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 第六章 襲擊者的藝術(下)

作者 ︰ 日暮血色

張海寧,孤僻到讓人無法感覺到存在的人。他像空氣,被人們忽視,卻又真實存在。孤僻的人在人們的眼中多少會顯得有些陰沉和神秘,起碼認識張海寧的人會有這種感覺。他不喜歡和人聊天,總是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發呆,似乎這世上沒有他在乎的東西。然而不管是什麼人,都會有自己的喜好。張海寧也不例外,他的喜好就是上網。在網上,他可以扮演自己平時無法扮演的人,做一些自己平時無法做的事。

前不久,他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女孩。女孩的言談在瞬間抓住了他的心。在相處中,他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一個不小心迷失在人世的天使。一向不喜與人交往的張海寧有了一種想和這個女孩見一面的想法。不久後,他們真的見面了,但卻是一切悲劇的開始。

女孩沒有他想象中的漂亮,更沒有網上表現出來的那種單純。她很風騷,笑起來像個女鬼,身邊還跟著三個看起來十分下流的男人。張海寧心想,這個女人一定和這三個男人有染。事實是不是,他沒興趣知道,因為見面之後他就想要馬上離開,然而對面的人卻不想他這麼易走掉,並且還開口向張海寧要見面費?!

張海寧本是帶了七百多準備請想象中的天使好好玩一天的,雖然他實在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但是看到這幾個人後,張海寧便決定無論如何不給他們一分錢,于是眾人便打了起來。

張海寧個子不小,平時雖然不言不語但也是會打架的。可惜雙拳難敵四手,他被打成了重傷,像垃圾一樣被踢到了小巷里。他向四周的路人求助,但卻沒有一個人向他靠近,全都避難似的有多遠走多遠,甚至不願意為張海寧去報警。

最後,這幾個人搶走了張海寧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那個女人在走時,惡狠狠的踢了張海寧一腳,賤笑道︰「不用瞪我們,這是你自己笨。無能不能怨政府,不是嗎?」。

之後,張海寧暈了過去。等他醒來時,竟然還躺在這個骯髒的小巷里。

這一天他想了很多,想過報警,想過報復,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做。夜里,他一個人躺在自己在學校外租的小房間里,沒有燈,一片漆黑,整間房屋變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獸。

張海寧側身躺在床上,身上的痛讓他無法入眠。一閉上眼,一大群的面孔就開始旋轉,在他的大腦中糾結,扭曲的向他發笑。刺耳的聲音在他的腦中回響,一遍一遍,讓他感覺到大腦的瘋狂。

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了「嘟——」的一聲。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床頭櫃上的筆記本自己打了開,幽藍色的屏幕中出現一個幽藍色的網站,前面掛著一個小小的窗口。

「正在憤怒嗎?那些該死的人,你正在這麼想吧。‘YES’,‘NO’。」

張海寧皺著眉頭翻身坐起,奇怪的打量著筆記本。他記得自己分明關機了,怎麼回事?他覺得有些詭異,又十分的好奇。想了片望,便用鼠標點下了「YES」。嗖一聲,屏幕變的一片漆黑。

張海寧的房間本沒有亮燈,筆記本開啟後,張海寧自然便適應了這種明亮。此時屏幕的光突然滅去,讓他一下子無法適應,立時覺得自己也跟著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爬上他的心頭,令他全身汗毛直立,股股涼意伴著窗外的呼呼風聲猛往他皮膚里鑽。

「嘟——」

又一聲響,筆記本亮了起來。是一片紅色,像夕陽的紅,然後一點點加深,變得像火。火焰不斷的跳動,一種痛苦的聲音從中傳出。雖然張海寧無法听到,但他感覺的到。他感覺自己掉入了火海,全身痛苦不堪。最後,生命逝去,所以火焰不再是火焰,而是深紅色的血。像寶石一樣的刺眼,佔據了他的整個世界。

這時,一個白色的小窗口從紅色的屏幕正中彈出。

「生活就像在做垂死掙扎,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不是生便是死。‘YES’,‘NO’。」

這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但卻讓張海寧覺得渾身不舒服,好象這話中所指的人就是他。他覺得身上的溫度更低了,心下猶豫是否要繼續下去,但手卻已不由自主的點下了「YES」。

窗口消失,網站上的鮮紅變成了接近黑色的紫紅,像凝固很久的血,隱約間有腐敗的腥味散發出來。之後,又一個窗口彈了出來。

「想象一下自己在火焰中玩耍的快感,在死前一瞬擁有的才是真正快樂的。想要快樂嗎?‘YES’,‘NO’。」

張海寧深吸一口氣,爬到了筆記本前。他覺得心跳開始加快,似乎就要從喉嚨中跳出來。「YES」。

「回報魔鬼靈魂,你將會得到一切,得到解月兌,得到永恆。‘YES’,‘NO’。」

小窗口中的句子像是有某種魔力,深深吸引了張海寧,于是他不再有猶豫,從容的點下了「YES」。

隨著他指尖的敲動,屏幕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綠斑,像放了很久的蛋糕上長出的霉菌。他們長得很快,只眨眼間的功夫,便將整個屏幕佔滿。它們似乎很開心,一上一下的跳動著,而後連在了一起,像是糖胡蘆。

張海寧看著這些綠色的斑點,渾身一陣發毛,似乎那些綠斑長到了他的身上。詭異的氣息從這窄小的屏幕中一躍而出,帶著一層濃密的黑氣緊緊的將張海寧包裹了起來。在一陣眩暈後,張海寧看到屏幕上出現了一顆被綠色的枝狀血管糾結束縛的心髒,咚咚咚……用力的跳動著。緊接著,張海寧的耳中,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腦中,響起了一個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更像是剛學會說話的野獸。

「你……吼,已經選擇了與魔鬼同在,契約達成,去報復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吧,我會幫你的……」

張海寧起初大吃一驚,四下望去發現沒有人,不禁冷汗直冒。不過漸漸的,身體的躁熱取代了他的不安。那是處于長時興奮下的人才會有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需要點兒什麼來抑制這種身體的不適,又或者是加劇這種滾燙的感覺。

「你……你是誰?」

「吼……人類喜歡叫我魔鬼。來自地獄,來自墮落者的內心,你的世界……」

「你,你怎麼幫我?」

「吼……我會提醒你危險,隨時隨地,危險以及,報復。吼……」

張海寧感到喉嚨在冒煙,有什麼東西要從口腔中涌出來。這種嘔吐欲讓他以為自己快要窒息,忍不住開始用手抓撓自己的脖子。

屏幕上,網站中的那個心髒開始猛烈的收縮,像在痛苦,像是張海寧此時快炸開的心髒,如果不是有綠色的枝狀血管束縛著的話。

「呵呵呵……吼……你的饑渴是你的動力……吼,為我獻出你的靈魂吧……」

……

張海寧講到這里時突然停了下來,開始渾身發抖。見他此時臉色蒼白,虛汗直冒,呼吸急促,我突然明白,這家伙的毒癮上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杰伊斯一定身有同感,無奈的笑了起來。「作者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你這種感嘆是什麼意思?」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雖然我跟他口中的「作者」並不是很熟,但我知道她的確是有許多的不良嗜好。

正想著,張海寧突然抬起了頭,雙眼變成了詭異的幽藍色。隨著他口唇的翕動,囈囈啊啊的聲音傳了出來,似十分的痛苦。他開始掙扎,用力的扭動身體,那令他身下連在地板上的椅子也一同發出了刺耳的申吟。他的表情充滿了恐懼,細小的眼楮瞪得老大,幾乎快要掉了出來。

我不禁吃了一驚,連忙起身上前按住了張海寧的肩膀,試圖讓他平靜下來。要知道,我們現在手頭的資料少之又少,如果張海寧出了什麼意外,整件事會變得很麻煩,雖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事情已經十分的麻煩了。然而張海寧的掙扎十分有力,我的力量竟然對他起不了作用?

我詫異的望向張海寧,發現,他竟然沖著我笑了!他停止了掙扎,笑眯眯的看著我。那是和昨晚夢境中一模一樣的笑!他笑眯眯的看著我,沒有一點兒先前的呆滯,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就在這時,杰伊斯突然間大叫了一聲。我沒有听清他在叫些什麼,但卻因此而回過神來。同一時間,一道白色的閃電從右側襲向我的頭顱!

完全出于對危險的本能,我腰向下一塌,整個人向下縮去。

嗖!

一聲風響,我感覺到頭頂處頭皮一陣發燙。我不敢多想,因為那閃電又折了回來。猛吸一口氣,我上身向後倒去,雙手順勢支在地上,雙腿向上連環踢出! 啪啪一片脆響,那閃電被我踢了出去,砸在了鋼壁上,將鋼壁砸出一道粗大的傷痕。我這時也借後倒之勢翻了過去,四肢一同落到之前坐過的椅子上,像野獸一樣。

杰伊斯這時已躍到了張海寧的身前,和幾條觸手一樣的東西糾纏在了一起。

這時我才有時間看清剛才襲擊我的是什麼。那竟然是有如放大的脊椎的尾巴!那東西像是一條蛇,從張海寧軟下去的脖子後方射出,應該是由張海寧的脊椎異變而來。在尾骨處,可以看到一對眼楮一般的寄生物不時一眨一眨,看起來令人心里發毛。

而且,不止是這一條長長的脊椎離開了張海寧的身體。在他胸前,八條肋骨一左一右射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八根又長又粗的觸手,十分的靈敏,以杰伊斯身手的快速竟然也不能得了便宜。

我吃驚之際,不忘上前幫忙,同時在心中不斷的問著這是發生了什麼。可異沒有人可以回答我,至少現在不會。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杰伊斯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從麻團似的觸手間倒躍而出,壁虎一樣粘在了鋼壁上。在他面前,八條觸手上下左右抽打,結成一張網緊緊的包住了張海寧。我突然間覺得很古怪,這里亂成這樣,為什麼觀察室中的劉威東沒有一點兒的動靜呢?

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為那張大網已向我當頭罩了來。我不敢待慢,抽出衣下腰間軟刀,茲啷一聲,軟劍彈出,劍身如虹卷上一根觸手。劍一卷上那觸手,我馬上壓馬向後退,同時右手一壓一抖,砍斷了那觸手的一結。

同一時間,我面前砸下來的七條觸手打在了鋼制地板上,發出了一連串霹靂轟隆的巨響,將強化鋼制的地板硬生生的打出了十數道凹槽,氣勢甚是嚇人。

但我可沒時間發出感嘆,因為一道濁白色的液體從我砍斷的觸手的砍口處射了出來。我連忙向左邊旋身而去,而那七根觸手又抽了上來。我雖然避開了那不明的液體,卻被三根觸手在右後背抽了個結實。三道血劍從背後射出,衣服碎片跟著一起飛舞,然而不等它們飛舞多久便被再次撲上來的觸手打成了粉沫。而之前那涂體所淋到的地板則多了一個坑,坑的邊緣像是高溫下的蠟,不時會冒出一股令人做嘔的熱氣。

杰伊斯這時沖了上來,飛快的幫我攔住了那些卷過來的觸手,竟然還有空問我有沒有事。然而我根本連看傷的時間都沒有,那條脊椎骨變得尾巴,或者說是「蛇」又纏了上來。

「真該死!」我惡狠狠的罵了一聲,改左手持劍攻向那條「蛇」。這條「蛇」的速度也十分的驚人,而且每一次的攻擊都挑我的死角,這令我不得不小心的注意自己身體的四周。這種打法必然會讓我的攻擊變得脆弱,一旦有了顧及,招式就會出現更多的破綻。然而我實在是不想和這條「蛇」硬踫硬。

所謂抓蛇抓七寸,我要打的,是這條「蛇」的七寸,張海寧。

百平方米的房間中響起震耳的聲響,外面卻依舊沒有一點兒的動靜。然而我也沒希望有警察沖進來對著這只怪物大喊「放下武器不要動」。

杰伊斯這時也沖入了八條觸手間,看起來打得不可開交,有點兒驚心動魄的樣子。我隱隱看到他有受傷,但細看時卻發現他沒有流一點兒的血,除了衣服的破碎。

突然,面前的「蛇」向我的心口刺了來,我連忙向左彈去,但還是被那「蛇」劃破了胸前的衣服。我開始生氣了……

飛快聚起體內內息,銀色的氣風開始在我的身體四周流轉。我可以感覺到手上的劍開始吸食我體內的銀氣,就像上次我對付「冰結的溶焰」時一樣。我無法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而且現在也沒有時間讓我去考慮這種事。

「蛇」向我抽來,但看起來已慢了很多,我可以看清它的每一個動作,預測它的每一個走勢。我覺得自己變成了秋時的落葉,在風中輕擺了起來。三四的轉折我已沖到了離張海寧三米遠的地方,手起劍落,銀芒暴長。

「給我斷開!!」

一聲清斥,銀芒從我的劍上躍離,形成一道彎月直襲張海寧的頭顱!

「喂!」

杰伊斯這時發出一聲大叫,想來一定是震驚我的舉動。那條「蛇」同樣大驚,折了回來就向那銀芒撞了去。

我見狀笑了,身體向後一個急退,手中劍向左猛揮了去,立時那道襲向張海寧頭顱的銀芒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從那「蛇」的身子上飛過,嗖一聲砍在了張海寧的腦後。只听的 一聲,那條「蛇」無力的軟在了地上。

我呼呼喘了兩口氣,停了下來,而另一頭的杰伊斯也出了絕招,手臂上被一股股濃濃的黑霧包裹。被這黑霧踫到的觸手立時開始溶化,看起來有些惡心。

我正想著應該結束時,一直低著頭軟綿綿的張海寧突然抬起了頭,發出了刺耳的尖叫!我的耳朵差點被刺聾,本能的伸手捂住了耳朵。就在這時,張海寧從椅子上一下子跳了起來,肚皮一點點的鼓起,像是正在被充氣的汽球!我感覺到不對,馬上撲了上去,但是才一近到張海寧身前,便感到一股深沉而邪惡的壓力向我逼了來!我還未既做出防域,已被這不知名的壓力倒推了出去,砰一聲撞到了身後的鋼壁上。這面其實只是一個單向玻璃,但也是防彈的那種,但剛才張海寧身上發出的壓力卻讓我像砸紙片一樣軟松的將那防彈玻璃砸了個稀爛,而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後背在一大片的玻璃片中開始濕潤起來。然而不等我呼叫出聲,杰伊斯也跟著飛了出來,而且直接撞到了觀察室的牆壁上,將那牆壁砸出一個大坑來!杰伊斯痛哼一聲掉在了地上。這時我才注意到,在觀察視中竟然還有一個倒著的人。劉威東!

我吃了一驚,而杰伊斯則撲到了我身邊把我拉了起來,這時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傷的如此之重,因為地板上已染了一片通紅!我說怎麼有些暈暈的感覺呢。(真是遲頓……)

這時看張海寧,他的臉通紅,肚子鼓的像是一個懷孕的人,還是懷了三胞胎或是四胞胎,仿佛隨時會爆開一樣。

「有什麼人控制了他的身體?」杰伊斯和我把劉威東拉到了一個角落里後,開始注意張海寧的動靜。

我點點頭,四下望了望,回頭對杰伊斯道︰「你出去看一看,我對付張海寧就好。」

杰伊斯沖我皺了皺眉頭,「你?」

他的語氣怎麼這麼怪?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相信我?」

「可以這麼說。」杰伊斯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客氣,但還是同意了我的意見,拉起劉威東沖到對面拉開門奔了出去。真是個不老實的家伙,擔心的話就直說嘛。不過,他這種人真的會為我擔心?我有些懷疑。

拋開這些奇怪的想法,我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張海寧的身上。這時,張海寧也向我望了來,雙眼通紅,像是兩窩血潭,嘴角則裂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令人恐懼的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身體。那詭異的像汽球一樣的肚子還在不斷脹大,胸前的衣服碎開,十二根肋骨刺穿皮膚,像觸手一樣在他的四周抽動,四肢像面條一樣下垂著。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的雙腳根本沒有著地!

「你……吼……就是那些所謂的……金人……」

我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直視著張海寧,如果他還是張海寧的話。我感覺得到,現在的張海寧根本不是張海寧。這時,外面的警鈴聲終于開始大做,但我根本沒有去理會這些,甚至于它們听來根本就像是蚊子的叫聲。現在,我的注意力全放到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上。

「你是誰?」

「……我就是,吼……這家伙口中的魔鬼……」

「你?」我的呼吸不由的有些急促,傷口的痛讓我感到了一絲興奮,「你怎麼會跑到張海寧的身體里的?」

「我?……我並不在他的身體里,你們的身體對我來說太脆弱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是什麼意思?」

「張海寧」听後發出了囂張的笑聲,听起來竟然有點兒像哭。我心中一震,似乎听到了張海寧的哭聲,嗚嗚咽咽……

「我想見你……吼,可惜,現在失望了。」

「你什麼意思?」我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風從「張海寧」的身上沖了出來,將我的衣服和頭發一下子向後吹去,發出沙沙的聲音,我的眼楮也幾乎睜不開來,不得不用手攔在眼前。忽然,我看到張海寧的嘴動了起來,然而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危險!我的直覺向我發出的警告!我心中大驚,看看冷風下的張海寧,終于決定馬上離開。三步並兩步向對面的小門沖去,就這一瞬,張海寧爆炸了!

我根本沒有回頭,只是感覺到一股冰冷的風先襲了來,緊接著自己的身體像樹葉一樣被撞了出去。還好我的反映快,持劍刺入右側牆壁,身體便被向右甩了去進了走廊,但即使這樣也向前不雅的滾出了十幾米。然而就是這一滾救了我的命。我才一滾出去,身後的房屋中便冒出了紫紅色的火焰,火焰的溫度極高,讓我本就受傷的後背像是被滾湯淋了個遍!

我不敢逗留,起身就向前奔去,身後一連串的爆炸向我追了來。真不知道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讓這些火焰這麼恨我!

這條走廊大概有一百米長,來時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它長,但此時它卻看起來是那麼的長,路的盡頭好象消失了一樣。身後的火焰簡直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化做了一匹狼向我咬了來!

我大罵一聲該死,快速集結體內內息,銀芒暴長而出!我猛的收住腳步,回身,劈!

「魑魅魍魎※#183;群!魔!亂!舞!」

唔哇哇哇哇!!!!!!!

數十條三頭鬼從銀芒中竄出,糾纏在一起,怪叫的沖向了火焰,而我則借這反作用力一下子倒退出二十多米,然後轉頭就走!我不是什麼英雄,不會做一些無謂的犧牲。

當我拐過轉彎處時,更大的爆炸聲從剛才所在的走廊中傳了出來。現在我不得不感嘆這里建築的結實。因為直到現在,它才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好不容易從調察科跑出來後,我才發現原來調察科外面早就亂做了一團,大團大團的人在來來往往。劉威東這時也醒了過來,頭上包上了紗布,陰沉沉的眼楮含著一層恐懼與憤怒瞪視著慢慢倒下的調察科。

杰伊斯這時走了過來,古怪的注視著我。我不解的回視他,這時,他開口道︰「這樣了都沒死,你真是命大。」

「難道你很希望死嗎?」。我不爽的瞪著他,後背的傷讓我有些站不穩。

杰伊斯掃了我兩眼,笑了,「還能說笑,看來沒有什麼大礙。」

「沒大礙?」我開始想要殺人了。

杰伊斯連忙將頭別了開,望向那轟轟轟烈烈倒下的調察科,感嘆了起來,「姓冷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

「你很像掃把星。」

「……」

在憂郁之際,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剛才那樣子的撞擊下竟然沒壞,我不得不感嘆這東西的防摔能力之強。

手機一開,對面的人便發出了令人覺得很不舒服的笑。

「你好……呵呵呵……」

我愣了一下。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說話時好象還在沒完沒了的笑,讓人很不舒服。

「你是誰?」

那個人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笑了幾聲,繼續道︰「剛才的表演不錯吧?」

「表演?」我大怒,冷笑了起來,「你的審視觀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哈哈哈哈……冷先生生氣了?不過沒關系,因為在我的展台上,你是一個十分出色的藝術品。」

「藝術品?」

我和杰伊斯一同皺起了眉頭。

「對。」那人笑笑,「一切都是藝術,我的藝術。你不覺得,在垂死間的掙扎是十分誘人的東西嗎?」。

我真的生氣了,「你,到,底,是,誰?」

「呵呵呵呵,你可以叫我,唔……襲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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