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張南撓撓頭,「還行吧。舒駑襻正常吃,正常喝,就是吵著讓我們放了他。吵累了也就不吵了,這幾天又管我要紙要筆呢,還要吉它。我沒給他。」
「給他吧。總得給他找點事干。省的他煩,我也煩。」費如風叉著腰,無奈的說。
洛琪休息了幾天,體力和精神終于恢復了一些。費如風並沒能滿足她的要求,讓她見到許英杰,只是讓兩人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許英杰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急迫︰「姐,是你嗎?你在哪里?」
洛琪的眼楮有點酸︰「英杰,你……你好嗎?他們……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她轉頭看了看費如風,費如風別過臉去彖。
「我沒事。只是被關在一個小院子里,出不去而已。其它的,都挺好的。」
「英杰,你告訴我,除了那個u盤,你還有沒有復制那段視頻?」洛琪焦急的問。她也很擔心,那東西落在別人手中。
許英杰卻沒直接回答她,而是反問︰「是他讓你問的嗎?姐,他有沒有為難你?你……你不會來泰國了吧?洇」
「不是他讓我問的。英杰,是我自己擔心他。那東西如果落入警方的手中,他就真的完了。所以,答應我,千萬不要出賣他。英杰,他正在想辦法放你出來。所以,你在那里好好的,千萬別做不必要的反抗,听到了嗎?」她急促的命令著他,生怕這小子再沖動做出什麼不能回頭的事。
這是人家的地盤,想要他們的命,分分鐘的事。
「對不起,姐,讓你擔心了。」許英杰歉疚的哽咽著,「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听話。可是你千萬別為了我來泰國,知道了嗎?我會等著他們放我走,但是你千萬別來。」
話說到這里,那邊的電話就斷了。
洛琪握著手機,心里一陣接一陣的抽搐著。連許英杰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她怎麼可能不著急呢?
可是,再急,她也要鎮定。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費如風身上,她只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失望。
打完電話,有僕人進來,幫她沐浴更衣,看的出來,費如風在這邊生活的很自在。或者說,他更習慣這邊的生活。
等她換好衣服,費如風已經在外面等著她。
「怎麼了?又替他擔心了。放心吧,他是成年人了。該對自己的沖動付出點代價。」費如風打量著她,一副渾不在乎的態度。
洛琪想反駁他,想了想,又垂下頭︰「是啊。反正他要是有什麼意外,我也不活了。你看著辦好了。」
費如風怔了一下,然後親熱的攬住她︰「好了,就當來這里放松心情了。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其它的,交給我就好。」
洛琪月復誹,高興?她高興的起來嗎?
這邊,最不缺少的就是寺廟。費如風帶著她,信步閑庭的滿街轉著,什麼東西只要她多看一眼,立刻就掏錢買下。
可即使這樣,費如風仍覺的她不高興。
看到前方的廟,洛琪走了過去︰「去那邊看看吧,我想上一炷香。」
「你也開始信佛了?」費如風奇怪的問。
「從前不信,現在卻不得不信。」她嗆了他一句。
這座廟並不大,可是修建的很華麗。供奉著釋迦牟尼,裝著金色的琉璃。里面沒有香客,只有穿著袈裟的僧人在佛堂里敲擊著木魚。
費如風沒入佛堂,他從來不信因果報應,所以在外面等著她。倒是洛琪,進去後上了香,又三拜九叩,面目虔誠的雙手合十,祈禱著什麼。
從寺廟出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徒步走了回去。
直到穿過街道,回到費如風的那處宅子。穿過院子,中庭,一直走到兩人的房門前。
這幾天,費如風一直對她很好。晚上睡覺的時候,因為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沒敢踫她,也就沒和她睡在一起,而是睡在她旁邊的屋子。
看著她要推門進去,他忍不住問︰「剛才在佛主面前求了什麼?」
「求我爸爸和英杰都平安無事。」一句話坦露了她的心聲,無論她裝的多鎮定,兩個人都是她此時最擔心的人。
「還有……」她又看了看費如風,「也求佛主原諒你的那些過錯,早日回歸那個最善良的你,然後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月光下,她的臉美麗而又生動,費如風看著她,半天他說不出話來。
只好伸開手臂,抱往她,為她打開*房門︰「睡吧。我保證你的願望全都會實現。」
這一晚,他沒去另一間屋子,而是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月兌衣服的時候,她不開避免的看到了他身上的繃帶,目光詫異。
「什麼時候受的傷?」她模著他受傷的位置,茫然的問。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看著她心疼的目光,費如風倒後悔讓她看到這傷了。
一會兒,有僕人端著裝了藥汁的小碗送到兩人的臥室。
「這又是什麼?」她好奇的盯著那黑乎乎的東西。
「這個嘛。」他端著藥放在她面前讓她聞一聞,洛琪皺緊了鼻子,卻發現這藥散發著清香。
然後,費如風一圈圈解開身上的繃帶,「這個刷上去,骨傷會好的很快。」
「真的嗎?」洛琪有些不信的又聞了聞。
費如風已經站了起來。
「我幫你刷吧。」洛琪主動請櫻,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好啊。」費如風笑了,光果著上身,面向她站著。
真的要刷了,洛琪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很久沒和他這樣親密過了,雖然現在他們的關系似乎又回到從前。可是因為中間橫亙了那些不愉快,總覺的還隔著什麼東西,就算甜蜜的時候,也含著幾分苦澀。
她微微垂著頭,拿著他毛筆一樣的小刷子小心翼翼將藥汁覆在他受傷的位置,一層一層的涂抹著,仔細而又耐心,像在描繪著工筆畫一般。
藥涂沫在他身上,讓他的身體散著草本的清香味。比起從前,洛琪覺的現在,她才更接近真實的他,因為他是在這里長大的,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氣息,和國內的他有那麼一點不同。
她覺的,在這里的他是有些憂郁的。因為這幾天,他的話比從前少了很多。
她往上看著,看向他的脖子,看著那些青藍色突出的血管。忽然想起來,那天他說過的,讓她的刀子直接往這里劈。
可是,他的脖子長的很好看,如果劈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這樣想著,不禁就伸出手去,輕輕的放在他的脖子上。
自她來了這邊,除了著急的時候,再加上她對費如風的抵觸,兩個人很少有肢體的接觸。現在她的手就這樣覆上來,費如風的身體不禁有些緊繃。
他抬頭看著她,想著他囚禁她的那段日子。她在他的懷里,一遍遍對自己說,她愛他。
可是,他卻固執的不肯去信她。
兩個人互相看著,皮膚的感應像一股暗潮,自外而內的讓他的身體翻涌著難以忍受的情緒。
而她的手又繼續柔軟的滑動著,繼續撫模著他的耳朵,頭發,一動就是一簇火焰,他想要她住手,又希望時間就此停住,停住這美好的瞬間。
接著她的唇就靠近了自己,帶著讓他魂牽夢系的香氣。
馬上就要吻到了,他卻拉住了她的手︰「還是別了……我怕傷害到孩子。」
她的手止住,竟無端的有些失望。
他還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
一待又是一個多星期,洛琪說心里不急,那是假的。給家里面打電話,爸爸仍在審查中,郝家聯合了幾個和洛榮軒有過節的官員鐵了心要跟洛家杠到底,情況不容樂觀。
而費如風這幾天也很忙,早出晚歸的,和她交流的機會並不多,她有點等不下去了。
晚上,費如風回來,洛琪去找他。
「到底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回國?」她問。
費如風看上去像有什麼心事,猶豫著說︰「恐怕還要再等一等。」
「為什麼?我不懂。費如風,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我一輩子留在這里?」洛琪有點按捺不住了,「我很擔心我爸爸,我媽說,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還有英杰……你們一直關著他,會把他關出毛病來的。」
「風……放了他,我留在這里可不可以?」她蹲下來,乞求著費如風。
「不行。」他斷然拒絕,「你懷孕了,不能不在乎你自己。」
看她一臉惆悵的樣子,他的手***她的發間,感受著她秀發的順滑,「小琪。再給我一段時間行嗎?我答應你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和你和英杰一起回去。到了那邊,我什麼都可以听你的。但是,現在不行。」
「你到底在做什麼事?」
「……」
「不說算了!」她生氣了,轉頭就走。
「喝點茶吧。」費如風拉著她的手。
他的眉微蹙著,是不易察覺的煩燥。其實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卻不能說,因為不想讓她擔心,更不想給她帶來麻煩。
在這個地方,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大。現在,費如風有點後悔當時一時沖動把她騙來了。
洛琪拿起茶杯,聞了聞清冽甜香的茶,然後很不給面子的揚手把茶杯用力摔向對面的鏡子,玻璃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晚上,費如風在自己的房間內熟練的組槍,m24美式輕機槍,可拆卸部件15枚,從全部散琪到組裝完畢,費如風用了30秒。他抬起裝好的機槍,對正準星,瞄準門上的把手,輕扣扳機。
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洛琪站在門口怔怔的望著他。
費如風把槍慢慢放在桌子上,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拿槍,所以,他沒有詫異,只是看著她。
「這就是你要做的事?」她有些失望的問。
「這麼晚了,還不睡?現在身體要緊,不要管別人。」費如風嚴肅的叮囑著她。
洛琪卻走過來,看著桌子上那支槍︰「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我攔不住。可是……」
她拉過費如風的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上,「在你動手之前,請替你未來的孩子考慮一下。」
放在她小月復上的他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他的眸閃動著異樣的波動,良久,才听他說︰「我知道。」
洛琪點了點頭,笑了︰「有子彈嗎?」
「沒有。」
「真掃興。從前軍訓的時候我們也練習過射擊的,我成績不錯呢?」
她把桌子上那支槍拿起來,很重,決不是從前她們練的那些小兒科,勉強抬起了胳膊,向外面瞄準著。
費如風看著她的動作,有點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用的,你這樣永遠也擊不中目標,連瞄準都不對。」
「我才不信!」她生氣的嘟起嘴。不止是男人喜歡槍,女人有時候也會對這些冷硬的家伙產生好奇。
費如風嘆了口氣,手臂舒展,從洛琪的後面繞過去扶住她的胳膊,頭靠在她旁邊︰「要這樣,上面的手臂放松,小臂用力,就這樣……」
機槍一側的兩人是環抱的姿態。彼此的呼吸聲就在耳邊,伴著槍口的硝油味,有點不一樣的刺激和誘惑。
空氣像是停止了流動。
他握著她的手扣著扳機的時候,她不期然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像是挑恤般,吻過了就立即松開手,逃開他的懷抱,然後挑恤的笑著,看著他,手中還拿著那支槍。
挑*逗十足的笑容很魅惑,像一只任性的小野貓,讓費如風月復下的烈火燃燒的有些憤怒。
他一再避開她,就是為了不傷害她,她倒好,總是用這樣的態度勾*引他。
費如風生氣的將槍奪過來,啪的往桌子上一扔,同時一只手扣住了她的頭和頸,拉向自己,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女人。
下一秒,他的唇帶著怒氣,不耐,憤怒和壓抑已久的情感惡狠狠的壓在她的唇上。
唇與舌瘋狂的交纏,讓人不能呼吸,心中存了怨念的兩人像野獸一樣廝打著,不一會兒,身上的衣物被撕碎,直到果裎相對,摔倒在床上。
她不甘心的欺上來,因為力氣不大,就用身體壓住他,手指***他的發間,吻他,狠狠的咬他,像是要報復和發泄般,就是要他疼,要他對自己服從。
費如風試圖抓她的手腕,可是動作卻因為面對的是她而有些遲鈍,他試了幾次,竟沒有成功。
他叫著她的名字︰「小琪……小琪……」
她卻伸手撫模著他的身體,漸漸向下,模向他的下面,那里已經堅硬如鐵,昭示著他的***和居心。
費如風終于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掙月兌,卻被他捏住︰「小琪……」
她迷離的看著他,自從來到這里,費如風就變的有點讓她不認識,她知道他有心事,卻不知道他的心事是什麼。烏黑的發絲貼在她的臉上,目光狂野而又迷離,鮮艷的唇紅的像熟透的櫻桃,「怎麼了?風,你不想要嗎?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能像從前那樣對我呢?」
她的腿觸踫到他的要害,感覺著他的堅硬︰「你看,你的身體不撒謊呀。要是還喜歡我,就別這麼對我了好嗎?我不喜歡你什麼都對我隱瞞的樣子!」
「你說的沒錯,我當然想要。」他把她拉近自己,讓她的身體與自己嚴絲合縫貼在一起,臉對著臉,胸膛對著胸膛,貪婪而急切的感受著她的柔軟和溫度,「從我見到你開始,我就一直想要。」
「我想吻你這里……」他慢慢的說,伸手放在她的唇上,「這里……」他撫模著她的胸,「還有這里……」他的手又放在她的私密處,讓她的身體一陣陣的戰栗著。
「你想怎麼做都可以,無論哪種方式,我都可以滿足你。」他的鼻尖擦過她的鼻尖,那麼近,那麼堅硬,感受著她喘息,「像從前一樣,你求我放過你,我都不會放過你。」
她的身體像著了魔,不能活動,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但不是現在……」他的眉頭微蹙,淺淺的輕吻著她有些倔強的唇,平復著心中的欲念,「我不想像上次那樣傷害你。現在我們心中都有雜念,我不喜歡這樣。等到事情過去了好嗎?」
他的話說的很慢,卻仿佛有莫名的吸引力,按捺下她心不由衷的激情和憤怒。
她軟軟的被他抱住,本來想要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只好環住了他的脖子︰「那你告訴我,你的心事又是什麼?」
費如風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阿筠死了。」
洛琪的身子僵住,半天都沒有動。
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本來,她還以為,他這些天的魂不守舍是因為他見了阿筠。
費如風抱著她的手漸漸用力,像在克制著某種情緒,頭傷感的埋在她的胸前,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
「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怕你多想。事情過去那麼久,我對阿筠的感覺早已不是當初的樣子。我只是覺的很內疚,尤其是回到這里,看到從前和她有關的一切,我很難過,小琪,我只是想為她做點什麼……你相信嗎?」他聲音哽咽著,坦誠的說。
本來听他說起其它女人,她應該生氣的,可是看他這個樣子,生氣也化成了憐惜,她抱著他,手撫上他微硬的發絲,喉嚨有些發堵。
「等你做完這些事,我們三個人一起離開這里,好嗎?」她有些心軟的乞求著他。
他想做什麼,她根本攔不住,從前是這樣,現在依然如此。只是,她真希望這一切有個期限。
費如風擁著她,沉默的嗯了一聲。
她能理解他,真好。
***
接下來的幾天,洛琪一直沒見到費如風。時間仿佛就此停止了,每天有僕人料理她衣食,卻沒有一個人會說漢語。
有時候她出門逛逛,有時候看電視,但是電視里的話她也听不懂。泰劇一部比一部虐心,里面的男人一直發狂,女人一直哭,讓本來就心情不佳的她心情更加煩燥。
她坐在院子里發呆,想著許英杰,也許他就在自己的不遠處,可是卻就是觸不到,心里很是煩燥。只能告訴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
門開了,有個高個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人洛琪見過,是費如風的助理張南,可是卻從未和他說過話。
「洛小姐,老板讓我帶你去見許英杰。」他站在她面前,彬彬有禮的說。
「真的?」洛琪眼前一亮,高興的差點飛起來。
她轉身去房間內換衣服,可是剛走了兩步,又停住了。
費如風交代過她,除了他的命令,無論誰找她,她都不要信。
可是,這位是費如風的助理啊。難道他也不可信嗎?
洛琪緩緩轉過了身,微笑︰「那我給費如風打個電話。」
張南伸手攔她︰「別打。老板現在就在寧叔身邊,他故意約這個時間跟寧叔談事情,不就是想牽住他的注意力,然後讓你和你弟弟見一面嗎?你打電話寧叔就會知道,那麼,也許你永遠都見不到你弟弟了。」
洛琪仍然猶豫︰「那我發個……」
「這是你弟弟的東西。如果不相信,你可以看看是不是他的字。」張南將一張紙展開放在她的面前。
洛琪看了一眼,那是他譜的一首曲子。前不久照顧他時,她常常翻看他的東西,所以他的字體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張南抬手看了看表︰「洛小姐,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想見許英杰的心太迫切了,洛琪再也來不及多想,就跟張南走了,走的時候順便拿上了那把刀。
張南開著車,他不是個多嘴的人,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交談。走的還是上次的山路,洛琪想著上次在這條路上和費如風劍拔弩張的樣子,她還差一點害死他。
再想想這些天對他的態度,心中有些自責。
她不應該總是動搖對他的信任,事實證明,他一直在幫自己,而且形勢顯然有變,他已經在盡力斡旋。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平穩的行駛著,一直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穿過前方的樹林可以看到紅色的尖形塔樓,張南停下了車。
他指了指那個塔樓︰「看到了嗎?許英杰就關在那里,你可以自己過去,從這條道下去,穿過這片樹林就到了。」
「你不跟我過去了?」洛琪疑惑的反問。
「我要在這條路上幫你守著,如果有人來,我會第一時間打你的手機,然後你就趕緊撤離。」
「好。」
她下了車,按著張南指引的方向,走向黑 的樹林。走了幾步,她又不安的回頭看張南,他已經上車,透過檔風玻璃看著她,微笑著。
等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張南跳下車,看了一眼油箱,汽油剛剛用完,他拔下鑰匙,扔到樹林中,準備徒步走回去。
費如風不會知道的。
那是費如風的車子,他會認為是洛琪自己偷了車子跑出來去看她弟弟,可惜快到地點的時候,車子沒油了,所以她一個人進入了樹林。
呵呵……樹林里是早已布置好的雷區,很快,她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但是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因為她死了,沒人會知道這一切是他干的。
張南跟在費如風身邊有幾年了,至今從未**策劃完成過任何任務,費如風總是嫌他做事不夠完美。
那麼這次送他的女人上路,夠不夠完美呢?
他有比跟著費如風更大的野心。
他回到城里的時候,才用了一個小時。一路走的很渴,他回到房間倒了水喝,剛喝一口,費如風就出現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你去了哪里?」他問。
「出去做運動,怎麼了?老板?」張南一臉茫然的問。
「她呢?」
「誰?」
「我太太!洛琪!」
張南仍然一臉茫然︰「她不是在家里待的好好的嗎?」
「她在哪?」
「我不知道啊。」
「我的車不見了,給她打電話打不通,你怎麼解釋?」費如風冷酷的問,目光像刀子一樣緊盯著他。
張南被他看的目光有點慌,費如風已經走過來,手搭在他的肩上︰「知道為什麼你一直成不了大器嗎?」
「為什麼?」張南表面鎮定,額頭的汗都出來了。
「以後完成任務的時候,要做的利落,干淨,周全。不要留下證據,那樣太蠢了!」費如風緩緩將手中那張揉皺了的紙片,拍在他臉上︰「說吧,你把她騙到哪去了。誰讓你這麼干的!」
「老板,你誤會了吧。憑這麼一張紙,你就認為是我做的?」張南膽戰心驚的還想為自己開月兌,可是下一刻,費如風的槍已經抵上了他的太陽穴。
「說!」他的手指扣上了扳機。
「老板……對不起……」張南緩緩的跪下,一臉頹色。
費如風手一揚,一拳將他打倒在地,血立刻順著嘴角流下來,他又上前一步,槍聲在張南的腳下響起,一條腿立刻血肉模糊,他咬牙切齒的質問他︰「說,她在哪?」
本來害怕的張南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仰著頭憤恨的說︰「我告訴你也不要緊,反正她現在肯定已經被炸死了。就在你親自安排設計的雷區。寧叔說,你一沾上女人就心軟,這女人上次害寧叔損失了那麼多錢,還差點丟了命,他說這個女人不能留。她死了,你心就踏實了!費如風,我們這都是為你好!你小心有朝一日被那個女人……」
呯的一槍響起,張南話還沒說完,就栽倒在地上。
費如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他頭也不回的開車疾馳,剛才回來後,他給洛琪打了無數個電話,可是她一個也沒有接,他立刻就知道她出事了。
現在,他又給她打電話,電話是接通的。可是,依然沒有人接。費如風安慰著自己,如果真的被炸了,手機不可能打通,現在打通了,說明她還沒有死。
帶著這樣僥幸的心理,山路幾轉,終于找到那輛停在路邊的車子,樹林的盡頭是一座教堂,那是她一路走過去的方向。
這片樹林他再熟悉不過,從前為了幫寧叔與另一支力量對抗,這里方圓幾公里被他親自安排布滿了**。後來,這里一直是***,人人都知道這里有雷,所以人畜不近。
可是洛琪……這個傻丫頭。
費如風閉上眼楮安慰自己,她不會死的,就算是死了,他也要去閻王爺那把她揪出來。
現在真後悔自己把她從國內勾*引到這里,自從上次那件事,他和寧墨的罅隙越來越深,費如風一回來就察覺寧墨對他懷有戒心,為了保護她,他不止一次在寧墨面前強調,她是他唯一的妻子,所以,誰也不能動她。
寧墨也當面表示了理解,只是他沒想到,像父親一樣的他竟會如此心狠手辣。
可是再想想,在國內又能怎麼樣呢?國內照樣有寧墨的人!
費如風月兌下上衣,緩緩進入樹林。
樹林里沒有硝煙的味道,說明沒有發生爆炸。
這片樹林非常靜謐,連鳥的聲音都沒有,可是誰知道,只有有一點不小心,就會引發致命的爆炸。那個響聲,是他熟悉的,震耳欲聾,足以毀滅一切。
一陣風吹過,費如風停下來,向上看去,樹的枯枝上懸掛著一枚黑色的雷,被透明的線牽引著,雷的顏色和樹幾乎混為一體,除了他,沒人能看到,這樣的一顆雷哪怕一只鳥落下來都會引爆它。
空氣有短暫的凝滯,費如風尚未再向前走,就听見了一陣呼吸聲。
他緩緩回頭,在距離他不到五米遠的位置發現了洛琪,她蹲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她也看見了他,那一瞬蒼白的臉上有了復雜的表情,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沮喪。
費如風沒有急著過去,向她四周看了看,一條黑色的蛇盤踞在她旁邊的枝枝上,三角形的腦袋向她緩慢的探尋著。
費如風示意她不要動,終于他知道她不能接電話的原因了,因為她一動,就有可能引發蛇的注意,然後對著她咬下去。
心中不禁慶幸,慶幸她沒有動,因為在她前方的一米處,就有一顆雷,她再走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洛琪屏住了呼吸,看著那條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
那條蛇也觀察她半天了,仿佛在等著她主動出擊。可是看了半天,她卻動也不動。現在,那條蛇仿佛也有點不耐煩了,弓起身子,舒展著身體,就在向前一彈想要品嘗眼前的獵物時,突然被兩根鐵鉗一樣的手指準確的按住了七寸的位置。
毒蛇立刻一陣扭曲,掙扎了一會兒,緩緩垂體,任人宰割。
而幾乎在同一瞬間,費如風張開手臂,將擒住的蛇向遠方扔去,同一秒,洛琪被他牢牢的扣在懷中。
怨恨,委屈,心酸,恐懼,還有這里密布的地雷和可惡的毒蛇,哪一樣都比不上他這樣抱著她,吻著她來的真切。
他急切的用嘴唇和肌膚感受著她,確定她還好好的,在他的面前,沒有死掉,也沒有少一根汗毛。
呼吸仿佛被掏空了一樣。她掙扎著離開他的唇,額頭抵在他的鼻尖上,混亂的想要平復自己的喘息,她斷斷續續叫他的名字︰「風……風……」
他的手埋進她濃密的發中,抬起她的頭,讓她面對著自己︰「笨蛋,我怎麼跟你說的。除了我,誰的話也不準听。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要是死了怎麼辦?你死了,我怎麼辦?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她的眼淚難以抑制的流出,不能回答,只能看著像天兵一樣來救她的費如風,用手撫模著他的臉︰「對不起……我錯了……我太心急了……」
費如風把她背在背上,她的腳扭傷了,正因為扭傷了,所以才無法再前進,後來又看到了那條蛇,因為怕蛇攻擊她,她一動也不敢動,連電話也不敢接。
現在恰恰是這個舉動救了她,洛琪現在想想,真覺的後怕。
「不能抬頭,听話,什麼都不能踫到。這里到處都是我布的地雷,你不听話的話,我們就一起死在這里,喂蛇。」
她此時像個孩子一樣乖,軟軟的趴在他的背上,手樊附著他結實的肩頭,他仿佛就是她的保護神,她對他充滿無比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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