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交杯酒,一世不了情。
蘇瑾松開手,將酒杯倒轉,里面的液體盡數被喝盡,一滴也沒。「這樣可以了吧。」
她盈盈淺笑,化了妝容的兩頰更顯嫣紅,本就美艷妖嬈的面容,在酒精的作用下,隱隱的泛著一絲粉紅。
這一幕美艷姿態,盡數讓底下這幫小兔崽子里看紅了眼。
「誒,我說,」鄭二用手肘撞了撞身側的大個子,「少彥這從哪找的漂亮女人啊,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可真讓人心癢癢啊!」他摩挲著手掌,那話語壓得極低,卻是極猥瑣的。
「去——」後者回擊了他一下,又做賊似的看了眼站著的霍少彥,「你可得小聲說話,要是讓少彥听到你肖想他老婆,有你好受的!」
「去,我說說也不行啊。」鄭二極是不服,「想當年他為了那個女人要死不活的,現在倒好,他比誰都開心。我還真以為,那個女人死後,他就不準備再娶了呢?」
大個子的腦袋又挨了過來,「這種話別說了,知道不?少彥能結婚,咱做兄弟的,就得為他高興,高興,你曉得不?」
兩人又忙著去別處敬酒了。似乎感覺到了一束目光在緊緊鎖著她,蘇瑾疑惑的朝著酒店門口望去。
視線里,卻只有車身的遠去,似乎,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怎麼了?」霍少彥看她站住腳,這才疑惑的問。
「哦,沒事。」她很快的回過神來,又忙著跟他去那一桌敬酒了。
期間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霍少彥大伯的兒子,也就是霍少恆,居然趕到了。
蘇瑾原先看他不在,以為他是不會來了。據說霍少彥的大伯大伯母打了無數的電話讓他回來,都沒能說動他。
也據霍少彥說,這小子到了國內已經幾個月了,但是一直都沒回家,生怕家里人給他介紹對象,這才連他的結婚宴都不敢出現,生怕那兩父母把他逮了回去。
沒想著,他卻出現了。
更離譜的是,他出現在大廳後,只用視線掃描了大廳內的酒席一圈,就徑直來到了吳優那桌面前。
吳優還在跟小王干杯,左側坐著梁慕詩,紅酒紅艷艷的液體襯著吳優臉上那燦爛的笑意,簡直,簡直就是沒把霍少恆氣到爆炸。
「女人,」霍少恆不顧周圍的視線,上前一步拉過正坐在餐椅上的吳優,同時恨恨的瞪了身旁的小王跟梁慕詩一眼,直讓後者疑惑莫名。
吳優酒杯里的紅酒還沒喝上一口呢,那空閑的左手便被來人一把拉起,那酒杯晃了晃,紅色液體濺了出來,盡數落在了她身上的黑色禮服上,直讓吳優的臉色當即黑了又黑。
「我不是讓你等我麼,怎麼你自己過來了!?」霍少恆壓根沒看到紅酒濺到她禮服上的那一幕,拽著她的手腕就怒聲喝道。
周圍的祝賀聲嬉鬧聲不斷,但是他的聲量也不小,這邊的動靜,早已吸引住了不少的人,
霍少彥跟蘇瑾也疑惑的扭過頭來,蘇瑾則是意味深長的觀看著這一幕。
「霍、少、恆!」吳優氣的咬牙切齒,臉色更如鍋底上的黑炭,「你居然敢弄髒了我的衣服!?」
她依然維持著那個握酒杯的動作,那紅色的液體浸入禮服里,絲絲的涼透入她的皮膚,惹得吳優格外不舒服的同時,更有了殺霍少恆的心。
大庭廣眾之下,他居然敢讓她出丑!?找死是不是!
「哪里髒了?」霍少恆的視線下移,可惜的是吳優穿的是黑色禮服,所以髒在哪里了,他的肉眼實在看不清。
霍少恆無奈,便掏了口袋中的絲帕,去擦拭她身上那被他弄髒的地方。
因為他看不到,所以他只有亂擦。
這一亂擦,你說一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女人上下其手,合適麼,合適麼!?
所以,吳優又怒了。
她的臉色在經過了紅塵黃綠紫各種色彩之後,轉為一片燥紅,「霍少恆,你擦哪呢你!?」她一把拍掉他的手,忿忿的吐出了極為氣急後的一個字,「滾!」
「不要讓老娘再看見你!」她再度吼出了一句後,忿忿的欲要坐回原位。
「滾,你說讓我滾!?」霍少恆不可置信的喊道。
吳優還沒來得及坐下,又被他再次拽住了手腕,她翻了翻白眼,想著今天是蘇瑾的婚禮,事兒不可以鬧大。
這才忍下滿肚子的怨氣,只無力的朝他翻了翻眼皮,「對啊,叫你滾啊,沒听清楚是不是。老娘看見你就窩火,偏偏你還喜歡在我眼皮子底下瞎晃,你找死呢你!?」
霍少彥的大伯母看見霍少恆居然到了,就要朝著他走過去,幸虧被眼尖的蘇瑾給攔下了。
「瑾兒,你這是……」大伯母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明白她唱的哪一出。
蘇瑾湊在大伯母耳邊道︰「大伯母,你這會可不能過去,這會耽誤少恆哄媳婦的。您要是不過去呢,改明年,也許就能抱上孫子了呢?」
「這是,這是,瑾兒,你說的是——」大伯母一激動,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蘇瑾的眼里流動著狡黠的笑容,小心思在作祟道︰「喏,少恆拉著的女孩子啊,就是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呢?他都追在人家後面很久了,我看呢,那個女孩子對少恆也是有心的。小情侶小打小鬧,也是常有的事。這不,您也看到了麼?」
「對對對,」大伯母看著那邊的那一幕,卻看越像,瞧著吳優,可謂是越看越滿意。長得標致,那氣質一看就是出自于大戶人家,自家兒子終于上心了,大伯母心里那個樂啊。
「那您還過去麼?」蘇瑾忍著笑,偷偷樂呵。
「不過去了,不過去了,」大伯母扭過頭來,握著蘇瑾的手,那是千恩萬謝,「瑾兒啊,還是你有心,要是我這會兒過去,可就壞了少恆的事了。」
「對對,」蘇瑾連忙應和。
霍少彥湊上來,在蘇瑾的耳邊呵氣如靡,「抹箏,你真壞……」
「我哪里壞了?」蘇瑾縮了縮脖子,義正言辭道︰「我那是在為他們創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