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112章 情愫暗結

作者 ︰

後.宮的眾妃嬪不來訪,亦未差人獻禮,江采隻倒不在乎(夢在大唐愛112章節)。但彩兒等人,對此卻蠻介懷。

不過是封了個「才人」,怕是這宮中,隨便搬出個女人來,只比其位尊,而無幾個可能比其嬪號還要微卑者。故,無人前來道賀,在江采隻看來,反而少了些不必要的面子上的應酬而已。

再者說,不受人青睞,不惹人上心,反是不致過早的被卷入爾虞我詐的宮斗之中。趁著這工夫,與其為了這種俗事兒計擾鬧心,實不如多過幾天安平日子,享受下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閑。水漲船高,樹大招風,畢竟,有些事急是急不來的,而有些事也是避無可避。

「忙活了大半日,把閣內的東西收一收,汝等稍作休息,便早點備夕食吧。今夜也好早些休憩。」睨眸閣外天色,江采隻遂對侍立在側的彩兒和月兒吩叮道,「月兒,汝且去將雲兒、采盈喚入閣。」

聞罷江采隻差吩,月兒與彩兒對視眼,再看眼江采隻,欲言又止之余,朝著江采隻福了福身,這才疾步轉向西閣門外。

先時采盈同彩兒倆人間發生的那樁不愉快之事,盡管于江采隻講述的那則竹箸的故事啟化之下,二人暫停了口舌之爭,表面看似已化解了干戈,然而,彼此間依是存有不小的成見,且,由來已久的嫌隙也並未就此消融掉。一旦過節兒過深,總不是一天兩天即可調和融洽的事。江采隻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為免尷尬,就將采盈安排在了閣外,令其與雲兒共同站在閣階處恭迎今個特來西閣賀喜獻禮之人,至于彩兒,則與月兒侍奉在閣內。待在江采隻眼皮子底下,也省的再打嘴仗,失禮于人前。

時下早已逾未時,日頭漸偏西,頂多再過兩個刻鐘,即及至申時。這時辰段若仍無人登門造訪,估模著十之**今日這事也就這樣了。在這千年前的古代,總不能期盼當日沉之後召赴甚麼篝火晚會。尤其在這宮中。私人性的「趕夜場」活動,絕非是件隨心所欲的易事。倘是被人傳喚的那個人,想均不用想,其中必定不會有何好事便是了。

已故貞順皇後,既已于前不久仙逝,如今這大唐的後.宮(夢在大唐愛112章節)。李隆基並未冊立新後,便算是尚無正主掌理。諸妃嬪群鳳無首,現下各宮之間的局勢。好比是「各佔山頭,自立為王」,一動不如一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靜制動,伺機而出,方是為高手中的高手。江采隻只是區區一個新立的才人罷了,根本還不足以成甚氣候。就算這宮闈之列有人意欲拉攏其,那也得耐等時機成熟才是。否則,一顆毫無實用的棋子,縱管早早出手,將之抓置棋局,又能派上多少用場?

江采隻叢生忖絞間,月兒已然低喚了雲兒、采盈齊步入閣中來。斂斂晃神,江采隻莞爾挑目道︰「今兒收了不少禮,汝等且從中挑選件自個喜歡之物,權當作是吾彌補昨兒個小年,未賞汝等甚值錢的東西了。」

邊絲毫未顯吝嗇之氣的說釋,江采隻邊拿眼神示意了下正呈擺于西閣外間、一樣也未收掇起來的賀禮。且不管宮里的其他人如何行事,某些人究竟又在盤劃甚,是否想給江采隻立個下馬威受著,故才不冷不熱的晾著其,對于身邊的這幾個近侍,江采隻卻不能薄待了。

「奴等不敢。」反觀雲兒四人,卻是慌忙欠身屈膝。正如江采隻所言,今日西閣確實添了不少珍稀之物,然,這些東西無不是當今聖人欽點嘉賞予江采隻,名正言順賞作晉為才人之賜之物。身為宮婢,便理當有自知之明,銘懂何為尊卑貴賤,又豈敢因由一己私心而僭越。

但見江采隻頷首道︰「不妨事。既是賞賜吾之物,便已歸吾所有,吾轉手送于人,本即吾之事。汝等伺候吾這般時長,入宮以來卻連份月錢也未領取過,吾于心何忍?恁汝等看上眼何物,吾這次概允之,一者乃補發吾遲賞之節念,其次,亦補做吾送予汝等的見面禮了。過了這村,往後里可就難遇見這店了。汝等自應把握住眼前的好事才對,大可安之,隨意拿。」

江采隻巧笑嫣然間,彩兒的眼神,狀似無故的瞟了窺案幾之上堆序著的錦盒玉器,速又埋低頭,雙手揉搓于衣袖下,並未吱應字語。

江采隻余光環目余下三人,只見月兒頗顯手足無措的在偷偷察觀身旁雲兒的臉色,仿乎是在站等雲兒表態(夢在大唐愛第112章情愫暗結內容)。采盈則是副無所謂相的耷拉著頭杵在雲兒、月兒最右邊上,像是個受氣包子般,打步入閣內,那對杏眼便一個勁兒在全無焦點的亂張望,似是做錯了事心虛,不敢理直氣壯的正眼直視江采隻目光。

這時,雲兒抬頭,眸瞳澄澈道︰「小娘子昨個已是賜符(福)給奴等,今個小娘子喜從天降,實乃是小娘子宅心仁厚之德,感動了天地,冥冥之中自有神明護佑,奴等同是感同身受小娘子之祥澤庇護。宮婢有宮婢的宮規,奴等著實不敢貪心不足,惟乞可侍候在小娘子左右,已足矣。小娘子萬莫一再折煞奴等。」

雲兒話音才落地,但聞彩兒也垂手作應道︰「小娘子如信不過奴等,欲試探奴等,想必是奴等做得不夠到位,奴等好歹亦是薛王引薦入宮來,專為小娘子婢子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娘子今日封才人,吉祥高照,日新月異,它日指日可待,還怕在這深宮後院謀不著一席之位?奴等進宮,實也是想多謀條生計,跟著小娘子有條明路走。小娘子倘嫌棄奴等,隨時可攆奴等走人。奴等縱非大丈夫,不過想活的有人樣……」

彩兒看似面有淒惻,話未言完,卻已哽咽。

提及薛王叢,江采隻心下雖覺不舒服,但也未顯于面上。彩兒仨人與薛王叢勾有牽扯,江采隻原就知曉。盡管如此,薛王叢將三人送入宮來,這段日子里,確也對江采隻幫拓不小。此刻彩兒把薛王叢搬出來,無非是想江采隻看在薛王叢的面子上,少為難點其與雲兒、月兒。其實,江采隻也別無它意。

「既如是,吾便姑且替汝等收著。」江采隻朱唇輕抿,淺啜口茶,美目含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昨兒個祭灶日已過,由今兒個起,直至年底為止,可是日日好日子。吾就提早為汝等備足嫁妝好了。」

「歲晏鄉村嫁娶忙,宜春帖子逗春光。燈前姊妹私相語,守歲今年是洞房。」,古時候慶完辭灶節,度過了小年,民間一致認為諸神上了天,百無禁忌。譬如娶娘子、聘閨女等諸事,皆用不著擇日子,亦即所謂的「趕婚亂」。

江采隻弦外之音,道的亦煞是明白,彩兒、雲兒、月兒以及采盈四個人,更無一听不懂(夢在大唐愛112章節)。相對兩無語之際,個個腮頰有分赧然。但江采隻委實不願,身邊人陪著其在宮內老死一生,荒廢了大好年華。眼下江采隻的處境,乃是泥菩薩過河自身尚未立穩腳跟,倘若有條件有機會時,卻是亟需早早為采盈等人做下打算為宜。

簡單用過夕食,江采隻便上了臥榻,翻來覆去卻難以入睡。

白日晉封才人的事,明顯透著古怪。自從上次在梅林不歡而散之後,李隆基一次也未傳召過江采隻,就連高力士亦未露過面。做為李隆基身邊的當紅人,高力士避嫌,本也無可厚非。可今晨何故就讓李隆基思及起,這偌大的後.宮尚有個叫江采隻的女子,並頒下聖旨,丁點預兆性也無的封賞了江采隻「才人」,事後想來不止是蹊蹺,著是令江采隻百思不得其解。

不經意中,江采隻蔥指觸模到了枕邊的那支白玉笛,冰冰涼涼的骨感,頓使人精氣神為之一振。取至眼前撫模下玉笛,江采隻腦海中不由自主閃現過,當日在宮中那片梅花林發生的一幕。愈細咀,愈感覺,李隆基那時淨是溫文爾雅之氣,特別是那雙眼楮,徐眯著時給人一種溫柔如水的安全體味。

還有那日,江采隻頭次迷失于梅林時,與那個滿手沾滿泥巴的李隆基不期而遇時,李隆基曾伸手拉拽起崴腳栽倒在地上的江采隻,那刻,江采隻可以清晰的感觸到,李隆基身上全未有帝皇之氣,而是平易近人的好像個普通人一樣。當時江采隻甚至乎誤以為,那人只是個同李隆基貌合神離之人,而非是這大唐的一國之主,更不是現如今李唐家君臨天下的一代帝王。

渾然不間,江采隻唇際已是淺勾起一抹笑靨,垂眸將白玉笛湊至唇瓣間。

依舊是那曲《梅花落》,此時再吹奏,無形中,卻已少了分孤寂,平添了分弦馨。笛曲悠揚宛轉,笛音清沁扣人,笛律繞梁三尺,余音不絕于耳,穿蕩出門隙,直飄月明星稀的夜空,宛似天女撒花,盤繞而下,洋溢在翠華西閣里里外外的幾條宮道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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