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您不喜歡我,怎麼責怪我都可以,可您不可以這樣說我母妃!」見太皇太後又將一切怪在德妃的身上,姜緋煙氣急,不管不顧的怒目道。
「哀家為什麼不可以說德妃,整個皇宮都知道哀家待人處事最公正,德妃確實德行有虧,哀家身為太皇太後,難道連教訓的權力也沒有了嗎?」。見姜緋煙態度如此不恭,太皇太後心中己是燃起一把怒火,卻還是按耐下來道。
「皇祖母……」
「四皇姐,你別說了,沒看見皇祖母己經生氣了嗎?」。顏雪見太皇太後己有怒氣,便故意明為勸說姜緋煙,暗里卻是有意給姜緋煙添了把怒火。
「你給我滾開,別在這里假惺惺的,我母妃沒說錯,你就跟你的賤人母後一樣的嘴臉,就會裝可憐四處狐媚男人。」姜緋姜心中其實一直有怨怪太皇太後,認為太皇太後太過偏心,再加上又受了其母德妃的影響,其實心中一直記恨著長孫婉兒母子,剛才被顏雪一勸,她心中的不甘、怨恨、怒火是徹底爆發了,因此便發了狠的將拉她的顏雪推倒在地,並不管不顧的將曾經的長孫皇後,現在的太後一並罵道。
顏雪被推倒在地,緊接著她如願的听到了響亮的耳光聲,直到一雙溫暖的大手扶在了她的肩上,她這才抬起滿 水氣的大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姜緋煙道︰「四皇姐,你怎麼可以這樣頂撞皇祖母,你怎麼可以如此怨罵母後,我那里惹你不高興了,你竟然串通外人,三番四次的陷害我。」
「兮兒,這種不可理喻的人,你不必與她爭辯,只怕那素華是她自己殺了,然後栽贓給你。」姜玨臣扶起顏雪,語氣陰冷的開口道。
「皇祖母、皇兄,昨天闖入我宮中的黑衣人便是素華,而且那素華也都交待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四皇姐指使的,說四皇姐嫉妒我是姜國第一美人,嫉妒我是嫡公主,所以她答應素華,只要素華毀了我的容顏,她便做主給素華名份。」見太皇太後的怒氣已經完全挑起,顏雪這才坦承事實道。其實姜緋煙的心思何嘗歹毒,昨夜如果她手槍里裝的是實彈,那素華及月復中的胎兒必死無疑,介時她就是有百張嘴,也說不清,如此一箭雙雕的好計,也只有她姜緋煙能想出來。
「姜霓兮,素華人都死了,現在你說什麼都可以,你好歹毒的心腸,不但殺了素華,還將一切的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姜緋煙面帶痛色的斥責道,現在死無對癥,昨晚鳳臨殿確是有槍響,那麼多宮女、太監都听見了,這次她姜霓兮休想抵賴。
「四皇姐,誰說槍聲響了就一定會死人,素華可是好好的在我宮中,而且經太醫診斷,她已經懷孕一個月有余,今天一大早,我已派人將這消息告之了完顏太子,這不完顏太子人就來了。」看著殿外匆匆而來的人,顏雪眸中閃過一抹深意道。
姜緋煙聞言,整個人都懵了,素華懷孕的事情她確實知道,為了除掉那賤人肚子里的孩子,她才以給那賤人名份為交換條件,讓素華夜半潛進鳳臨殿,劃花姜霓兮的臉。她知道姜霓兮的身手不錯,一旦素華得手,以姜霓兮的身手,只要開槍,素華定會送命,如此一來,姜霓兮定會身負人命,介時她再鬧大,姜霓兮擔上殺人的罪名,名聲便是徹底的毀了,本是一箭三雕的好計,沒想到就這樣落敗。
「參見太皇太後,參見皇上。」完顏蒼宇進入殿中後,便跪地行禮道。
「完顏太子免禮。」太皇太後溫和的開口道。
「五公主,不知你派人請我入宮,究竟有何事。」完顏蒼宇看了眼神情委屈的姜緋煙,再看向顏雪時,眸中便閃過一抹厭惡。
「完顏太子,我請你入宮,是為了你的事情,你送給四皇姐的女官素華,已經懷孕一個月余,昨天若不是她昏倒,我請了太醫為她把脈,她或許還不知道自己身懷有孕。」顏雪看了眼姜緋煙,然後輕聲道。
完顏蒼宇驚聞這個消息,眸中閃過一抹喜色,他沒想到,素華的肚子倒也爭氣,才寵幸了她一次,她便有了。
「素華現在在那里,太醫怎麼說,她肚子的孩子是否安好。」自驚喜中回過神後,完顏蒼宇這才關切起素華的情況來。
「太醫說了,素華這是頭胎,況且才一個多月,胎位略有些不穩,不過我已叫太醫開了安胎藥,而且太醫還特別囑咐,說是女子懷孕頭三個月尤為重要,只要頭三個月過了,胎位一般就穩固了。」顏雪輕聲回話道,在說到頭三個月時,還特別咬重了語氣,以做提醒。
「好,我知道了。」完顏蒼宇應了一聲,轉首對上姜緋煙那雙嫵媚的大眼,他眼神忽閃了一下,然後用近乎企求神情開口道︰「煙兒,雖然讓妾在你前面懷孕不太好,可素華肚子里到底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況且你是太子妃,將來孩子出生後,會養在你的名下,與素華半點關系也沒有。」
完顏蒼宇不愧心機深沉,這種話當著太皇太後和姜玨臣的面說,便是他的一種變相承諾。
姜緋煙並不是沖動愚鈍型,她多少還有些小聰明,眼下縱然心中容不得素華和那個還出未的孩子,可表面上卻並未顯露半分,而是寬容大度的開口道︰「蒼宇,我即將成為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其實我本來今天打算去驛館找你,跟商量素華名份的事情,只是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便先听到素華懷孕的消息,這可是件喜事,你放心,我會安排人好好照顧素華。」
「煙兒,謝謝你。」完顏蒼宇由衷的感謝道。
「吉祥,去鳳臨殿將素華姑娘接過來,免卻完顏太子再跑一趟。」顏雪看了看姜緋煙,便輕聲對吉祥道。
「是,奴婢這就去接素華姑娘過來。」吉祥聰明的接話道,然後快步的退出了康壽宮的正殿。
待完顏蒼宇看到了完好的素華,便攜著素華一起向太皇太後行禮告退離開康壽宮出宮去了。
完顏蒼宇一離開,太皇太後借口頭疼,將顏雪留下,把姜玨臣和姜緋煙打發了去。
對于顏雪的做法,太皇太後什麼也沒說,午膳後,太皇太後要午歇,這才讓顏雪回鳳臨殿。
顏雪回到鳳臨殿,才換身了輕便的衣服,一頭烏黑的青絲盡數放下,正準備上床補眠,姜緋煙卻闖進了她的內寢。
「姜霓兮,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現在就失寵。」
听了姜緋煙質問的話,顏雪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道︰「四皇姐,你那麼聰明,總有辦法讓自己不失寵,況且素華那出身,多不過就是一個妾,即便將來完顏太子繼承大統,以她的身份,能做個美人便是不錯,她和你可沒得比,你又何苦與一個不具威脅的人較真呢?」
「是嗎?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將素華懷孕的事情告訴完顏蒼宇!」姜緋煙見她一副雲淡輕風的模樣,便是氣的咬牙切齒道。
「四皇姐,你會知道感謝兩字的意義嗎?像你這種自私自利,沒良心的人,應該沒這高尚的品格吧!」顏雪臉色一冷,不悅的皺眉道,昨晚她一夜沒睡,她現在沒精力與這個女人做無所謂的口舌之爭。
「你……」
「滾出去,本宮現在以鳳臨殿主位的身份,命令你馬上給本宮滾出去。這是你第二次擅闖鳳臨殿,若再有下一次,本宮不會與你費口舌,直接用槍。」顏雪面色一冷,指著姜緋煙狠戾的開口道。
姜緋煙雖然有時候很不知好歹,卻是個怕死的,眼下見顏雪眼神狠戾,因忌憚顏雪手中的那把手槍,所以她不甘不願的退了出去。
終于得了清靜,顏雪重新躺下,或許是昨晚太累的緣故,她的頭一沾枕頭,便睡著了——
幾天之後,完顏蒼宇真的帶著昏迷不醒的完顏仙蕙進了宮。
太皇太後的宮中,太醫給完顏仙蕙把完脈後,便從隨身的藥箱中取出一瓷瓶,自瓶倒出一粒鮮紅如血的藥丸,讓玉奴用溫水化開,喂完顏仙蕙喝下,約模半個時辰後,完顏仙蕙才漸漸蘇醒。
「仙蕙姐姐,你終于醒了,太好了。」顏雪搶先上前拉住完顏仙蕙的手道。
「兮兒,我、我這是在那里?」完顏仙蕙睜開迷茫的眼,納悶的看著顏雪道。
「仙蕙姐姐,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被蛇咬的事情。」見完顏仙蕙這幅無辜模樣演的這麼真,顏雪便強忍著笑,一臉擔憂的配合她問道。
完顏仙蕙聞言,故意一臉迷茫的怔了好一會,才恍然道︰「想起來了,那天我在假山景洞里,被一條小蛇咬傷,幸得禮親王路過,不顧自安危幫我吸出了腳踝上的毒血。」
「那六皇兄且不是看過仙蕙姐姐你的腳!」看了眼完顏蒼宇,顏雪不等他開口,便搶先問道。
被顏雪這樣一問,完顏仙蕙縱然有心理準備,卻還是羞紅了臉道︰「傷口在腳踝,不月兌鞋襪,如何吸出毒血。」
她這是本能反應,可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倒是平添了幾分可信度。
「仙蕙,哀家知道你們旗國的風俗,即然禮臣看了你的腳,他自然該為你負起責任,若哀家將你指婚給他,你可願意。」這次又是太皇太後搶在了完顏蒼宇之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