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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我去冷宮找你的那一夜.原本想著回去之後要對太後多加提防.只是想不到當我回去之後.李公公已然被他們識破.從那之後.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她便用蠱術將我控制了.我昏昏沉沉了半年.甚至記不清自己曾經那麼愛過你.但那日當我看到發簪劃過你的頸脖留下的刮痕.我便完全清醒了.」蘭宮漠說完.拉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胸口.很想告訴她.自己是多麼的舍不得.
「那你為何這幾日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整整四天.他怎就能忍得住.藍焰想著.不悅地嘟起了嘴巴.
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幫.蘭宮漠無限溺愛地解釋︰「這馬車附近.安排了好幾個太後那老妖婆的人在監視著你我.而現在除了你.沒有人知道我已經清醒.我那麼做也是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今日若不是見那幾個監視的人不在.我哪里敢讓你爬上我的床.」
「爬上你的床……」藍焰羞得雙耳赤紅.躲進了被窩里.聲音小得連自己都听不清楚.「我那麼做還不是為了看看你是不是……」
「方才你月兌衣服的時候可是灑月兌得很.現在知道害羞了.」蘭宮漠拉過被子.順勢鑽了進去.害得藍焰直往床角退.直到再也退不了.
藍焰知道越解釋越會被他取笑.干脆將自己卷縮成胎兒的模樣.雙手緊緊地護著衣衫不整的胸脯.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水汪汪地看著那一臉邪笑的蘭宮漠.
「好.我不欺負你.來讓我抱抱.」這世上也許沒有一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表情和眼神.蘭宮漠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在她的目光中化成了一灘水.
藍焰搖了搖頭.無辜又動人地看著他.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在同一個地方怎能跌倒兩次.
「我保證.絕不會對你做出過分的事情.你要知道.你自己主動月兌了衣服爬上我的床.卻在關鍵時候讓我停下來.這對我這樣強壯的男人來說.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難道現在讓你過來給我抱抱.補償一下你都不願意嗎.」蘭宮漠先是信誓旦旦地保證.而後又做出一副一臉無害的表情.若是他沒有蓄胡子.定會讓人覺得是個小孩.
藍焰想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有些理虧.而她的心軟最終讓她點了點頭︰「你只能抱抱.不許亂動.」
在蘭宮漠無比肯定地點頭之後.藍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懷中的她嬌弱縴細.比以前瘦了許多.蘭宮漠將她圈在懷中.摟著她巴掌大的腰肢.聞著她淡淡的發香.心中一動.不由得加重了力度.恨不得把她揉到身體里.
藍焰不聲不響地抱著他從脖子底下環過來的手臂.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在提醒著他剛說過的保證.
「呵呵……」頭頂上傳來兩聲悶悶的笑聲.
「你笑什麼.」藍焰想往後看.卻只能轉動眼珠子.
「笑你笨.」他的聲音帶著些戲謔的味道.
藍焰垂眸想了想.隨即又瞪大了眼楮.一把扔開那只抱在懷中的手臂.撐著身子想要爬起來.
但她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早有準備的蘭宮漠.
「回來吧.」大手一撈.就將她攔腰撈了下來.雙腿緊緊地夾著她踢蹬的腿.而他只需一只手就能將藍焰的兩只手腕都握住.按在她的頭頂.讓她乖乖地躺在自己的身下.動彈不得.
「你騙人.」藍焰真希望自己長得再壯一些.那樣就不會輕而易舉地任他胡來.受他鉗制.
「你那麼笨.我不騙你騙誰.」蘭宮漠用那只自由的手在她鼻子上彈了一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身強力壯.他眼中含著壞壞的笑.
「快放開.不然我要喊了.」藍焰皺著鼻子.學著他的樣子.眯起眼楮出聲威脅.就不信他不害怕他清醒的事情被太後知曉.
「哈哈……」蘭宮漠哈哈大笑了起來.又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一副痞子的模樣︰「你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這是我的車轎.你是我的妃子.千萬不要喊得太大聲.否則會讓別人看笑話的.再讓你看看.這里是哪里.」
蘭宮漠從她身上翻了起來.將她攔腰抱起.走到車窗前.搖下窗門.
藍焰趴在床上.幾欲要將頭伸到外面.
「這是哪里.」外面能看到的.是有山林.竟看不到一個士兵.
蘭宮漠倒也不著急回答她.而是將她又抱回了床上.雖然車里並不冷.但她只穿著一件薄紗.難免會受涼.
「你對我那麼主動.又那麼喜歡叫.自然要尋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蘭宮漠似乎很喜歡將她壓在身下的感覺.一刻都不願起來.
如此刺骨的挑逗.藍焰嬌艷的雙頰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看來自己真是惹了火.
既然打不過他.勸不動他.威脅不了他.那唯一能阻止他的.只有這個辦法了.
「蘭宮漠.你不能這麼對我.」藍焰將身體放松了下來.把自己調到一個弱者的姿態.可憐兮兮卻又楚楚動人.
「嗯.」蘭宮漠用喉嚨問了一句.听起來.很性感.
但藍焰卻無心去享受.
「你……你欺負我……」帶著哭腔.藍焰拼命地讓心中充滿悲傷.好讓眼楮可以產出眼淚來.
待她的雙眼範上一層朦朧的淚色.蘭宮漠眼中的戲謔一掃而空.有些慌亂.
「不是……我怎麼就欺負你了……我……你……」
藍焰抬了抬眼楮往頭上看了看.又低下頭往身下望了望.哭腔更甚︰「你都要強迫我了.還不是欺負我嗎.」
「嗖.」蘭宮漠跟著她的眼楮上看下看.仿佛觸電一般地松開了她的手.慌亂地看著她.
「嗚嗚……」這並不能阻止她的淚水.藍焰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蘭宮漠這次意識到自己還壓在她的身上.隨即又以閃電之勢爬了下去.腿勾走了遮在她身上的被子.蘭宮漠急忙又將被子蓋到她的身上.
站在床邊.蘭宮漠顯得很是躊躇︰「我不欺負你了.不欺負你.你可別哭.再哭……我可真就欺負你了.」
藍焰計謀得逞.心中樂開了花.但為了保持真實性.她只能憋住笑.水汪汪的眼楮盯著他︰「你再敢欺負我.我就一直哭.」
蘭宮漠意識到自己真是栽在她手里了.
後宮那麼多的女人.對他笑對他哭的人他已經見得太多.但她們笑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哭的時候只會讓他覺得厭煩.
只有她.她的笑與日月光輝同在.總能讓他久久不能忘懷.而她的淚一直都是讓他覺得慌亂的東西.
「別……別哭.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听你的.你是我祖宗.只要你不哭.怎樣都行……」
半個時辰後.蘭宮漠累得滿頭大汗地躺到了床上.看著車頂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氣︰「累死我了……」
藍焰爬了過來.趴在他的胸口上.指尖輕輕地劃著他的面龐.笑問︰「我還以為你很厲害呢.也不過如此……」
「你厲害.比我厲害……」蘭宮漠打掉她的手.側了個身.不停地喘著氣.
藍焰站了起來.一腳跨過他的身子.趴在他跟前︰「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厲害.」
「不用試了.你就是天底下最厲害了.除了你.還沒人敢叫我這一國之君天之驕子給她按摩的.一按.就是半個時辰.」蘭宮漠抬了抬眼皮.抓過枕頭將藍焰的笑臉擋在視線之外.
藍焰嘻嘻地笑著.將身子轉了個方向.把蘭宮漠的肚子當做枕頭枕著.閉上眼楮回味著蘭宮漠給她帶來的舒適感︰「雖然按得不怎麼舒服.但看在你是第一次伺候人的份上.勉強讓你過關了.以後多加努力.」
「謝了.以後……」悶在枕頭里的蘭宮漠有氣無力地說著.卻突然說不出話了.
以後.還有以後嗎.
藍焰似乎听到了他心里的聲音.不由得心中泛酸.以後.也許真的沒有以後了.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藍焰枕著他的肚子.隨著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蘭宮漠不停撫模著枕在自己肚子上小小的腦袋.無言地看著車頂.
忽覺肚子上有些濕熱.蘭宮漠用手一模.果然模到了她的淚.
這一次.她的淚並沒有讓他感到慌亂.而是心疼.疼得快要碎掉.
將她拉了上來.擁到懷中.這一刻.他相信她的淚是為自己而流.
「焰兒.是否你也舍不得.你心中.當真有我的一席之地嗎.」這個問題.蘭宮漠一直都不敢問出口.生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但現在他已經留不住也不能再留她.再不問.也許今生都無緣再問.
他的心跳很沉穩.沉穩得很認真.藍焰卻沉默著.很認真地沉默著.
久久都得不到她的回答.蘭宮漠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漸漸歸付平靜.他勾起嘴唇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低下頭吻著她的發︰「沒關系.我都知道.你心中若有我.也不會有今日這般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