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 第十二章

作者 ︰ 日暮血色

「杰伊斯?」

我大驚,不想在這緊要關頭人妖會出現,真是一個讓人不會快爾的幸運。我不得不感嘆一句,這世上出人意料的事真的是太多了。我因驚訝,所以只看著他,也未再出聲。結果這小子竟然就這麼抓著我,完全沒有把我拉上去的意思。等我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呆了半分鐘之久。不禁有些氣惱起來,沖那人妖就道︰「喂!還不把我拉上去?」

「你態度惡劣,不行。」杰伊斯依舊戴著紫色黑鏡,嘴角有得意的揚起,看來他是想讓我出口求他。

我這人呢,生平最討厭做的事就是開口求人,因為那比殺了我更難啊。而且,我想這家伙會出現在這里不會是偶然,他既然救了我,就不會殺了我的。有了心里思想兩方面的原因,我就更是不可能出口求他了。「我說人妖小子,想讓我求你啊,門都沒有!」

「是嗎?」。杰伊斯不以為然的應了一聲,用另一只手向上面指了指。

我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大概十幾層之上的地方,那威武的漢子正用力的盯著我。相信他也一定沒想到我這里會突然出現一個幫手。緊接著,那大漢大叫一聲便從陽台口消失了。我知道,他帶人來抓我了嘛。這有什麼樣了不起的嗎?我冷哼一聲,猛一提氣沖杰伊斯大叫了起來,「快拉我上去啊!人多了還跑得了嗎?」。

「誰說過我要救你了?」杰伊斯詭密的一笑,輕聲道。

我看著這笑容,不禁心頭一跳。這笑……難道……

我沖杰伊斯搖搖頭,干笑道︰「小子,算你有種。」

「一路順風。」

「啊!」

他話音一落,便一甩手將我向遠處丟了去。別看這小子娘娘腔的,還真是有一身的力氣。我只感身子向空中一晃,接著滯代了那麼一秒便陡如成熟的果實般,向大地母親的懷抱投去。那一瞬,我看到數十人舉槍沖了進來。看到杰伊斯把我丟了出去,也是大驚,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映了過來開始攻擊杰伊斯。至于怎麼樣了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已經向下墜出了很我。不過出自真心的希望他們可以把那個人妖小子打成螞蜂窩!我發誓,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最真心的一次!!

下降時,我只感覺風撕著皮膚隱隱生痛,我真想大聲的詛咒那個人妖小子,可惜我卻發不出一個音來,無奈只能在心中輕輕問候那個人妖小子祖上的一切女性朋友。

他那樣子把我甩出大樓,擺明了不想給我任何生還的機會,看來我冷宇翔是注定要走上英雄短路的苦命道路上了。我哭……

腦中的想法千變萬化只是幾秒不到,而就是這幾秒不到的時間里,我看到地面離我的臉越來越近,可是耳邊卻沒有偉來人們的一絲尖叫聲。奇怪,難道他們看不到我嗎?正想著,我的眼前突然一黑,竟然感到一陣陣的輕松,那下降時劃著身體的風竟然也一下子消失了。我突然間感到,自己爬在了一張柔軟而舒服的大床上。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不禁呆了一呆。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有死呢?

我四周一片漆黑,讓人覺得死寂的黑。壓抑而恐懼,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我用力甩甩頭,發現四周漸漸清晰了起來。而清晰後的景象卻讓我蒙了。這是一間掛滿了黑幕的房間,其中不時有燭光親動,黃黃的光在黑色中流轉看起來極為詭異。利用自己的腦細胞,我可以清楚的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而且嚴格說起來,我應該是必死無疑了,可現在,卻又是怎麼一回事?

突然,這些黑幕晃動了起來,緊接著一位全身裹在黑色衣衫,就連頭上也蓋了一塊黑紗,像是西方送葬的女性那樣打扮的女子進入了我的視野。那樣子,那漆黑而神秘的樣子,不正是三天前的那個晚上讓我暈過去的女人嗎!

我盯著她,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的確,我是披在地上,而並不是一張床上,但這地面給人的感覺的確是和床關不多,舒服極了。我盯著她,同樣也感到這女人也在盯著我。我現在有種想法,很確定的想法。這女人一定就是歐陽雷老爺子跟我提到過的女人。那麼這個女人一定可以告訴我,怎麼能將盒子送到地圖上所標示的地方。也一定可以解給這個盒子的秘密,比如說為什麼楊正明這麼像要得到它。

我站著,本想她先開口,可惜她卻像是木頭一樣,除了站著竟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我可沒時間跟她玩這種沉默的游戲,于是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吧。」

我的問題很怪,可是我是想到了才這麼問的。而且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女人的確就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會這麼問的。

不過我真的挺幸運的,因為這個女人點了點頭,很確定的給了我一個回答,「我就是你要找的女人。」

我大大出了一口氣,笑了起來,「這就好,我找你很久了。我想,我應該將東西都交給你,這樣就輕松多了。」

對面的女人似乎被我的話弄得愣了一下,「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我被她的無知逗得笑了起來,「你既然知道怎麼去這個地方,東西由你送不是更方便嗎?再說了,現在那麼我人找我麻煩,我若這麼一直拿著,肯定會將東西弄丟的。」

「不行。」女人略愣了一下,就堅定的回決了我。

我不解的皺了皺眉,「為什麼不行?這東西是你交給楊華明的,你有義務這麼做。」

「不是的。」女人轉過身過,輕嘆了一聲道,「這個盒子交給他,是為了讓我可以找到他。,他是個好人,可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不過,現在可能會有機會了。」

我冷笑一聲,「他死了。不可能有機會了。」

女人不做聲,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在想別的。好一會兒,女人開口道︰「那時候,我無法和他在一起,因為我還沒有找到我的族人。現在,我找到了,這樣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我想她可能是瘋了。那個楊華明已經死了,卻還說什麼要在一起的話。不過我也沒打算去管這種事,「你說族人?什麼族人?」

女人沒有回答,卻突然轉開了話題,「你為什麼不問我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心頭一跳,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焦躁,語氣也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生硬了起來。這讓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我沒興趣知道。」

女人似是沒有看出我的怪異,道︰「如果我告訴你,是我用巫術救了你,你會信嗎?」。

「巫術?」我夸張的張大了嘴,冷聲道,「我看你是科幻小說看多了。應該去看看精神科的醫生。」

「你不信?」女人不怒反笑,而且還笑得特別讓人不舒服,「那你能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沒有死嗎?」。

「是我福大命大。」我想也不想便月兌口而出。不過說出後我才發現這個理由比她所說的還難以讓人相信。我想,這女人一定會大笑,誰知,她並沒有笑,相反竟然還符合了我所說的話,「也許你說的對。沒錯,你的確說的對。」

我听她這麼一說,愣住了。

女人這時走向我,一直來到我面前一米處才停下。而後她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右左手抓住了我的右手腕。那一瞬,我感到一股冰冷的電流流遍了我的全身。我本能的掙扎了一下,不過很快這電流就變成了酥麻的感覺,這感覺讓我竟然不希望她拿開手去。事實上,我很討厭別人隨便踫我的,當然我踫別人除外。對于這個陌生女人的踫觸為何讓我感覺的舒適,我全然是莫名其妙的。而且她的動作同樣也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她抓起我的手後,便將手心向上翻了過來,而後用右手輕輕的掀起了襯衫的袖子,露出手腕下二十多公分長,形狀有如無數蟲子擠在皮膚下,令皮膚突起的傷疤,輕聲道︰「這里是你憎恨的東西,但也是你珍惜的東西。」

她的話莫名其妙,但卻令我心再一次猛烈的跳動了起來。我一把扯回右手,戒備的後退了幾步,盯緊她的面紗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沒興趣知道。明白嗎?沒興趣。好了,你不想去送東西就不要送了。告訴我,那地圖上標示的地方是哪兒?」

「天堂之刑。」

「天堂之刑?」我愣了一下,「沒听說過。」

女人笑笑,「你听過。而且不止听過,還去過。你還記得一個叫德米爾的女人嗎?」。

「德米爾?」我的腦中對這個名字產生了反應,這說明我是听過的。等等,天堂之刑?是的,我听過,就在三天前的那個晚上,在那個夢里!可是想到了這些後,我並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相反我只覺得自己被耍了!

「你說那個夢中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開玩笑!!」

「是的,這的確很像一個玩笑。」女人苦笑了一聲,道,「可惜卻是事實。你一定還記得那個夢中的小女孩,那個被綁在火刑架上的姑娘。你一定還記得那種窒息感。是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那一晚,你不是夢到,而是你的靈魂回到了十五世紀後期,那個魔女狩獵的時代。」

「魔……女?」

「是的。」女人點點頭,身邊的黑幕與燭光都晃動了起來,「我是一名魔女,從那個時代活到現在的魔女。魔女德米爾。」

我一時間無話可說。因為我覺得這一切太突然,也太不真實了。我討厭這樣子的感覺。

就在這時,杰伊斯的聲音在我背後響了起來。緊接著我所處的黑幕與燭火晃動的房間消失了,我們三人出現在了一條陰暗的小巷里。這小巷離楊正明的那家公司不會超過一百米遠。

「冷先生,你命真大。」

我猛的轉過身去,有意的避開于那自稱德米爾的女人的對話,冷笑的對杰伊斯道︰「的確。我是命大。到是你啊,沒被上面的家伙們干掉實在可惜。」我這麼說,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家伙比我想象的厲害。這家伙能從那些人手中毫發無傷的出來,也不是個輕松的活兒。

「是啊是啊。」杰伊斯的一對墨鏡反射回太陽的光一閃一閃的。他毫不示弱的冷哼了回來,「那位先生的兩劍其實應該刺你的舌頭才對啊!」

我深吸一口氣,想開罵,但胸口卻痛的要死,結果什麼也沒說出來。這時我才注意到,襯衫上的血跡已經消失了。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德米爾這時開口道︰「冷先生,盒子和地圖你都帶著嗎?」。

「啊?」我無辜的睜大眼,干笑道︰「因為我呢,不想讓那盒子有危險,所以就暫放到一個朋友家里了。」

杰伊斯听後一下子跳了起來,「朋友家?你會有朋友?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瘋了嗎?」。

我听到他的話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怎麼我有朋友你介意啊?再說了,盒子又不是你的,你急什麼?」我狠狠的白了杰伊斯一眼,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本來嘛,以現在我遇上的兩路人來看,若我拿著那盒子,保不準哪天就會失手。于其如此到不如放到對頭的家里去。就算楊正明再如何的天才,也不會想到我會將東西放到他兒子的女朋友家里去吧。不過說句實話,我會想將東西放到冰依夢家,完全是一種直覺。也就是說,我也不能保證這個冰依夢是不是真的就是楊正明的圈套。我其實是在賭博啊。不過事後證明這個賭注我壓對了。

德米爾這時卻笑了起來,完全不似杰伊斯大林緊張,「冷先生,也許你真的是和這盒子有緣。」

「謝了,我可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件好事。」我瞥了她一眼,超郁悶的「切」了一聲。

就在這時,我看到三輛黑色的轎車從遠處駛了來。我和杰伊斯站在大道那一邊,正好看到這三輛車駛來。我到是沒太大的反映,到是杰伊斯的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我回頭看向德米爾時,發現她的身子也微微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憤怒。

杰伊斯用力一握拳,轉身拉起德米爾就走。我盯站三輛車在楊正明的公司外停下後,才轉身跟上了那兩個人。

在避入一個小餐館後,我們三人才出了一口氣。

杰伊斯拿起桌上的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而後不解的道︰「教會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沒理由啊?」他的話可能也是德米爾的疑問,因為德米爾的頭一偏,似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有啊!」我揚揚眉,十分認真的道,「因為是我讓他們來的。」

「什麼?」杰伊斯一下子就愣了。德米爾的身子也是一震,不過明顯比杰伊斯的定力要強。她想了想,問道︰「為什麼?」

我聳聳肩,「我叫他們來對付楊正明。」

杰伊斯嘴角古怪的一揚,應該是在笑,「你?」

「是啊。」我得意的瞪了一眼杰伊斯,而後道,「我知道他們在察她。」說著,我指了一下德米爾,「我直覺教會于盒子有關,所以我就讓楊正明從我手中‘搶’走盒子,今天再來演上這麼一出。小家伙不是被教會所用嗎?我就讓小家伙去告訴他們盒子在我手里,卻被楊正明搶了去。現在,楊正明的人一定忙的不可開焦吧。」

當我說到我將盒子在手里的事告訴了教會的人時,德米爾的身子明顯的一震。顯然她是太震驚了。她一定想說什麼,何是卻沒有說出口。

「笨。」杰伊斯冷淳一聲,別開了頭去,「你以為教會的人是傻蛋嗎?楊正明的人若是將事情說出來,你不是一樣跑不了嗎?」。

「所以啊,我就不讓楊正明有機會說話。」我嘿嘿一笑,道,「忘了嗎,剛才那個攻擊我的漢子,他可能是一個超能力者。我記得這個世上的超能力者好像不是和教會很和呢。就像一個叢林里的兩只老虎。當然,把他們比成老虎讓我自己也覺得惡心。」

關于那個家伙是超能力者的事,我還是在救懶漢的時候知道的。沒想到,在送葬工作外,我還能再看到這樣子的人。而且他的樣子也不是一個普通的能力者。

杰伊斯愣了一下,「那個大個是個超能力者?」

「有問題嗎?」。我不解的看著杰伊斯。

杰伊斯聳聳肩,轉向對我冷笑道︰「只不過就這點事,你就這麼得意了嗎?」。

「這不是得意。」我被他突然轉開話題有些不滿,一定一頓的強調著。突然,鐵腦中閃過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

我停了下來,轉向了德米爾,「小家伙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德米爾略猶豫了一下,才回道︰「是。有問題嗎?」。

杰伊斯望向我,不是很明白我在說什麼。事實上,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只能這樣子問下去,才能明白心中的那不對勁的感覺。「教會是個什麼樣的宗教組織?他可以存活到現在又有多麼強的生命力?這樣的一個大家伙,若真要找德米爾,不應該會去找小家伙這樣子的人。而且以他們的能力,竟然還讓小家伙那麼輕松的跑了?」

「這還不簡單。」杰伊斯足不知我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馬上就反映了過來,「因為他們要利用那個人啊。你都說教會情報網廣大了。那麼,自然是因為他們知道了那個人與德米爾有關,所以才故意入了聳讓那家伙走,好跟蹤……」說著他也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發現德米爾了嗎?」。

我沖他攤攤手,扁嘴一笑道︰「更不幸的事,教會還想通過我找到你。也就是說,教會其實早就注意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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