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洛琪睜開惺忪的眼楮,映入眼簾的是費如風深邃無際的眸。舒駑襻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懷抱中醒來,曾經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每天醒來的枕邊有他,現在,這個願望終于實現了,雖然是用這麼殘酷的方式。
可是,沒關系,他仍在她的身邊,她依然感到幸福和滿足。
但是馬上外面的聲音就打破了這份寶貴的幸福。
「風哥,徐致遠來了。妃」
洛琪的心倏的提了起來。費如風皺了皺眉,唇邊泛起可怕的微笑︰「他自己來的?」
「是的。」
「哼,有膽量。讓他進來吧。棰」
「別……」洛琪連忙拉高滑至腰間的被子,將身體全部包裹住。
門被推開,她裹在被子里赤身果*體的與徐致遠相見,洛琪知道費如風是故意的。
盡管很羞愧,洛琪還是抬起了眼楮,看著徐致遠站在門邊,握著門把手的手指骨骼青白。
馬上就要到秋天了,外面的樹葉開始泛黃。
他不應該這時候來的,盡管她有太多疑問想要問他。門外,費如風的手下全部荷槍實彈,虎視眈眈的將槍口對準里面的徐致遠。
費如風冷冷的打量著她和徐致遠,然後坐起來,隨手拿起睡衣穿上︰「徐警官,不忙著慶功,來這里干什麼?是想親自抓我歸案嗎?」
「你把洛琪放了。」徐致遠的聲音低沉,不像往日那麼平靜。
「怎麼可能?她在我手上,你們才不敢抓我。」費如風仇恨的看著洛琪一眼,冷漠的說。
「想要人質對嗎?放了她,我給你當人質。」徐致遠怕費如風听不明白,又加了一句︰「費如風,是男人的話,就別為難女人行嗎?」
「你?」費如風漫不經心的笑,「你能和她比嗎?她能和我上床,陪我睡覺,我有的是耐心陪她玩。而你,我分分鐘都想要你的命!」
洛琪難以置信的看著費如風,他的說辭說她感到難過。可是費如風還嫌不夠,又繼續說︰「她是你的女人,你心疼了?告訴你,以後的每一分鐘,她都會待在這個房間里,等著我……」
徐致遠臉色驟變,松開門上的手,向洛琪走過來。
費如風卻擋在他身前,沉聲說︰「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
門口,幾支槍同時對準了徐致遠。
徐致遠雙拳緊握,看著費如風,眼楮里是難掩的暴戾之氣。
「費如風,我承認有些做法是沒經過你同意。可是現在寧墨已經被你送出國,至少他又可以多活幾年,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徐致遠忍住氣質問著他。
「可是你殺死了我妹妹!徐致遠,我他媽最恨別人耍我,尤其是你讓洛琪和你聯手!」費如風暴戾的目光掃過兩人,那樣子恨不得殺了兩人都不解恨。
「你說那個女人?費如風,你身邊那些人,哪個不夠挨槍子的,他們死都是早晚的事,今天不死,明天也要死。你以為都像你這麼幸運,有人願意保你嗎?可是你呢?有人給你機會,你都不要,是不是傻了!」
「滾!你少提那個人!我寧可死,也不要他幫忙!」費如風有些崩潰,拉開抽屜就拔出了槍。
「不要!」洛琪嚇壞了,從床上跪起來,從後面抱住費如風的腰,求他︰「風,我求求你,別沖動行不行!他是警察,你不能殺他!」
洛琪又看向徐致遠,這個男人,她現在很難說清對他是什麼感覺。
他要懲治壞人,固然做什麼都是對的!可是,那些方法她卻很難接受。
「徐致遠,你走吧!」她裹緊了身上的被子,不想讓他看到她的難堪,更不想他再卷入她和費如風的之間的是非,「你不用假惺惺的再來管我了。利用我的時候你沒想到我會面臨的痛苦嗎?徐致遠,我恨你!是你把我推到了這一步,你走,我不用你管……」
「琪琪!」徐致遠痛苦的皺著眉,「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他根本不可能給你幸福!」
「你走!不管會不會幸福,我都心甘情願。我愛他,就算他不再相信我,我也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徐致遠盯著她看了好久好久,雖然洛琪沒看他,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失望。
「徐致遠,听到了嗎?我們不和你做交易!」費如風將槍抵在他的腦門兒上,威脅他。
徐致遠看著費如風,推開他的槍︰「費如風,我還是那句話。後路我們給你想好了,別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別傷害琪琪,你好自為之吧。」
終于徐致遠轉身出去,關門前,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琪琪,你早晚會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徐致遠剛走,費如風就怒氣沖沖的將洛琪推倒在床上︰「為什麼說你是自願的?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在折磨你!」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朝她怒吼︰「你自己都傷痕累累,還不讓我殺他,還要保護他是嗎?」
「費如風,他是警察,你殺了他只會把事情弄的沒法收場!」
「不對!你愛他!所以,你才故意趕他走!」費如風大聲說。
「不是!」
「可你懷了他的孩子!」
「我沒有!」
費如風不說話,直接拿著槍走到了窗口。看到他打開窗子,拉開保險,洛琪顧不上思考,沖過去用身體擋住他的槍口。
「不要!費如風,你瘋了嗎?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好不好?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的活著,要跟我生活一輩子。」
「他必須死。他不死,我永遠不安心。你不讓我殺他,就說明你愛的人是他不是我!」
「費如風!」洛琪快瘋了。
現在她說什麼都不對,說什麼他都會往其它的意思上誤會。她要怎麼辦?
她抱住他,死死的抱住他,她想吻他,可是他還是固執的偏過臉去,她只好吻他的脖子,吻他的臉,希望用自己的熱情喚醒他的理智。
「風,我求你,放過他好不好?我答應你,除非我死,我絕不離開你。」
他拿著槍的手無力的垂下,苦澀的微笑︰「洛琪,你寧可留在我身邊受盡屈辱,也不肯他受到傷害……」
洛琪茫然的怔住,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她真笨,居然上了他的當。他根本不會殺徐致遠,他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他不信她,只信自己看到的。可是他看到的,卻又讓他失望了。
「風,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恨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喜歡他……」
「別解釋了。你覺的我會信嗎?」他拿起她的衣服往上她身上一丟,「穿衣服,跟我走!」
洛琪的心一震,確實,解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唯一有用的只能寄希望于時間,她只盼時間久了,他能看清她的心。
「我們要去哪里?」
「結婚!」
洛琪茫然的看著他。
「不是想證明你的真心嗎?走啊!現在就去跟我登記,不管你願不願意,作為懲罰,這輩子你都必須和我綁在一起!包括你肚子里那個孩子!」費如風望向她的眼楮冷的像寒冰,一字一句的對她說。
洛琪怎麼也沒想到,她曾夢想的遙不可及的婚禮,這麼快就實現了。本來,她以為這條路還要走很久。
可是,這場婚禮沒有甜蜜,沒有浪漫,卻變成另外一種味道。
她的戶口簿是費如風派人從他家偷來的,整個結婚的過程都平淡無比。
剛一進婚姻登記處,工作人員看到洛琪的戶口簿就有些愣神,因為兩個戶主頁上的名字都太出名了,一個是市長,一個是經常上財經報道的費氏總裁,他們不得不嚴肅起來。
可是再看看來登記的兩人,怎麼看都沒有情侶家的恩愛,有個工作人員瞪大了眼楮問︰「你們真的是自由戀愛嗎?」
「廢話!你以為我們來辦離婚的嗎?」費如風眼楮一瞪,不耐煩的說。
「可是……」工作人員仍然不放心的樣子,再抬頭看看費如風後面的幾個保鏢,戰戰兢兢的說︰「我去問一個我們領導。」
「別問了,我是自願的。」洛琪及時叫住了她的腳步。
她一點也不怕和費如風結婚,甚至還有點慶幸,不管怎麼樣,她總算和他結婚了。
至于那些芥蒂,她不信永遠都會橫在他們中間。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她要生下來,到時候看費如風怎麼說!
「那好,你們把表格填好,簽字吧。」
填表的時候,洛琪有些忍不住,問費如風︰「既然這麼恨我,干嗎要和我結婚?」
費如風握筆的手頓了一下,碳素筆在他手心里發出破裂的聲音。可是他什麼也沒說,繼續寫。
「甚至連這個孩子都不在意了,費如風,你都大度到肯為別人養孩子了嗎?」她有些生氣的繼續刺激他。
他驟然抬頭,冷冷的看著她︰「結婚是為了受法律保護!這樣,徐致遠休想再你從我身邊搶走!至于孩子……」他頓了一下,「你不覺的,他的孩子管我叫父親這事更好玩嗎?」
「費如風,你……」听他說的這麼輕佻,她真想抽他一個嘴巴。
她現在能怎麼說,就算她說孩子是他的,這家伙也得說她是故意騙他的。所以,她就等著孩子生下來那天,再好好跟他算帳!
「還有,結了婚,你才能給我乖乖的履行當妻子的義務!」他又邪惡的笑著,掐了掐她的臉蛋。
說著,他飛速的簽字,又搶過她的表格,不由分說幫她一項項填上,怕她翻悔一般,替她將字簽了。
妻子的義務,洛琪開始沒反應過來。
後來才想明白,原來他是想順理成章的強*暴她!
她憤怒的推了一指費如風︰「費如風,你最好也別忘了,好好履行你當丈夫的義務!」
這一下,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哄笑起來,笑的洛琪一陣接一陣的臉紅。
草草的照了個合影,不到十分鐘,整個登記過程就履行完了,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可以走了。
洛琪茫然的接過那個簡陋的紅本本,原來這就是結婚,真是簡潔的可以。
剛走出來,就听到里面傳來議論聲︰「真的是那個費如風。」
「是啊,就是他。前一段時間跟洛曼妮傳緋聞那個。」
「天哪,他這是搞完了妹妹又來搞姐姐嗎?這下洛市長的臉可丟盡了。」
「可是我為什麼看那女的根本就不情願的樣子……」
他停下腳步,握著她的手一陣陣緊縮著。
洛琪淡然一笑︰「怕什麼。做的出就別怕別人說。」
他仍然站著不動。
她又推了推他︰「走吧。如果真怕了我不介意現在就去辦離婚。」
「你休想!」他惡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對身後的保鏢說︰「去告訴那些人,敢把我結婚的消息傳出去,她們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接下來的日子,無非和從前一樣。
只是為了避免徐致遠再找來,他們又換了一個地方住,同樣的豪華氣派,可見他真是狡兔三窟。
每天,都是洛琪一個人待著。除了晚上做那件事的時候,白天他從不出現。
每天數著日子,看著時間在等待中煎熬。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著窗外,數著一片又一片落下的葉子,盼著他回來。
她不知道費如風是怎麼跟她單位和家里的人交代的,這些天,除了徐致遠來過一次,沒有人再找過她。
有幾次她很想跟費如風說,她想給家里打一個電話,向他們報個平安,可是費如風都用沉默拒絕了她。
她也看電視,關注媒體對費如風的報道,因為她不知道現在他還在不在警方的通緝範圍內。
可是看到費氏一切正常,並未因為那天的事有半點影響。電視里仍然大肆宣揚除掉了洪九大快人心,宣揚這次打黑行動的勝利。
洛琪松了一口氣,想到那天徐致遠說的,有人在幫費如風。雖然現在她不能相信徐致遠,可是看到費如風並不急著離開這里的樣子,他應該是沒什麼危險了。
其實她很想問問到底是誰在幫費如風,可是看他現在的心情,這句話她提也不敢提。
她在櫃子里找到了幾本故事書,實在無聊了,就拿著書給肚子里的孩子講故事,盡管他現在還听不懂,可是,只有這樣,她的心里才不那麼空蕩蕩,才會感到一絲絲溫暖。
講著講著,她睡著了,醒來時,費如風在抱著她……
她突然摟過他的肩,好久沒有如此親密的感覺了,就連每天晚上身體融合在一起時,她都沒有如此溫馨的感覺。
因為剛才醒過時,他在看著她,眸子里映著她的倒影。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剛才一直在窗子那里看你。」
他深思了一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表,忽然問她︰「我昨天幾點回來的,你知道嗎?」
「晚上十點十七。」
「前天呢?」
「七點五十。」
「大前天呢?」
「大前天晚上你沒出去。」
他扳過她的臉,靜靜的看著她,一種久違的情愫在兩人的凝視中涌動著。
洛琪試探著湊過去,用她的唇觸踫一下他的唇,他的唇涼涼的,很柔軟,可是這一次,他沒有躲。
洛琪有點驚喜,摟著他的脖子,繼續吻下去,舌尖舌忝過他的唇,用她的火熱去溫暖他冰冷的心。
他突然一用力,將她甩到床上。
洛琪有點失望,剛想坐起來,他就已經壓上來,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如野火,如驚濤,如暴風驟雨,帶著催毀一切的氣勢和激情。沒有技巧和挑*逗,只有氣勢洶洶的掠奪,恨不得吸出她的心才會甘心。
如火如荼的親吻中,他們褪下彼此的衣服,索求和滿足著彼此的一切。
當***達到巔峰時,她根本不顧他信不信,只是吻著他,不管不顧的呢喃︰「風,我愛你。你相信我吧,我愛你,絕對不會離開你。」
他無奈又酸楚的笑︰「小琪,我也想相信你。可我怕我一放手,你又去幫他。我不是貓,我沒有九條命……」
「我不會幫他,不,是從來就沒幫過,那真的只是誤會……」她急切的爭辯著。
他痛苦的皺眉︰「你是想告訴我,定位儀的事和你沒關系是嗎?」
洛琪拼命的點頭。
他沒有作聲,只是抱緊了她︰「留在我身邊,我會相信你。」
她在他懷里點頭,她明白,他在試著相信她。
他的手下移,在她的小月復上徘徊著,低聲說︰「留在我身邊,包括這個孩子……我也可以不介意。」
「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她抱著他,依然和他親吻,擁抱,可是心里卻泛著一陣苦澀。
「是誰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的身邊。」他更加緊致的將她箍在懷中,茫然的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洛琪又想哭,又想笑。
他是愛她的,她從不否認。可是,他又為什麼要讓自己痛苦呢?她不想他痛苦。
可是,她仍然開心,因為他已經在慢慢試著放下心結。
***
第二天,他剛出門,就看到樓下有人開始往廚房里抬東西。
全是補身子的東西,看包裝就知道昂貴的很。那都是買給她的,她毫不懷疑。
盡管他囚禁了她,可是在其它方面,他仍然對她很好。
洛琪開心的趴在窗邊向外面張望著,今天,他終于不再穿深顏色的衣服,一件米色的t恤穿在他身上,格外的精神有型,看起來他像恢復了元氣,像從前那樣,帥的令人窒息。
剛要上車,他突然站直了,抬頭向她的窗子邊看過來。
洛琪撩起窗簾,笑著對他揮了揮手。明知距離太遠他听不見,還是甜甜的叫了他一聲︰老公,慢點開車。」
他的唇角上揚,上了車。
無論是被動還是主動,她都已經接受已經嫁給他的事實。現在,想想,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反正除了他,她也沒想過再嫁給任何人。只要愛還在,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