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殊途 第四章 至少等三天吧

作者 ︰ 憑欄畫扇

衛無殤、路易、疾風三人一回到王府,便听說靖華公主被人擄走了,心中俱是一驚。

公主的本領在自己之上,竟還被人擄走!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難道是沖著王爺來的?不可能,公主的身份特殊,普通人怕是不能動公主分毫,難道是老頭子所說的捉妖師將公主抓走了?衛無殤心驀地一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但願公主沒事。也不知道王爺現在怎麼樣,平日里找不到公主都急得大動干戈,如今公主被人擄走……唉……衛無殤渾然覺得自己像一個老頭子一樣,擔心完這個又擔心那個。不過……如果現在的王爺還是如昔日那般找不到公主就一番哭鬧的話,就實在讓人失望了。

公主被抓走了?怎麼可能!別人也許不知道,但他路易卻是清楚地知道公主是個妖啊,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人抓走了?可是皇城現在到處都在搜查公主的人形和貓形,不像是假的。路易腦海中出現一個畫面︰一群黑衣蒙面人潛入靖王府,然後在公主最愛吃的食物里面下藥,其中一上假扮成小廝將食物送到公主的房間,公主剛吃一口就暈倒了,那個假扮小廝的人對著伙伴們一招手,一群人就把公主裝在麻袋里背跑了,王爺去找公主,卻發現公主不見了,然後就開始大哭特哭!那些人也太不將靖王府和朝廷放在眼里了!竟然于光天化日之下于靖王府擄走皇上新冊封的公主!難道是三個王爺?呃……

驚!公主被抓走了!他女乃女乃的,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等找到他了非廢了他不可!可憐的公主!啊……這下完了,王爺又該鬧騰了,公主以前是貓的時候,王爺一會兒沒見著它,就又哭又鬧的,現在豈不是要翻了天?疾風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剛才回來時看到皇城到處都是官兵,本以為是在拿什麼要犯,也就沒上心,難道是在找公主嗎?王爺果真是一怒為紅顏了啊!

三人心中百千回轉,卻是不約而同地去聞人澤院子里找他,卻被告知王爺進宮了,三人相視不語,一同去府門候著了。

申時末,聞人澤回來了,三人上前剛要說些什麼,就被聞人澤抬手制止了,「你們跟我到書房吧。」

此時的聞人澤除了面帶疲憊之色,其他的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王爺沒事吧,三人不禁都有些擔心,相視一眼,便跟了上去。

到了書房,「坐。」

待三人坐定,聞人澤開口,「關于飄飄的事,我不想再多說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飄飄,目前已經將嫌疑鎖定在捉妖師身上了。而已我已經命史大柱在找飄飄的同時,前去查看皇城里有多少捉妖師,三日後的此時,如果還沒有飄飄的下落,本王……就會拿這批人開刀。我就不信抓飄飄的人能對此無動于衷!」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帶走飄飄!!!

衛無殤眉頭緊皺,十分不贊同地看著聞人澤,他完全看不到昔日那個救自己一家的靖王爺了。

「王爺如此遷怒,怕是不好吧。」路易說道。

「是啊!誰抓走公主的就應該廢了誰!其他人是無辜的。」疾風跳起來跟著說道。

「如果你們能在三日內找到飄飄,本王就不會實施這個計劃,還是說三日後找不到飄飄,你們能保證她的安全!」聞人澤說道,「你們三個人有絕對自由,本王絕不勉強,但是……本王希望你們不要阻攔本王,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聞人澤指尖輕叩,一條裂痕自桌面開始延至桌腳然後是地面……「轟!」聞人澤對面的牆壁應聲而倒,衛無殤三人心中一滯,王人的本領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聞人澤看看倒塌的牆壁還有虛放著的手下面的一堆斷木,臉上有些尷尬,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剛才自己體內有一股氣在流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其實我也可以不告訴你們我的計劃,也可以直接命令你們服從我的安排,但是我不想。你們都知道飄飄的一切,也知道飄飄對我的重要性,我不要求你們因為我手染無辜的鮮血,卻也希望你們不要攔我。」聞人澤起身背對著三人,「該說的都說了,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衛無殤三人只覺得此刻的聞人澤就像一只受傷,被拋棄的小獸,此刻的他拒絕所有人的接近,只想要一個人舌忝舐屬于他自己的悲傷。他們這些人看不清,看不懂,也幫不上任何忙,唯一能做的或許只有留給他足夠的空間,讓他能哭痛哭一場,或者……在不可預料的三天後,與他一起踏上黑暗的征程,可是……那些人並沒有做錯什麼……第一次,他們迷茫了,不知道背對著他們的少年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純真善良?還是充滿憂傷、狠厲……他們不確定,或許這都是他吧,只不過他們以前沒有機會看到純真善良之外的他,他們不曾懂過他。突然,他們有些明白為什麼聞人澤會對一只貓妖如此執著,或許就是因為她懂他並真得疼他。

「屬下告退。」三人離去,心……卻是留在了那里。

三人離開後,聞人澤在書房僵立了一會,覺得壓抑非常,連忙走了出去,卻踫上了被聲音驚動而來的眾人,聞人澤無心與眾人周旋,「牆倒了,找人過來收拾一下吧。」說罷不待眾人反應便離去了。眾人愕然地看著書房的慘狀,王府遭劫了???

聞人澤在院里慢悠悠地晃著,心思卻漸漸地飄遠了,待回神時已經到了徐離飄的房外,心情頓時輕松起來,飄飄在做什麼呢?要不要嚇她一跳呢!驀地,聞人澤想要跨上台階的腳僵在那里,飄飄不在這里了……心中又是一沉,聞人澤落下腳,上了台階,輕輕地推開了房門,似乎害怕會驚到房間的人,可是……他是怕驚醒自己……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飄飄會沒事,飄飄會回來……飄飄會沒事,飄飄會回來……

房間里,飄飄最喜歡的點心還放在那里,榻上有些凌亂,一本攤開的書斜斜的放在上面,聞人澤幾乎可以想像得到飄飄躺在那里,假裝看書的模樣,是啊,假裝,他知道她不識字。聞人澤走上前輕輕地坐下,摩挲著榻上的痕跡,他不在的這個上午,飄飄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他賞試幻想著,如果今天是飄飄是他,而他是飄飄……聞人覺得發現自己的心很堵,如果飄飄和別的男孩手挽著手,他會很……生氣?不,沒那麼單純,那是一種形容不了的感覺,他會沖上去推開那個男孩,叫他離飄飄遠一點,然後告訴他飄飄是自己的!

聞人澤想起徐離飄自房頂上離去的那一瞬間,還有在這個房間對自己的疏離,王爺……平時或許會這樣稱呼著開玩笑,但那樣正式地稱呼自己、與自己行禮卻還是第一次,那種距離感……讓他很不喜歡,很矛盾,明明每次都是等他回來才吃飯的,卻說已經吃過了,是因為不想跟他一起嗎?這些復雜的感覺打得他措手不及,所以他才帶著可可轉身離去的吧?如果當時他沒有離開,飄飄就不會出事了吧……其實最錯的人是他的自己。聞人澤驀地想起來進宮的事沒有告訴飄飄,早飯也沒吃吧?也許吃了吧!聞人澤安慰著自己,自欺欺人,他清楚地知道飄飄的每一個習慣。聞人澤閉上了眼楮,心疼、愧疚、後悔、生氣……如果……可是沒有如果……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王爺,晚飯的時間到了,您是要到飯廳還是……」柏飛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過來。

「不用了。」聞人澤皺了皺眉,聲音充滿著被打擾的不高興,「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前來打擾。」

「是。」

聞人澤這時才發現天已經黑了,而他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是因為飄飄不在吧,如果她在,怕是早就吵著餓要吃飯了。聞人澤就著黑暗走到床前,月兌了鞋,躺在上面,拉了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

聞人澤蜷縮著身體,輕輕地嗅著,有飄飄的味道,聞人澤輕輕地閉上了眼楮,飄飄等我,不論你在哪里。

這一夜並沒有聞人澤想的那般難以渡過,他幾乎是一閉上眼楮就睡覺了……而且……一覺睡到了天亮,錯過了練武的時間,就像中了迷藥一樣,此時……王府里的某個人,「阿嚏!誰想我了?」

聞人澤梳洗好,剛要去找衛無殤「請罪」。房間就閃起一抹黑影,來人拉掉面罩,「王爺。」不是史大柱又誰。

聞人澤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將單膝跪在地上的史大柱拉了起來,「找到飄飄了嗎!」

史大柱低著頭,「請王爺恕罪。」

聞人澤腳上一軟,向後退了一步,聲音充滿著失望,「哦。有事嗎?」

史大柱低下頭,不忍看這樣的聞人澤,「回王爺,這是皇城內所有捉妖師的名單及資料。」說著自懷中掏出一物,呈給聞人澤。

「辛苦你了。」聞人澤接過來看也不看便收進懷里,他怕自己看了之後會心軟,至少……至少……至少等三天吧。「史大柱。」

「屬下在!」史大柱心中一凜,現在的王爺高深莫測。

「別院那邊的事……先放放吧,留一兩人在那里看著,兩天後的晚上,把剩下的人叫回來,本王有事要說。」話說出口,聞人澤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是!」史大柱抬眼看了一眼聞人澤,「可是為了公主的事?」

「不該問的不要問。」聞人澤的語氣平靜無波,听不出語氣。

史大柱心猛地一跳,「刷」地跪下,「屬下越距了,請王爺恕罪。」

「下次注意,若沒有其他事就退下吧。」

史大柱松了一口氣,「屬下告退。」一個閃身不見了。

聞人澤模模放名單的地方,扯了扯嘴角,去找衛無殤去了。

(親們,求意見,對于聞人澤要「必殺盡天下捉妖人!萬死方休!」有何看法,有意見的親可以通過對文的評論或者在個人中心給如畫說哦。如畫在想,該不該真的讓那麼干淨的孩子手上沾滿無辜人的鮮血呢……桀桀桀……看來如畫也有後媽的潛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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