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言言不知道是踢到了什麼,人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沒事吧?」祁楓立刻擔心的問道,跑過去扶她起來。
「烏鴉嘴!」言言氣呼呼的爬起來,幸好只是跌倒了一下,沒有摔破皮,瞪了他一眼,大叫一聲,「不要跟著我,我自己回去。」
祁楓本想搖頭說不,看到她的眼神,他只好點了點頭。言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宮里的夜晚其實很美,每隔幾處便有華麗的宮燈亮著,就像是現代的路燈一樣,只要到了晚上就會亮。夜里單獨一個人走在皇宮里,言言不怕。畢竟皇宮不是一個人能輕易進的來的,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刺客。
言言在月光下漫步,循著宮燈往自己的住處走去。她知道祁楓在後面跟著她,心里有股異樣的暖流,她不讓他送自己,他就一路小心的跟著自己。
走在月光下的青石路上,言言回想著她穿越過來的這段日子,卻發現腦海里幾乎都是祁楓的身影,他欺負她的身影,他維護她的身影,他親吻她的身影,他保護她的身影。他開心的、失落的、傷心的模樣都一一閃在腦海。原來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將他記得如此的清楚了。
明亮的月光透過斑斕的樹影,柔和的灑在青石路上,這一刻,世間寧靜如月光。言言走在前,祁楓走在後,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走著。
直到言言走回西廂的庭院,祁楓才安心的離去。言言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忽然發起呆來。他對自己的好她不是沒有感受的到,只是她好像一直在逃避著自己的感情。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身上,言言伸手接著月光,她一直在拿她只是這個朝代的過客當借口,不敢面對自己真實的感情。
翌日,言言早早的就起來。迎著溫和的日光,言言伸了個懶腰,才剛睜開眼,就看到祁楓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言言被他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
「今天我想帶你去個地方。」祁楓有點激動的說著。
「不去。」她立刻否決。
他的神色一黯,一副失落的表情。
「我已經產生了免疫能力,你這招已經對我不管用了。」言言沒好氣的看著他,在這之前,只要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她就會不忍。
他第一次沒有接她的話,安靜的坐在那里,臉色黯然。
言言飛快的瞟他一眼,悶聲道︰「喂……」一點也不好玩,他的神色為什麼像是受到了傷害,「你要帶我去哪?」
祁楓臉上隱忍著淡淡的笑意,「反正你在這里也沒事可做,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言言無奈的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言言抬頭看著祁楓,扁著嘴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帶我玩好玩的啊?」言言納悶,他帶她來中秋宴的地方干嘛?這里不是應該早就拆了的嗎?
祁楓俊美的面龐上閃著明媚的笑容,仿佛瀲灩了天地間的所有顏色。他輕輕拍了拍手,一陣悠揚的樂聲響了起來,言言听出這是她那日在敏楓居彈奏的那首曲子——《水調歌頭》,在悠揚的音樂聲中,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一支隊伍魚貫而出,聚攏在舞台,在搖曳高舞的金龍隊伍的導下,各種各樣的新奇玩耍,山車、拔進、耍猴、侏儒、噴火等,千奇百怪,絢麗多彩,陸續疊沓而來。
言言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的被這些民間玩意吸引住了眼球。以前只在電視里看過這些,覺得沒什麼好玩的。沒想到這些真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是如此的新奇有趣。
只見雜耍的隊伍在舞台上跳躍歡舞,他們畫著濃妝,有的甚至將自己的臉上畫成大花臉,還咧嘴笑著。看到他們搞怪的模樣,言言也被逗笑了。
祁楓隨手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去坐著。」
言言瞥了一眼被他牽住的手,任由他拉著沒有掙開,心里忽然變得柔軟,仿佛一股暖暖的流水,緩緩在心間流淌。
祁楓拉著她到舞台下早已放置的案幾前坐了下來。忽然響起一陣激烈的曲子,只見舞台上不知在何是豎起了兩根鐵柱,被穩穩的固定在舞台的中央。言言震驚的看了祁楓一眼,這本來是她準備在中秋宴上安排的鋼管舞,他是怎麼知道的。
隨著音樂聲起,只見兩個絕色美女慢慢的圍著鐵柱繞了一圈,而後以慢慢的速度旋轉順著鐵柱飛躍而上,盤旋而舞。兩個人的動作幾乎是一致的,就好像只有一個人在跳舞,而另一個只是鏡子里的影像。她們時而後退,時而向前,時而在鐵柱上倒立旋轉,時而又飛躍而上,只著一手一腳在柱子上,不停的旋轉,相逢切一肩而過。
言言簡直是看的是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在古代能有這樣能舞的女子,居然將鋼管舞演繹的這般淋灕盡致。
「喜歡嗎?」祁楓嘴角噙著微笑,看著言言臉上一驚一乍的樣子,眼底閃著異樣的溫柔。
「你怎麼知道這個的?」言言激動的看著祁楓,不敢相信的看著台上飛舞著的女子。
「你那麼辛苦,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安排的節目我當然得讓它出現在這個舞台上。我只是想讓你開心而已。」祁楓像是陷入沉思,輕聲說著。
言言怔怔的看著他,如此被一個人重視的感覺真的很好。
自鋼管舞後,舞台上的表演節目紛至沓來,幾乎都是那日中秋她安排的節目。
「老遠就听到這邊樂聲不斷,原來是七哥在討小美人開心啦。」在樂聲中忽然就听到九阿哥的聲音傳來。
只見他一臉的風塵僕僕的模樣,帶著幾絲倦意走來,臉上卻是笑的開心。他本想坐在言言的旁邊,被祁楓輕輕一咳,乖乖的坐到了祁楓的旁邊。向前傾著臉看著言言,一臉的調皮,「小美人,我不在宮里的這幾日有沒有想我啊?」
言言怔了怔,原來她有幾日都沒有見過他了,她調皮的眨了眨眼楮,「難怪宮里安靜了這麼多,就是因為你不在宮里呀。」
祁楓「撲哧」一聲,輕輕笑了出來,也挑著嘴角說︰「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要去雲安寺去禍害清靜的佛門聖地呢。」
「噢,原來是去當了幾天的和尚。」言言輕輕笑了出來,古怪的說著。
九阿哥破天荒的沒有反駁,而是一臉古怪的看了言言一眼,又看了祁楓一眼,嘴角噙著笑看著他們,不說話。
言言被他瞧的不自在,微蹙著眉頭。
「你又在亂想什麼?」
「你又在亂想什麼?」
看著同時說出同一句話的兩人,九阿哥臉上古怪的表情更加深了,只見兩人對看了一眼,又看向他。
「七哥,從這一刻起,我是不是不能叫小美人了,得叫七嫂了啊。」九阿哥哈哈大笑起來。
言言被他這麼一說,臉上攸的一下變的通紅,白了九阿哥一眼,「你亂講什麼?」說著,言言起身就準備走,後面傳來九阿哥的討饒聲,「好,我不開玩笑了,你坐下吧。這節目還沒結束呢?我也累了,剛從宮外回來,先回去休息去了。」
語罷,九阿哥匆匆的走了,又只剩下她與祁楓了。
祁楓心里顫抖了一下,這節目確實還沒有結束,這幾日看著她每天和祁逸玩的開心,他要是再不抓緊機會感動她一下,然後再表露心跡,只怕是她真的就會喜歡上祁逸。
「你坐下吧。」祁楓輕聲說著。
「不看了,都看了這麼久了,表演的節目也看的差不多了,留著下回再看吧。」言言微微一笑。
「不行!」祁楓一聲低吼,急切的伸出手抓著她。
言言剛抬腳準備走,被他突然這麼一拉差點絆到茶幾上,回頭瞪著他,「看了這麼久也累了,我想休息下不行啊,要不下回沒有看的也行啊,我又不是一定要看。」
听著她的話,他莫名的用力抓緊她的手,言言被他抓的生疼,也有點微惱了,瞪著他,「我手都快被你抓斷了,伸開。」
「這節目還沒有結束,你不準走!」祁楓一時情急,硬生生的拋出這麼一句話,其實他是想說「後面還有一個他特別精心準備的節目,她能不能看完再走」的,可是一到嘴邊突然就變了味了。
言言用力甩開他的手,怒道︰「你還是這麼霸道,這沒結束的節目留著你自己看吧。」說完,言言就快步走開。心想,剛剛還被他小小的感動了,沒想到,才這麼一會,他又變回霸道不講理的樣子,無緣無故扯的她的手到現在還疼呢。心里越想越氣,頭也不回的跑了起來。她沒有看到,在她跑過的樹旁,一道紫色麗影隱在了樹的後面,旁邊掉落了一地的樹葉,全都被撕的粉碎。
紫色的麗影氣憤的抓過旁邊的幾片樹葉,幾滴青綠的汁液從她的手上流出,眼中露出了一抹凶光,「小雲,我們走。」
「格格,先把手擦擦吧。」宮女小雲伸手將她揉成一團的樹葉拂在地上,用絹帕小心的將她手上的青汁擦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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