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088章 別惹女人

作者 ︰

酉時四刻,百孫院(夢在大唐愛第088章別惹女人內容)。

眼巴巴看著衍射入門隙的光線,一點點變灰暗,最後全部消失在門椽位置處,再無絲毫的光度可言,采盈深知,現下的時辰,已是不早。

再看李椒,約莫一個時辰僵持下來,整個人依是擺著副冷架勢,既不言亦不語,只在目不斜視地盯視著采盈,動也未動分(夢在大唐愛第088章別惹女人內容)。

倘非是李椒以其身軀,一直橫阻于門口處,別說相視兩無語近足個時辰有余,即便是半刻鐘,恐怕采盈亦熬不住,早就撒丫子開溜,竄出這扇門去。

縱然庭院里尚有善軒及善鉻兩個大塊頭堵守在門外不遠處,然而,較之屋內這股子簡直可以生生窒息死活人的氣氛來說,采盈寧願抱著僥幸心理,姑且冒險一試。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身處時下的處境,采盈唯有險中求勝,方可探知,被困的這偌大一所院子里是否另有其它出口,供其從中月兌身。而拖延的愈久,愈不利于其實施計劃。

「唉,奴認輸。廣平王究竟欲問何事,只管問來。奴有問必答就是。」

余光睨瞥腳底下的那只布袋,采盈悻悻地長嘆口粗氣,邊率然打破沉寂,邊承諾著從牆角旮旯里搖晃著站起,拍拍沾落于衣身上的灰塵,徑自跨前一小步。

見采盈杏眼骨碌碌打著轉兒,即朝己身所在方位,湊靠近前來,李椒則即時打起十二分精氣神,看似提高了不小的警戒度。

意識到李椒這模反應,采盈適才勉強擠出的笑呵,登時有點僵,咂巴幾下嘴巴,方臉紅脖子粗的續道︰「奴、奴要如廁……」

這會兒,采盈的聲音。听似是從牙縫間發音,突兀像是蚊子哼哼般含糊不清,但李椒照常听得只字不差。然,待弄明白采盈意思,李椒鐵青的側臉,同時亦隨著采盈這響兒話音的落地,驀地開始呈現青紅不定。

李椒的異樣,原本情有可諒。畢竟。這是千年以前的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觀念尚在主導著世俗世界的每個人。縱使大唐風氣開放,諸如此類直白的對白,凌駕于並未發生過親密關系的男女之間,一定程度上,仍舊列屬某種禁忌。何況李椒才及舞象之年,成童的年歲。本就正值敏感時期,換言之,正是當處半早熟的階段。忽聞這類叫人亢奮的詞藻,難保不受「刺激」。

同樣,采盈其實亦有尷尬(夢在大唐愛第088章別惹女人內容)。別看平時在江采隻面前。其大可無所顧忌成性,甚至乎指天畫地,可也從未有當著某個異性之面,如此欠失收斂。好歹采盈亦是個尚未出閨閣的女子,即使大大咧咧。也有著女人嬌羞的一面。

然,為了能夠及早全身而退,采盈只有豁出去,硬著頭皮使出這招殺手 。故,李椒的不自在,倒在其意料之中。

「你說甚?」

捕捉罷李椒眉宇間的細微變化,就在采盈為此暗添竊喜時分,熟料,李椒眉毛一挑,竟是倏忽拉黑整張臉顏,當頭質問了席采盈。

猝不及防李椒翻臉,瞬間,采盈反生是楞被李椒唬杵在原地。

李椒明顯已是听懂采盈話意,卻還反過頭來又沖人發問。采盈怔愣的舌忝舌忝干涸的嘴唇,面頰已然飛上了朵紅暈。

采盈原以為,其這招殺手 該是出對招,理應可助其成功逃遁掉,誰想,李椒人不大,卻這般狐疑……

如此一來,連帶周遭的氛圍,頓時亦鼓蕩起微妙氣息。

坦誠講,此時,實則怪不得李椒狐疑,誰叫采盈日前還曾背信棄義于李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此刻,采盈的理屈詞窮,仿乎亦正在無聲的印證李椒的正確性——眼前的這個女人,果然又在故伎重演,伺機蒙混過關。

倘如就這樣輕而易舉讓采盈的陰謀得逞,未免也忒顯得李椒是為平庸無能之輩。殊不知,切身經歷過上次的教訓之後,李椒早已吃一塹長一智,月兌胎換骨。是以,其這回倒要看看,站在其身前的這個曾對其以怨報德的女人,今時今日,到底還能在其面前耍出多少把戲來。

李椒眼底的鄙夷,越積越復雜,越積越深邃。對視著李椒的側目,忍無可忍的蠱惑因子,亦在一波吞噬過波的慫恿著采盈,事已至此,與其忍氣吞聲,人為刀俎其為魚肉的任由人牽著鼻子走,並且刀尖架在脖頸上,反不如干脆撕破臉面,直接將彼此的干戈攤在面上一刀了斷,打開天窗說亮話來的痛快(夢在大唐愛第088章別惹女人內容)。

忖及此,采盈于是不再矛盾,心下再三鼓氣,遂正視向李椒︰「廣平王不妨直說,究想怎樣,方可放奴走?」

「你說呢?」采盈不再故弄玄機,李椒的警戒雖亦相應的有所放低,但斜睨著采盈,口吻中仍摻雜有嘲謔。

不過,也因采盈這話問的有些令人發笑。李椒還能怎樣,反正總不至于對個女人動粗即是。孔聖人有先見之明,早年既有曰,唯小人與小女子難養也。李椒血氣方剛,卻也是個熟讀詩書之人,而非糜爛殘暴之徒。

「奴、奴怎知,廣平王意欲何為?」

小不忍則亂大謀。遭李椒置以反問,采盈不由氣急敗壞之余,為免因小失大,暫且亦唯有繼續隱忍以行。

在采盈看來,雖說先時其是給善軒與善鉻二人,親手蒙入布袋抓來這兒的,但幕後指使者,肯定是李椒則錯不了。未經主子差吩,下面做奴才的人,哪敢擅做主張行事,更別提此處乃是皇宮重地。縱然宮婢卑賤,怎說亦是條人命。如果在當今天子眼皮底下,身為奴才的即可肆無忌憚草菅他人性命,似乎也太沒王法,太不把天嚴放在眼里。大不敬的戲言句,若果如是,也就象征著這盛唐的氣數,快要將盡。

既已將采盈劫來,李椒竟又一反常態不吱腔。委實讓采盈心里直七上八下,如坐針氈又站立不安。就算李椒有的是閑情雅致折磨人,采盈卻沒有那閑工夫與之斡旋。耗磨至這刻,已是采盈的極限。

外面的天色漸黑,采盈的一顆心早就不寧,切是時刻在掛系于江采隻的安危。江采隻是個路盲,旁人不知情,可采盈知之甚詳。即便有善心人肯為江采隻指路。采盈也唯恐。天已這麼黑,江采隻獨自一人頗難模索回翠華西閣去。再者說,采盈亦不無擔憂,江采隻等不見其人影,就會呆在那片梅林里,直至等到其為止(夢在大唐愛第088章別惹女人內容)。倘真如其所憂的那樣,那情況還真是不怎妙……

因此,李椒愈不明確表態。采盈才愈耐性全無︰「恕奴冒昧,敢問廣平王,到底如何做。才肯放奴一馬?若是廣平王再不吭聲,可勿要休怪奴以下犯上。今兒個,奴就是賠上這條賤命往外硬闖,爬也定要爬出這道門去。」

言畢,采盈的眼圈。已是渾然不覺泛紅。

當日在長安城街面上,經不住采盈苦苦央求,李椒終于應承說,願意帶采盈混入宮時,采盈對李椒曾是千恩萬謝。這世道,求人難,但只要可以順利進宮,早點與江采隻相見,采盈甘願答應李椒對其提出的所有要求。

待好不容易死乞白賴的藏身于李椒那輛馬車之內混入宮來,采盈日盼夜盼,見日不亞于是在度日如年,可是十余日過去,李椒楞是未能代為查詢到關于江采隻一絲半點的消息。由那時起,采盈便再也坐不住,身不由己之下,只好一個人溜出百孫院,欲憑一己之力,在宮中明察暗訪番。

值得慶幸的是,許是蒼天憐見,被采盈數日堅持的誠心所感動,正當采盈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模入後.宮躲東藏西了大半日時,竟然機緣巧合,窺見高力士領著隊給使從對面的宮道上經過。采盈遂想也未想,即刻就貓著腰身,疾步跟向高力士,並遠遠墜在後,一路跟去翠華西閣。

采盈原是打算,借機尋找時機見下高力士的面,當面關詢下江采隻的近況。當初乃是高力士與薛王叢合力將江采隻從珍珠村帶離鄉入京來,逢不見面也就作罷,既有幸打照面,采盈向當事人問由,本就合情合理。只是,采盈誠然未預料到,其還未得空找高力士問話,卻已尋見江采隻本人竟恰就在西閣。

若非歡喜之際,未期竟又親睹見江采隻從閣階上摔跌,想來,采盈斷不致以一腳踩空樹叢旁的雪坑,那夜非但未能及時相救江采隻,反倒害自身被當做賊人給連撲帶打了場。但不管怎樣,波折幾重也罷,既然尋到江采隻,采盈進宮的目的便已達成,李椒理當為其寬懷才是,畢竟,采盈無需再行勞煩李椒幫其,亦用不著沒完沒了再吵吵的李椒耳根子終日不得清淨(夢在大唐愛088章節)。實乃兩全其美之事。采盈這才偏就理不懂,李椒何故楞就好像對其恨之入骨的樣子……

若說是禍于其之前的不辭而別,可那日,采盈亦只是先行出門模下宮里的環境而已,況且,其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除了李椒這邊,在這宮里頭根本也沒有第二個可容其寄人籬下之處。而能平安的走到今日,采盈自覺,其亦不易,滿月復的辛酸更是無人相訴……

「喂,你哭哭啼啼作甚?吾又沒把你怎樣,讓人撞見,豈不害吾百口莫辯?」眼見采盈淚珠子線一般的滾落下眸眶,這下,著實狠打了李椒個措手不及之外,立時也令其束手無策起來。

「誰叫你欺負奴,還仗勢欺人……」啜泣著白眼李椒,采盈索性放開嗓子,開始嚎啕大哭。

倘早知李椒吃軟不吃硬,采盈早就哭給其看。悲哀的則在于,前刻其竟忘卻,這男人,最怕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套伎倆。不過,仿乎這時也為時不晚。

果不其然,遂就見李椒滿為無助地緊皺眉毛道︰「吾,吾何時欺負于你?蒼天可見,吾可是連踫也未踫你下。」

極為委屈的咬下紅唇,采盈嘴一癟,眼淚則再度毫不吝嗇的「啪嗒啪嗒」淌個不止︰「你還說!你把奴家跟個犯人似的囚禁于此,還不允奴家去、去如廁……這不是欺負,又當作何解釋?」

這回合,總算輪到換采盈沖李椒凶巴巴發威。賞心悅目著李椒吃癟,那叫一個爽。

再反觀李椒,半晌支吾方憋出句違心話,揶揄采盈的指責︰「你、那你怎不早說?」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此番,李椒算是正格領教到這水做的女人的「厲害」。無怪乎常听有的男人唏噓,得罪啥樣的男人也千萬別去招惹女人。原來,這女人果是不宜沾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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