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180章 以身犯險

作者 ︰

翌日是個好天氣,和風暖,晨曦美(夢在大唐愛180章節)。

一大早,江采隻梳洗過後,便坐于院中的那架秋千上乘涼。宮中的這片梅花林,地處本就有些偏僻,往昔又是宮中禁地,李隆基命人修造的這座梅閣,恰又坐落于梅林央心位置,林間的小道雖說不少,亭閣建成之際也有過幾番鋪設,但較之于宮里的其它宮道來說,總顯得崎嶇不暢,有欠通便。可也正因此,無論是何時,不管周圍如何鬧哄哄,梅閣四下卻是流淌著其獨有的那份靜謐,置身其中,格外令人心神安寧。

每當靜靜地獨呆在這架秋千上,閑看庭前花開,坐看雲卷雲舒,江采隻的心便有種甚為特別的歸屬感。那感覺,就仿乎是搖蕩在回家的旅途中。

就在這時,只見雲兒慌里慌張返閣來。雲兒向來行事穩重有余,鮮少有倉惶失態之時,看樣子是有甚麼事情發生。

「小娘子,王美人那邊出事了……」果不其然,但見江采隻正獨自坐于閣外的秋千上時,雲兒顧不及行禮,環目四周,遂將晨早出閣打提熱湯水時來回路上听宮人交頭接耳在議論紛紛的消息,一五一十報知江采隻(夢在大唐愛180章節)。

「果有此事?」稍時,听罷雲兒附耳所言之語,江采隻不由娥眉緊蹙。剛才見雲兒行色慌張,江采隻雖已猜知是有不妙,卻未料及竟是這種事兒。

雲兒就地屈了屈膝︰「小娘子,時下宮中已然傳得炸開鍋。究怎辦是好?」

凝眉看眼焦急之情盡顯于色的雲兒,江采隻蓮步輕移,提步步向閣階,面上盡管全未動聲色,此刻心下卻已起伏不定,憂心如煎愁緒滿懷。著實理不通,李隆基何故竟出爾反爾,下旨封了王美人的宮苑……

昨日李隆基才將鳳印交由江采隻保管,委以重任暫代中宮主位,打理六宮事宜。況且,日前李隆基更有默許江采隻全權查處王美人宮苑里的命案一事,今下紅花之死尚未水落石出,采盈、月兒等人的冤情更是撲朔迷離。李隆基卻又在這個時候下此聖諭。不但把王美人打入冷宮,連其居住的宮苑均封掉,想來委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見江采隻若有所思,雲兒跟于旁,也未再吵擾江采隻,只隨之步入閣內。二人前腳剛邁入閣門檻。轉身就見彩兒後腳也從閣外匆匆奔入。

「小、小娘子,大喜呀小娘子!奴听人說,王美人罪有應得。今早被打入冷宮了卻殘生了!真叫人大快人心吶!」瞥見江采隻和雲兒俱在閣內,彩兒淨顧氣喘吁吁的興奮不已,毫未察覺兩人此時面上的異樣。

「彩兒!」見狀。雲兒及時低喚了聲彩兒,邊朝彩兒遞了個眼神,示意其莫再亂說一通。

「作甚?」為此彩兒顯是不解何意,當即隨口高聲應了句之余,方發覺江采隻貌似有凝重之色。「小娘子怎地了?奴怎覺著,小娘子似有不悅?哎呀,小娘子歡欣點嘛!今個可是有天大的喜訊,從天而降!值得開懷大笑……」

眼見彩兒反應遲鈍,愈是暗示其莫多嘴,其愈為腦筋打結般反應慢半拍,不止嘴上嘮叨個不停,手上也在瞎比劃,那股子激動勁兒,就差當場手舞足蹈,雲兒忙急中生智打斷道︰「適才吾由庖廚過來,聞見里面有股糊味,便把灶台的火熄了(夢在大唐愛第180章以身犯險內容)。彩兒你且去看看,切勿燒糊飯食才是。」

自打采盈、月兒被關押天牢,近日梅閣便僅余下雲兒、彩兒倆人侍奉于江采隻左右。早先多由彩兒、月兒負責早食夕食,現下梅閣的小庖廚倒成為彩兒一人的地盤,李隆基連日來食宿在梅閣,單是備膳這一件事,整日已是有的彩兒忙。這不,今晨其不過是發現庖廚的食材不怎夠了,便去司膳房取些,以備餐豐盛的早膳,腳程上原也耽擱不了多少時辰,頂多花費上半刻鐘即可跑個來回,不成想半道上竟撞見一群宮婢在扎堆兒嚼舌根,一時出于好奇心使然,便湊過去探听,誰曾想竟探知了這麼樁大事!當下連取食材的事均拋之腦後,即時原路疾奔回來,告于江采隻知悉。

「哎呀,奴怎地忘卻庖廚尚有活干!小娘子,且待奴回頭再行仔細道與小娘子知悉這事兒的原委,奴、奴先行至庖廚瞧瞧!」縱然不明白何以得知王美人被打入冷宮的喜信兒江采隻楞是全無喜色,反倒心情陰郁一樣,但一經雲兒從旁提醒,彩兒只好先顧庖廚那邊的事。此時已過辰時,最晚不出半個時辰,李隆基便該著下早朝起駕回閣用早膳,是以,這頓早食絕不可出差錯。

目注彩兒急奔向閣外去,雲兒侍立于旁,這才對江采隻說道︰「小娘子,彩兒慣常心直口快,遇事口無遮攔,小娘子莫惱其。」

「無事。」江采隻淺啜口茶,于蒲凳上坐,看似另有所思。

其實,即便雲兒這會兒不代為彩兒說情,江采隻也無意于加罪彩兒。彩兒本即是個直腸子,這點同采盈頗像,自從入宮門朝夕相處至今,身邊多是非,日愈見人心,江采隻反而越來越能接納彩兒。在王美人這件事上彩兒之所以一臉的幸災樂禍相,無非是對之前曾與王美人之間有過的種種不愉快心存芥蒂罷了,故才覺得王美人失寵,且被打入冷宮是件一解心頭之恨的喜訊。

不過,王美人往日為人處事的確氣焰囂張,太過目中無人,槍打出頭鳥,今時落得這般下場,不得不說多半是其咎由自取所致(夢在大唐愛第180章以身犯險內容)。至于愁腸百結,實非是江采隻同情心泛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于王美人現下的落難,若說絲毫憐惜之情也無,那是假的,畢竟,江采隻與之同是宮門高牆里的女人,可謂同是天涯淪落人,更何況王美人的事並不單純的是王美人一個人的事情,實則與後.宮近來發生的其它幾件事有著或多或少的關系,是以確實攪得江采隻有點頭疼。

顯而易見,一夕間王美人突兀復被打入冷宮,此事絕非看上去那般簡單,倘若江采隻未猜錯,該是李隆基草草結案,將罪名如數扣在王美人頭上才是。如若不然,前兩日才責令王美人禁足于己宮苑之中,好生閉門思過,今日又何需多此一舉,十之**是有人在暗中使了手段,反之,即為李隆基已是查明這一系列事件的真相,然而其中牽連甚廣,並不想讓真相大白于世,故才用障眼法令王美人頂罪,就此也好中止江采隻繼續往下查悉。

恍惚間忖及此,江采隻忽而心頭猛地一沉,倏然從蒲凳上站起身。如果說,果是被其猜中,接下來受牽連的人,恐怕就要輪到采盈以及月兒等人。

「小娘子,小娘子這是作甚?意欲去哪?」見江采隻面如土色徑自沖往閣門方向去,雲兒見了,趕忙緊跟幾步。不知江采隻究竟想到了甚麼,剎那間竟如斯按捺不住躁動。

「快,即刻隨吾前往天牢!」有了王美人這個前車之鑒,此刻江采隻兀自感到一種很深的可怖,帝王之心,喜怒無常,變化無常,深不可測,絕不是誰人可左右之。救人如救火,即使是觸怒天顏,其也絕不可讓采盈出事。

「天牢?」雲兒片刻晃愣,腳底一滯,旋即疾步幾步,將江采隻攔于閣階下方,「小娘子,可否听奴一言?陛下快下朝,小娘子這刻去天牢,似有不宜。奴知小娘子是不放心采盈等人,小娘子若信得過奴,便差奴代小娘子走這趟,可好?」

雲兒在前伸手一攔,江采隻稍斂神,心頭的不安稍減︰「此次去天牢,或許凶險無比……」略頓,凝目雲兒,江采隻方接道,「也許是吾過慮了。汝先行探探牢中風聲也好,切記,若有何變故,切勿擅做主張,安平報知吾才是為上策,可懂?」

「奴謹記于心即是(夢在大唐愛180章節)。」雲兒行了個微躬禮,轉即壓著碎步走向梅林外。

目注雲兒離去,江采隻立于原地,良久蹙眉未舒。以雲兒的資質,少時行至天牢想必懂得如何見機行事。這兩日淨是鬧心王美人這頭的亂子,完全顧不上前去天牢探望下采盈、月兒等人,也不知采盈前幾日所受杖刑臀部的傷有未痊愈。

「小娘子怎地站在這?」彩兒從庖廚出來,逢巧看見江采隻正杵立于閣階處,遂上前來,「今兒個的早食,已備妥。好在雲兒先時把灶火熄了,不然奴可就白忙活了這一早晨。咦,雲兒呢?」

見彩兒說著,便扭頭尋雲兒身影,江采隻抿唇頷首道︰「吾適才遣雲兒出閣辦點事,一會兒便回來。」

彩兒對此並無置疑,拍拍袖襟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見不著其影兒。哦,對了,奴還未向小娘子稟清王美人的事。」

提及王美人,江采隻適時斂色道︰「彩兒,汝且隨吾去趟冷宮。」

「冷、冷宮?」彩兒眨眨眼,半晌未轉過彎,「小、小娘子作甚去冷宮?冷宮那種地方,晦氣著呢,可不是隨便……」

彩兒言外之音,江采隻自是鏡明,但事急從權,眼下諸事刻不容緩,天牢既有雲兒去,當務之急便是去冷宮看下王美人的情況。事已至此,唯一的法子即是及早揪出幕後黑手,換言之,倘使再行讓奸人搶先一步,只怕一切均將全無回旋余地……

「哎,小娘子!等、等等奴,奴陪小娘子一塊去便是。」見自己的話還未說完,江采隻已然徑直步向外去,彩兒模不著頭緒的嘀咕罷,立馬緊追向江采隻,同時不無月復誹,無緣無故的,這一大清早放著清靜不清靜,江采隻硬要直奔這宮中旁人均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而去,是否是中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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