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228章 途遭伏襲

作者 ︰

薛王叢帶領十余號人受命押護靈柩駛離長安城,一路南下,不日便已行至湖州吳興之地夢在大唐愛第228章途遭伏襲章節。

時下的江南,雖說夏山如碧夏樹蒼翠,但現下正值暑熱時氣,多赤日炎炎,連日舟車勞頓下來,一行人等著實苦累不堪,早就有些人乏馬倦。

逢巧今日又是火日炙人,眼看將近晌午,頭頂的炎陽偏南,正是一日中最為毒辣之時,薛王叢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倒還好點,汗津津只濕了領襟,徒步在靈車後的幾個人早已汗流浹背,一個勁兒汗出如漿,衣袍全是汗漬,趕路趕得已是一身臭汗。

策馬行于前,薛王叢眺望山下,朝身後揮了揮手。李揚立刻緊走幾步,跟上前來,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山坡上搭有個茶棚,會意薛王叢示意之際,于是側身朝跟于身後的其他人說道︰「翻過這座山頭,前面百步外,設有茶棚!快些趕幾步腳程,也便早會兒到那討幾口茶水吃。」

三國時期曹操使了招望梅解渴,此刻卻非空想,下坡道上確實有座茶棚,遠遠地可看見棚內有人影走動。諸人一听有茶水可吃,登時也來了干勁,精氣神為之一提,只覺身上的暑氣同時消減不少,腳下的步子自也加快許多。

李揚往回走兩步,一把牽過馬韁繩,率然拽著拉套靈柩的馬車驅上山頭,步于後近乎快被烤得要打蔫的幾個人挪著步子遂也合力推了把馬車。此番隨護的人中,無不是人高馬大者,較之其他人,李揚倒顯得是個短小精悍的。

因馬車上載的是靈柩,沿途一直擇的驛站歇息,一般的客棧一見運送的是靈車,極少有願招待入宿的。畢竟。開門做生意圖個大吉大利,無人喜希一開門便攬來喪晦之氣,原也無可厚非。只是所經途中有的州府下轄的館驛並不多,如此一來,只能趕到哪兒是哪兒,有時一連三五日免不了餐風露宿。譬如今個。已有接連兩天兩宿不曾停下車馬好吃好睡,由上一站館驛離開時隨身帶出來的水袋早喝空。燥熱的天兒不吃不睡尚可勉強熬得住體力,倘使連口解渴的水均喝不著,即便鐵打的漢子,只恐也撐不了幾時。

是以,一听前方有茶棚,諸人自是歡慰不已,大可鼓足力氣繼續前行一段路,否則,丁點動力也談不上可言。就算磨蹭到天黑怕也難跋過眼前這座山去。日前臨出發之時,李隆基下發至大理寺天牢的那道敕令諭示的煞為明白,口諭更是直白,「一切從簡辦之」。說白了,只需把采盈的靈柩送往江采隻的家鄉即可,正因此,一並隨行的人並不多,除卻李揚乃薛王叢當機立斷當著大理寺卿等人的面所親點,余外又從薛王府調入一名近衛,其余的幾個人皆出自于大理寺,實乃大理寺卿與兩位少卿合計之下派遣予薛王叢听由差使的,說來這幾個吏卒也算得上是能吃苦耐勞之人,一路行來。攤上這差事。再苦再累倒也不曾抱怨過只字片語。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先時走上坡路盡管費力。這刻該著下坡時卻極易失足,稍不留神一頭栽下山說不定便丟掉半條命。故,此刻不止是人不敢撒丫子開跑,連馬匹均一步緩比一步慢行。山路難行,不但崎嶇更曲折,拐過一個彎下面還連著另一個彎子,原本看似相隔不怎遠的茶棚,幾個山彎繞來繞去之下,楞是又走了小半個時辰之久才接近。

茶棚建于一處較平闊的地方,荒郊僻野之處,其內的擺設有夠簡陋,幾條長胡凳隨便擱于棚外,棚內連張像模像樣的茶桌均無。不過,只要有茶水賣,此時也過于計較不得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即使連坐的地兒也擠不上,在邊上蹲著吃碗茶那也叫一個爽性夢在大唐愛第228章途遭伏襲章節。

「小二,上茶!」為面店家忌諱,待將馬車拴于路邊的樹樁上,李揚這才徑自提步向茶棚,其他幾個吏卒互看了眼,旋即快步跟了過去。

薛王叢躍下馬,就近尋了塊石頭坐,撒了馬韁繩任由馬在旁邊吃草,環目四下,山深蔭濃,鳥語花香,可謂風景秀美。當目光落定在馬車上的靈柩上時,薛王叢細目促狹,微帶疲困的劍眉間一閃而過一抹異樣。

這時,卻听見茶棚那邊一陣唏噓,循聲看去,但見適才急跟著李揚奔過去搶茶吃的幾個吏卒正一臉驚悚的從茶棚紛紛倒退出身來,貌似駭住一樣。再細一看,從茶棚里緊跟著步出一個披頭散發的人,看步態像是個女子,順著其那一身麻木衣裙向上端量去,平.胸黑頸,闊鼻長頜,五官竟是奇丑無比。

李揚隨後跟出來,同樣面帶怔色,方才步至茶棚一出聲,這人便從棚內現身。別說其他幾個吏卒像極大白日活見了鬼,李揚迎面更是被赫了跳,不成想這茶樓的小二竟為女人,且是個面相如此丑陋到的女人,整個皮面好似燒焦過,蓬頭垢面,左右腮頰一大片黑痂,當真是丑絕了。

再看這人沏茶倒水的動作,反卻極為嫻熟,並按人數各擺下,想必這茶棚也不是開了一日兩日。李揚從懷中掏出錢袋,取出幾錢銅板放于身旁的一條長胡凳上,權當付下的茶水錢,未及多忖,旋即以木托盤端了三碗茶水步向薛王叢。

見狀,幾個人吏卒方止了指畫,人手端過一碗茶水,背對過那茶主,嘰咕著圍成堆開始吃茶。暑熱難解,縱使真是女鬼倒的茶水,當下也顧不及那般多了,且不管喝下之後還有無命可保,一口不喝才要先渴熱掉命。

「這茶,入口蠻清甘。」保險起見,李揚先嘗了口茶水,才把木托盤上的一碗的茶水遞予薛王叢,另一碗端予薛王叢的近衛。出門在外,一切自當多加小心為上,何況,今下本即有皇命在身。

薛王叢噙著絲笑意,淺啜了幾口茶水,起身撫過馬脖。把剩下的大半碗茶水飲了其的那頭馬喝。李揚回身看向茶棚,那女子不知何時已是回去茶棚里,剛才撂下的一串銅板也已不見,想是被其收了去。

吃過茶,稍作歇息,趁著白日時長。一行人便又接著上路。轉過幾個彎,便至山腳下。視野一下變開闊。

听著後面的幾個吏卒依在小聲說笑前刻于茶棚時的一幕。李揚的眼前也忍不住閃現過那女子的影兒,晃神的工夫,忽聞一陣腳步聲急傳入耳,听似是從四面圍沖而來。

薛王叢似也察覺四下的異動,當即勒緊馬韁繩喝停,果不其然,下一刻,利箭已然「嗖嗖」射來。

薛王叢近衛立馬拔出腰際的劍,擋于薛王叢身前做掩護。與此同時。李嶼亦揮刀出鞘,躍起身于薛王叢馬頭的另一側斬斷射來的支支利箭。事出倉促,幾個吏卒一見這情勢,邊自保邊紛紛護向馬車上的靈柩。

箭雨齊發中。但听套載靈柩的馬一聲長嘶,鬢毛上已中了箭,吃痛之下「」狂奔開。見狀不妙,李嶼忙提步急追向馬車,奈何身前利箭一支支從暗處射來,根本近前不得,身後的幾個吏卒一時失卻馬車擋護,已有人臂上腿上中箭受傷。

「駕!」危難時分,薛王叢獨自縱馬朝馬車追奔去。唯恐薛王叢一人再出甚麼差池,李揚遂與薛王叢身邊的近衛相視一眼。轉即高聲道︰「你且去護薛王。這兒有吾留下來,稍時再行會合。」

語畢。二人分離,李揚徑直揮刀斬箭逼向箭源處。路兩邊盡是茂密的草木,足有人腰高,此次遭襲,對方顯是佔盡地位優勢,如若不趁早殺出一條血路來,恐怕捱不了多會兒都要命葬于此地,死不足惜,死不瞑目是大,要死至少弄清其中原委才是。

說來也怪,恰值生死懸于一線的緊要關頭時分,那陣箭雨竟倏然憑空斷了,草叢中隱隱可見人影退離。李揚未加思索,就地使足全力把手中的長刀插向草叢中,只听一聲悶哼,似有人倒地。

心下禁不住一喜,李揚三步並作兩步急躍過草叢,尋向自己的那把長刀所在方向。丈八外的草叢間,那把長刀的刀柄豎立朝天,刀面已不偏不倚正插中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之人的左胸,刀由後背直刺刺插穿過那人胸膛,可見李揚適才手上的力道有多重,不然,估計還可逮住個活口。

扳過那人身子,李揚摘下那人戴于頭上的皂紗頭衣一看,是張極面生的臉,正作備拔出刀的剎那,目光不經意間卻留意見,那人掖于布靴中的一截褻衣看著甚為眼熟,仿乎在何處見過一般,一時半刻卻又想不起來。

「李獄史?李獄史……」李揚正暗忖,突听草叢外響起一疊聲低喚聲,一听便知是那幾個吏卒在喊其,稍作沉思,遂以刀鋒隔下了一塊那人褲管上的褻衣,塞入袖襟中步向草叢外。

「李獄史!」見李揚出來,幾個吏卒臉色蒼白的才算暫松了口氣,那戰兢架勢,顯然對方才遭埋伏之事心有余悸,不無懼忡再有人來偷襲。

「快些隨吾去尋薛王!」粗略察看下幾個吏卒身上的傷勢,李揚當即拿定注意,直覺剛才之事頗有蹊蹺,看樣子十有九成非是沖著其等來的,如果不是沖著薛王叢而來,即未沖著那馬車上的靈柩所來。若果如此,眼下薛王叢怕是要有危險。

思及此,李揚面色一沉,大步朝前緊追,幾個吏卒互相攙扶著亦步亦趨跟在後尚未走幾步,迎面卻見薛王叢身邊的那個近衛折回來。

「薛王呢?」李揚忙上前關問,唯恐薛王叢出何意外。

看眼受傷的幾個吏卒,薛王叢的近衛拱手道︰「李獄史莫慌,薛王現在前方等著。馬車沖翻下山崖,薛王差僕來引李獄史過去看下。」

聞言,李揚為之寬心之余,心下但也猛地一沉,果然不出其所料,當下二話未說,匆忙隨薛王叢的近衛疾步向所說的山崖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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