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映月宮的昭玥臉色一沉,低吼道,「你看見了沒有,楓哥哥對那個女人越來越夸張了,竟然為了讓她高興從宮外弄那麼多東西進來,一想到那個女人現在得意的樣子,我就渾身不舒服。」
宮女小雲垂眉,輕聲安慰,「格格,我們不是在按著計劃走嗎?只有讓所有的人都不將懷疑的目光注意到我們的時候,才可以開始行動,我們自己不能亂了陣腳,一定要等到時機成熟才可行動。
「我已經等不及了。」昭玥轉過身,惡狠狠的盯住了她,「我只到听到這個賤人的聲音,我就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斷,如果還不快行動,將來只怕是等到行動的時候,楓哥哥早就與她生米煮成熟飯了。」
小雲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腦子里在搜尋著辦法,突然靈機一動,附在昭玥的耳邊低低的說著。
昭玥臉上的笑意漸深,到最後是哈哈大笑起來。抓著小雲的肩膀高興的大叫,「小雲,你放心,跟著我昭玥,等我跟楓哥哥成親之後,我一定讓你成為總管。」
「小雲只是想報答格格對小雲的好,只要一輩子呆在格格身邊伺候您,不敢有別的奢望。」小雲垂眉輕聲說著。
昭玥拍著她的肩膀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神色,嘴角也噙著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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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了太太平平的幾天之後,言言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這幾日里她倒過得還行,雖然祁楓天天來找她,神神秘秘的準備一些東西給她看,又帶她玩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到最後,他總是會惹得她生氣。反倒是祁楓每天安安靜靜的陪著她聊天,說到高興的地方也會大聲的笑著,說到傷心的事,他也會安慰著她。每次和他在一起,她都覺得很輕松,他就像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開心的時候陪她開心,在她不開心的時候就安靜的陪著她直到她開心為止。
她高興的朝著宮里一處偏僻的宅子走著,是祁楓約她去看一些新奇的玩意。正好在這皇宮里也無聊,還不如去玩玩。
「祁逸!」
言言朝著舊宅前站著的祁逸招手,高興的跑了過去。
「你看你,跑的這麼急,臉上都有汗珠了。」祁逸凝著她,眉心微微皺起,他從懷中取出一方錦帕,細心地為她拭去額上細密汗珠。
跟他也熟絡了,言言也不拘謹,笑著接過他手上的錦帕擦著,胡亂的抹了把臉,「你約我來看什麼?」
祁逸一怔,「我也是接到下人遞過來一封信,約我來這里,署名是你。」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信封遞到言言的手中。
「奇怪,我也是拿到一封信,署名是你。」言言也拿出身上的信封遞到祁逸的手上。
兩人皺著眉頭相視一眼,各自打開對方的信封,沒錯,里面的字跡明顯是自己的。很明顯,他們兩人都沒有寫過這樣的一封信。
夜晚的徐風吹過來,一陣涼意吹到身上,言言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心里涌起一陣不安,好像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然而再看看周圍,這里只是宮里一處僻靜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言言抬著頭看著宅子,「這里是什麼地方?」
祁逸順著言言的目光看去,臉上浮現出笑意,「這里是花海,這宅子里面種的都是一些進貢的花種,因為它們生長的環境特殊,所以,修了這麼一處宅子。之所以叫花海,是因為里面全部都是花,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汪洋。」
「噢,就是花房啊。」言言輕輕一笑。
祁逸听著她嘴里的新鮮詞,淡淡的笑著,「花房?很貼切的名字。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剛推開門,言言就聞到了一種異樣的香味,眉頭悄然皺起,「祁逸,你有沒有聞到一種奇怪的香味?」
祁逸閉著眼楮聞了聞,點了點頭,「可能是這麼多花種在一起,才會讓花香混合在一起有這樣的香味吧。」
「也是。」言言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花海,她的眼楮一亮,「這里的花好漂亮,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見過這麼多好看的花,以前在照片上看到,就愛上它們了,如今都出現在眼前,她真的快滿足死了。」
祁逸微笑著看著她,小時候他最喜歡到這里看花,每次他都會詢問花匠的意見,摘一朵漂亮的花插在母後的發髻上。那時候的日子是他過的最開心的日子,那時候的母後也是他最喜歡的。後來因為太子之位,讓母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跟母後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甚至經常會吵架。
「在想什麼?」言言蹲在幾株花朵的中間,眨著眼楮看著他。
「沒什麼,喜不喜歡這里?」祁楓抿著嘴角笑著,走到她的身邊蹲下,隨手摘了一朵插在她的發髻上。
她驟然抬頭看著他,額頭「砰」的一下撞上他的下巴。
「哎呀!」她吃痛的低叫,額角處立刻浮出一塊淡紅的印子。她伸手想去揉,手被他握住,她驚疑地望向他,沒有看到他的眼楮,額角卻傳來輕輕的溫柔的涼意。
言言的身子僵硬,他吻上了她的額頭,輕輕吻著撞疼的紅印。心里突生一陣罪惡感,言言只是一怔,便要從他的懷里掙扎著出來。
月光如水,皎潔如風,這時的香味令她的胸口有些發悶,似乎連腳步也有些漂浮起來。言言看著有些異常的祁楓,她驚訝的看到他那雙溫和的玉眸里流走著異樣的光彩,俊美無暇的臉上好像籠上一層淡淡的迷離,那是和往常不一樣的表情。
「祁逸,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還是這里的香味聞著讓人有點頭暈乎乎的。」言言走近她,感覺到胸口似乎有什麼在發漲,連腳步也有些不穩,險些跌倒。
祁逸扶住她,溫柔的將她擁在懷中,目光清澈而迷離,拇指是和食指輕柔地揚起她的下巴,很輕的吻了上去,像是在吻一片羽毛,吻的很小心,吻的很溫柔,就像平靜的湖面蕩起的漣漪。
言言有點無力的被他擁著,她的心絞成一團,她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心底涌起的罪惡感讓她有了一絲的力量,她掙扎著從他的懷里出來,慌忙的說道,「天已經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不要走。」他沖過來拉住她,用一種從未見過的目光盯著她,「言言,我一直都喜歡你,陪著我,不要走。」
言言一臉愕然地看著他,「這里的花香太刺鼻了,可能沖昏了你的頭腦,讓你在說胡話呢。」
「不是胡話,我證明給你看。」說著,他用力的擁緊她,吻了下去,這一次是強烈的,他狠狠的吻著她。他傾盡心力的克制在一瞬間土崩瓦解,他知道這樣吻她會傷害她,但是心頭涌上**如巨流摧腸折骨,滾滾直下,所有的牽掛和思念就這樣鋪天蓋地的傾瀉而下,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呼喚著,不要停下來,不要停下來,更是在不停的瘋狂叫囂著,要了她,要了她,不顧一切吧,快要了她吧。
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抱緊她,吻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的流動,刺痛著胸口,心中激蕩到幾乎凝滯,所有的一切瞬間繃得緊緊的,像是要撕裂開來,仿佛只要輕輕一觸,就會爆裂開來。
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稀薄,嘴唇上傳來的激烈讓她的力氣瞬間抽離。濃烈的香味充斥著言言的胸腔,她不受控制的伸出了舌頭,在慢慢的回應著他。
感覺到她的回應,像是沖破最後一道防線,他全身都滾燙起來,血液瞬間爆裂,涌向全身。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個僵硬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你們在干什麼?」
門口傳來一陣摧人心肺的暴怒,言言才從迷離中反應過來,言言迷糊的看見門口站著的是祁楓,赤紅的雙眼因為暴怒而睜的猙獰,瞪向他們的眼神是透徹心骨的寒冰。
言言瞬間打了一個冷顫,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一股腥甜的暖流瞬間涌向牙齒,舌頭,朝著咽喉涌去。濃烈的痛意讓言言瞬間清醒,用力推開了抱著她的祁逸,不安的看向僵硬著爬起向他們的祁楓。
她剛想要走過去解釋,只見祁楓發了瘋似的轉身就跑,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發絲也被風吹的凌亂不堪,他的衣袂,他的發絲,他的眼楮,他的所有一切都著告訴她,他徹底的發狂了。
「言言……」身後傳來祁逸顫抖的聲音,看著她僵硬的站在原地,祁逸捏著嘴唇,上面還留有她的鮮血。他是傷害到她了吧,徹底的傷害倒她了吧。
言言轉過身,眼里似乎隱約有淚珠。看著她蒼白著臉,祁逸的心都快碎了,他到底是在干什麼?為什麼平常能克制住,今天怎麼所有的城牆都瓦解了。就算把自已千刀萬剮,他也不可能原諒自己剛才的行為。
「言言……」他小聲的喊著她,怕稍大點聲,她就會在他面前消失不見,怕她從此就不會再理他。他犯了如此不可原諒的錯誤,她應該不會原諒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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