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臨死前親口說的話,我怎麼會懷疑?水澤彥,你拿命來!」齊緹侯悲憤交加神色有些瘋狂,提劍勢要水澤彥償命不可。
「死老頭,你只憑這樣就斷定我是殺害雲溪的凶手,我可不服!」水澤彥莫名其妙地被冤枉,惱怒不已。
「齊緹侯,你夠了!」水義侯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忽然大喝一聲,「捉賊拿贓,凡事都要講證據,你可不能把什麼污水都把我兒子頭上潑,既然與我兒拜堂不是你女兒,那我也就不留你吃喜宴了,一切嫁妝物歸原主,你還是會去安排你女兒的後事要緊!」
「姓水的,我女兒的事你休想置身事外,我女兒是在你東州的地盤出事,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誓不罷休!來人,把水府通通圍起來,誰也不能進出!」
齊緹侯眼里凶光閃過,對著空氣大喝一聲,就在眾人呆愣的一刻,水府大門口忽然涌進很多持兵器的紅衣士兵,掌控了全局。
「齊緹侯,你這是什麼意思?」水義侯看著眼前這場景,手指顫抖地指著他怒目而視,他是什麼時候帶了軍隊過來的,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不料齊緹侯一改之前的悲痛,哈哈大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借你東州的兵符一用!你還不知道吧,現在的天子原來不是真龍血脈,哈哈哈,一個野種都可以享受做皇帝的滋味,我為什麼就不能坐上那龍椅一坐?」
原來齊緹侯野心勃勃,不甘自己只守在雲州一個地方,總是想著若是當時是先祖當上皇帝,那麼他現在就是皇帝了,他非常的不甘,一直暗里招兵買馬,但是籌劃了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契機。
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卻偶然間得到了消息——原來現在的皇帝根本是名不正言不順,是後妃偷情生下的種,而皇族里又沒有其他皇族子弟,這真是天大的好機會!
為了保險起見,他必須擁有更多的兵馬才有把握直搗京城,馬到成功,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東州和若海州頭上,他們三個異姓侯都有屬于自己的軍隊,總共加起來就有整個鴻羽國四分之一的軍隊,再加上他自己暗中培養的,綽綽有余。
「原來你的目的是要我的兵符,那麼之前的一切都是自編自演的了,你根本不是要誠心嫁女兒。」水義侯似乎恍然,他就說齊緹侯怎麼會這麼大方願意以半個雲州的地做嫁妝。
「不,之前我的打算是成全雲溪的願望在一步步掌控東州,但是現在計劃有變,下個月皇帝在妖道的蠱惑下就要來青陽州的普陀山祭天,文武百官都跟隨,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不能錯過!水義侯,廢話不多說快拿出你的兵符我不會為難你,甚至在我成事後,你仍舊可以安心做你的水義侯!」
水義侯沒有說話,他在權衡著利弊,一直在旁的水澤彥摳摳鼻子無所謂地出聲道︰「老頭子,就把兵符給他吧!」
水義侯怒視了他一眼,但最後還是乖乖把兵符交給了齊緹侯。
就在齊緹侯離去之際,閻晴忽然出聲喚住他︰「齊侯爺,雲溪郡主她到底是怎麼出事的?」
齊緹侯腳步頓了下,「山賊」他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但沒有剛才的悲痛,繼續邁開步子走了。
齊緹侯走後,還是留了部分人馬監視著水府,經歷過這樣一個風波後,似乎沒有人想起閻晴現在尷尬的身份,只有水澤彥樂滋滋地抱著閻晴直接往洞房而去。
「晴晴,晴晴」他沖進房門猛地把閻晴放在床上,身體貼上去,急切地親吻著閻晴,雙手也不閑置著就去解她的衣物。
「不行•••不行,你先住手!」閻晴承受不住他的熱情連忙喊他停手,她現在還在疑惑雲溪到底是怎麼死的,那批山賊根本是假扮的,怎麼會對雲溪下手呢,不管雲溪怎樣刁蠻惡毒,那終究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晴晴,我真的好高興,你來了,你來找我了!」水澤彥狠狠地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在他的身體里,他狂吻她的身體,切身感受她的溫度以此表達自己的心情,在蓋頭掀起的那一刻看到是心心念念的那張臉孔,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時的感覺,他唯恐這一切都是夢,即使是夢他也不要夢這麼早醒來。
「水澤彥,我還沒跟算賬呢,是不是我不來你便要娶別的女人了!」閻晴猛地推開她忿忿地說道。
「天地可證,我水澤彥永遠只有娘子一個女人,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娘子,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們就不要浪費這大好時光了吧!」水澤彥瞅著衣衫凌亂的閻晴一臉急色,說完便猛地撲上去,三下五除二地就剝掉閻晴身上的累贅了。
閻晴也早就軟成一灘水,只能讓他為所欲為,水澤彥看著眼前活色生香場景真的猶如夢中,「晴晴,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抱著閻晴一動不動,感受這一刻的溫情。
「你TMD地怎麼這麼多廢話,你到底上不上呀?」閻晴被他撩撥得渾身燥熱難耐,卻見他抱著她不動了,頓時心里憋了一股火,一個翻身而上便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她媚眼如絲,粉女敕白皙的肌膚仿若璞玉透著隱約的光暈,櫻唇不悅地嘟起,簡直是妖姬臨世,水澤彥再也把持不住。
暗嘆著一個月不見晴晴變得越發美麗了,真希望把她的美麗珍藏只供他一人欣賞。
他們同時發出心滿意足的哼吟聲,床帳垂下,一片紅色布置的喜房里響起了最原始的旋律。
激情過後,他們互訴這一個月來經歷的事情,水澤彥像閻晴一一告知他的事情,原來當時帶走他的一高一瘦的男子真的是水義侯派出的人,目的就是帶他回去成親。
「你的傷?」閻晴靠在他的懷里,注意到他胸口的剛愈合的疤痕心疼地問道。
「放心,只是傷到了表皮,第二天我就活蹦亂跳了!」水澤彥不在意地說道,接著用撒嬌的語氣問她︰「晴晴,你怎麼這麼遲才來找我?」京城離這里的路程根本不需要這麼長時間呀。
「我,我哪知道你是哪家的小侯爺呀,你又沒告訴我?」閻晴怎麼能告訴他她與慕容清在桃花村共渡了一個月,想到慕容清她又一陣煩亂,他現在會在哪里呢?
他本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他會選擇當這個皇帝嗎?
「晴晴你別生氣,不是我故意不告訴你而是我覺得沒這個必要,那老頭根本沒把我當成他的兒子,他只惦記著他的姬妾他的勢力,若不是這次與雲州聯姻,或許他根本已經忘了有我這個兒子吧,如果不是這里還住著我娘,我根本不屑呆在這里!」
水澤彥神情落寞,語氣諷刺地道來一直埋在心底的傷痛,他真的很厭惡這個家,小時候他見得最多就是那群女人找娘親耀武揚威,而娘親落落寡歡的樣子,有時候他真的慶幸他有那樣一個詛咒讓他不用住在這個家里。
「小彥彥,也許侯爺其實是關心你的!」閻晴輕輕撫模他的頭,讓他埋在自己的懷里安慰道,因為白天在齊緹侯追殺水澤彥時,水義侯無意露出的擔心不是假的,或許這是一個不知道如何向孩子表達關愛的父親吧。
「他有余力應付後院那群女人就夠了,算了不談他了,」水澤彥眼里閃過諷刺,繼而視線一轉,柔和的目光落在了閻晴凸起的小月復,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掌覆上去,輕輕問道︰「晴晴,你說他能听到我們說話嗎?」
「據科學研究,小閻羅是可以听到我們講話的!」閻晴也將手放在月復部雙眸泛著母性的慈愛柔柔地說道。
「小閻羅?晴晴,這個名字也太•••太好了!」水澤彥原本想說這個名字不太恰當了,與閻羅王同名,有種讓人毛骨悚然地感覺,但看到閻晴危險的眼神馬上改口,「好名字,夠霸氣!」
閻晴滿意地笑了,「你也覺得霸氣是不,我就是想讓我兒子橫行霸道,所向披靡,威震天下,讓人聞風喪膽!」她在腦海里描繪出將來小閻羅霸氣側漏的威風模樣,然而身為他的娘親也跟著威風無比。
水澤彥滿臉黑線,這是將兒子培養成小霸王嗎?突然腦海中浮現一個小魔女帶著一個小霸王橫行天下目中無人的情景,他寒毛直豎,太可怕了,看來他以後得監督著閻晴教育孩子的方式。
就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話中,天色開始泛白,不多時,他們的房門被敲響,「少爺,少夫人,該起了!侯爺和夫人已經等候多時。」是婢女小心翼翼地呼喚聲。
閻晴猛然驚醒,然後搖醒水澤彥急道︰「外面的人是在叫我嗎?」
水澤彥馬上醒來,「娘子,你不會忘記昨天我們已經拜堂了吧,所以今天當然要給我娘敬茶了!」
「你確定他們會承認我,我昨天可是說我只是個陪嫁丫頭。」閻晴不安地想道。
「反正誰與拜天地的誰就是我娘子,我管他們承不承認呢?走,為夫服侍娘子穿衣 !」水澤彥不以為然地說道,肆意張揚地神情讓閻晴失笑,是呀,這有什麼好擔憂的,她是庸人自擾了,但也說明了她是真的愛上水澤彥了,因為愛他所以會在乎。
水府大堂上,水義侯與水澤彥的母親趙尚琴早已落座多時,水義侯一臉不耐,看著門口催促道︰「他們怎麼還沒過來,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趙尚琴神情淡淡的,眉眼間點點哀愁,垂眸撥弄著手中的佛珠,似乎將周圍的一切隔離,只是偶爾望向門口的視線透露了她心底的心思。
「我說,趙尚琴,你就不能變一種神情嗎,整天繃著一張死人臉,讓別人以為我水府天天辦喪事呢,要知道等下你兒子跟新婚的兒媳就要過來拜見你了!」水義侯看著自己一臉著急,而趙尚琴卻雷打得不不動,心里頓時不平衡了。
其實在剛娶了趙尚琴的時候,他也下過決心要對她好,可是沒想到自成婚以來她就一直愁眉苦臉,好像別人欠她八百兩銀子,他憤怒了難道她這麼不待見他嗎,于是一個又一個妾侍進府了,但她還是這麼表情,兒子也生了,她還是這個表情,再有耐心的男人都會被逼瘋的,于是眼不見為淨故意忽略她們娘倆。
「死老頭,不準你罵我娘!」水澤彥剛進大廳就見水義侯朝著他娘親吼,頓時憤怒不已,朝著他怒目而視。
「你這不肖子,這是你對老子說話的態度嗎?」水義侯看著兒子對他怒目圓睜的樣子心頭也憋了一股火,但一想到他從小呆在寺廟中自是少了規矩,無奈地把怒火壓下,「算了,還不讓你媳婦給我們敬茶!」
「敬茶,沒你的份!」水澤彥忿忿地說道,接著將閻晴拉過來走向趙尚琴,兩人雙雙跪下,將下人呈來的茶遞給趙尚琴,「娘,您喝茶!」
「彥兒乖」趙尚琴雙手有些顫抖,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接著將視線轉向閻晴柔聲道︰「這位就是晴兒吧,真人比畫像中的還漂亮!」同時褪下自己手上的一個手鐲套在閻晴的手里,「以後彥兒就要麻煩你多加照顧了!」
「額,娘,你知道我?」閻晴很是詫異趙尚琴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呵呵,彥兒在夢里也念叨著你的名字呢,還有他房里的一幅幅畫像,怎麼會讓我不知道你!」趙尚琴輕笑,她的笑容淡淡的,柔柔的,如煙如霧,讓旁邊的水義侯眼前一亮,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笑,不知怎麼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于是咳嗽幾聲端坐著要引起他們的注意︰「咳咳,若不是我默許,你以為這丫頭能這麼容易進我水府!」「死老頭,是我娶媳婦,又不是你娶,關你什麼事?」水澤彥一臉不爽地瞪視他,卻被趙尚琴阻止,「晴兒,你們還沒給你爹敬茶」
接下來水義侯則強力維持自己嚴肅的模樣,水澤彥則一臉不情願,而閻晴看著他們父子別扭的模樣暗暗偷笑,終于完成了敬茶這個程序。
後院的角落里,閻晴拉著偽裝成丫頭的戀紅詢問之前發生的事情︰「戀紅,那個雲溪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戀紅一臉苦惱,「我也不知道,我主動聯系閣主他們,但是他們卻突然人間消失了一樣,沒見到一個人影。」當她看到雲溪那慘不忍睹的模樣時也嚇了一跳,想不通好好的計劃最後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你聯系不到三師兄,那麼古綠呢,他沒有留什麼話給你嗎?」閻晴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她有種風雨要來的預感。
「他,他沒有!」戀紅跺跺腳一臉不悅地說道。
閻晴斂眉思索,忽然想到了昨日齊緹侯說的話,他說一個月後鴻天希會領著文武百官到普陀山祭天求雨,呵呵,看來鴻天希是自找死路連這種騙人的小把戲都相信,不過他們的突然消失會不會與這事有關呢,于是就對戀紅道︰「你知道普陀山在哪里嗎?」
「我知道,普陀山是我們鴻羽國在高的山嶺就在青陽州的境內」她指著天邊的一個方向說道。
「那這樣,我懷疑三師兄他們會去普陀山,你先出發,我隨後跟來,我們在普陀山匯合!」
「晴姐姐,我想跟你一起走!」戀紅一臉不舍地說道。
「當然不行,我已經有伴了!」閻晴果斷拒絕道,開玩笑,她可是打算與水澤彥一起游山玩水的就當度蜜月來著,怎麼能帶一個電燈泡呢。
「晴姐姐,你——太壞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閣主太可憐了!」戀紅似乎恍然大悟,繼而一臉控訴地看著她,眼神幽怨,直到閃身消失在原地。
「呼呼,這死丫頭,什麼新人舊人的,要是在我見到你,我就揍死你!」閻晴一听她提到林博容,心里就砰砰跳,腦海里浮現得是那日鬼使神差的吻,趕緊搖搖頭甩去不該有的思緒,提起裙邊快步離開找水澤彥去了。
「親親相公,我們去度蜜月吧!」
雖然不知道蜜月為何物,但水澤彥自然不會拒絕與閻晴獨處的時光,不過「晴晴,我們為什麼要去普陀山呀,那個狗皇帝會不會被齊緹侯踢下皇位也不關我們的事,最好是他們都斗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相互殘殺,•••」水澤彥一邊凶狠地說道,一邊還做著動作,對鴻天希與齊緹侯仇恨不已。
「相互殘殺?」閻晴忖度地這句話,若有所思,突然靈光一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難道他的計劃是這樣的嗎?」她似乎知道挑起這一切事端的幕後之人是誰了。
「晴晴,他是誰?」水澤彥狐疑地問道。
「哦,沒什麼,沒什麼!」閻晴心虛地不願多說,然後話音一轉憤恨地道︰「我想去普陀山,主要是我想要親自看到鴻天希從最高處摔落的淒慘模樣,我要看著他失去他心心念念的權利和地位!」時間沒有改變她對鴻天希的仇恨,這個狠心的劊子手,她不會放過他的!
「對,一定要看看那狗皇帝的淒慘樣子!」
雖然齊緹侯留下了人馬監視著水府,但閻晴和水澤彥躲過耳目很輕松走出了水府,一路往青陽州境內的普陀山走去。
一路上,他們坐在馬車上停停走走,肆意悠然,領略著沿途的風景,享受著兩人靜靜相處的時光,隨著感情的升溫,馬車內的溫度也在上升,不時傳出男女低聲的喘吟。
同時鴻天希帶著文武百官大隊人馬從京城到青陽州一路浩浩蕩蕩,終于經歷一個月的時間抵達了普陀山。皇帝祭天求雨這是舉國上下的大事,尤其是青陽州的百姓很早之前就開始躁動準備一睹聖顏。
閻晴從一路上的听聞中也得知了她在桃花村時一個月里鴻羽國發生的事情。據說北方一帶遲遲不降雨,雖然糧食的問題得到了解決,但是飲用的水源成了一個大問題,一封封奏折發往京城求救。
而鴻天希詔告天下尋求能人異士求雨,不料還真的有一個道士前來應征,在他來的第二天他在鴻天希的面前表演了一番,北方竟然真的下了一場小雨,鴻天希大為驚奇,此後對那道士深信不疑。
而這次的祭天求雨便是那道士向鴻天希提出來的,而鴻天希很快就同意了。
「晴晴,你快看,那座山就是普陀山!」掀開馬車的簾子,水澤彥指著前方立于蒼穹的山頂興奮地說道,「我沒有听說到普陀山能求到雨,但是我卻听說在七月七日的這晚若是男的背著女的從普陀山的山腳一路爬到山頂能趕上後一天的朝陽,那麼這對男女就會受到山神的祝福,終成眷屬,白頭到老!晴晴,明天就是七月七日,我們去吧!」
「七夕還有這傳說,可是這山至少也有五六千米吧,開什麼玩笑?」雖然閻晴听到水澤彥的想法心里甜甜的,但是看了看這山的高度,難以置信地說道。
「晴晴,就是因為困難才有誠心呀!」水澤彥目光炯炯地說道,等待著她的回復。
「還是算了吧,山神又不是月老他怎麼有空管我們男女的情事呀,這明顯是騙騙小孩子的嘛!」閻晴一臉的不以為然,撇撇嘴說道。然而她真正的內心也是渴望這樣的浪漫,只是讓水澤彥在一夜的時間里背著她上五千米的山嶺,她不忍心,也清楚這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務。
「晴晴,你是不是不想與我白頭偕老,心里想著是四師兄,或是五師兄,你根本愛我!」水澤彥的聲音頓時失落無比,眼神失去了光澤,垂著腦袋黯然神傷。
‘崩崩崩’閻晴握緊了拳頭,強烈控制自己不把拳頭送到他的俊臉上,大吼道︰「你這死妖孽,你再說一句我愛你,我就揍死你!他女乃女乃的,我不愛你,我會拼死拼活地找你,我不愛你我會浪費腦細胞想出李代桃僵之計嫁給你,我愛你我TMD的會吻你嗎?」
她氣得牙癢癢,動作凶狠地撲上去咬到他的唇,猶如野獸般地粗魯,直到感覺出血腥味才停止。
而水澤彥此刻猶如小媳婦般縮成一團,唇角還殘留著血漬,一會兒後他抬頭笑得猶如小狐狸般狡詐︰「晴晴,我也愛你」化被動為主動深情地擁吻閻晴,最後吻著吻著就變成了‘滾馬車’,激情四射。
目前普陀山所在的普陀鎮是人滿為患,整個城鎮加強了戒備,進出普陀鎮的人們都不能攜帶任何武器,只因為當今聖上就在這里,普陀山下扎滿了營帳,居住著文武百官,而普陀山方圓幾百里成了禁區,普通百姓根本不能進入。
「可惡!」這讓想要爬山的水澤彥氣惱不已,「可惡,壞我好事!」
「好了,他們不讓進,不代表我們就不能進去呀!」閻晴拍拍他的背安慰道。
「晴晴,你有什麼好主意?」水澤彥雙眼冒光,期待地看著閻晴。
「當然是伺機潛進去了!」閻晴雙光泛著狡黠之光。
據她所知鴻天希是三天前來到這里,而三天後才是祭天的日子,而這些天居住在普陀山下的文武百官照樣要吃喝拉撒,吃的東西肯定是鎮上的百姓供應,所以嘿嘿——
于是他們喬裝成送菜的很順利地進入了普陀山的領域,天色漸暗,普陀山下數百個營帳內點了燈光,場景頗為壯觀。
「有沒有覺得我們來的太早了,明天才是七月七,我們現在來做什麼?」順利地進去之後,閻晴才發現這個問題,山腳下寒風陣陣有些冷,而他們又沒有自己的營帳可以落住,暗罵自己傻帽。
「晴晴,你是不是冷了,不用怕,我為你搶佔一個營帳過來!」水澤彥歉疚地說道,接著將視線放在了山腳下一個最大最豪華的營帳。
「你瘋了,這怎麼能搶的?」閻晴連忙攔住他低聲喝道。
「只要把里面的人打暈了,這營帳不就是我們的了嗎,走!」水澤彥微笑示意她不用擔心,便攜著她在暗夜里悄無聲息地飛走,躲過一撥又一撥的巡邏士兵後,抵達目的地。
他之所以挑中這個營帳,不僅它最大最豪華,更關鍵的是它與周圍的營帳距離比較遠,外面更是沒有士兵防衛,似乎是個孤立的存在,若不是里面燈光亮著,還以為沒人住呢。
「來」他們悄悄地掀開簾子閃身而進,一進去,就倍感暖和,只是這里面真的好大,大概有好幾間屋子的大小,他們現在所在的是客廳模樣的地方,看這里的擺設明顯是一個人居住。
閻晴與水澤彥相視一笑,兩人分頭尋找,「你去那邊,我去這邊,只要看到人就把打暈了綁起來!」
閻晴一邊豎起耳朵听著動靜,隱約听到水聲從一個方向傳來,她循著聲音前來,同時不忘暗暗觀察周圍的布置,她看到了許多的黃符,木劍,還有道袍,那麼這營帳主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她來到一間類似臥室的地方,俏眸流轉,便看到了床後面的屏風,而水聲就是從那邊傳來,伴著熱氣騰騰,明顯那牛鼻子老道在洗澡。
這可怎麼辦呢?現在沖進去一拳揍暈他吧,她怕看到了不該看的長針眼,她對老頭子的身體可沒興趣。有了,于是她找到了一根厚厚的木棍,悄然地躲在屏風後面,只要那老道一出來她就狠狠地砸下去。
嘩啦的水聲還在繼續,不知為什麼听到這水聲閻晴的腦海里還是不自主的浮起旖旎的畫面,她趕緊甩甩頭,暗暗告誡自己,這里面呆的可不是美男,可是皮膚都已經皺巴巴的老頭子。
「誰!」或許是閻晴甩頭的動靜太大,里面的人竟然察覺到了,低喝一聲,唰地從水里起身,化水為劍,襲向屏風後的閻晴。
閻晴驚險地躲開,還沒來及疑惑這牛鼻子老道的聲音怎麼這麼年輕,身後的屏風一轟而到,她愣愣地對上了里邊赤身果體的人,鼻子忽然一熱,她流鼻血了!
「丫頭,怎麼是你?」道毓慌忙地找衣服,可是心越是慌亂,就越是找不到衣服在哪兒,滿臉漲紅,雙手捂著重點部位,原地打轉。
閻晴愣愣地看著他白花花的在他面前轉來轉去,鼻血流得更凶了,她捂住鼻子,舉起手里的衣服弱弱地出聲道︰「大師兄,你是要找這個嗎?」不好意思,她剛才逃離屏風時一步小心把它們帶下來了。「對對對」道毓看到她手里的衣服就如找到救命的稻草一樣,身影一閃,閻晴手里的衣服已經不見,而下一刻他已經披上了外套,暫時掩住了春光,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才轉身對閻晴疑惑地問道︰「丫頭,你怎麼會在這里?」
話還沒問完,就見閻晴捂著鼻子,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溢出,他的心一慌︰「丫頭,你怎麼了?」
「你別過來」閻晴馬上制止他過來,他要是再靠近一步她就要流血而亡了,大師兄,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魅惑就有多魅惑,有多風騷就有多風騷,一件薄薄的外套披在身上,上沒有遮住鎖骨,下沒有遮住膝蓋,隨著他的動作,中空的衣袍一擺一擺,似乎隨時都可能暴露里面的春光。
「丫頭,你怎麼了?該死的,不會是我傷到你了吧?」道毓懊惱不已,他怎麼就不等到先看清楚人再出手呢。
「不是,不是!」閻晴用另一只手搖晃著,用含糊不清地聲音回道,心里暗道,不是你傷到我了,而是你勾引到我了!
而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循聲而來的水澤彥,「晴晴——」首先看到閻晴安然無恙地站著他的心放下了,接著視線一轉便看到了道毓,驚喜而叫︰「大師兄,你怎麼在這?」
「這問題該由我來問你們更恰當吧!」看到閻晴,再看到水澤彥他已經不驚訝了,趕緊找了套衣服快速地穿上,一想到剛才他在丫頭面前不著寸縷他就面紅耳赤,羞赧不已。
趁著水澤彥與道毓說話的當會,閻晴馬上隨手找了布拭去鼻間的血漬,她可不想呆會兒水澤彥問起鼻血的原因,若是告訴他她是看別的男人的*看的,到時他又得吃一大壇醋了。
「大師兄,我和晴晴打算明晚一起登上普陀山,讓山神祝福我們白頭偕老!可是我們來的太早了,外面又太冷,只能打劫一個營帳來住了,沒想到這麼巧就踫到師兄你了!」水澤彥一臉興奮地將事情的始終道來。
道毓聞言,放在身後的手掌緩緩握成了拳,「你們倆——」他緩緩地問道。
「是呀,我和晴晴已經拜堂成親了,晴晴已經是我娘子了!」水澤彥高興地提到成親,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
「原來是這樣,那麼恭喜你們了!」道毓輕笑地說著,盡量忽略心底的那一陣陣抽痛,視線無意識地放在了一旁猛擦鼻血的閻晴身上,以前屬于他的小女孩終于要變成別人的了嗎——
終于擦完了,大功告成!隨後轉身對道毓疑惑地道︰「大師兄,你一個和尚什麼時候轉行成道士了呀?」
「啊?道士?」水澤彥滿頭霧水。
「這個,你們以後便知了!」道毓不想多說,回避他們的視線。
「師兄這里只有一張床,就讓丫頭你睡吧,我和師弟去外面的客廳睡!我們師兄弟也好久沒聊了今晚一起秉燭夜談,順便美酒佳肴!」說罷,勾著水澤彥的肩膀便往外拉去。
于是水澤彥打算與閻晴同床共枕的計劃就這樣泡湯了,眼神哀怨地瞅了閻晴一眼出去了。
不說他們師兄弟怎麼秉燭夜談,且說閻晴躺在道毓的臥床上,聞著一股薄荷樣的清香她難以入睡,腦海里頻繁浮現著道毓赤身出浴的香艷場景,那雪白的肌膚,健美的胸肌,挺俏的屯,本是一個靜態的畫面似乎向電影一樣開始播放,他緩緩從浴桶中起身,晶瑩的水珠從他的身體間滴滴滑落•••
想著香艷的場景,她漸漸沉入夢鄉,只是夢里的場景卻是一片慘淡的灰白。
畫面反復出現美貌女子無情轉身離去的背影,她身後是哭得聲嘶力竭的小女孩,「娘親,娘親!」
「大哥哥,我娘她走了,她拋棄我了,嗚嗚,嗚——」聞知娘親要離她而去的小女孩傷心地哭倒在俊美少年的懷里,少年心疼不已,只能緊緊抱住女孩蹩腳地安慰︰「別怕,別怕,你娘親只是暫時離開,她會回來的!」
「不,娘親她不要我了,也不要爹爹了,嗚嗚,她再也不回來了,嗚嗚——」小女孩傷心欲絕,因為她知道娘親是回到自己的國家了,她再也不回來了!
「丫頭,別哭別哭,有哥哥在,哥哥會陪你,一直陪你,即使你嫁人生子,哥哥也會陪著你!」少年的聲音輕柔而堅定,瞬間成為了小女孩的心靈支柱。
「娘,娘,你不要走,不要走,晴兒再也不調皮了,晴兒會乖乖的,爹爹也會乖乖的,娘,你不要走——」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挽留不住那道離去的美麗身影。
「不要,不要——」現實中沉浸在夢魘中閻晴額頭直冒汗,秀眉蹙起,嘴里喃喃著「不要走,不要走——」
「丫頭,不要怕」隨著一道安定人心的嗓音,閻晴額頭處多了一只手為她輕柔地拭去汗滴,道毓坐在床頭,目光復雜地看著做惡夢的閻晴,「丫頭,不要怕,有哥哥在!」
「不要走,大哥哥——」道毓的手忽然被閻晴無意識地握住,握得緊緊的,生怕他會離去。
「我不會走,既然你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的相伴,我也不會走,因為,這是我的諾言!」道毓同樣也將手握得緊緊的,眼神堅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否僅是一個諾言而已。
這一夜,閻晴握著道毓的手睡得安心,道毓倚在床頭看著她入睡。
天微亮,光線透過營帳射入臥室,道毓首先醒來,手因為一直被閻晴握著有些發麻,他小心翼翼地撥開她的手,將其塞到被窩中,一切動作都是無聲無息的,過後他望著她安靜熟睡的面容,屈從心里的渴望微微俯身在她額頭留下輕輕的一個吻。
然後才起身回頭往外走,當看到倚在門口臉色黯然的水澤彥時,他的身體一僵,腳步變得非常沉重,他困難地踏出一步,張口卻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