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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見他穿戴名貴.氣勢不凡.恭敬地說道︰「大爺是騎馬行路.明晚便可進入蘭笞國境地.要到度京正常的時候只需三日就能到.只是若是路上還是遇到這等雨天.只怕就要被耽擱了.小的看這位爺是來自異鄉.不知此番去度京是所謂何事.」
「行商而已.」那人沖小二溫和地笑了笑.並不多言.取出幾兩碎銀子賞給了他.「有勞小哥替我給馬兒多添些料.」
小二見他出手大方.笑得合不攏嘴.方才的馬屁也沒白拍︰「是是.大爺只管放心.」當下接過銀子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他才一走.門外便又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不用問他也能猜到敲門的人是誰.
門外走出兩個大漢.一個身形彪悍.留了一臉的胡絡腮子.看上去卻不顯邋遢.反有幾分凶悍.另一人是書生裝扮.卻有著一雙習武之人特有的剛硬之氣的眼楮.此二人便是李達與流雲.
那房中的人自然就是司徒毅了.他拿著筷子正準備去夾菜.流雲卻突然叫了一聲︰「慢著……」說罷便走上來.取出銀針將司徒毅跟前的飯菜一一探查了一遍.發現無毒才肯放心地讓司徒毅吃下.
「流雲.你未免也太過小心了.這荒山野嶺的.附近也就只有這一小鎮.誰會知道我來到了這里.」司徒毅無奈地笑了笑.自他決定出宮起.這兩個人便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一粒飯一滴水都要經過他們的檢測方能飲用.果然做皇帝與做王爺有著天大的差別.至少他不能再隨心所欲地出宮了.
流雲訕訕地笑著.說起話來卻無比地認真︰「這也是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上.」
司徒毅好不容易將他們打發到對面房間去睡.想不到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又跑了過來.讓他好生無奈︰「你們這是要來跟我蹭飯.」
「小二也給我們送了些飯菜.」流雲一本正經地說著.用眼角瞄了一眼李達.
司徒毅放下碗筷.耐著性子問道︰「有事就快說.沒事趕緊滾回去睡覺.明早還得趕路.耽誤了我的行程要你們好看.」
自段翔飛‘死’後.李達便蓄起了胡子.也沉默了許多.躊躇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爺.我們已到了南部.明日便可進入蘭笞國境地……自從幫主死後我還沒回去過.此處離我猛龍幫總部不遠.我想回去看看.明日一早便回來.」
司徒毅點了點頭.段翔飛的死對李達的影響很大.他亦能理解他思鄉的心情.于是說道︰「好.明日你沿路去便能尋到我們.外面下著雨.天黑路滑.要當心.」
李達見他同意.激動得在流雲胸口打了一拳.換來他的一計白眼.出了司徒毅的房間.他便連夜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猛龍幫的總部.
夜雨不停地下著.司徒毅推開窗戶.看著被雨水打成了泥水的地面.輕輕地嘆了一聲.嘴角卻掛起了淡淡的笑.手中握著的.正是在遠月樓的長亭上.藍焰送于他的‘鴛鴦玉佩’.
腦海中不斷地閃過藍焰裝扮成‘火皿夕’與他相處的每一個畫面.在她離開之後.這些畫面變得越發清晰.出現的頻率越加頻繁.他無法忍受這煎熬的相思之苦和錯過之痛.于是不顧龍朝華與朝廷重臣的反對.將朝政之事暫借交由龍朝華之父龍雷宰相處理.自他登基後.文有龍雷.武有宋飛.原本落入太子手中的權勢很快就回到了他手上.雪國的治理在他們的協助之下.倒也安定.這也是他敢放下天下之事千里迢迢跑來蘭笞國尋藍焰的原因之一.但他此番前來也並非只是為了見藍焰.
「焰兒.縱然不能帶你走.見你一面也是好的.」多少個日夜.司徒毅對著這個玉佩喃喃自語.這是他能睹物思人的唯一物件.「但總有一日.我會光明正大地將你接回雪國.不會再讓你受苦.」
小鎮的雨下了整整一夜.禁宮的囚室也潮得如同被水潑過一般.被關在她隔壁的二子將他所有的干草都塞給了藍焰.生怕她著涼.他卻躺在冰冷潮濕的地上沉沉睡去.不能近身保護藍焰.他便睡在圍欄的邊上.靠藍焰最近的地方.
藍焰靠著牆坐著睡不著.冥冥之中像是有著一種牽引牽動著自己的心.她不想去想司徒毅.可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她想著與他的點點滴滴.幻想著未來與他廝守的畫面.
但她知道她現在最該想的人.不是司徒毅.而是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露面.如果知道她被囚禁宮.會不會過來救她.她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到了扭轉十年前錯誤輪回的時機.她便可不再需要這般辛苦.
隔壁轉來二子夢中的呢喃聲.藍焰看著他縮成一團的樣子.心中微澀.抓了一把干草蓋到他身上.原本趙子山等人是將她帶到了石室.誰知他們一走.這里的獄卒便又將她們趕到了這不是人住的地方.想必是孫傾雲早已跟他們打過了招呼.
這陰寒的囚室.連一床被單都沒有.若是長關下去.誰能受得了.也不知柳妃是被關在哪里.現在如何了.只希望趙子山等人能盡快揭穿孫傾雲.救她們出去.
為了躲避侍衛的抓捕.趙子山等人不敢留在皇宮中.悄然出了宮.在一處客棧住下.
一行人聚集在房間里.眉頭深鎖.無人說話.
「你們倒是說話啊.總得想個辦法將主人救出來.」趙勇受不了那壓抑的氣氛.抓狂地說道.打破了沉默.
「冷靜些.」趙斌拉住他.沉聲說道︰「大家都在想辦法.」
趙子山單手轉著桌上的茶杯.眼中是深深的憂慮.嘆聲說道︰「現在我擔心的不是救焰兒的辦法.而是焰兒能否控制住自己.」
「此話怎講.」段翔飛早就看出了他與柯劍的反常.忍不住出聲詢問.
趙子山卻只是長長地探了一口氣.並沒有回答.反而是柯劍忍不住.將事情告訴了他們︰「焰兒身上曾透散出戾氣.這戾氣會將她的理智侵襲……」
「什麼戾氣.」段翔飛與趙家兄弟同時問道.看柯劍與趙子山的樣子.這戾氣是非同小可.
「是潛藏在焰兒體內的一股邪惡力量.她是預見能者的後人.本就有許多異于常人的地方.卻不知這戾氣也被激發了出來.當焰兒怒氣旺盛或悲傷過度之時.這戾氣便會沖出來.若她控制不住自己.戾氣會將她的理智侵襲.到時候她便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禁宮陰寒潮濕.會讓戾氣加倍膨脹.我就怕焰兒扛不住……」柯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卻仍舊藏不住他內心的擔憂與緊張.
他的話讓房間再一次陷入沉默.這沉默相比之前更多了一股壓力.
「該死的.」段翔飛忍著心中的火氣.沉聲罵了一句粗口.摔門就要出去.
「老段你去干什麼.」趙子山忙移步上前將他攔住.扯回了房間.壓低聲音吼道︰「別沖動.」
「別攔著我.我要去找那老頭算賬.」段翔飛失去了常日里的沉穩.脖子上的青筋凸顯了起來.執意要出去.
趙子山示意趙家兄弟上前幫忙.將他按到了桌子上.道︰「你能去哪里找他.就算找到他又有什麼用.」
段翔飛這才安靜了下來.他的確不知道該去哪里找那個老頭.只能挫敗地捶了一下桌子.不再說話.
柯劍與趙家兄弟皆不知他們所言何意.卻都在等著趙子山告訴他們.
趙子山仰頭長嘆一聲.遇到段翔飛.便是到了該告訴他們的時候.
原來半年多前.趙子山帶著憐兒去紅南山尋找避世老人.那老人雖答應救憐兒.卻開出了條件.便是讓趙子山替去請一個人去救另一個人.
要救的這個人便是段翔飛.要請的人是一個從頭到腳都包在黑袍里的人.她將奄奄一息的段翔飛從狼口中救下.將他治好了五六分之後.便將他丟給了趙子山.從此不再見蹤影.而段翔飛在重傷未愈的那一段時間里.是趙子山一直在照顧.兩人也由此結成了朋友.但他們卻一直不知道彼此之間還有著藍焰這一層聯系.
在他們相處的那一段時間.避世老人曾出現幾次.卻都是單獨與他們談話.雖彼此都想知道避世老人找對方談話的內容.卻怎麼問都問不出.最後干脆不再過問.導致他們誰都不知道他們要保護的對象是同一個人.
這是避世老人早就料到的.因為他們對藍焰的忠心與情誼讓他們拼了命也不會說出去.
段翔飛傷好了之後.趙子山就返回紅南山.只是他回去之後卻再也尋不到避世老人與憐兒.之後他便回了雪域城.而段翔飛也開始了他的任務.前往蘭笞國的皇宮.保護藍焰.同時也是為了讓她一直留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