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萱隨著吳兆辰回家,沒想到進屋第一眼便看到吳兆辰的母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好像是植物人一樣,而吳兆辰卻是坐在一旁,狠狠地抽著煙,渀佛有很多的心事糾結在他的心口一樣。在夏雨萱的追問下,吳兆辰這才將他心中的事情說了起來,而這件事竟然是關于他父親的事情。
「謀殺?!」夏雨萱听到吳兆辰的話,秀美的臉色立刻微微變色,眼楮也是緊緊地盯著吳兆辰。
吳兆辰坐在沙發上,他狠狠地吸著煙,吐出一圈圈的煙霧。
夏雨萱最討厭的便是男人吸煙,之前她曾經對吳兆辰說過不喜歡他抽煙,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夏雨萱卻是沒有再勸吳兆辰不要吸煙,而是等待著他的繼續回答。
很快,一顆煙便燃燒殆盡,吳兆辰伸手便將煙頭給按滅在煙灰缸里。
「母親得的是中風,在這之前我一直沒有覺察到母親的身體有恙,直到母親住進醫院我才從醫生的口中得知媽媽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而我竟然沒有察覺到分毫……」說著,吳兆辰的眼楮便泛著紅色,眼淚也在眼眶里掙扎著。
看到吳兆辰這副痛苦的樣子,夏雨萱心中也很是難受,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面巾紙遞到吳兆辰的面前,安慰道︰「伯母的病一定會好的,你不用擔心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伯母的中風和你父親的交通事故這兩起事件有什麼關系啊?」
吳兆辰用面巾紙將臉上的淚痕給抹干,他抬頭看著夏雨萱,淡淡地說道︰「當然有關系,如果不是母親的中風,于叔也不會送母親去醫院,也不會陪我聊天,更加不會說出過去曾經發生的事情!」
看著吳兆辰越說越激動,夏雨萱趕緊伸手制止吳兆辰的激動,說道︰「這件事怎麼又和于叔扯上關系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把我搞糊了!」
吳兆辰從激動的情緒下漸漸的冷靜下來,他看向夏雨萱,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剛才我跟你說了,我的父親因交通事故而去世,可是這起交通事故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策劃的,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夏雨萱的心思轉動極其靈毓,她看著吳兆辰,謹慎地說道︰「難道伯父的去世和滕家有關嗎?」。
「哼,不是有關,而是根本就是滕韋翔的父親一手策劃的!」吳兆辰的雙手手指都緊緊地攥捏在一起,青色的筋脈在他的手背上赫然顯露出來。
夏雨萱秀美的眉頭不太明白地鎖皺起來,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有些串聯不起來啊?!」
「事情很簡單,母親中風昏倒在地後,于叔那個時候剛好來我們家送煤氣,他看到母親倒在地上,趕緊給我打電話,並且叫了救護車送母親去醫院。當我趕到醫院之後,母親被送過急救室,我和于叔待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吳兆辰向夏雨萱講述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後來我听醫院說母親的情況很是嚴重,當時我的整個人都懞了,我在世的親人只有母親一個人,如果母親出事的話,那我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個人親人都沒有了。當時于叔也跟我一樣焦急,他不停地安慰著我。可是我怎麼能听的進去,我唯一的母親即將因中風而永遠變成植物人,我怎麼能夠安靜下來。再後來,醫生和護士讓我簽字,因為母親的身體情況很是糟糕,如果做手術將會對母親造成很大的傷害,稍有差池,母親可能就會永遠地離開我。可是我那個時候已經沒有選擇,我只得在手術通知書上簽字,我能夠做的只是祈求神能夠保佑母親能夠渡過這一次的難關。」
「你放心,伯母她吉人自人天佑,一定不會有事的。」夏雨萱伸手扶著吳兆辰的肩膀,安慰道。
吳兆辰看著夏雨萱的關心的眼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繼續說道︰「于叔見我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于是把我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他告訴我,他有一件極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這件事是關系到我的父親當年的車禍。在我追問下,于叔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原來當時我的父親和滕韋翔的父親一起將龍翔國際給搞大起來,可是當公司的經營規模越來越大時,他們對公司的經營主導權產生分歧矛盾,而父親當時在公司的人緣極好,而且性格也是公私分明,如果真的要在公司里進行投票決定誰會是公司的第一把手,那必定是我的父親。而那個時候雖然滕韋翔的父親和我的父親稱兄道弟,但是對權力的渴望使得滕韋翔的父親不惜對我的父親痛下毒手。他約父親去喝酒,把父親給灌得不醒人世,于是讓父親自己回家,而他則安排一個貨車司機,給了他極高的酬勞,讓他把父親給撞死,裝作是發生意外的交通事故。」
對于兄弟之前的權力爭奪,夏雨萱早已司空見慣,只是她心中還有一個疑惑不甚明白,她看著吳兆辰,問道︰「原來伯父當年的交通事故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啊,不過我有一點不太明白,如果真是如此,這可是極其嚴密的事情,于叔又怎麼能夠知曉?」
吳兆辰盯著夏雨萱的眼楮,一字一頓地說道︰「很簡單,因為于冬飛便是當年撞死父親的貨車司機!」
「啊?!」听到于冬飛便是當年撞死吳兆辰父親的貨車司機,夏雨萱的眼楮立刻睜的圓大,「怎麼會是他?!」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吳兆辰再一次從口袋掏出煙盒,從里面掏出一顆煙,沒有點燃,而是盯著煙盒說道︰「于冬飛當年只是平凡的貨車司機,有妻子兒女,本來做貨車司機也能掙不少錢,可是這于冬風卻生性嗜賭,所以生活過的很是拮據,他的妻子勸他多次,他就是不听,甚至有一次為了能夠把錢扳回來,他竟然向人借高利貸,這一下子他的整個人陷了進去,欠的錢越來越多,最後連他的妻子都氣得帶著子女便離開了家。可是即便是這樣,高利貸的人並沒有放過他,依舊是瘋狂地追尋著他,向他尋債。于冬飛根本沒有能力償還高利貸,就在他快要被那些放高利貸的人給打死的時候,滕韋翔的父親卻是出現,他蘀于冬飛將所欠的高利貸給還清,卻開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謀殺我的父親……」
「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這個于冬飛經常幫你家做事,原來他是內心不安,想贖自己當年的罪過啊。」夏雨萱這下子算是徹底地想了明白,微微地點了下頭,而後又好似是想到什麼,問道︰「可是既然是如此,那他為什麼不會隱瞞下去,而要告訴你呢?!」
「說起來還是母親的原因,每年在父親的祭日那天,母親都會去給父親燒些紙錢,而有一次卻意外地發現于冬飛跪在父親的墓碑前,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母親感覺到好奇,于是上前抓住于冬風,斥問他為什麼要對父親說對不起。」吳兆辰將煙給點燃,微微地將頭靠在沙發上,說道︰「在母親的死死追問下,于冬飛這才將他內心所隱藏的數十年的真相告訴了母親,當母親听到父親當年死亡真相後,她的整個人都差點崩潰,可是母親卻是善良的,她阻止于冬飛的自首,因為當時我和滕韋翔的關系極其好,我們一起在經營著龍翔國際,她讓于冬飛將此事給壓到肚子里,並且讓于冬飛保證,在她的有生之年絕對不能將這件事說出來,除非她身患絕癥不省人世,這才可以說出來。」
之前的不明白在經過吳兆辰的這麼一番解釋後,立刻顯得無比的清晰,夏雨萱為曾經的兩兄弟互相殘殺而心生感慨之意,她抬頭看著吳兆辰,問道︰「那接下來呢,接下來你要怎麼做,你準備向滕家復仇嗎?」。
吳兆辰冷哼一聲,嘴角泛著令人很是不安的笑容,他看著夏雨萱的眼楮,說道︰「當然,殺母之仇豈能不報,只是這滕天雄死的太早,而滕韋翔如今也是尸沉大海,現在只有柳佩慈一人尚在人世,我自然要將我所有的憤恨都澆灑在她一個身上,我要將他們滕家搶佔我們吳家的一切都還回來!」
看著吳兆辰那憤恨的神色,夏雨萱的眼露出異樣的目光注視著吳兆辰,而後她的眼楮突然泛起一陣亮光,聲音卻是冷冰冰地問道︰「我現在只有一件事想搞明白,我也不希望你能夠隱瞞我。「
「我當然不會隱瞞你,我將這件事都告訴了你,你覺得我還有什麼事情會隱瞞你呢。」吳兆辰望著夏雨萱,露出淡淡的笑意。
夏雨萱略微沉吟下,繼而盯著吳兆辰的的語速說道︰「那好,我問你,那個在暗地里謀劃著刺殺滕韋翔的神秘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