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告訴我你是誰,我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請不要打破這唯一一個可以欺騙自己的理由!’
僅這一句話,卻讓逍遙王無奈至極,好幾次他想開口解釋,卻都被柳涵若故意打斷。
「若兒,你早就應該知道,我其實是…」
「額…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美麗的東西即使再美,也終有消失的時候,而人也一樣,很多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柳涵若靜靜的直白的轉化著話題。
「若兒,你能好好听我解釋嗎,其實我…」
「你方才沒有听到嗎?你是誰,是什麼身份,一切皆與我無關,我絲毫沒有任何興趣,而你所謂的解釋,于我來說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真要說出來,行,我走便是!」柳涵若語氣極淡,仿佛說出來的話無關痛癢。
見柳涵若轉身欲走,逍遙王情急的喊道︰
「若兒,別走!你若不想听,我不說了,便是!」
看柳涵若如此執著,逍遙王亦毫無辦法,他以為來日方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柳涵若,他也就不想因此氣跑了柳涵若,無奈下逍遙王只得放棄了解釋,錯過了這唯一的時機,而這直接導致了逍遙王與柳涵若兩顆心的距離越來越遠,兩人最終也漸行漸遠,乃至最後差點兩兩相忘…
或許,很多東西真的得靠緣分,得看時機,如果一不小心錯過了,或許就真的是錯過了,而你或許也就因此而與幸福正好擦肩而過。
兩人相對無言,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而此時天也漸漸的黑了下去,由淺到深,無盡綿延的黑,覆蓋了整個天空,夜幕降臨了,明鏡般的上弦月緩緩升起,直到高掛于空。
當皎潔的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大地上之時,整個天空散布著零散的星星的蹤影,偌大的孤島上僅有兩人,無不透著淒涼,柳涵若熟練的生起火,逍遙王靜靜的幫著忙,不時遞柴,當月光靜靜的灑在兩人身上,將兩人忙碌的背影拖得修長,乃至重疊,此刻的和諧又讓人不免有些羨慕,至少此刻,在月光的映照下,兩人都不會顯得那麼孤單。
生完火,兩人圍著小火堆坐了下來,靜靜的吃著采摘來的果實,以求充饑,寂靜的夜空下,只聞得風聲以及輕輕的咀嚼聲,這樣和諧的場景讓人不忍心破壞。
可天公不作美,秋天的夜晚就像嬰孩的臉般,總是特別善變,前一秒,或許還在跟你笑著,下一秒,有可能就開始嚎啕大哭。這不,前一秒還星雲密布的天空忽然就開始變的忽明忽暗,閃電一閃一閃的,似在朝你微笑,一陣陣強風隨即呼嘯而過,頓時整個沙灘開始沙舞漫天,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或許是因為靠近寒潭,隨著風的呼嘯,寒氣逼人,刮在身上冷的刺骨,柳涵若淡淡瞧了眼逍遙王,見他嘴唇呈現青紫色,想來外來的寒氣牽引了他體內的寒氣,產生了共鳴,她嘆了口氣,褪去外衫,不由分說,就直接將外衫套在了逍遙王的身上,而後便挽起逍遙王的胳膊說道︰
「本就寒氣入心,豈能再受寒!」
柳涵若聲音雖淡淡的,可卻透著關心,這讓逍遙王驚喜的同時卻也擔心著柳涵若的身體。
「若兒,我一點不冷,你剛從寒潭里出來,可別凍著了。」
逍遙王一邊說話,一邊就將衣服還給柳涵若,為了怕柳涵若冷,他甚至還將自己的外衣月兌下給柳涵若御寒,這份體貼卻換來柳涵若一個白眼。
「穿上!」柳涵若言簡意賅。
「咳咳。若兒…我真的。不冷…你穿的太少…會冷…咳咳…」逍遙王說完又不斷咳嗽了起來。
「叫你穿就穿,那麼多廢話干嗎!我不想帶個拖油瓶上路。」柳涵若眉毛一挑,狀似不耐的說道,而手也不閑著,直接將衣服往逍遙王身上一套。
「咳咳…」
拗不過柳涵若,逍遙王只能听之,將外套披好後,在柳涵若的攙扶下往前走去。
「若兒…我們這是…去哪里?」
「方才你昏迷的時候,我趁著這時間四處轉了圈,發現了一個小山洞,雖然簡陋,可卻也能遮風避雨。」
逍遙王點點頭,在柳涵若熟門熟路的帶領下,不一會便來到柳涵若所說的山洞邊,只見一個諾大的山洞內漆黑一片,還未跨進洞內半步,惡臭以及濃烈的血腥味伴隨著陣陣冷風撲鼻而來,讓人忍不住掩住口鼻。
而此時,如若你仔細的听,便能听到洞內似乎還隱隱傳出‘ 嘶’的吐息聲,若有似無,時隱時現。
練武之人听力自是非凡,盡管‘ 嘶’的聲音很輕,可卻不能逃過柳涵若的耳目,只見她眉頭一皺,淡淡的說道︰
「看來在休息前,還有的忙了。」
柳涵若松開逍遙王,讓他安靜呆在一邊,她手持火把先去探路。
見柳涵若一走,逍遙王凝重的望著柳涵若離去的方向,擔憂之情盡顯。剛才洞內細微的喘息聲,他也听在耳里,十分清晰,雖然他是很擔心柳涵若的安危,可他更明白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自己跟上去,不僅什麼忙也幫不上,更會是個累贅。
柳涵若一手持著火把,一手握著手中的軟劍,準備隨時動手,越往里走,血腥味也就越來越濃,不一會,只覺得‘ 嘶’的聲音越來越近。
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將火把給吹滅了,頓時整個洞內顯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幽暗的洞中,一矯捷的黑影張開血盆大口,直撲柳涵若而去,憑著本能的反應以及對危險的感知力,在最後的當口,柳涵若一個側身閃開,爾後便听到‘砰’的一聲,只見黑影直接撞上了洞內的石壁。
黑影見食物跑了不說,自己還丟臉的撞石壁,頓時惱羞不已,憤怒的咆哮,不斷發出‘ 嘶’的叫聲。
當黑影站穩,一雙土黃色的眼圓瞪,在黑暗的石洞內顯得異常明顯,整個洞內一片漆黑,而黑影的那雙眼楮成為唯一可視之物。
洞內雖然黑,分辨不出黑影是什麼,但從叫聲以及那雙土黃色的雙眼來看,柳涵若大膽猜測,居住在此洞中的應是一條凶惡的蛇,至于是什麼品種,有待考究。
那雙土黃色的雙眼作為標的物,被柳涵若暗記于心,以此判斷該蛇的方位,一旦確定方向,柳涵若出手狠辣,招招直逼那一雙眼楮。
十幾個回合下來,蛇都未佔到任何便宜,頓時,只見它昂著蛇頭,吐著蛇信子,不斷發出‘嘶嘶嘶’的叫聲,雙眼微紅,眼露凶光,朝著柳涵若方向露出森森白牙,好似要把她生吞一樣凶狠。
爾後便見它憤怒的擺尾,不斷敲打著地面,一個使力朝著柳涵若沖了過去。
面對蛇的攻擊,柳涵若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淡淡的嘲諷。
「蛇就是蛇,任憑你體型再大,說到底不過是只低等的牲畜而已,只會橫沖直撞罷了。」
話一說完,柳涵若一個瞬身轉位,運足內力,直接對著蛇頭砍了過去,手起劍落,轉眼間,便見蛇頭月兌離了蛇身,由于慣性,蛇頭離開的瞬間,蛇身一個抽搐,稍往前滑行後才听到‘砰’的一聲巨響,蛇身應聲落地,由于身形巨大,落地的瞬間,連帶洞內的地面稍微震動了下,這讓一直在外面的逍遙王十分憂心,躊躇不已,幾經思量後,只得目不轉楮的望著洞內的方向,翹首以盼。
沒有了火把的照明,柳涵若舉步維艱,只能憑著記憶,沿邊慢慢模索著往外走,幾經磕踫,終于看到了久違的火光。
遠遠的逍遙王就看到了柳涵若,他拿著火把,快速迎了上去,緊緊的抱住柳涵若,緊張的說道︰
「若兒,剛才那聲巨響,我真的很擔心…看到你沒事,這感覺真好!」
被逍遙王緊擁入懷,柳涵若此刻的心情也是無比復雜,一方面她留戀著這個胸膛的溫度,一方面卻又痛恨著男人的濫情,幾經掙扎過後,她毅然推開逍遙王,與他保持距離,淡淡的開口的說道︰
「男女有別,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若兒,你我之間非得如此見外嗎,你明知道我是…」逍遙王略微激動的說道。
「黑衣人,僅有數面之緣而已,別無其他。」柳涵若淡淡的接口。
柳涵若說完顧自重新點燃火把,率先走入了洞內,無奈下,逍遙王只得緊跟而入。
回到洞內深處,柳涵若一路灑著香料,想要驅除惡臭以及濃郁的血腥味,奈何味道實在太重,一時難以完全驅除,柳涵若當機立斷,隨手提起大蛇的下半身,便往外面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捧著大蛇身,來到了山洞入口處,只見柳涵若用竹簽支起了架子,烤起了火,用軟劍將大蛇身子砍成一段一段的,用竹簽一截截串好,再將蛇肉放于架子上,烤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只見蛇肉慢慢呈現金黃色,散發著陣陣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