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還不睡?特地在等我嗎?」。
「你這孩子,是不是又去照顧晉文甄了?」廖學琳三兩步走到了女兒的面前,抓起了女兒的小手就走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你也真是的,你雖然關心晉文甄的身體,但是也不能老是不管自己的身體,三天老頭的就往醫院跑啊,要是你累壞了,該怎麼辦?」
範茵鼻頭一酸,雙手抱住了母親,淚花也涌到了眼眶里。「媽,我沒事。我以後還要照顧媽,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倒下呢?」
廖學琳不是一般的老女人,在商場打滾了這麼多年,什麼情況沒見過,女兒今天的反應實在是不對勁兒,突然之間就抱住自己,這倒不像是自己的女兒。
難道
「來」廖學琳放開了女兒,果然看到了女兒眼底的淚花,更加確定自己猜測的事情。「你告訴媽,是不是醫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
「什麼沒有!難道媽還不知道你嗎?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才會這樣,你以為你說兩句話就可以騙得了媽嗎?」。
「媽」她在茶幾上抽了一張紙巾,慢慢的擦掉了眼底了淚花。「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到醫院的事情,醫院的護士小姐說,文甄企圖自殺」
「什麼?自殺?沒搞錯嗎?就為了上當的事情,所以要自殺?」
範茵點點頭,自己知道這件事情對文甄的打擊很大,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文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結束她自己的生命。
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媽」
「啊!」走神廖學琳听到了女兒的聲音連忙回過神來,「怎麼了?」
「媽,剛才你在想什麼?」
廖學琳突然站了起來,她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吩咐了一聲就轉身上樓休息去了。「好了,這事兒你也別再想了,事情總會過去的。以後咱們多多照應他們家的事情就行了,乖,好好休息。」
「我知道。」
廖學琳一步一步的走上樓,卻感覺腳下有千斤重擔一般。
那個時候如果能替文甄那孩子想想,也許文甄就不會落得如今這樣的田地,歸根結底,自己也有錯啊!
「子軒?」她剛走上了二樓,在二樓的轉角處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放佛好像被抽干了力氣的兒子,她故意壓低了聲音,不想女兒听到自己的聲音,在擔心完晉文甄的事情之後,再來擔心兒子的事情。「你怎麼會再這里,走,跟我回房間去。」
她立刻抓起了兒子,把兒子帶回了他的臥房。
回到臥房,廖學琳看著兒子倒在地上,好像一灘爛泥一樣。
「你到底在干什麼?」她沖著兒子呵斥了起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媽,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就不該什麼都不說,我就該告訴晉文甄那個徐陵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我那麼做了,今天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晉文甄也不會住在醫院,更加不會想要自殺,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廖學琳心痛的看著兒子,慢慢的蹲了下來,她伸出手,模了模兒子痛苦的臉頰,看到一滴眼淚從兒子的眼角流了出來,她的心更痛。
「兒子,這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就算你當時那麼做了又怎麼樣,也許等待她們母女的是更悲慘的命運,晉文呈那口氣憋得太久,無論如何都是會爆發出來的,你明不明白?」
「可我可以減少晉文甄的痛苦,我可以的」他猛的坐了起來,表情開始失控。「如果我告訴晉文甄,至少她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不會一再的要尋死,媽,我是不是該死,我是不死該死。」
說完,廖子軒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
廖學琳心痛至極的兒子的雙手,不然兒子這麼自虐下去,「你干什麼?媽已經說過了,這一切都跟你無關。而且你現在這麼做有什麼意思,你現在有著魄力在這里自己打自己,為什麼不像你姐姐一樣,對她們的事情都關心一點,這才是最正確的決定,知道嗎?」。
廖子軒卻什麼也听不進去,他知道母親這麼走只不過是為了昂自己好過,但是自己一點都不好過,一點都不。
他抽調了自己的雙手,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走到了床邊一頭栽了下去。
雖然經歷過風雨,但是面對兒子的自暴自棄,她卻無能為力。
現在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晉文甄走出陰霾,將來好好的過日子,否則兒子是用慣不可能走出他的困局——
某天夜里
範茵半夜醒來,只覺得口干舌燥,想要下樓喝點什麼。但是剛走出房門口,就瞧見了離自己臥房不遠的房間燈還亮著,那是子軒的房間。
都這會兒了,怎麼會還亮著燈?
眉頭皺了皺,她疑惑的朝著弟弟的房間走了過去。
不過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發現房間門的並沒有關上,是半掩著的。她心里更覺得不對勁兒了,朝著門縫看了進去,果然看到了什麼不對勁兒。
她赫然睜大了雙眼,竟然看到子軒就好像一灘爛泥的躺在地上,身邊到處都是酒瓶子狼狽的滾在地上。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難道文甄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再也不願意多想,範茵推門沖了進去。
「子軒子軒」沖了廖子軒的面前的時候,範茵蹲了下來。
廖子軒喝得糊里糊涂,他听到範茵的聲音錯以為是母親的聲音,舉起了手里的酒杯瘋了似得大叫了起來。
「媽,陪我一起喝酒還有很多酒,還有」他搖搖晃晃的坐起來,好不容易拿到了躺在地上的酒瓶子,卻是空的。
範茵看到他這樣子,心里忍不住的一陣心痛,現在他們都是怎麼了,難道非要弄得人人都不開心,人人都為他們擔心才開心嗎?
「廖子軒,你給我站起來,站起來」範茵一氣之下抓起了弟弟的手臂,把弟弟從地上拽了起來。
咚的一聲,廖子軒手里的酒瓶子就這麼輕易的掉在了地上。
「廖子軒,看著我,听到了沒有,看著我」
「誒,你不是媽啊!」廖子軒迷迷糊糊的甩開她的手,一晃一晃的在房間里亂晃。「姐,你是姐。你是不是來陪我喝酒的,我們一起喝酒」
「你鬧什麼鬧?」範茵忍無可忍的沖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他的肩膀,要他清醒過來,要他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你喝這麼多有什麼用?發生過的事情就可以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嗎?做錯的事情就就會變成正確的嗎?」。
「你不懂,不懂!」突然之間,廖子軒突然像是失控了一樣甩開範茵的雙手,痛苦的咆哮了起來。「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是我害了晉文甄,你知不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袖手旁邊,事情怎麼會弄成現在的樣子?」
「你怎麼袖手旁觀了?你已經盡力做了你該做的事情,你何必把你自己弄成這樣?」
「何必何必?難道晉文甄自殺不是因為我袖手旁觀才造成的嗎?難道不是因為我沒有揭穿晉文呈才讓他們一家人無家可歸嗎?全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該死!」
啪!
範茵怒極攻心,一巴掌就這麼扇了過去。
但是當那一巴掌下去之後,她又後悔了,心痛的看了弟弟一眼,才把揚起的手臂放了下來。
「子軒你听姐姐說」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不想」他推開走上來的範茵,轉身朝著大床而去。
看到弟弟變成這個樣子,她怎麼能不心痛,怎麼能不痛恨。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晉文呈,是晉文呈,該死晉文呈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仇恨真的蒙蔽了他的雙眼,他什麼都看不到了嗎?
想到這些,她越來越生氣,心里已經顧不上其它的沖了出去。
回到房間之後,範茵匆匆忙忙的套上了一套衣服,沖下了樓。而在房間睡覺的廖雪琳卻被車庫開車的聲音吵醒。
她掀開了被褥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開出去的車。
不過夜晚太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開車出去了。
疑惑皺起了有些滄桑的老臉,她立刻披上了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門。
她先去了兒子的房間,看到兒子房間里的一片狼藉,就猜到離開家的人是誰。
只不過這麼晚了,女兒是要去什麼地方?
越想越擔心,難道是醫院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女兒才這麼晚的跑出去?
廖學琳擔心女兒,連忙回到了房間,給女兒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終于有了女兒的聲音,「媽,我在開車,你有什麼事兒?」
「現在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晉文呈,我有話要對他說,媽,不說了,我掛電話了。」說完,她掛斷了手機。
廖學琳听到了女兒的聲音,心里還是隱隱感覺到不妙,不知道是不是會發生什麼事情,萬一
就在她焦慮不安的時候,突然眼前閃現出一個人來,也許那個人可以幫忙——
「晉文呈,晉文呈你給我出來,快給我出來」
一闖進了晉家,範茵就好像一個失控的潑婦一般完全不能控制她自己。
晉文呈所做的一切已經到了自己無法忍耐的地步,就算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能這麼傷害家人啊,說到底,文甄不是外人,是他的妹妹啊。
相處這麼多年難道就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嗎?非要弄成今天的局面?
「大少女乃女乃,您別這麼大聲了,大少爺現在已經休息了,要不您現在客廳等等,我讓人上去通知到少爺。」突然,家里的佣人走了出來,拉住了範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