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能去,而我不能?」梵澤翰就這麼拉住了墨狂顏的手,在自己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前,便拉住了墨狂顏的手。
天下之人,有多少人想要握住梵澤翰的手,卻沒有一個人得逞的,但是現在,他卻主動握住了墨狂顏的手,即使出發點是不一樣,但是至少是他主動握住的。
而他居然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頓時讓墨狂顏停住了腳步,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甚至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踮起腳尖,往他的額頭模去。
墨狂顏的靠近,帶著一股花香,讓梵澤翰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身體不自己地往後挪了一步,但是卻沒有避開墨狂顏的靠近,以及觸踫到自己額頭的手。
「沒發燒啊,怎麼淨說胡話?」墨狂顏發覺梵澤翰的額頭溫度與自己額頭溫度一樣,但是卻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他當然不能去青樓了,一個出家之人逛青樓算什麼樣,她可不想帶壞他,要是他跟著去青樓,那幫風塵女子絕對會將他拿下,到時,弄出人命可不好了。
「我沒有發燒,告訴我原因!」梵澤翰將墨狂顏的另外一只手握住,就這麼雙手將墨狂顏的小手緊握著,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這一刻,墨狂顏才發現梵澤翰是愣頭青,這麼明顯的一句話,他還分不清嗎?
「梵澤翰,你是出家人,你有見過出家人進入青樓的嗎?」這句話如果梵澤翰還不能理解的話,墨狂顏就沒有絲毫辦法了。
「你是女子,你有見過女子進入過青樓的嗎?」梵澤翰沒有放開墨狂顏的手,依然緊握著,語氣中是難得的認真。
他當然沒有見過和尚去青樓,當然也沒有見過女子進入過青樓,這完全顛覆了一切,他不能去,而她亦是不能去。
「沒看到我現在是男子身份嗎?」墨狂顏指指自己的衣衫,此時的她,完全是一副男兒郎的模樣,如果這樣還進入了青樓,那麼誰還有資格進入。
「沒看到!」梵澤翰很認真仔細地看著墨狂顏,愣是沒有看出墨狂顏哪一處像男子的,那般認真的語氣,讓墨狂顏有種抓狂的沖動。
「你…」墨狂顏被打敗了,而且被梵澤翰這般地拉著手,就算她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將目光望向冥奕修。
其實,在梵澤翰用雙手將墨狂顏握住時,他就想要上前分開二人,不過,當听到二人的對話後,一時間,便愣在了原地。
他似乎從未看見過這麼一面的梵澤瀚,先不主動握人不說,居然還會為墨狂顏的一句話吊死在一棵樹上。
「如果你不怕天打雷劈的話,就一起吧!」墨狂顏無奈,既然他都不怕,她又何必不讓呢,更何況,腳長在他的身上,她也無法控制得了。
「我不去!」梵澤瀚沒有妥協,他不僅自己不會去,就連墨狂顏也不會讓她去的,這種污穢之地,帝女之星怎麼可以進入。
「那你認為我們此時能去哪里?」墨狂顏真的被梵澤瀚打敗了,再這麼僵持下去的話,天都要亮了。
「寺廟!」梵澤瀚鏗鏘有力地說出了寺廟二字,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手緊拉著墨狂顏的手不放。
「不去!」這次輪到墨狂顏否決了,她去青樓又不是去尋花問柳的,去寺廟還打听個毛啊!
「他去,你和我去寺廟!」梵澤瀚是死了心不讓墨狂顏去青樓,如果真的要去,也只能冥奕修去。
「放開!」墨狂顏甩手,想要月兌離梵澤瀚的魔爪,奈何,男女之間的力氣畢竟有著天壤之別,墨狂顏無論如何都不能將自己的手掌從梵澤瀚的手中抽出來。
「不放!」梵澤瀚拉著墨狂顏的手就是不願意放開,甚至還拉著墨狂顏的手往寺廟而去。
不過,這一次,梵澤瀚卻沒有得逞,冥奕修擋住了他的去處,更甚者將墨狂顏的手從梵澤瀚的手中拽了出來。
「她的去處由不得不來做決定,你只要記住你自己的職責,你只是做輔助作用!」冥奕修十分男人地將墨狂顏從梵澤瀚的手中搶了過來,拉起墨狂顏的手往青樓而去。
梵澤瀚因為冥奕修的這句話愣在了原地,等到反應過來後,哪里還有墨狂顏與冥奕修的身影,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唯有他一人站在路中央,對著月光發呆。
「修,表現不錯!」墨狂顏踮起腳尖,親了冥奕修一口,真特麼男人,尤其是這個男人還願意帶著自己的女人去青樓,不得不說,冥奕修絕對是從骨子里愛慘了墨狂顏。
即使,墨狂顏讓他去死,他也不會皺下眉頭,立馬執行墨狂顏所吩咐之事,這樣的男人,讓墨狂顏不得不愛。
墨狂顏的輕觸哪里能夠讓冥奕修罷休,冥奕修捧住墨狂顏的頭,加深了吻,唇齒相交,好不浪漫。
運起輕功,尾隨在後的梵澤瀚看著相擁在一起,唇唇相踫的二人,眉頭皺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墨狂顏的體溫。
他也不清楚為何會如此出動,居然會伸出手主動握住墨狂顏的手,不過,唯一讓他知道的是,握著墨狂顏的手時,他不討厭,甚至覺得握著墨狂顏的手給他一種舒服的感覺,這也是為何他沒有再一次放開墨狂顏手的原因。
「狂兒,我們翻牆進去?」當冥奕修和墨狂顏來到飄香樓也即是青樓時,果不其然,也是大門緊閉,甚至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當然!」墨狂顏唇角向上翹起,眼角的余光瞄到尾隨而來的梵澤瀚身上,不知道他是否也會翻牆,再次尾隨在他們身後?
翻牆,這種小事對于墨狂顏二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二人一躍而起,輕輕松松地就進入到了青樓里。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此時飄香樓中沒有一絲燈光,寂靜的可怕,不過,墨狂顏的神識卻可以清楚地知道每個房間中皆有人,而起那些人皆是躲在被窩之中,瑟瑟發抖。
是的,瑟瑟發抖!
好似遇到了什麼光怪陸離之事,讓他們出于本能地躲在被窩之中,以尋求保護。
「修,看來我們得踹門了!」既然沒人出來,那麼他們只能采取暴力手段,這也是最為便捷的,尤其是在這個寂靜的深夜。
「踫…」在墨狂顏話落後,一腳便踹開了離她最近的一扇門,「 當…」用力太猛,一下子沒有收住勢,門應聲而落。
聲音之大,讓人震上三震,可是,如此大的動靜卻依然沒有將人給逼出來,就連這個飄香樓的老鴇也沒有出來,似乎放任事態的進行。
而被墨狂顏踢壞房門中的女子,此時已經是屎尿不禁,大小便失禁了。
當墨狂顏與冥奕修踏入房中時,第一時間便聞到了這股極致濃郁的「香味」,讓他們二人在同一時間,伸出雙手,捂住口鼻。
听到腳步聲靠近,女子的身體更加顫抖,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個圓,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存在感些。
「起來,有話問你!」墨狂顏找到蠟燭,將之點亮,剎那間,房間在燭光的照耀之下,明亮起來,雖然二人都能夜間視物,但是一直這樣身處在黑暗之中也不是一個辦法。
而在燭光照亮的瞬間,墨狂顏和冥奕修便听到了一聲極為慘烈的女子尖叫之聲,「啊…」慘叫之聲那個響亮,那個毛骨悚然。
讓在青樓外徘徊的梵澤瀚心口一想,想要進入到青樓里面,不過,踏出的腳卻在一瞬間收了回來,眼神復雜地看著青樓。
還不到時候!
默默地在心底說了一句,還不到他進入的時候!
而這聲慘叫之聲,讓整個飄香樓更加寂靜了,甚至乎連呼吸聲都減少了下去,可見這聲慘叫之聲威力有多足。
「叫什麼叫,還不到你叫的時候,給我出來!」墨狂顏的耐心有限,雖然這些人也算是自己的員工,但是她依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尤其是這幫人的心理素質居然如此之差,這讓她本能地就對她們提不起一絲興趣了。
女子听到墨狂顏的聲音,哆哆嗦嗦地探出一張梨花帶淚的臉龐,那蒼白的臉色足以說明她此時的害怕,不過,當看到墨狂顏時,明顯地呆愣了下。
「主子,您終于來了!」
「噗通!」
女子突然間從床上爬了下來,雙膝跪地,朝著墨狂顏狠狠地拜了下去,眼眸中那驚恐的表情,在看到墨狂顏的那一瞬間中,居然消失得一干二淨!
一干二淨!
似乎墨狂顏是天上的神靈般,只要遇到她,就算再困難的事,都能解決,就算再復雜的事,只要踫到她,就沒有解決不了的。
「你知道我?」女子的一聲主子,讓墨狂顏明顯有些呆愣,在她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一號的人,但是這個女子卻可以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叫她為主子,顯然是認識她的。
「主子,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有您的一張畫像,樓主讓我們牢記您的畫像,說您會來救我們的,原來樓主真的沒有騙我們,您真的來了!」女子在說話時,語氣明顯帶著一抹狂熱,好似墨狂顏能夠將她們帶離險境般。
「這里到底發生何事了?」如果先前進入這個城池時覺得奇怪,那麼這個女子說出這段話後,那就更加奇怪了……
「主子,你不知道嗎?」女子在听到墨狂顏的話後,顯然有些呆愣,她原本以為墨狂顏是來將他們救出險境,哪里會知道墨狂顏對此事一無所知。
「我確實不知道!」墨狂顏搖頭,來這里也是為了探查一切,並沒有如女子期待的這般,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主子,你快走,快走!」突然間,女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將墨狂顏推往門外,眼中有著深深的擔憂。
「讓夏雪出來!」墨狂顏紋絲不動,按住女子的手,讓她鎮定下來。
「啊?是!」女子看到墨狂顏臉上的淡定後,那原本不斷跳動的心也安定了下來,似乎墨狂顏就有這般的魔力可以讓人在一瞬間淡定下來。
「主子,能夠將燭火吹滅嗎?」女子在邁出房間的那一瞬間,頭轉了過來,眼中有著深深的恐懼。
墨狂顏沒有說話,一口氣將燭火吹滅了,不過,卻在女子看不到的瞬間從白玉鐲中拿出了一顆夜明珠。
「狂兒,這里的氣味真不好聞,我們去大廳!」冥奕修皺著眉頭,拉起墨狂顏的手便往大廳而去。
墨狂顏當然不可能拒絕,二人一個縱身便來到了大廳之中,等待夏雪的到來……
「主子,主子…」突然間,從樓梯口跌跌撞撞下來一個人影,一個十分消瘦的人影,不過,面貌卻十分清秀,如同小家碧玉般。
「夏雪!」墨狂顏在看到夏雪的瞬間,就想到了兩年多前,那三個月間發生的一些事情,雖然時間短暫,但是他們五十人的樣貌一一落在她的腦海之中。
「主子,主子,您終于來了…」
「噗通…」
同樣的動作出現在夏雪身上,讓墨狂顏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夏雪,我曾經說過,那次下跪是你們最後一次,難道你忘了嗎?」墨狂顏的聲音帶著一股冷意,不過卻沒有絲毫責備。
「回主子,夏雪沒有忘記,但是…」夏雪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跪倒在地後才意識到,不過,既然已經跪下了,也沒有他法。
「那還不起來回話!」墨狂顏微不可察地要嘆了一口氣,這種下意識的動作,讓她也沒有辦法,千萬年來根深蒂固的奴性,已經刻入骨髓。
「主子,你是否想要知道這里為何會變成這樣?」夏雪不是傻瓜,從墨狂顏讓人將她叫出房間,她就明白墨狂顏想要了解這事的始末,而對于這事,確實有著太多太多的不同尋常之處。
「嗯,為何家家戶戶閉門不出,為何連蠟燭都不讓點,還有為何你們會縮在棉被中將自己縮成一坨?是否是因為怪異之事發生了?」一連串的問題從墨狂顏的口中道出,對于這一切,她真的有太多的疑惑。
夏雪點點頭,墨狂顏的話,都是和這件事有關,而她的觀察力也十分敏銳,從這一切聯系到了怪異之事。
「這件事,要從一個月之前說起,那時也是一個夜晚,關于打更之人。打更之人在打更之後回到之家里的這段距離,發生一件驚悚的事…」夏雪緩了緩語氣,一口氣講完,她還沒這個勇氣,此時,她還在不斷地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這段時間,墨狂顏也沒有打擾夏雪,而是用神識打量著飄香樓,不得不說,這個青樓所有的構造都是按照她所畫的圖紙而來,就連燈飾都是一模一樣。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找到的這些東西,但是卻真的一模一樣,這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而在墨狂顏打量之時,夏雪終于調整好了情緒,大呼一口氣,緩緩地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一個月前,打更之人打完更後,在到達他家之間的這段距離,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全身被吸干血液的干尸。
是的,干尸!
第二天,當我們看到打更之人的慘狀後,我們沒有任何警覺之心,只是覺得下場有些慘,並沒有懷疑什麼,只當是他是得罪了什麼人。
畢竟,有一種武器是可以將全身的血液抽干的武器,那就是倒刺,只要將倒刺插入身體中,就可以將全身的血液通過倒刺將血液倒出來,所以,我們只當作是一件尋仇的命案而已。
但是,那天之後,每天晚上,我們都能听到一聲淒慘無比的慘叫之聲,而第二天,我們便會發現一具干尸橫躺在馬路上,而且最為主要的是,那個人依然是我們所熟悉之人。
當然,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而是一個喜歡在夜間游蕩的人,就如同打更之人般,一般是夜間活動。
第二天,我們依然沒有警覺起來,就當作是一件平常之事,只是,接下來幾天,每天都能看到一具干尸,一具活生生的干尸,那種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而在這時候,一旦天黑,便沒有任何人敢上街,但是這樣的事,依然沒有停止,第二天早上醒來,打開門,依然可以看到道路上有一具干尸。
這時,眾人也徹底清醒過來,這絕對不是什麼尋滋挑事,而是一件怪異之事,不然,怎麼可能每天都有人被人活生生地吸去全身的血液。
而更讓我們驚悚的是,只要黑夜中點燃燭火,第二天便會變成一具干尸,這一次,並沒有拋尸在道路之上,而是在家中。
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眾人便在天黑後,所在家中,不點燃蠟燭,縮在房間中,瑟瑟發抖,等待第二天天明……」夏雪將最近一個月來發生的事說了出來,說話間還加入了自己的分析。
而在听到夏雪的話後,墨狂顏眉心緊緊皺在了一塊,夏雪的表達能力不見得特別之好,不過,卻還是將一切都說了出來,而讓墨狂顏詫異的是,這事怎麼听著和當初遇到九尾妖狐時,那般相像。
當初小城鎮的所有人都沒有了靈魂,而這一次卻是沒了血液,這二者到底有沒有什麼必然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