鼻子。「我……」
魏槿一揮手,打斷她的話。「沒想就算了,現在想吧。就算老太爺跟我爹真有什麼過節,那也是他們的事情,與我何干?」
「可是……」
「我不管,」魏槿有些怒氣沖沖的。「我給你三日,你要找不到合適的方法,我就直接上門提親。反正姚家也有和魏家結親的意思,把人換成三姑娘。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八字也不用合了,合不合的,我也管不著。我只管著把你迎回來。別的一概不理。」
魏槿說話霸道還不客氣,讓墨蘭好一陣著惱,冷笑,「你的意思,四姑娘換三姑娘。姚家真是賺多虧少,是不是還得謝你?你可想好了?四姑娘是姚家嫡女,三姑娘只是個庶女,這樣一換,魏家可是虧大發了!照我說。你是什麼也甭理,倒不如提親也不必了。干脆,一頂小轎後門抬了去,日後,你想後悔也方便,你覺得如何?」
後門是抬姨娘的,墨蘭話里的意思,魏槿又豈會不明白。氣得紅了臉,冷笑一聲,「你自己存了別的意思,借著老太爺來說事兒,當我不知?又何必這樣歪曲我的話,天地可鑒,我何時輕慢過你?」
墨蘭也急了,瞪著他,「話說清楚,什麼別的意思?」
魏槿瞟了她一眼,不答。
墨蘭冷笑,「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自己若行得正走得直,又怎會有機會讓人說你是酒色之徒?」
魏槿怒道,「你說什麼?我不過是存了私心,想早日與你早晚相對,怎麼倒成了酒色之徒了?姚墨蘭,你倒是說清楚!」
「說就說!」倩雲閣前遇見的事兒,一直是墨蘭心中的刺,這時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那日早上,你搶我紫魁的那日,你記得吧?一大早的,我以為你去哪兒,撞了人連句道歉的話兒也沒有!哼,卻是奔的倩雲閣!倩雲閣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我不知道?奔的去找誰?心急火燎的,堵的是芙蓉姑娘吧?光偶然的,我就見過一回,私下里,還去過幾回?最近又去幾回?」
魏槿半張了嘴,驚住。墨蘭說的那日,他當然不會忘記。忽然想起那日轉角處的那個鵝黃色的身影,難怪當時就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她!倩雲閣那種地方,也難怪她誤會自己是酒色之徒。
「這個……,」魏槿喉頭動了動,咽了口口水,面上有些陰晴不定,「是你誤會了。我是去……」
墨蘭點頭,眼里閃著淚花,冷笑,「你解釋,我在听。」
魏槿咬牙,「我沒法兒解釋,反正,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沒法兒解釋?這答案讓墨蘭一陣失望。若不是今日被氣著了,她原本也不想在這事兒上糾結。她打心眼里不相信魏槿是那樣的人,就算真是,那是他的過去,沒有遇著她時的過去,怎麼樣她都能理解,也想理解。可現在是什麼狀況?對著自己,他連需要解釋一下的願望都沒有?
「沒法兒解釋就別解釋,你也管不著我怎麼想。」冷冷的丟下一句,墨蘭打馬便走。
看著墨蘭的背影,魏槿嘆了口氣,打馬追上,放緩了語氣道,「你甭生氣,事情並不是你想的。反正……總之,我答應你,以後不去,可好?」
這就更讓人生氣了。以後不去,也就是承認以前曾去?承認那日確實曾去?雖然墨蘭曾在心里想了一百個理由,想為魏槿開月兌,也許他那日只是偶然路過,也許那日以後他就不曾再去。
可真正從他嘴里听來,她的內心實在無法將眼前不喜言笑的他與風花雪月場上的他聯系起來,做為一個現代人,她實在不能忍受在風月場里打滾的男人。而他的身上,又究竟還有多少是自己不曾知道的?也許真錯看他了。
「以後別見了。」是墨蘭扔給魏槿的最後一句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