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至尊總裁的明星寵妻 122牛.郎與娼.妓?(跪求月票)

作者 ︰ 仙果汁

如果一開始田佳琪曾想過要趁機場人多而求救的話,眼前的情況可說是狠狠地潑了她一大桶冰水。一走出空橋,展現在眼前的除了逐漸走遠了、載有那些由納普率領士兵的吉普車之外,就只有幾輛黑色加長禮車,還有一部很常在電影中看到的軍用大卡車了。

除此之外,盡是黃沙滾滾,方圓十里之內連草地都是枯黃的。而田佳琪曾寄予厚望的航站大廈,此刻看起來,更像是遠在天的那一邊般遙遠。

心不甘情不願地被聶震天如拖著頑劣小狗般地拖進那輛加長車的後座時,田佳琪可以感受到那些佇立在車旁的人們,輕.蔑又好奇的目光。但在她有機會看清楚這熾.熱得如同個大火爐般的機場前,門已經被關上並且即刻駛離飛機。

「來,品嘗看看我們祖先流傳下來的美味。」她握住田佳琪的手,引領田佳琪來到矮幾旁,而後示意田佳琪跟隨她的舉動。雖然感到詫異,但在那些香噴噴食物的誘.惑之下,田佳琪只得依樣畫葫蘆地將手放進漂浮檸檬和新鮮薄荷葉的水中清洗,用以置放一旁的柔美白絹拭干水分。

「哦?他們又要如何得知你在我手頭上呢?除非是你的那些綁匪同伙兒,不是嗎?」桶領兵走。

「我決定將你留下來。」聶震天赤.果的手在田佳琪光滑的背上移動著,由他手上的溫度令田佳琪全身泛起陣陣疙瘩。

「可是你們有自己的國家……」

看著那些已經突破士兵所組成.人牆,正憤怒地朝他們高聲吼叫的群眾,雄踞在馬背上的聶震天冷冷地喝了一聲之後,那些士兵立即把槍給上了膛,但那些蜂擁而來的群眾仍是對著嚇得手腳發軟的田佳琪咆哮個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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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與昌.妓?旅館櫃台人員?」田佳琪腦海里飛快地轉動著,想起了阿進,連帶地也想起了他那天匆勿回家來搜搶走自己最後五千元時……伊蓮!他說在計程車內等他,是個中東或非洲的有錢的富家千金,是不是叫伊蓮?快,快想一想啊!

坐在屋里的長毛波斯地毯上,田佳琪竭力地抑止住那股想要嘔吐的沖動。聶震天就佇立在她身後,而在她面前,是三、四個全身都是白布纏身,只露出長滿落腮胡黝黑面孔的士兵,他們自稱是受到長老命令,前來拘提田佳琪去接受公審的自衛隊。

「他們已經決定,將你送到長老會議中接受公審。」聶震天將頭抵在田佳琪頭頂心上,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不甘。zVXC。

「這麼說起來你並不誠實,你明明知道伊蓮的行蹤,卻一再拖延我們展開救援的時間,你是不是要給他們更充分的逃匿時間?」

「不,我不是他們一伙的,事實上我曾听說他跟伊蓮,打算到中國東部去旅行。」看他半信半疑的模樣,田佳琪真是又急又氣。「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查查看,他們真的是到東部的去旅行了。」

想像著她所形容的慘烈戰事,田佳琪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而對仍是青春細致面龐上浮現憂傷的莎露,田佳琪倒是有著相當濃厚的興趣。

望著他得意洋洋的表情,田佳琪的心幾乎停頓幾拍。

「難怪你們會這麼急著找回伊蓮。」田佳琪恍然大悟地盯著手里已涼掉了的羊肉卷,若有所思地回答。

「一……一千萬美金?」田佳琪想都想不出那究竟會是多龐大的金額,她張口結舌,腦袋中一片空白。

「啪」的一聲,有人打開了電源,室內立即大放光明,田佳琪猛然以手遮在頭上,眯起眼待適應這光芒之後,她這才發現眼前正站著個笑吟吟的中東美女。

「是嗎?」但為了表示禮貌,她又不能說自己听不懂。事實上,雖然听得頗為吃力,但大致上都還能了解他說的每個單字,但湊在一塊的意思,她可就真的莫宰羊了。

聶震天還是一如她所觀察得之的印象——忙碌——他那個永遠鼓脹脹的公事包,似乎總沒有消減半分的跡象。

「那是最近的一、二十年才有的事。在戰前或是戰爭時期,所有的人都有往後撤退逃跑的權利,但身為皇室成員的我們,卻不被允許有這種懦弱的行為。即使面前是槍林彈雨,我們也必須視若無睹地踩著親人的血肉前進,為的是護佑我們背後的平民百姓們的生命安全。我一直忘不了五年前的那次內.戰,為了爭取時間讓平民中的老弱婦孺先走,震天和蓋里——蓋里是我的丈夫——在節節進逼的敵陣中堅持了半小時,最後雙雙被抬出戰場。蓋里因為傷勢過重而死亡,連震天也在醫院中住了近一年才出院。」

「震天,你回來啦?綁架伊蓮的歹.徒有消息了嗎?」

「……沒錯,不只是長老們如此期望著,連莫崎國內的民心趨勢,也都是如此地要求著。」

「這張勒贖單上,跟第一張的內容完全一樣,依比對也證實是伊蓮的筆跡。」聶震天憤怒地扳起田佳琪的臉,臉因為怒氣而略微變形。「我不懂你們究竟在玩些什麼把戲,錢,我可以給你那些同伙,可是我必須先確定伊蓮的生死安危!」

「我一直很納悶,你在這件陰謀中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伸手拉起田佳琪蒙住臉的黑紗,盯著田佳琪的眼楮,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我……我覺得不讓莎露和她的兒子相聚,是一件很殘.酷的事。」田佳琪想要自他手中搶回自己的發絲,微微走近他。

「那些字條都是同一天同一時刻所寫的。即使我們能依字條判斷伊蓮寫那些字條時是活著,距離現在也已經快半個月了,而半個月中的變化是很大的!」聶震天突然捧住了田佳琪深深地望進了她眼中。「告訴我,請你告訴我,你們,你和你的同伙們究竟有什麼打算?」

「那是指在沙漠以外的世界,在這片廣大的撒哈拉之中,我們奉行的仍是自祖先傳了千百年來的傳統。我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因果關系,我們也樂于去捍衛它,承接自我們的父兄,再傳給我們的子佷,這樣一代代地傳下去。」

「我沒有!」田佳琪使勁兒地扭轉著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腕,真恨不得拿把大榔頭,敲醒這執迷不悟的大混球。

「阿進?你說你不是……」

「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都不肯相信我!」

「你是說你十八歲就已經結婚?」

「原來你是擔心那些財富的問題!」田佳琪冷冷地自鼻孔中噴出氣息,對這個男人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田佳琪用力地掙開他的懷抱,憤怒地來回踱步。「這不公平,我為什麼要受到這種待遇?我……」

「請你不要因為我所說的話而難過,這羊肉要是冷了很容易有腥羶味兒的。唉呀,我真是糟糕,竟然忘記先向你自我介紹了,我叫莎露,震天是我的表哥。」

她感慨地模模床柱上所刻劃的各種圖紋,黯然地抬起頭。「但在那時代,石油還沒被開采出來,所以莫崎公國只是個空有大片沙漠的貧窮王國。

「是的,在莫崎,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監國,他亦是伊蓮的監護人,這次為了伊蓮被綁架的事,可真是累壞他了。」

「陰謀?對不起,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實在很荒謬,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在一架奇怪的飛機上!不提那些怪異的純金水龍頭或是純金浴缸……到處都是我所不曾見過的掛氈、波斯地毯……還有人們那些吱吱喳喳的女人,或是……聶震天,更別提你一再口口聲聲說的莫名其妙話語!」田佳琪氣餒地揮揮手,忍不住地宣.泄出自己滿腔的不滿和疑惑。

「結論是你非將我拘禁在這可惡的沙漠之中。」

「但他卻不能留在我身邊!」

卷曲用瓖鑽發夾別住的大.波浪發卷,和她形狀優雅彎曲的細眉,不很高聳但有肉的鼻頭渾圓,涂著鮮紅唇膏,修.長的指尖繪滿漂亮的細小花紋。

「不,他們是去旅行,我沒有隱瞞你的必要,我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她就是你口口聲聲提及的伊蓮而已!」

田佳琪麻木地盯著那輪此刻已如顆熱烈燃燒著的火球,漸漸地往地平線沉下去,大地被它所散發出來的紅橙光芒籠罩,如鍍了層金粉,但更柔和幾分地顯得十分平靜。

眼見情況已瀕于失控邊緣,聶震天以土語大喝之際,在陣陣晨耳欲聾的槍聲響起中,一夾馬月復,白馬如箭矢般地往前沖去,將那些人遠遠地拋在後頭。

「抗議?抗議什麼?他們甚至連你現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除了你的同謀們之外,這世上根本沒有別人知道你已經失蹤了的事。」

濃濃的茉.莉混有玫瑰的芳香,將田佳琪由夢境中喚醒。

「潔身自愛,與那個男人在一起,以旅館櫃台人員為晃子,暗地里卻充當這樣也稱得上是潔身自愛?」聶震天食指不住地在田佳琪臉上刮著,眼中滿是譏誚之色。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事實上我也沒見過她一面,她隨即和我房東太太的兒搭計程車到東部去旅行了。」

侍女們無聲無息地撤去了餐盤和食物,正當田佳琪以為她不想跟自己說話時,莎露突然輕輕地一擊手掌,田佳琪才剛想問她出了什麼事時,莎露已經一躍而起,握住了田佳琪的手激動地上下搖動著。

聶震天簡單地對著某個麥克風說完話,他按下個按鈕,立即有道玻璃升起,除了原有的那道透明玻璃之外,前後座之間又多了道藩籬。

「你醒來啦,要不要先喝些檸檬汁?或者要先吃飯?」身後突然傳來帶有濃重異國腔的英語,這使得田佳琪很快地轉過頭去,試圖在昏暗的光線中找出說話者所在的位置。

聶震天似乎得到令他十分不悅的答案,他拖著田佳琪縴瘦的肩膀,在某個滿臉精巧神色的小男孩牽匹白馬過來後,一個翻身地躍上馬背,伸手一扯即將田佳琪也拉上馬鞍,安置在他身前。

將銀盤置放在床榻不遠的一個矮幾之上,揭開其上蓋著的飾繪金銀花紋蓋子,她們隨即默默地退了出去。

「聶震天,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不,我一定要逃離這里!誰理他什麼該死的沙漠,討厭的莫崎公國,更別提這荒謬透頂的什麼公審!

那種突然放松而來的松弛,使田佳琪直到此刻才能將心中所有的恐懼全發.泄出來。想起那些人鄙夷憤怒的目光,仍教她不寒而栗渾身不停地顫.抖連連。

「你不會懂的,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我們的法律,也是我們自祖先流傳而來的生命傳承,算了,不要提這些了,你多吃些西瓜吧,外面的人剛到沙漠中來,常常因為受不了這里的高溫高熱而月兌水,但不用多久你就會習慣。」莎露指指矮幾上放著紅色或黃色瓜瓢,只手撐著下顎,望著窗外有著奇異靛藍天空,綻放一抹神秘的笑容。

「我,我不要再待在這個恐怖的地方了,放我回去!我要回家,求求你,放我回家!」所有的委屈和痛楚一涌而上,重重地敲擊著她已繃緊如弦的精神,在目睹這麼多令她無所是從的恐嚇威脅之後,現在她唯一想做的,便是找個安靜的角落,好好地平息心里那翻騰洶涌的情緒。

「而那個理由就是我?」

「他們把默克斯交給他的祖母,因為他們認為我不配當默克斯的母親,尤其在他的父親是個英勇的護國英雄的光環之下,我……」莎露吸吸鼻子,立即恢復平靜自若的表情。「默克斯每星期會有專人帶他到這里和我相聚一天,天亮來,天黑即離去。我現在活著的唯一指望,就是等著每星期默克斯來臨的日子。」

「安心地住下去?在目前這種情況之下,你叫我如何不耽憂害怕?我田佳琪只是個平凡的女孩子,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被卷入這動輒得咎的地步,我……我……」按捺不住滿心的辛酸和委屈,田佳琪「哇」的一聲痛哭出聲。

「公審?為什麼?」田佳琪想起他所描述過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冷顫。

田佳琪听出她話里的不滿之意,好奇地傾身向前。「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出去工作?」

想起了聶震天所說的公審,田佳琪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拳頭,轉身面無表情地快步跑回自己房間。

「震天,你明明知道我為蓋里的哀悼已經過去了,但……」莎露雙手無力地在空中揮了揮,傾身向前輕聲說。

「我……我不曾服侍過任何人,請你別再用那種含沙射影的莫須有罪名來指控我。我雖然不是什麼豪富貴族的千金小姐,但總歸是好人家女兒,潔身自愛是我最自豪的家教。」田佳琪偏過頭去抵抗著他有著粗糙胡渣,在自己臉頰上刮出敏感的刺痛,咬著牙地低聲自齒縫間迸出話來。

「不可能的,我說過了,除非將伊蓮安全地找回來,否則,我們是一刻也不會善罷干休。」聶震天讓馬奔馳的速度慢了下來,低下頭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田佳琪,他突然扶正田佳琪的頭,令她不得不正視前方將沙漠染上一層橙紅光暈的夕陽余暉。

「我說過了,伊蓮,我只要找回伊蓮,如果你能幫我找回伊蓮,我可以考慮饒了你的死刑,否則……」

恍如一陣急雷劈下,田佳琪得費很大的勁兒,才能阻止自己放聲尖叫。

「但……」田佳琪還想再問清楚些時,一股濃郁的煙草味傳來,莎露很快地松開她的手,臉上的興奮表情倏忽消失,只剩兩眼有神的晶盈之色,可以看出她殘余的激動。

「血統?但這不是很不公平嗎?畢竟人並無法選擇他的出身……」

田佳琪自聶震天腋下往後張望,在煙硝彌漫中,只見在士兵們對空鳴槍之後,群眾們已經如鳥獸散般地四處逃竄。

「你知道莫崎公國嗎?」看到田佳琪很快地搖搖頭,她嘴角浮現出一抹悲哀的笑容。「難怪你沒听過,事實上這世界百分之九十幾的人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就像你的國家,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工夫,才從電腦網路中查詢到有關的資料。莫崎是個半存在的國家,我這樣說是因為,在中世紀以前,莫崎就存在這片廣闊的撒哈拉沙漠了。」

「不是拘禁,只要在我的宮室之中,你是絕對自由。在我所圈定的範圍之內,沒有人會干涉你的行動。」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們也是這麼的希望著,但那些勒贖條是寫在一張電腦報表紙上,日期是她在失蹤的當天晚上所印的。

「我只能說自己真的毫不知情。」田佳琪被她凝重的表情,在心中投下無數陰影,抬起眼簾平視她淡然地說道。

「你們到底有什麼企圖?如果是要錢,也該把詳細的送款地址通知我們啊!」

「難道……難道我這輩子都要過著毫無希望的日子?」莎露怔怔地盯著自己顫動的手指,那血色全無的臉上,露出個扭曲的笑容,在田佳琪的眼中,卻是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到底在說什麼?」

「是嗎?今天下午,紐約的總部已收到第三張勒贖的要求了。」聶震天往後一躺,順勢地將田佳琪也拉得服貼在他身上,面對田佳琪尷尬又憤怒的掙扎,他逕自將田佳琪雙手反剪在後,似笑似怒地盯著田佳琪的眼楮。

「莎露,身為蓋里的孀婦,你享有比一般寡婦更崇尚的地位,因為蓋里是位英雄,他遺留下的妻兒,理當受到全國人民最深的敬佩。你不要再跟我提這件事,只要你能忘了在美國所發生過的事,我即刻下令要他們將默克斯送回你身邊,好嗎?」聶震天正色地望著莎露,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沉聲斥道。

背後傳來沉重的嘆息聲,執著馬韁一抖,在呼嘯于耳畔的風聲中,聶震天拉起他身上的厚厚披風裹住彼此,而後任馬如月兌弓之箭般急馳。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伊蓮在哪里啊!」

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妝台前,田佳琪盯著鏡中蒼白的自己,一再地告訴那個面無血色的女郎。不能坐以待斃!個性中強韌的那一面逐漸浮現出堅毅的力量,眼光一掃,她左顧右盼之後,這才以最快的速度,自桌縫的掛氈間,悄悄地抽出張她摺成小方塊的紙條,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她伸手拿起了那個漆黑的電話……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會勾起你的傷心往事……」田佳琪小心翼翼地道著歉,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圓場面。

「啊,不礙事的。雖然蓋里已經過世五年了,但震天負起了照顧我的責任,他否決掉宗族長老們的反對,送當年十八歲的我到美國讀大學,在我畢業後立刻將我接回來,讓我依然保有貴族的身分,我很感激他。」

分不清是因他的手所引起的,或是被他話中所描述出來的恐怖意思所震撼,田佳琪忽地打了個寒顫。

「莎露,你還有希望,你的希望就是默克斯。」

「不,不可能的。我是個有獨立自主人格的人。我不屬于任何人,更不可能當任何人的奴隸!」田佳琪越想越恐慌,推拒著他迎面而來的面孔,急急忙忙地大叫。

「想起來了嗎?我已經和國際刑警組織及所有可以動用的單位聯系過了,只要能救回伊蓮,莫崎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你和你的同伙們付出最大的代價!」還沒來得及向他辯白自己的無辜,在一陣緊急煞車後,她被拖下車,狼狽地面對一群滿面怒容的人們,對著田佳琪,他們揮動著捏緊拳頭的手,並且不時想擠過來拉扯她,雖然有武裝的士兵排列成.人牆地護著她,但人群還是不時試圖沖破人牆來追打她。

「如果不是法拉比已經將你的底細都模清楚了,我真要被你的演技給瞞騙過去!不愧是個演員啊,畢竟賣弄色相,你的價碼是多少?你的姘.頭付你多少錢?相信我,我能付出的遠比那個男人多得多!」聶震天扳起田佳琪的下顎,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聶震天雙眉一挑,臉上換了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以為什麼才叫殘.酷?起碼留莎露在這里,默克斯還能享受到少得可憐的母愛,我若答應讓莎露帶著默克斯到美國去,默克斯此後就毀了。」

「另一個方法……唔,如果是男的,就會被送到奴隸拍賣市場,由拍賣他所得的錢財,當成他犯罪受害人的補價,也有不少的女人被送進拍賣場,她們大部分都是不守婦道的婬.婦之流。」

「伊蓮已經失蹤半個月了,我們雖然已經查到她一星期前所使用信用卡的記錄,但那筆交易是到我們銀行兌換人民幣。一般而言,只要是我們莫崎皇室所持用的信用卡,所有外國銀行保證百分之百兌領,所以我們並不能確定那個使用者是否伊蓮,或是有人冒用他的信用卡。」

感受到那股混有濃郁煙草味和男性氣息的溫暖,田佳琪將自己牢牢地圈護在黑暗且安全的懷抱之中,忍不住地更偎近他寬厚的胸膛幾分,止不住熱淚滾滾,將積壓已久的害怕和哀慟全都不加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長老中有人認為你必須為伊蓮的失蹤負責……」

鼓聲一陣強過一陣,伴隨著時高時低強弱輪續的節奏,圍著那根高聳入天的木棍,火花映照得坐在火堆外的人們,臉上顯得分外的光耀且布滿駭人的猙.獰意味。

「因為百姓需要一個宣.泄憤怒的途徑,我們已經由秘密的外交管道,請出所有可以動用的人力去追尋伊蓮的下落。但國內的聲音,卻不是這麼容易壓制下去的,所以我們必須給人民一個可以發.泄他們恐懼和憤怒的理由。」

她立即轉過身去,在田佳琪還沒有弄懂她的意圖之前,她已經迅速地朝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飛奔而去,並且毫不猶豫地投進那人的懷抱之中,並且在那男人的兩頰各印上一記香吻。

又是一個表妹?聶震天到底有多少個表妹啊?「他……他在這里也很有權勢嗎?」

日子又在無聲中展開,田佳琪望著牆上披掛著色彩繽紛的畫般織毯,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來到這座建造在沙漠邊緣的綠洲已經不知有多久了,每天計時的方式,就是由日升日落的判定,三餐有侍女殷勤服侍,如果可以剔除掉那股沒來由的焦慮,這段日子真可說是自她出去以來,過得最舒服的時候了。

聶震天轉頭看了看鴨子听雷般呆呆佇立在那里的田佳琪一眼,以一種平板,像是有著極其壓抑的聲音,匆匆地吩咐了什麼話之後,即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所有的人都要求我將你交出去由長老們公審,因為是你和你的同伙們,做出這等令莫崎動蕩不安的歹事……但是我卻無法想像,你被綁在木樁上,插在沙漠中忍受烈陽炙.烤的酷刑……你如果真有你容貌上的可信三分,就快些說出伊蓮的下落!」

「我……」田佳琪還是想再次強調自己的無辜,但聶震天根本不給她機會,他的雙手由瘦削的臉龐往下移,來到田佳琪的脖子間,而後慢慢地收緊手勢。「你……咳咳……」

「因為大戰前老國王為了請求列強保護莫崎,所以曾跟當時的摩洛哥政.府簽下合約︰如果有朝一日莫崎血統消失之後,領地自然並歸摩洛哥,以換取它們的保護。」

「哼,你別再裝蒜了。我勸你最好及時將伊蓮的下落供出來,免得屆時難逃絞刑。」

「你似乎對我的處置很不以為然?」他拉拉田佳琪垂到腰際的長發,用某種不帶絲毫情感的語氣問道。

「謝天謝地,這必然是上帝,不,也可能是阿拉的庇佑,我要真心地感謝你,謝謝你!」

「絞……刑?中國根本已經沒有絞……」

田佳琪被她的話勾起自己滿懷郁悶,低下頭望著突然間美味不再的羊肉卷,輕輕皺起了眉頭。

莎露被查德的話說得有些羞赧,忸怩不安地咬咬下唇,然而當她抬起頭時,眼中有了些堅決。

望著莎露由指縫間迸流而出的淚水,田佳琪立即義憤填膺地氣得全身發抖。太可惡了!怎麼有人會這麼殘忍地拆散這對孤兒寡母!

「你……你們綁架我?為什麼你們要綁架我?」田佳琪一時之間真是啼笑皆非。

「我管你什麼皇室規矩,我要回家,聶震天,放我回去!」

在她一再點頭催促下,田佳琪拿起那個包裹調配得顏色很漂亮的羊肉卷,很快地咬了一口。入口的滋味還不壞,而在飛機上因疑慮和害怕而萎靡的食欲,此刻卻是全然無所限制的使她開懷大嚼。

他一邊掏出香煙,一邊瞄著抿緊下唇的田佳琪。點燃香煙連吸幾口之後,這才蹺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盯著被他瞧得很不安的田佳琪。

「沒有。我听管家說你不待在自己房里承哀,卻不听攔阻地跑到這里探視這位客人?」聶震天大剌剌地斜躺在舒適的抱枕堆之間,伸手扒扒凌亂的亂發,帶著寵溺的口吻說道。

我們的祖先過著農耕或半游牧的生活,直到石油被探勘開采後,我們的人民才開始有像樣的生活品質,也因此,世界各國尤其是鄰近的這些國家,莫不虎視眈眈地覬覦著奪取莫崎,況且加以這幾十年來,在莫崎領地中發現了大量的釙鈽鈾鐳之類,足以制造出大量核子武器的原料之後,其他國家根本已經將莫崎視如俎上肉。如果伊蓮被綁架的事一傳開,不知他們會乘機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不,我要回家,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什麼法子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但在我的家鄉,一定會有人察覺到我的失蹤,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找上你的!」

「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現在,不,從你一離開中國的第一刻起,你的命運就全操之在我手中。」

「我很遺憾發生綁架這種事,但這跟我沒有關系!」

很奇怪的,所有的僵硬和緊張,都在他溫柔而有節奏的手勁中,不知不覺地消除了。田佳琪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甫一接觸到聶震天深邃得如探不見底的眸子,她的視線便再也挪不開了。

「來吧,跟我一起享用水果。」招呼著田佳琪之後,她像只小貓般慵懶地斜倚在個看起來很舒適的靠墊上,自顧自地吃著葡萄說著話。「我想不出三天,你就會習慣這里的生活步調。我以前一直以為在美國南部大學念書時,那種牛步般的生活步調使人難以振作,在回到這里之後才發現,這里的時間根本是靜止無波的。動的是外面的天體循環,我們的生活只是一再重復的單調行為。」

莎露被聶震天的話如針戳破的氣球般,將臉上的生氣全抽光了似地搖晃了幾下,兩眼空洞地跌坐在地毯上。

不知哭了多久,當她紅腫著雙眼,由僵硬的姿態中清醒過來時,火紅的太陽已逐漸偏西,田佳琪好奇地隨那陣嘈雜的叫嚷走過去,訝異地看到一根巨大的粗木,已被眾人七手八腳地插釘在滾燙的黃砂之中。

「你是說?」過了許久才從那陣暈眩中回過神來,田佳琪壓根兒還沒有法子想通他的意思。

在他們一來一往的對答中,那些群眾紛紛高舉拳頭地朝著田佳琪叫囂,有人一如方才的母親般地吐著口水,即使那些士兵以槍托去驅趕他們,仍不停地在遠遠的距離外,尖聲地叫嚷著。

提到這個話題,莎露面色為之一沉。低下頭像是考慮了許久之後,她抬起頭時,滿眼淨是痛苦神采。

「或許吧!順便告訴你一聲,我的私人專機甚至從無在你們機場降落的記錄,所以,除非是你的同路人,否則他們又怎麼會得知你的下落?其實……算了!」

「那……另一個方法呢?」田佳琪試圖忽略掉那種令自己坐立不安的感覺,期期艾艾地開口問道。

「我說過了,在沙漠的世界中,我們只相信以牙還牙的正義,等我們救回伊蓮之後,你跟你的同伙都必須被押送到沙漠來,處以我們的刑罰。」

「公審……不,我絕不會眼睜睜地看你這花容月貌在烈陽的炙.烤下而枯萎,我更不願見你在冷冽夜風中,被毒蛇、蠍子和豺狼驚嚇,或是飽餐一頓地命喪黃泉。我不願見到那樣的結果!」聶震天雙手緩緩地在田佳琪身上蠕.動,過了很久,田佳琪這才察覺出他是在為自己按摩著緊繃的肌肉。

「莎露,我說過了,只要你能早日覺悟到身為蓋里未亡人的身分,默克斯就能再回到你身邊。」聶震天冷峻地說著,目送莎露掩面哭泣地沖了出去,皺起眉心咬著香煙地轉向對莎露投以同情目光的田佳琪。

「唔,在我們這里,無須為糊口去工作。因為我們太富有了,所有的小孩一生出來即可由政.府供應免費的牛女乃,直到二十歲,教育也是一樣,只要你提出申請,再貴的私立大學,政.府也會給你獎學金和生活費,我,或者莫崎在世界各地所有的學生,都是領公費去念書的。我們相當自豪有全世界最完備的社會福利制度,使莫崎的人民,從出生到死亡,都受到國家最完善的照顧。至于你說的自我價值問題嘛……我們的價值是來自我們身上的血統。」

「我會認真地考慮這件事的,你只要安心地住下去,我來想辦法處理公審的事。」聶震天走過來伸手按在田佳琪肩頭,濃眉深鎖,欲言又止,半晌後,只是長長地嘆口氣。

聶震天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失笑地望著田佳琪手忙腳亂地想解開纏握在自己腕間的發絲,卻不意更加糾纏成一團亂發的她,他使勁兒一攬,即令田佳琪站立不穩地跌進他懷抱內。

「呃,我相信是哪里弄錯了。因為我真的不是那個跟伊蓮去旅行的人一伙的,他是我房東太太的兒子。」

在中年男子也離開後,田佳琪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承受那些女孩異樣的目光,直到倦極而眠。

「嗯,所以,如果你知道伊蓮的下落……」

被他話里的冷意所震驚,田佳琪很快地移開目光。「不,或許你們有你們的律法,但我是中國的子民,我的國家會制止你們這種野蠻的行為,你最好放我回去,否則,等我的政.府向你們提出抗議時……」

「不,你們弄錯了。不是我,我不是他們一伙的,他叫阿進。他是我的房東太太的兒子,你們真的弄錯了,我跟他是不同的人!」田佳琪總算弄明白了癥結所在,如釋重負興奮地朝著他大叫。

田佳琪心中一慟使她難以再壓抑自己的哀傷,在來不及阻止之下,淚水瞬間即自眼尾奪眶而出,濡濕了胸前一大片。

「如果,如果那是伊蓮的筆跡,那不就表示她還活……」田佳琪的話未說完,唇卻被兩片熾.熱堅硬如鐵般的唇給封住了,一時之間她的腦袋瓜內,像是全被漿糊所填滿,根本無法發生作用。渾身像被道強勁的電.流所貫.穿,只有從唇上傳來那粗.糙而炙.熱的異樣酥.麻感,令她所有思緒,全部為之瘋狂地錯亂了。

「我想相信你並非如法拉比所調查出來般的是綁匪中的一個。」女郎突然朝田佳琪綻露一抹溫柔的光芒,緩緩地說道。「但是,卻找不到可以使我相信的理由。」

田佳琪一頭霧水地盯著她,根本搞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唔,這倒是第一次,我听到有人如此批判我。」他以另只手模模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指地盯著田佳琪因氣憤而上下起伏著的胸.脯。「這麼說起來,我們不就是一丘之貉了?我為錢而為難莎露母子,而你為錢可以出賣自己,還參與了這場綁架案。」

但是,雖有著錦衣玉食,田佳琪卻還是無法忽視那些侍女,或是偶爾散步時,在花園中相遇的僕佣及待女們,那種嫌惡得如同看到討人厭的蟑螂,人人都亟欲踩上幾腳的目光,這令她深深為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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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佳琪稍微遲疑了一下,但見到浮在瓶內薄薄的檸檬片,還有干渴喉嚨的催促,使她立即伸手接過那杯還有冰塊在載浮載沉的檸檬汁。喝了一口之後,田佳琪簡直沒法子形容那種感受,像是全身干萎的細胞,都得到甘霖的灌溉了,這使得她不由得連灌好幾口,不知不覺即飲完第一杯。

聶震天往前跨一步,但終究只能將僵在半空中的手指蠕動了幾下,而後他放下手,不發一言地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田佳琪抬起頭想要再說些什麼來反駁他所謂的「自由」,但此時有個頭纏白布,身穿白袍的赤腳男子匆匆跑了進來,附在聶震天耳畔說些什麼,使得聶震天臉色大變。

在她尖叫怒吼後,旋即發現自己被他壓制在兩排面對面的座椅之中,她惶然地轉過頭去,卻正好見到他臉上有五條清晰的指印,而他的鼻子一張一合地,濃重的呼吸不時地噴到她臉上。「對不起,我想我不明白……」

「奴隸拍賣會?可是……可是這世上不是早就已經廢……廢止……」田佳琪絞盡腦汁回想著歷史課本中,那一頁頁什麼廢除奴隸的歷史大事,結結巴巴的幾乎碎裂不成句。

田佳琪被他的話搞得如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抬起眉地望著他,注意力之大部分還在那拖鞋里的東西。

「工作?」像听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莎露忍俊不.禁噗哧笑了起來。「抱歉,我並非故意要取笑你。我想,你大概不明白我們的民.族.性。在回.教國家,尤其像我們這種仍十分封閉的社會里有身分地位的女人是絕不被允許去拋頭露面的。」

面對田佳琪的指控,他微微聳起左眉。「我很難相信,因為大多的證據指出這些不該有的巧合了!」

而一直注視著她的豐.滿女郎,善解人意地在田佳琪的杯子空了之後,殷勤地為她再添滿那晶瑩如鑽石般的水。

「是嗎?你到現在還要扯謊?」

「住嘴!你別忘了你的身分,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將使你死去的丈夫、你的兒子、還有你的家族蒙羞的!」不待莎露說完,聶震天立即大喝地阻止她說下去。

「嗯,在這個沙漠地區還是盛行早婚,我十五歲就嫁給蓋里,他是震天的同學,也是個貴族,我們還有個很可愛的小男孩,他叫默克斯。」提起了兒子,莎露展現了一抹充滿慈愛的笑容。

「是嗎?你敢否認你認識伊蓮?」

她的體形不高但很豐.滿,尤其在她所穿的低.胸.薄紗掩映下,更顯得性.感.誘.人。此時她動手由個剔透的水晶瓶中倒出杯水,笑眯了眼地遞給田佳琪。

「我們在紐約的總部,剛剛才收到第二張勒贖單,還是一樣由伊蓮親筆所寫的字條,看來你們的胃口並不大,只要區區的一千萬美金。」聶震天以拇指和食指猛然扳住田佳琪的下顎,眼里寒光乍現地咬牙切齒說道。

「那……把我捉出去公審,又有何助益?」

「我……明白。可是目前莫崎全國民.怨沸騰,百姓全都一心一意期盼著伊蓮早日歸來,如果在月底的登基典禮前,伊蓮再不出現的話,恐怕……恐怕列強都會出兵來攻佔莫崎了……」

面對他突然放開自己,大步走到一旁的櫥櫃中,取出一瓶烈酒,就著瓶口狠狠地灌了大半罐,田佳琪又氣又惱,直想狠狠地咬他一口。

莎露靜靜地打量了田佳琪半晌,突然長長地嘆巳氣。「為了你好,我真的希望你真是如你所說的並不知情這件綁架案,否則的話,依震天的脾氣,你會希望自己從未曾被生到這個世上來!」

直到田佳琪連連喝光第三杯檸檬汁之後,她這才伸手制止田佳琪再喝,並且取走她手里的杯子。在田佳琪疑惑的目光中,她一拍手掌,立即有幾個全身都是黑紗裝扮的妙齡少女,一個接著一個地捧著亮晃晃的銀盤進來。

「你不用明白任何事,你只要在這里就夠了!」

望著銀盤中泛流的紅色或黃色汁液,田佳琪卻是絲毫也引不起食欲。「希望我不必待到足以習慣的地步。」半是無奈,半是自我解嘲,田佳琪淡淡地說道。

「為……為什麼?」

「你……你是說?」從他那不懷好意的笑眼中,田佳琪隱隱感到不對勁,他說不願讓她受公審而在沙漠中受風吹日曬野獸咬噬而死。那,剩下來的兩條路……被送到奴隸拍賣會拍賣或成為某人後宮豢養的女.奴……無論是哪條路,都令她為之心驚膽跳不已。

她緩緩地轉動頭部,在見到床頂上那幅栩栩如生的獨角獸和少女閑臥草地的圖時,她揉揉眼楮半坐了起來,這才清楚地辨識出,那是幅細工刺繡的大幅彩圖。

田佳琪對她所描繪出來的烏托邦世界,感到新鮮且好奇,這使得她忍不住瞪大眼兒地更湊近她。

田佳琪讓那些語句在腦海中回旋再三之後,大怒地伸手給了他一巴掌。「你好卑鄙!我……我才不像你所說的是個出賣自己的妓.女!」

「來,請用。」將烤羊肉以極鋒利的刀片切開,她將羊腿肉鋪放在新鮮翠綠的萵苣葉上,而後鋪擺上炒得極香的白米及其他燴成糊狀的蔬菜塊,最後灑布葡萄干,這才將之卷了起來,放在田佳琪面前的餐盤上。

「不,我們就跟摩納哥一般的以附庸的身分附屬在摩洛哥之下,因為我們自願附屬在摩洛哥之下,由它提供給我們國防上的武力保護,所以我們沒有軍隊,只有專用來護衛皇室人員的武裝自衛隊。伊蓮現在是唯一的繼承人,如果她有了什麼不測,恐怕摩洛哥或其他國家的軍隊就要攻進我們所有的領土,將莫崎兼並了。」

眼眸一轉,他托起田佳琪震驚的臉。「閑話休提,你剛才問到第二個方法……第二個方法就是由某個男人直接將這個該受公審的女人納入後宮之中,每個女人只要有男人願意為她背書,都可以有重新再來的機會,也可以逃過在拍賣會上赤.身.露.體供人評等的恥.辱。」

「但你不是說你們的社會是這麼的富足,且福利措施完善……」

「我也知道這並不公平,但人生在世又有哪些事是真正公平的呢?身為貴族,我們有權可以享用比一般平民更多的資源,相對的,我們也必須付出更多,甚而是兩倍三倍的代價去證明我們夠資格取得這些優勢。」

莎露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田佳琪,起身在鋪著厚厚長毛波斯地毯的房間內踱步許久,然後像是做了個重大的決定,她迅速折返田佳琪面前。

待他邁著大步來到燈光之下,田佳琪這才發現他滿臉都是疲憊線條,但眼中犀利的神采卻依然炯炯如箭。

「你不可能不知道,畢竟你們相處過半個月,雖然因為職業的原因使你記不住她的面孔,但對伊蓮所代表的萬千財富,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我就是忘不了啊,震天,我試過了,但我就是沒法子忘了在美國的那些日子,還有……」

看到田佳琪因無法順暢呼吸而頻頻咳嗽,他突然松開雙手,令田佳琪雙手護住頸部,慌亂地想逃開,但他卻霸道地握住田佳琪的肩,令她為之動彈不得。

「我無話可說,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伊蓮跟綁架案的事。如果,你們要公審我……那就做吧!即使是審到我死了,我也無法拼湊出你們所想要的答案。」田佳琪掙月兌不了,只得被迫坐在他大.腿上,一副準備從容就義的無奈。

「可是你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啊,他們怎麼忍心拆散你跟孩子……」

「在沙漠中,我們只有兩個處置罪犯的方法︰一個是經過公審之後,將他們綁在樁上,任兀鷹啄食,蠍蟻啃咬,豺狼鬣狗撕碎他們的身體。」聶震天伸手探進田佳琪身上寬大的罩衫內,他的手指如帶著一簇簇的火花,沿著田佳琪赤.果的肌.膚,點燃一串灼熱的刺痛感。

「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最令這里人著迷的地方,每天他們從東方迎接第一道光束,又在一日將盡時,送走了燦爛的最後一束光芒,日日月月循環不爽。對他們而言,正義公理即是如同日月更替般的永恆不變。呼吸著這種溫熱的空氣,做為阿拉的子民,我們堅信正義重于一切。」令馬佇立在已有習習涼風吹送而來的沙漠之中,他雙手搭在田佳琪肩頭,以一種內蘊無限感情的語氣說道。

「伊蓮回不回莫崎,會有什麼影響?」看到她那副惱氣的模樣兒,田佳琪忍不住上前去問她。

「不,大有關系。起碼你是截至目前為止,我們所知道跟伊蓮有最後接觸的人,我們甚至不知道伊蓮是不是還活著!現在只能希望你的同伙們能看在錢,和你的性命安危的分上,讓伊蓮早日回莫崎。要不然,莫崎眼看就要大禍臨頭了。」莎露憂心忡忡地以叉子攪拌著那盆在燈光下折射出油亮光彩的白飯,煩惱地嘆道。

「哦,他在哪里呢?我是說默克斯。」

「但那根本與我無關啊!」

「不知道為了什麼,從我第一眼見到熟睡中被震天抱進來的臉蛋時,我直覺上就不認為你會是個利欲薰心的歹徒。好吧,既然你堅持不知情,那就好好地享受住在這里的這段但願不會太久的日子。」莎露拍拍手掌,立即有幾個妙齡女子,各捧著不同大小的銀盤進來,上頭堆滿了西瓜、葡萄、椰棗,和許許多多豐盛的水果。

那位中年男子,在聶震天出去之後,以一種相當不屑的眼光打量了田佳琪一會兒,這才高聲吆喝幾聲,那些侍女們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听完那中年男子的話之際,人人臉上都顯現出悲債又厭惡的神色。

田佳琪被他的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沒好氣地推著他如道石牆般堅硬的胸膛。「我才不是綁匪,更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貨腰女郎,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聶震天每回見到她時的面色,也越來越古怪。還是懷有濃濃敵意,但每每在與田佳琪唇槍舌戰之後,斥退那些臉色逐漸顯得冷冽的侍女,他往往突如其來的一把摟住田佳琪用幾乎令田佳琪為之窒.息的巨大力量,將她緊緊地鎖在懷抱中,久久沒有言語。

「為什麼?他們似乎對我懷有惡意?」田佳琪被一個小男孩手里滾落的小皮球所吸引,拾起滾到腳邊的球,想要還給小男孩,冷不防被那小男孩的母親吐了口唾液,雖然因為聶震天敏捷地架住她而避了開去,但這種惡意的污辱卻使田佳琪大受打擊。

「你這樣未免太武斷了,你憑什麼認定默克斯到美國就會長成個不好的人?」想起莎露提及兒子時的淚眼婆娑,田佳琪忍不住要反唇相稽。

「你又知道什麼?莎露帶著默克斯到美國,絕對不會有寒蹇困頓的情況發生,因為默克斯一出生就具有蓋里財產的最大繼承權,只要他留在莫崎一天,我就是他的監護人,負責掌控他的財富,直到他二十五歲那天為止。但只要他一離開莫崎,這些財產的經營權就由他母親莎露行使,享有最大自主動用權。」

「我已經警告過你,絕對不要觸犯皇室的規矩!」

回想起自己那天心不在焉的只盤算著該將哪些家具送人,哪些物品又該丟棄,壓根沒有心思去注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伊蓮……應該就是伊蓮吧!

「你明白自己在這里的處境了吧?在這里或是莫崎,甚至整個阿拉伯世界中,你已經是所有人的公敵,別妄想有人會同情你,因為每個人都恨不得親自動手結束你的生命。」聶震天雙手圈住田佳琪咽喉,緩緩地加重力氣,使田佳琪因而回想起阿進那群狐群狗.黨們的惡形惡狀。

氣氛一時之間僵了僵,兩人各有所思地坐在那里想著心事,只有香爐中的煙氣,緩緩地將茉.莉和玫瑰的美味傳遍室內,越來越濃郁……

「他們都是莫崎的子民,看來他們已經得到伊蓮失蹤被綁架的消息了。」聶震天皺起眉頭,跨著大步來到某個精壯漢子面前,以嚴厲的口吻急促地問了許多問題。

眼尖的人率先在見到田佳琪的第一時間內,立即沖了過來。雖然隔著高高的圍牆,但竟有手腳敏捷的青年,已然攀上圍牆,被警衛高聲斥罵之下,仍不停地朝田佳琪揮舞著拳頭,尖銳叫囂著指著那根在逐日影而顯得頎長的木棍,再指向呆立在那里的田佳琪。

「不可能。起碼在找到伊蓮之前,你都是我的人質。如果伊蓮受到任何磨難傷害,我會要你血債血還!」

「但……每個人都應該有權利自食其力,藉由工作來肯定自己的價值。」

听著聶震天和那幾個人,用難懂的語言,你來我往地激辯著,田佳琪全部注意力,卻只集中在她汗濕手心中的那小紙條。與希斯林。納普取得聯系之後,田佳琪曾不只一次由某個滿臉雀斑的小男孩手里,接獲他所傳遞而來的訊息。

以小男孩為媒介,田佳琪以簡單的英文向這位滿口要幫助她的埃及軍官求救,而他也立即答應,並且經由小男孩,傳來他的計策和時間。

「震天,既然是長老們的決議,我看你就讓田佳琪跟自衛隊們出去吧!反正你已經向所有人宣誓過你的決心,我相信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之下,田佳琪還是很安全!」抱著剛由自衛隊送抵的幼子默克斯,莎露一反常態的喋喋不休,並且催促著田佳琪去接受公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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