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 第四章 東方竹

作者 ︰ 日暮血色

這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房間,四壁一片雪白,有一面牆上有一個指早大小的黑點。這東西在純白的房間中顯得十分的突亢,令人會不由自主的去注視它,研究它的形狀。

這小東西看起來像是一把槍,但它太小看不太清,所以必須走近才行。

可當你走近後,卻又發現這東西太大了,除了一片黑色外什麼也沒有。不,有一個人影,一個模糊的人影。

他被綁得十分嚴實,口中塞著布,但目光卻赤luo果的透著他內心不被綁縛的野獸一般瘋狂而嗜血的心。

然後,他緩緩抬起頭,用那深陷在眼窩內的眼楮沖我笑了起來……

呼!

我猛的睜開眼,發現原來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古怪的夢。夢中的那人正是張海寧,天知道我為什麼做夢到他。不過,我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我甩甩頭,發現眼前是一黑色的顯示屏。

我昨天晚上上網了?好象是吧。和冰依夢逛完夜市時已是十一點多。回來後,我拿出筆記本上網,因為冰依夢給了我她的郵箱。可能是聊得太晚了,所以我會睡在桌子上吧。不過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又是怎麼睡著的?我不知道,只覺得渾渾愕愕間就睡了過去。杰伊斯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也不知道,因為在我睡著之前他並不在。

「姓冷的,快去洗一下出發了。」杰伊斯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催促道。

我看到他口中的面包,突然覺得肚子有點撐,很顯然昨晚的三大碗面還沒有消化掉。

今天我們要去的是另兩所學校,師大和干部大學。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兩所大學也是在城西近郊處,和華太外語大學、工科院差了一條街,但垂直距離也不過千米左右。如果我和杰伊斯昨天多走兩步那麼就必然會發現這兩所學校了。可惜昨天我們都很累,沒有心情再察。

我想,也許我們要注意的不單是這些學校,而是這一片區域。當然,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依舊察了那兩所學校,結果並沒有發現超能者的跡象。

「也許真如你所說,問題是出自這個區域。」杰伊斯用力呼出一口濁氣道。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一會兒我們沿路轉一轉,當然還得給劉威東打個電話。」

「這到是。」杰伊斯已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是這區域的問題的話,那麼另兩所大學也可能會出事。」

我點點頭,坐了下來。

忘了說,我們可不是在街邊的休息亭,而是在這里的最高建築——才建起一個多月的電業大樓。在這里,可以將腳下的世界盡收眼底。至于我們怎麼上來的,嘿,商業機密。

杰伊斯站在我身後,突然感嘆起來,「這里真是個好地方。」

「如果不是那些會突然發狂的學生事件的話。」

「你是個只會掃幸的家伙。」杰伊斯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扁扁嘴,「這是事實。對了,人妖小子,為什麼你總戴著墨鏡?」

杰伊斯面色一沉,「你再叫我那個的話,我就干掉你!」

呵,不用他說我也感覺得到那濃重的殺意向我卷了來。我聳聳肩,道︰「那麼楊先生,你為什麼總戴著墨鏡,呢?」

說完這話後,我自己先為自己的語氣惡心了三分鐘。

似乎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杰伊斯沉聲道︰「你問這干嘛?」

我想想,自己完全是隨口問出來了,並沒有什麼原因。但他既然問,我只好道。「好奇。」不過說真的,我還從沒有見他拿下過墨鏡,到是真的開始好奇了呢。

杰伊斯沒有回話,原來已經走開了老遠。我不禁奇怪,不就是隨便一問嗎?用得意生氣?又不是瞎子。等等……難道說,他這張美艷絕侖的臉上長了一對豆雞眼?哇啊!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杰伊斯就是這世上最大最大的騙子了!我發現,我開始對杰伊斯拿下墨鏡後的臉有些興趣了……

「喂,姓楊的。」我其實很想叫他人妖小子,不過擔心現在生氣的杰伊斯會一腳把我踢下這二十七層,「你給劉威東打個電話。」

「在打了。」杰伊斯的聲音听來有些不耐煩,「但信號不通。」

「不會吧?」

「不信你自己試!羅嗦!」

生氣了?用得著嗎?我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取出手機拔了劉威東辦公室的電話號碼,但是卻無法接通。看一看屏幕,信號不通?這還真是古怪。我從地上跳了起來,換了幾個地方,卻依舊顯示信號不通,真是活見鬼了。

「看來我們只好下去打公話了。」

來到街上後,發現公話也打不通,天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不過反正還有時間,所以我們決定先察這個區,之後直接去找劉威東就好。

我和杰伊斯分成了兩路,我從北邊走,他從南面走。一小時後,不管有無發現到電業大樓下面踫面。

上午十點半多,我從電業向北行去,在千米處的丁字路轉向西,繞過工科院向下行去。一路上,外放的力量如篩般篩過每一個行人和店鋪。若不是我力量特殊,是來自自然、循環于自然的話,說不定我早就掛了。其實,若只是外放力量的話並不如何難,難的是控制這外放的力量的大小。即不可以過大傷了路人,也不能太小什麼也察不到。正是這種對力量的控制讓人覺得累。

拐過十字路,穿過分隔了華太與工科院的街道後,我上了電業所在的那條大道。這條道正是將華太、工科院與師大于干部大學分開的大路。

就在這時,一股細微的力量從街道南邊的小路中伸了出來,輕觸了一下我的力量後便縮了回去。那感覺就像有一條觸手輕觸了一下我的身體一樣。是超能者!

我將力量壓縮在體外三米半徑處,拐入了這條華太路東三百米處的小路。

這條小路直通到另兩所學校——師大于干大所在的街道,大概有一公里長。在行至三分之一時,我感到了那觸手般的力量再次顫動了一下。我想我是找對地方了。

在路東,有一條小巷,不深,里面有一家網吧,外表光鮮,通體的落地玻璃窗,里面拉著暗紅色的窗簾。從大門處可以看到里面清一色的液晶超薄顯屏,坐無虛席。我抬頭望向網吧的招牌,只一個字,「竹」。

我一跨入網吧的大門,一個漂亮的女生便迎了上來,臉微紅道︰「上網嗎?」。

「不,找人。」我沖她笑笑,左顧右盼間進入了網吧一樓的機房。

繞了幾圈後,我打算向樓上走去。就在這時……

「操!老子想泡她關你鳥事!」

我面前通往二樓的樓梯處傳來一厲喝,緊接著便是一串不堪入耳的粗言穢語。人們不由自主的向那邊望了去,自然也括我。

只見一個二十來歲染一頭黃頭,額前卻是數條藍毛的家伙被人三兩下的推了下來,發出叫囂的正是此人。看來這人一定是干了什麼不堪之事才會被如此對待吧。

「請你馬上離開!!」

將那男孩推下來的,是一個網管,眉羽間的深沉色彩說明他十分的生氣。我暗暗點點頭,這人是個會家子。

「操!老子沒做錯,離開個鳥?!」男孩被推到了樓下,但依舊掙推著要向樓上擠去。

「你說話放干淨點!」網管怒了,惡狠狠的道。

男孩用力一拍那人的胸口,比劃了一個下流的手式,「操!什麼叫他**的干淨?你老子你媽不*怎麼出來你?」

「你說什麼?」

砰!

一聲巨響,男孩被那網管一拳擊倒在地,右臉馬上就腫了起來。

「**!!」男孩大怒,跳起來就向那網管攻出一拳,可惜他和那網管不是一個檔次的。他的手還沒踫到對方衣服,對方已飛起一腳把他踢了出去,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我身上來。那驚人的力量如果是撞到別人,那被撞的一定要自嘆倒霉了。

我伸手,托向男孩的後背,拉著他劃出半個圓,化去了那度巨力。那男孩嚇了一跳,張口要說什麼,不過被我用力一捏手腕立時痛得冷汗直冒,連哼哼一聲都難了。

「這是干什麼?」我撫住這男孩後,便裝模做樣的望向了那網管。

網管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剛才的失控,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你認識他?」

我搖搖頭,「不過你也不至于出手傷人吧。」

「哼,我傷到他了嗎?」。網管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說話時冷眼瞥著我,「他剛才調逗人家女孩,所以……」

「操!那是老子馬子!調你媽……唉喲!」

這小子說話的確是臭得可以。

「看我面子上算了。」我用力捏著那男孩的手腕道。

那網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男孩,眨眼道,「那就算了,讓他滾吧。」

「操!唉喲!」

我上下打量了這網管幾眼,內息外放,立時將他籠置了起來。只一瞬,這家伙的臉色變成了鐵青色。「你,你干什麼?」

我皺了皺,從這家伙身上並沒有感覺到超能者的氣息。正要松力時,一股綿力向我卷了來,輕輕的將我給那網管施加的壓力化解了。

我笑了,扭頭望去,一個高高瘦瘦,素白衣衫的男子走了來。

「有什麼問題嗎?先生。」

這是一個三十多數的男子,和杰伊斯差不多高,長得很普通,但笑起來卻很有魅力,臉上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你是誰?」我打量著他道。

「這是這兒的老板,東方竹。」男子用迷離的眼神注視著我,讓人有種渾渾欲睡的感覺。我忽然間記起,昨晚上網後,也有這種感覺。

我甩甩頭,小心的提起精力,「我是來找你的。」

東方竹揚揚眉頭,轉身向里屋走去,「來吧。」

我盯著他的背影,甩手丟開了手中的男孩跟了進去。至于那男孩是要打要殺的,我管不了也沒興趣管。

這小屋子可能是東方竹的休息室,有書桌和一張床,還有四台電腦。

東方竹先給我倒了一杯水,而後才道︰「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我拉來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而後拿出那幾張大學生的照片遞給了這東方竹,「你認識這些人嗎?」。

東方竹伸手接過照片,只看了兩眼便道︰「‘大學生案件’的那幾個學生。」說著將照片還了回來,「電視上有報導。」

我收回照片,左右看看,開門見山道︰「是你剛才想試探我的,對不對。」

「是。」東方竹似乎沒有要回避的打算,「昨天我就覺得奇怪,可是沒有試,今天終于忍不住了。」

「那你到是個厲害的家伙呢。」我冷冷一笑,不褒不貶的道。

東方竹笑笑,「你來只是為了問這兩個問題?」

「不。」我調整了一下坐姿,「照片上的學生你見過嗎?」。

東方竹眨眨眼望定了我,「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我是察這事的人。」

東方竹雙眼一眯,回答道︰「我沒見過他們。」

「那他們來過嗎?」。

「沒有。這里人多,除非常來的,否則我們記不得。」

我盯著他的眼,企圖從中找出一絲破綻,但卻失敗了。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東西來,險了那淺淺的笑,有些虛偽的笑。不過我感覺的到,他說的並不一定是實話。

「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東方竹愣了一下,「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我可不是什麼警察會有興趣管這種事。我只想我的網吧生易興隆就好。」

「當然,一定會的。」我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以後你要小心一點兒了。」

「為什麼這麼說?」東方竹在我身後如此道。

我笑笑,並沒有回答他。

我無法回答這個人是不是于案子有關,畢竟他只是一個超能者,而不是一個時間控制的那種超能者。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我有一種直覺,他和這案子有關。又是直覺,看來杰伊斯說我的主觀性太強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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