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芳華 第五十章 挑釁

作者 ︰ 袖白雪

她說一大籮筐話,直把夏萱給夸上了天,夏萱听著卻不那麼順耳,像是奉承又像諷刺,也不知這寧ど妹是不會說話還是故意刺人,簡短道︰「榮將軍玩笑話罷了,寧姐姐莫要當真。(葉子•~)」

寧ど妹掩嘴輕笑,眉目靈動,主動挽了她的手,親昵道︰「一會我要听听夏妹妹彈琴。」

夏萱心道今兒怎麼就和彈琴給糾葛上了?可惜夏茗沒有來,不然倒真可以秒殺全場。

寧夫人道︰「你們倆入里去說話,我與夫人還要去與其他夫人會面。ど妹,你是主人,要好好款待九姑娘。」

寧ど妹道︰「是。娘慢走。」

彭氏也囑托夏萱幾句,便與寧夫人離開,夏萱跟著寧ど妹踏入樓船。

踏入船艙之後是更為寬廣的視野,這艘樓船的面積超出了夏萱的想象,幾乎可以堪比一間大庭院。里面的設計顯然也經過了一番精心的裝扮,兩側的船壁拆去,換了精美的鏤花屏風,既遮風又不至于讓船內沉悶,暖暖的陽光也透過鏤花圖案照射入艙內,配合著船艙內濃郁的燻香,看起來很是明媚。

內里的鋪設也映襯著整個丞相府的裝扮,以耀目的金色作為主打,極盡奢華。

船頭處擺放著一方鋪著白虎皮的檀木桌,上面放著一個圓形的金色托盤,以紅綢布覆著,露出一角,想必就是一會要為寧姑娘及笄的用具,一名侍女正在疊著一間翠色的禮服。

沒想到寧家然選在船上行及笄之禮,真是有新意。(葉子•~)

年前夏茗及笄,家中只簡單的辦了個儀式,寧家對寧ど妹的及笄之禮大張旗鼓,這寧ど妹定是得寧夫人寵愛。

兩人再走的進去一些,才到了宴的廳堂。廳堂內清香四溢,笑談聲不絕于耳,一面長形的正桌于中間,桌上一疊一疊都是各色水果、點心、鮮花,兩側還有數十面小圓桌,同樣擺放著各色點心。廳內的姑娘們,身份高一些的就坐在長桌邊上,身份低一些的就圍坐著圓桌,三五成群坐在一堆說笑。

都是些年紀相仿的姑娘,難得聚在一塊,廳內可謂其熱融融,歡聲笑語不斷。其中好幾人夏萱認得,都是官宦家的女兒,互相打了招呼,夏萱瞧著洛三小姐也在,便挨著她坐下。

寧ど妹喚來婢女給夏萱斟茶,又在她邊上緊挨著坐下,夏萱道︰「姐姐去忙,我自己來。」

寧ど妹道︰「那怎麼行,夏妹妹可是今天的重頭戲!」

夏萱不知道她說的重頭戲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姑娘總是讓她有點不舒服,也不好趕人,就只有乖乖喝茶。

洛三姑娘听到寧ど妹的話,笑道︰「夏妹妹是今天的重頭戲?不是寧妹妹及笄嘛?」

寧ど妹揚唇,嬌笑道︰「及笄不過是小事罷了,我平日時常听我娘經常提起夏妹妹,說夏妹妹是帝都‘第一才女’,才情滿天下,讓我向妹妹學習,今日難得有機會見面,我當然要好好討教。指不定一會還能一較高下呢。」

一較高下?夏萱微微皺眉,很快又舒展開,柔聲︰「倘若真的要與姐姐一較高下,妹妹先在這里認輸。[.]」

洛三姑娘笑道︰「夏妹妹很是謙遜!」

寧ど妹卻是不滿了,臉色立即變得有幾分僵硬,聲音也充滿了挑釁︰「妹妹看不起我?!」

她這麼一喊,周圍的人紛紛看著她們倆,夏萱一口茶還在嘴里,一時愣住。

看來這姑娘不是不會說話,是當真想挑釁。

夏萱心道自己與她素未謀面,她竟把自己當做了對手,這敵意究竟從何而來?

夏萱很快換了一張微笑的面孔,從容道︰「姐姐誤會了。妹妹怎敢有看不起之意。」

寧ど妹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同樣微笑道︰「一會等著看妹妹露一手。」

夏萱暗思著這寧ど妹對自己琴技如此自信,怕是當真彈琴彈的極好,她貿然應承下來,倘若一會在眾賓面前丟了臉要如何是好?娘費了那麼多功夫才把她的名聲給樹立起來,她不能在這種宴會上一敗涂地,可是若斷然拒絕,寧ど妹一定又會借題發揮,鬧得不能收拾,也是個麻煩。

自從爹爹接手寧家在秦地的官位,夏家與寧家關系也門上了一層陰影。母親與寧夫人走動頻繁,也是為了緩解兩家之間緊張的關系,她絕不能與寧ど妹撕破臉。

寧ど妹看夏萱不說話,臉色又變了變,夏萱心中已有決斷,不慌不忙道︰「寧姐姐,我也听娘多次與我提起姐姐才高八斗,自身又才疏淺薄,所以心生畏懼率先認輸,還請姐姐原諒。」

寧ど妹抿了抿唇,神色緩了不少。

夏萱又道︰「民間都說我們帝都的姑娘們個個貌美如花,才情滿滿,今日這麼多姐姐妹妹齊聚一堂,人人都有看家本領,寧姐姐若想比拼才藝,盡可以讓諸位姐妹一同娛樂,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定會更熱鬧。」

她轉而與洛三姑娘笑道︰「洛姐姐,我還對去年的賞花大會你的彈奏記憶猶新,若是能再听見姐姐彈奏多好。」

洛三姑娘羞澀的一笑︰「妹妹喜歡,我等會再彈那一曲。」

坐在她身邊的劉姑娘道,「姐妹們想玩兒,一會我們各自拿出拿手好戲就是。」

其余人也來了興致,紛紛插話進來︰「我前日新學了一曲琵琶,等會給姐姐們解解悶。」

夏萱笑著與眾人相談,不動聲色把話題從自身轉開了去,熱切討論著各自的表演,官宦家的女兒哪個沒有斤兩才藝?

寧ど妹不再說話,起身吩咐婢女準備樂器和文房四寶,「把我最珍愛的焦尾琴也拿來。」

又有人來到船內,寧ど妹過去招呼,夏萱這才松口氣,剝了橘子遞給蔓蔓,觀察著今日的來。

一眼掃去,滿眼都是嬌艷如花的少女,夏萱幾乎都曾打過照面,這些都是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宦家眷,幾乎沒有遺漏,寧夫人的面子真不賴。眼前又晃入幾名干練的中年婦人,個個走起路來趾高氣揚,犀利的目光掃視著船艙內的姑娘們,由寧三姑娘親自引著入了上位,極其恭敬的模樣,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夏萱正思考著這幾名婦人的來頭,忽然一個妙曼的年輕少婦也跨入了樓船,夏萱驚喜喚道︰「五姐!」

夏茉穿著一襲鵝黃色長裙,梳了個漂亮的飛雲髻,身材微微發福,走起路來還是很有模樣,她听見夏萱的呼喚,立馬向夏萱這邊走了過來,笑著抱住她︰「九妹。」

夏萱奇道︰「五姐,你竟來了這,家里的小寶寶舍得放你走?」

夏茉一听她提起寶寶就頭疼,「拜托,別提,別提,讓我過一天沒有寶寶的日子!」

看她一臉的窘狀,夏萱吃吃的發笑,去年夏茉生了頭胎,一個十分可愛的男娃。夏茉也一夜之間從一個少女變成了母親,自那以後忙的不可開交,姐妹都快一年沒見了。

夏茉看了一圈周圍,忽然拉她起身,「萱兒,來。」

夏萱不明所以,跟著她走到一處無人的甲板上,夏茉往里探了探頭,「萱兒,今日可要好好表現。」

夏萱疑惑道︰「表現什麼?」

「娘沒有與你說?寧夫人宴請了今年負責初步甄選秀女的嬤嬤,喏,就是那個。」夏萱順著夏茉所指看去,正是先頭那幾個面生的中年婦人。

夏茉又道︰「雖然正式的選秀還未開始,但是名單基本上已經確定,今天宴請的人也大多都是今年要參加選秀的預選秀女,寧ど妹也是要參加今年的選秀,你看她,正在討好那幾個嬤嬤呢。萱兒,你也要加油,今日來了這麼多人,倘若能一枝獨秀,必將揚名京師,對于你將來入宮大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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