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195章 失卻

作者 ︰

江采隻步入梅閣時,李隆基已是更衣斜倚于臥榻上,正手持著幾張硬黃紙在細細品味(夢在大唐愛第195章失卻內容)。

延至唐,已在前代染黃紙的基礎上,于紙上均勻涂蠟,經過砑光,使紙具有光澤瑩潤、艷美的優點,稱之為硬黃紙。另有一種硬白紙,亦即把蠟涂于原紙的正反兩面,再用卵石或弧形石塊碾壓摩擦,使紙光亮、潤滑、密實,縴維均勻細致,較之硬黃紙稍厚,人稱硬白紙。兩種實則俱屬于史上早期的熟宣紙,慣用于謄寫抄經之用。不過,一板硬白紙通常要比硬黃紙貴上幾個銅錢,故而在宮中,硬白紙多為帝皇御用,後.宮妃嬪本著節儉的美德,平日——畫畫之時,多取用硬黃紙。

「陛下駕臨,嬪妾未恭迎聖駕,陛下恕罪。」示意雲兒與彩兒、高力士等人皆于外靜候之余,江采隻獨自走入臥房,朝著李隆基盈盈一拜,行了個微躬禮。

李隆基這才步下榻,順勢攙向江采隻,面有喜色道︰「這可是愛妃所書?」

瞥眼李隆基仍拿在手的那幾張硬黃紙,江采隻垂首,畢恭畢敬作答道︰「白日嬪妾閑來無事,便隨手寫了幾字,讓陛下見笑了。」

「于以采蘋?南澗之濱(夢在大唐愛195章節)。于以采藻?于彼行潦。于以盛之?維筐及莒。于以湘之?維錡及釜。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尸之?有齊季女。」反觀李隆基,反倒看似頗有興致的念開聲,且邊念邊倒背過左手在榻前踱了三五步,「好一首‘采蘋’,正與愛妃閨名相合,朕甚喜之。」

《采蘋》乃《詩經》十五國風里面的第二國風《召南》中的一首詩歌。在《詩》三百篇里排序第十五,在「召南」里排名第四,位于《鵲巢》、《采蘩》、《草蟲》之後。描寫的是女子到河邊采摘浮蘋用于宗室祭祀的場景。《毛傳》有雲︰「古之將嫁女者,必先禮之于宗室,牲用魚,芼之以隻藻。」。江仲遜之所以以《詩經?召南》之中這首詩的題目為江采隻取名,可見寄予厚望。

江采隻今日也只是一時感喟良多,故才提筆書寫了幾遍這首詩而已。不成想寫罷忘卻收,竟被李隆基拾于手。

「陛下聖明。嬪妾阿耶,便是以此為嬪妾取名之。吾雖女子。當期以此為志。不負父望。」思及遠在千里之外的親人,江采隻不禁百感交集,尤其是今下,憶及往昔種種,再回首感觸頗深。

李隆基步至江采隻面前,少時凝神目注垂首于原地、說話這半晌工夫連頭也未抬下的江采隻。入鬢的長眉微皺,沉聲道︰「愛妃是在生朕的氣?氣怪朕昨夜未來,讓愛妃獨守空房?」

蕩子行不歸。空床難獨守。想深閨獨守空床思,但頻佔鏡鵲,悔分釵燕。長望書鴻。何況是後.宮中的女人,自古有幾人不是在夜以繼日的朝思暮想著承恩,一沾恩露。李隆基不過是才一夜未來,即便江采隻心下真有怨艾之情,又能如何?

斂神之際。江采隻淺勾了勾唇際︰「嬪妾不敢。嬪妾承寵數日,已是隆恩浩蕩,後.宮本該雨露均沾,陛下福澤一下後.宮,嬪妾豈敢生怨?嬪妾不過是有些思鄉罷了。」

自從入宮門,便再未見過江仲遜,十余載的父女之情,說不想念是假的,但皇宮不是別處,在宮中不比在宮外,禮教束縛多,規矩體統更多,一個不慎便惹禍上身,就像采盈一樣,倘若早知弄至今時這等下場,江采隻寧願當初采盈未追隨其進宮來(夢在大唐愛第195章失卻內容)。是以,縱管日益不無牽掛孤身一人守在珍珠村江家的江仲遜,江采隻惟求將近遲暮之年的江仲遜在遠方活的安平足矣。

人這一生,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了,所謂的榮華富貴甚至于連過眼雲煙也不濟,擁有的再多又有何意義。繁華的盡頭是簡單,平安才是福。

「擇日朕命人南下,接愛妃父親北上長安來,于宮中與愛妃相見團聚可好?」李隆基執過江采隻玉手,若有所思道,「朕听悉,愛妃的父親早年曾中過秀才,待上京之後,朕便予以加封個官餃,于京都盛地擇處宅邸,以便與愛妃時常見個面,以解思念之苦。此事便交由力士去辦,愛妃意下如何?」

江采隻抬首,看著李隆基,心中激起一絲漣漪。眼前這個男人,有時的關懷和體貼,其實也蠻叫人情動。如若這個男人非是一代帝王,亦或嫁與的人僅是個尋常百姓家,或許這一切可少些煩憂事。可恨的是,命運弄人。

「陛下見日操勞國事,已是勞心勞力,日理萬機。嬪妾原即力不從心,無才為陛下分憂解愁,怎好反讓陛下為嬪妾的事兒操系。」略頓,江采隻莞爾笑曰,「嬪妾阿耶之事,暫且擱一擱,稍晚些時日再說不遲。時下眼看入暑,嬪妾阿耶年邁一把歲數,怕也經不起舟車勞頓。再者說,阿耶膝下無子,有且僅有嬪妾一女,恐也舍不得撇下草堂不管不顧。陛下隆恩,嬪妾代父心領之,懇請陛下寬諒。」

江采隻這席話,言之鑿鑿,情之切切,全無半句虛言,實乃就事論事,如實作稟李隆基查悉。倘不及早把事情說明白,萬一李隆基頒下一道聖諭,屆時反而使江仲遜左右為難,長安城的達官顯貴舉不勝舉,根本不適合鄉野之人融入。何況,今下宮中正是個多事之秋,近來發生的禍亂,樁樁件件與江采隻有著或明或暗的關戈,眼下這節骨眼上,江采隻唯恐江仲遜一旦入京來,一步錯百步歪,一子錯滿盤皆落索,搞不準享福不成,中當反致無辜受牽連在內。

人常說,世上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只有伸不開的腿(夢在大唐愛第195章失卻內容)。等熬過這一劫,宮中風平浪靜下來,再行考慮父女相見之事,方是為合宜之時,才不失是明智之選。當下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時候,身邊連累的人自是越少越妙。為人子之禮。冬溫而夏凊,昏定而晨省,而今無法盡到晨昏定省已是不孝,又豈可累及至親因己之錯吃罪。

對于江采隻一貫持有己見,李隆基並未贅言,只輕輕攬江采隻入懷,拍撫了幾下江采隻肩脊,溫聲承應道︰「如此也罷。且隨愛妃自個定奪便是。朕不多加過問即是。」

古往今來,但凡後.宮得寵的妃嬪少不了趁勢提攜己氏親眷入朝為官,升官進爵,以擴權勢。江采隻似乎偏就是個例外,受寵大半年以來,不止是從未曾跟李隆基討問過外戚封官的事。上次李隆基主動提議晉其入主中宮主位,竟也被江采隻婉言謝絕掉,這樣一個對權位仿乎毫無丁點貪欲的女人。坦誠講,著實令李隆基有分猜不透,與之相處愈久。像極愈為模不透女人心般。

「嬪妾在此先行謝過陛下恩典。」李隆基既肯應諾,江采隻遂報以一笑,並以禮朝李隆基揖了禮。至少不必再分心去思慮關乎江仲遜那頭的事,畢竟,今下最緊要的是怎樣分秒必爭。盡可量爭取早日替采盈等人洗刷冤案。

其實,倘如江采隻肯央懇李隆基,說不定李隆基會再次格外開恩,特赦免除采盈、月兒二人的罪,雖說其等嫌疑最大,但當日並無實證指證采盈、月兒等人即為下毒加害江采隻月復中皇嗣的罪魁禍首,于情于理采盈一干人更是全無動機可言。李隆基日前既可赦免雲兒、彩兒出天牢,回宮繼續侍奉江采隻,想必對此同是鏡明,奈何家丑不可外揚,李唐家的家丑更不允人非議不斷,成為普天下茶余飯後的笑柄,早晚須有個人背起這黑鍋,自然宜早不宜遲,而棄卒保車棄車保帥在皇家更為慣用的棋招,為此犧牲幾個無足輕重之人,並無甚麼厲害關系。江采隻之所以遲遲拖著不央懇李隆基,實則另有籌謀,倒非拉不下面子,相較人命關天,面子壓根也不值毛錢,但有些事需一步步穩扎穩打著慢慢走才好,小不忍則亂大謀,輕舉妄動只會事與願違。

「愛妃不是說,私下無人時,喚朕‘老公’?」李隆基輕抬起江采隻下頜,龍目隱隱劃過一抹神情(夢在大唐愛第195章失卻內容)。

「陛下淨是打趣嬪妾,拿嬪妾尋開心,陛下不也未喚嬪妾‘老婆’?」四目相對,江采隻俏頰渾然不覺間酡紅,嗔怪著打下李隆基龍爪,不想卻被李隆基反手拉入懷中,徑直抱向身後的臥榻上。

帷幔撩落的剎那,不知何故,江采隻腦海竟忽而一閃而過昨日在伊香閣同薛王叢私.會時的鏡頭,薛王叢那雙幽深的細目,此刻尤為烙印的醒目。江采隻只覺心頭猛地一絞扯,泛升些微的抽搐疼惜,未加思索之際,旋即以手半推半就抵住李隆基壓上來的胸膛,急切卻又忐忑的嬌喘了聲︰「陛下,陛下可有用過晚膳?」

李隆基龍目一皺,旋即舒展,聲音帶分沙啞地按下江采隻皓腕︰「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

李隆基這番話,听似別有深意。孔老夫子與告子的至理名言,江采隻自曉得何意,但李隆基說這幾句話時,面上的神情看似夾雜著分古怪味,哪有人在行床第之事時,尚狀似無心似的生搬硬套古訓。

「陛下,嬪妾尚未沐浴更衣……」就在李隆基俯來親吻江采隻白皙的脖頸時刻,江采隻倏忽惶惶不安的別過了頭。

幔帳內須臾詭謐,李隆基一把環摟起江采隻柳腰,面面對坐于榻上,卻未言語只字片語。

直直迎視著李隆基目光,江采隻突兀覺得,李隆基是在逼視著其眸子,霎時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上心頭。

片刻相視無語,江采隻的輕微反抗,反激起李隆基的佔有欲。但听李隆基斂色低沉道︰「今夜朕為愛妃寬衣解帶。」

江采隻頓驚心顫,蹙眉垂眸時分,才發覺腰際的衣帶已被李隆基抽解開,袒露出胸前的一片春.光。下一刻,尚來不及嬌嗔出聲,便已倒向枕榻上,發髻墜散于身下,下.身牽帶起**沖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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