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的撫去眼角的淚,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家中。可是,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而且看那陽光已透過暗色的窗簾,分明已近中午!還有,我的衣服是什麼時候沒有的?!全身上下甚至連半塊布也沒有!
難道是那個女人弄暈了我後,把我送回來的?那麼,衣服也是她月兌得了!一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陌生女人拔了個光,不禁感到渾身不自在。看看床頭的衣物,連忙拿過來套了起來。
穿上衣物後,我馬上又想到了那個盒子。連忙四下去找,結果發現,那盒子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床頭櫃上,旁邊還有那張地圖。我不由大是奇怪?
洗瀨一翻後,我將盒子與地圖都裝到了口袋中,而後弄了一些吃的,一邊吃一邊想昨晚的事。
讓我不解的,就是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女人,還有在暈迷前,教會的人叫的那一聲「Sorceress」。Sorceress,女巫?我莫名其妙的覺得我討厭這種東西。不過,那個一身黑的女人會是我正在找的女人嗎?最後,昨晚的夢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讓人那麼的不舒服。但若是夢,那麼為什麼夢中那個金發小女孩的樣子會那麼清晰,清晰?該死,我忘記她的樣子了。但在昨晚的夢中,我敢肯定那張臉是那麼的清晰,只是現在我卻只能用清晰來說明昨晚夢中人給我的感覺,而我的大腦卻完全無法記起她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笑。
我想著,突然不能自置的干笑了起來。真該死!這事還真是夠麻煩的!
吃過飯後,我便無趣的坐到了沙發上。反正算上今天還有五天時間,我沒必要那麼急著找到那女人。如果昨晚那個弄暈我的人就是我要找的女人,那麼她出現過一次就會出現第二次。起碼她應該明白,我不是一個會對付她的人。說起對付,教會為什麼要找那個女人?我不禁開始頭大了起來。
也許,我應該上街去看看,好令自己輕松一下。想著,我起身向外走去。
由于是中午,太陽光比較強,所以我搖搖晃晃的去了麗城有名的冷飲店。當然,我來也不全是為了吃這里的冷飲,最重要的是,這里時常有美女光顧。對于有機會和美女結識這樣子的事,我是從來不想錯過的。
當我進入冷飲店後,涼涼的風便拂了過來。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忽然間,一陣幽香傳來,竟是與昨晚遇到的那一身素白的女子所散發出的香味一模一樣!
我大喜,猛的睜開眼楮,正看到那素白色的女人坐在一張桌子前喝著女乃茶。那一瞬,我認定這是上天給我們的緣份!沒有多想,我本能的向她走了過去,對她道︰「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
女子抬眼望向我,笑了起來,「你是昨晚那個奇怪的家伙啊。坐吧。」
奇怪的家伙?這個女子的形容詞用的還真不錯。我干笑一聲,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是啊,我就是那個奇怪的的家伙。」
「不好意思。」女子輕聲一笑,不再說什麼。
我伸手叫來一名侍應生,要了一杯這里有名的冰飲後,便對眼前令我莫名心動不以的女子道︰「我們這也算是一種緣份了吧。」
「應該吧。我不知道。」
我聳聳肩,「我叫冷宇翔。你呢?」
……
在我有些緊張的注視下,女人笑著回道︰「夢。冰依夢。」
那一瞬,我仿佛听到了冰山崩裂的聲音。沒由來的,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我想,我可能是生病了。
「你姓冰啊,真是個少見的姓。」我呵呵笑了一聲,用來掩飾自己不明所以的尷尬。
冰依夢抿嘴一笑,道︰「應該說沒有人會姓冰吧。」
我聳聳肩,「不對。起碼在我的認識里,冰小姐就是姓這個古怪的姓的。不是嗎?」。
「呵,你這人到是挺有趣。」冰依夢搖搖頭,讓我不知她是在稱贊我還是在諷刺我。不過不管如何,能讓這樣的女士展顏一笑,就算是諷刺我也欣然接受。
「冷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冰依夢輕聲問道。
我攤攤手,無奈的道︰「沒有什麼,只是個無業游民而已。你相信嗎?」。我有些不想讓她知道我是一個送葬員,畢竟一般人的眼中,和我們這種人認識是相當不吉利的事情。我可不想因為這種事而令這位冰小姐轉身離去。
「你不想說?」冰依夢揚起眉頭瞧了我一眼,倒沒有生氣的意思。我突然間又覺得,她也許生氣會好一些,起碼說明她比較在意我。
不過,才一這麼想,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我竟然希望這個女子生氣?這不是很奇怪嗎?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的心中升了起來,這種預感讓我覺得,眼前的女人對我產生了某種……美妙的威脅……
「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猛的盯緊她,愣了半刻,才笑道︰「沒什麼,只是因為吃冷飲太快,所以有些頭痛而已。」
「吃得太快?」冰依夢探頭望向我的冰茶水,噗一聲笑了起來,「你的那些東西好象還沒怎麼動呢,你竟然說你吃得太快了?你這人還真是有意思。」
我也發現那個回答的確幼稚,但話已出口,想換一句已是不可能。我又發現,在這位美麗的冰依夢面前,我說出幼稚到愚蠢的話的機率大了一倍。無奈,我只能跟著她一起笑。不得不說一句,這個女人笑起來,十分的動人。那淡淡唇彩的色澤輕輕的勾畫出冰依夢完美的唇形,讓我忍不住有種沖動——吻上去的沖去……
不知覺間,我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前探,向她的唇靠去。
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拍在了我的背上。若不是我的體質好,這一巴掌非把我的肩胛骨拍裂。可想而知,這一掌是如何之重了。不過,這一下到是讓我馬上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不好意思的從冰依夢的面前退了開。而後才回過頭去,望向那拍了我一巴掌的人。
拍我的,是一個穿著十分講究的男子。年齡約在二十五歲左右,相貌用英俊來形容是不夠的,似乎還有一種奇特的魅力,令人會不由自主的接近他。當然,我是不會被他吸引的,相反,他的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好象渾身上下爬滿了毛毛蟲一樣。同時,他看我的眼神也極不友善,有種恨不得一口將我吞了似的感覺。
「你剛才在干什麼?」不等我先開口,這男子已不客氣的拉住了我的襯衫領口,企圖將我拉起來。看來我剛才的失態行為讓這位看似優雅的男士也失去了良好的風度。不過他一定要失望了,我不僅沒有被他拉起來,相反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快速的一抓一拉險些讓他爬到了我的腳下。他一氣,揮出另一個拳頭就向我當頭打來。一邊的待應生看到我們的樣子,一時有些不敢上前來,只在遠處驚叫了一聲。
「你在干什麼?」關健時刻冰依夢站了起來救了這個男人的命,因為她若不出聲,我的拳頭就要砸在這個男人的胸口上了。我可不認為能輕松干掉一頭牛的拳頭會讓這個男人安全的走出這個冷飲店。
我听到冰依夢的聲音後,快速的收回了拳頭。結果那男人不急收回手,還真打到了我的臉上,雖然不是很痛,但也讓我的臉紅了一片。
「你干什麼打他?」冰依夢氣乎乎的繞過小桌子走到了我和那男人之間。我也站了起來,虛攔著冰依夢,輕聲道︰「沒事的,他可能是誤會了吧。」
那男人本來是要向冰依夢解釋什麼的,一听我這麼說,立時沉著一張臉轉向我,「什麼叫誤會?!我明明看到……」
「夠了!」冰依夢低沉的叫了一聲,那男子便不再說什麼了。
我有些高興,因為這個令我覺得不舒服的男人受了冰依夢的氣。可是不等我開心多久,冰依夢說出了一句讓我打擊十分大的話,「對不起,我男朋友吃醋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听後,心中沒由來的一涼。就像好不容易飛上了雲端,卻發現自己根本是在作夢一樣。我感到自己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不過到沒有將心里的感覺反映到臉上。轉向那男人,我道︰「真是不好意思,失禮了呢。」
男人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轉開了頭。我陡然感到一股怒火升了起來,他的行為明顯的污辱了我,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冰依夢這時走上前,挽上那男子的手臂對我道︰「不好意思,剛才的事真是太抱歉了。」
我听後,連忙笑道︰「哪里的話。是我的動作讓這位先生誤會了。」
冰依夢听後,放心似的呼了一口氣,「那我們先走了。如果有緣,以後還會再見面的。」說著,她便挽著那個男人離開了冷飲店。
我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冷冷一笑,我心道︰冰依夢身邊有個愚蠢的男人呢。說起來,這男人到是很眼熟,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是誰呢?略一皺眉,我突然想到那是誰了。哈,楊正明的兒子,楊克!我和楊家的人還真是有緣啊!不是嗎?呵呵……
有趣!
在外面晃了一圈回到家時,已是下午五點多鐘。
沿著家門前的石板路向自家走去時,我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似乎少了點兒什麼。門緊閉著,兩邊的窗也緊閉著。整個屋子異常的安靜……
是了!家中不應該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的!懶漢怎麼沒有叫呢?平時,只要我回到家,還不到門前,懶漢就會懶懶的叫起來以示對我歸家的歡迎。但今天,我並沒有听到它的叫聲,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它不在,但這個家門上又沒有小門,它不可能會出去。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家中有陌生人!
該死!我心里狠狠的罵了一聲,轉身就向街上走去。偶然間瞥向自家窗口,正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向窗外望來,我和他的目光就這樣來了一個激情踫撞。雖然不情願,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這些人正是楊正明的人。因為那個和我對視了一眼的家伙,就是昨天受命去找過我麻煩的人。
我沖他做了一個鬼臉,而後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開。那些人從我家中沖了出來,然後分成幾組開始找我。不過對于這個我熟悉的地方,我只不過隨便繞了幾個彎就輕松的就擺月兌了這些傻蛋。
當我停下後,不由又想到剛才的事。我心中一陣氣惱,氣惱自己的疏忽大意。明知道楊正明想得到我手中的盒子,我還不隱蔽好自己的蹤跡。現在好了,自己的第二個家就這麼暴露了。其實,房子現在能不能住不是大問題,真正的問題是︰我的懶漢還在那家中呢!
我那可憐的老懶漢,昨天被嚇了個夠嗆,今天就又得和這些黑衣人玩捉謎藏。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楊正明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快離開。對于懶漢的藏匿功夫我雖佩服,但若我一直不出現,這些人又一直不離開的話,那懶漢豈不是要餓暈過去?
不行!說什麼也把懶漢弄出來。再怎麼說它可是陪我過了整整九個年頭的、有著比我生命的意義都更重要的老朋友。所謂為朋友兩肋插刀嘛!
做下決定後,我又犯難了。懶漢出來後去哪兒呢?
百般無奈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去處。笑眯眯的,我進了一家迪廳。由于現在時間還早,所以迪廳內的人並不是很多。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瘋狂而不怕死的人。我進門時,就看到三個二十出頭的男女縮在牆邊,在強勁的樂聲下瘋狂的搖晃著腦袋。
對于這些小家伙不知自愛的行為,我總是報之以冷笑。穿過舞池中扭擺著的青年,我徑直來到了放樂的DJ身旁。
看著他戴著耳脈,閉著眼楮全身亂顫的在機器上舞動手指的樣子,我不由佩服了起來。不過我可不是來看他做秀的,于是大聲沖著他吼道︰「老兄!有空沒有啊!!」
DJ微微睜開眼看了我一眼,而後又開始舞弄他的那些機器,「姓冷的,你來干什麼?我這兒還沒死人呢!」
「等這兒死人時就晚了。」我白了他一眼,一把伸手抓住機器後他的衣領,粗魯的、不理會他掙扎的把他從台子後面拉了出來。
他被我拉出來,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一把扯下耳脈,疾聲叫道︰「你干什麼?瘋啦?!」
我才不管他做何想法,道︰「我要你幫個忙。」
DJ一听,立時瞪大了一雙睜,雙手猛搖的向後退去,「得了吧!我可不要再幫你看什麼尸體。上次我差點被當成殺人犯給條子抓了去!」
想到以前我讓他做事時出的意外,我也不禁好笑。向他揮揮手,我道︰「放心,這次不是讓你看尸體。而是一只貓。」
「貓?」DJ的臉上立時掛滿了問號,「我說姓冷的,你是不是跟死人呆久了,這里壞掉了?連貓的尸體你也有興趣了?」說著他還煞有介事的用掛滿了戒指的手指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腦袋。
我扁扁嘴,著實想一拳將他轟倒。不過為了懶漢的著落,我不得不昧著良心收好拳頭,「听著,我遇上一些麻煩事。所以懶漢沒人照顧。你幫我先看它幾天。」
「懶漢?」DJ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折皺之深足可以夾死一只蚊子,「那只胖得可以壓壞卡車的貓?你……」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連忙伸手壓住他左邊的肩膀,強迫自己雙眼含淚的道︰「小D,再怎麼說你我也是兄弟,懶漢是我的兄弟,兄弟的兄弟你能不幫嗎?」。見他想說什麼,我連忙將他另一邊的肩膀也用力按住,「小D,今晚我就將懶漢送你家去。」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別再壓了!再壓我就要玩完了!!」DJ在我動之以情的話語下,終于答應了下來。不過後來,他一直聲稱就被我雙手壓的肩骨如裂才答應我的。但是我一直堅信,他是被我感動而不好意思說出來。
DJ甩開我的手後,用力揉起了肩膀。我則站在一邊有趣的看著他。
突然,他的目光一閃,將大臉湊向我,「姓冷的,你遇上什麼麻煩了?」
我到是想告訴他,可是事情卻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無奈的一笑,我用很簡單的話語道︰「我在幫死人送一件物口,結果有人想搶這東西。就這樣。」
「就這樣?我不信。」DJ冷哼一聲,馬上堅決的否定了我的說詞。這讓我不由一愣,「不信?」
DJ點點頭,身子開始不由自主的隨著音爾扭動了起來,「今天下午迪廳開門那會兒,六個大塊頭的外國人來找過你。」
我揚揚眉並不感到如何的驚訝,畢竟這些人都已經找到了我的家,並且悠閑的住了進去。不過外國人到是有些奇怪。
DJ見我不吃驚,驚訝的張大了嘴,「你怎麼一點兒反映也沒有?六個教會的人在找你耶!那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好鳥!」
教會一詞讓我不由一愣,盯著他認真的道︰「教會?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DJ嘴一撇,「那些會在身上別上銀質十字架的還會有別人嗎?」。
我皺起眉頭,一種不好的感覺再次升起。「他們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
DJ的動作一頓,古怪的看著我,「不知道,不過好象說你知道一個男人的下落,所以要找你。喂,你什麼時候對男人有興趣了?」
啊!果然!我一听頓覺全身的力氣沒了。教會的人會找我,除非是為了那個人妖杰伊斯,那天他們可是看到過我的臉的。從教會也在找那個丑女人的情況來看,他們的目的似乎也于我手中的盒子有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我苦苦一笑,不幸的發現,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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