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打針的護士小姐在看到晉文甄現在的反應,也就松了一口氣。
「我來幫忙。」她連忙把針管收了起來,然後幫著拿著紗布的護士把晉文甄綁起來
「你們這是干什麼?」
一買完了東西回到病房,安心就看到文甄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而且好像被注射了什麼藥品似得,整個人迷迷糊糊。
她扔掉了手上的東西立刻沖向了床邊,激動的抱住了文甄。
「你們都先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護士長看到家屬回來了,冷靜的吩咐了手底下的護士和工作人員一聲。
護士小姐看到護士長在這里,也就听話的跟著工作人員一起退了出去。
畢竟護士長的工作經驗這麼豐富,一定可以跟家屬交代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的。
「安心小姐是吧!」護士長走到了安心的面前,臉色沉靜,「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談一談?」安心看到表妹現在的樣子,怎麼能心平氣和這個老女人談談呢?「你們把我的表妹弄成這個樣子,你跟我說要談一談?談什麼談?有什麼好談的?我告訴你們,如果我表妹有什麼萬一,你們醫院都要負責。」
「安小姐,請你冷靜下來,可以嗎?」。護士長看她情緒這麼激動,也只能盡量安撫。「我們這麼做事有原因的,你可不可以心平氣和的听我說清楚這件事情。」
「有原因?有什麼原因?」她听到護士長這麼說,情緒更加激動。「你信不信我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讓你們醫院名譽掃地。」
「安小姐,我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你告訴我,那是怎麼樣?」她突然之間就好像著了魔一樣,抓住了護士長的雙肩用力的搖晃了起來。
護士長都被她搖得頭昏腦漲的,還好這個時候听到了吵鬧聲的護士小姐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才把護士長從安心的手上救了下來。
「你這是要干什麼啊?你這麼做我們醫院有權報警。」
「報警?你還敢跟我說報警?」看到這名小護士的態度,安心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熾盛。恨不得把她們都告到警察局去。
而範茵卻在她們爭吵的時候驚詫的出現在病房門口,看了爭吵的安心一眼,她的目光就被綁在病床上的晉文甄吸引。
看到晉文甄全身被紗布包裹著,渾渾噩噩的精神狀態,她的心再一次受到了最強烈的沖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護士長一看到範茵連忙走了上去,「晉太太,你听我們解釋,這件事情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又是沒有辦法,我才出去這麼一會兒,回來就看到你忙把文甄弄成現在的樣子,你們嘴里還說什麼沒辦法?你們為什麼會沒辦法,為什麼非要幫她弄成這樣?」
「安心,先別生氣,等她說完,我也很想听听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文甄。」看到沖到了自己面前的安心,範茵冷靜的勸了一句。
安心听到了範茵的話,這才憋住了胸口的怒氣,看她們能解釋出個什麼名堂來。
「既然要說清楚,那就這邊來書吧!」範茵看了兩名護士一眼,才走到了病房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護士看了護士長一眼,于是戰戰兢兢的跟著護士長走到了沙發前。
護士長看了一眼坐在範茵身邊的安心,這才從頭到尾的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們。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剛才因為晉小姐一個人要跑到頂樓,想尋死,所以我們不得已,必須用這樣的辦法讓晉小姐安靜下來」
「尋死?」安心冷哧了一聲,顯然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你現在玩這種欺騙小孩子的把戲,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尋死?我離開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要尋死了?」
「我們也不知道原因,我們看到的情況是,晉小姐拔掉輸液的針管,一個人拖著身體望著天台走了,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我們」
「好了!」範茵突然站了起來,打斷護士長的解釋。「我相信你說的話,現在請你們都出去,這里有我們就已經足夠了。」
護士長看了她們一眼,才帶著身邊的護士離開了病房。
安心看到範茵就這麼放她們離開,霍地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的抓著範茵的手臂大喊了起來。「你真的相信那個老女人說的話,你不覺得太荒唐了嗎?文甄怎麼會尋死?她還有姨媽,還有我,不可能會選擇結束生命的。」
「也許是真的呢?」範茵轉過頭,雙眼平靜的興不起一絲波瀾,「如果文甄真的打算要自殺呢?如果真的是那樣,那現在這麼做對文甄不是更好嗎?」。
听到範茵的話,安心忙忙的冷靜了下來,抓著範茵的雙手也慢慢的松開了。
「可」
「可是不能听護士長一個人說的是不是?」她猜測的一點都沒錯,安心就是這個意思。「沒關系,我想她們給問診打的針,藥效支撐不了多久,等會兒等文甄清醒了過來,自然而然就知道真想了,不是嗎?」。
安心著才舒了一口氣,「對了,我去找人進來打掃一下,這里弄得亂七八糟的,你先坐一會兒。」
「嗯!」
過了半個多小時,病房才再度恢復了整潔——
病床上被繃帶幫著的晉文甄終于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了床邊的兩個人。
「你們」瞬間,晉文甄的情緒再一次的激動了起來。「放開我,放開我,我為什麼還在這里,為什麼我還會在這里?」
「你到底想干什麼?你想干什麼啊,文甄?」安心看她激動的樣子,連忙抱住了她,希望她能安靜下來。
晉文甄卻絲毫沒有體會到安心的苦心,反而掙扎的更加厲害,「滾開,滾開,讓我走,讓我走」
「文甄,不要這個樣子了好不好?都過去了,過去了啊」
「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的感受嗎?你知道我現在心情又多糟糕嗎?我害了我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啪!
清脆的巴掌聲啪的一聲打在了晉文甄的臉上,不但晉文甄停止了掙扎,安心也因為震驚松開了自己的雙手。
就在範茵要再一次揚起手臂的時候,安心急匆匆的沖到了她的面前,抓住了她揚起來的手臂。
「範茵,你這是干什麼?」她一臉焦慮的看著範茵,「現在的情況已經夠混亂了,你也體諒體諒文甄現在的心情!」
「讓開!」範茵卻什麼都不听。「如果你不讓開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不許,我不許你傷害文甄。」安心擋在了她的面前,不想讓她做半點傷害文甄的是事情。
範茵雙眼一沉,咬牙抓起了安心的手臂,朝著旁邊狠狠的一推。
就在安心措不及防的時候,一巴掌又落到了晉文甄的臉上。深深的五指印就這麼浮現在安心的臉上,「你現在算什麼?你想尋死,你問過你媽沒有?你問過安心沒有?晉文甄,我告訴你,你現在根本沒有任何權利結束你的生命,因為你的生命早就不是你的了。你被送到醫院來這一刻,你的生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是安心和伯母把你的命救了回來,如果真的要結束生命的話,你還是跟你媽交代清楚再死。」她第一次在晉文甄的面前表現出這樣絕狠的一面,「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不要這麼做,你媽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說句不好听的,她連家都沒了,現在身邊就只有你一個人,如果你也把命給丟了,我看你媽會在你死後就跟著你一起下黃泉,你于心何忍?」
安心慢慢的站了起來,她驚艷的目光落到了惡言相向的範茵身上。
原來原來她是打算這麼勸文甄,可是這樣真的有用嗎?真的有用嗎?
似乎現在誰的話文甄都听不進去,怎麼會听得進去範茵說的話呢?
不過當安心看向文甄的時候,又感覺範茵的話起了效果。好像範茵的話真的奏效了,文甄現在好像了冷靜了許多,比起剛才激動的樣子,現在要好太多了。
「範茵!」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急急忙忙的走到範茵的身邊,「我看還是算了吧!讓文甄冷靜冷靜,我想文甄一定可以想通。我想文甄一定可以想通的。」
範茵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安心說的也不錯,自己剛才這麼做也希望文甄能反省,不要再這麼任性的做決定。
「你干什麼?」下一刻,她就看到安心要解開晉文甄身上的繃帶,她邊一把將安心拽了過來。
安心驚慌失措的望著她,解釋了兩句。「我我給文甄解開啊!」
「不行,如果她不打消自殺的念頭,就不能給她解開。」
「不解開?」這怎麼行?「晚上姨媽就會來看文甄,不解開不行啊!如果讓姨媽看到文甄現在的樣子,那不得肝腸寸斷啊!」
「伯母」
「給我解開吧!」突然,晉文甄毫無溫度的聲音傳入了她們的耳中。「我答應你忙,我不會再自殺了、」
「真的?」安心急忙坐在床邊,激動的詢問了起來。「你真的不會自殺了?」
「嗯,我不會在自殺了,趁著我媽沒有來,替我解開吧!」
安心轉過頭看向了範茵,看到範茵的眼神,她才立刻幫文甄解開了繃帶
晚上十點
範茵等到晚上把肖菊琳送回去之後,才來到了母親這邊。
此時此刻,母親正坐在客廳等著自己,她看到母親見到自己回來,那種放心的神情,心口不由得劃過了一陣暖意。
每一個做長輩的應該都是以這樣的心情在期盼著子女好好的成長,沒有一個長輩會例外,那伯母呢?對晉文呈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