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在房間里就听到了十二阿哥叫祁裕的聲音,便偷偷的跟著他們了,她听到了兩人輕微的交談聲。
當她听到十二阿哥提到了祁楓,心里驀的一驚,她隱約听見十二阿哥提到了祁楓失寵的事。他們後面的話她幾乎都听不到了,腦海里不停的響著祁楓失寵的話。
等到祁裕離開,言言沖到了十二阿哥的面前。看著突然出現的言言,十二阿哥嚇了一跳,隨後便不理她,徑直越過她離去。
言言跑到他的前面攔著他,「你說祁楓失了寵,他怎麼會失了寵的,他不是娶了昭玥格格嗎?」
「你偷听了我們的談話?」
「只是踫巧听到的,你快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言言現在只想知道祁楓為何會失了寵,敷衍的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你不知道?」十二阿哥反問她。
言言點了點頭,在府里,祁裕對祁楓是只字未提。府里的奴才婢女們也不可能會跟她提起祁楓的事。自從她出宮後,她就一直沒有听到過宮里的消息。她只以為,祁楓會娶昭玥格格。
「我只知道現在的七哥天天喝酒,不肯與昭玥成親。昭玥看著他天天醉成爛泥的模樣,對她不理不睬的,每天就跑到父皇的宮里告狀。七哥照樣每天喝的爛罪,父皇也對他失望至極,也懶得管他了。」
「他為什麼不肯與昭玥成親,皇上不是已經將替他們指婚了嗎?他不娶昭玥不就是抗旨嗎?」言言扯著十二阿哥的衣袖問著,腦海里浮現出他醉了的模樣。
「還不是因為父皇還念著楓妃的情,不然,七哥早就被父皇貶出宮了。」十二阿哥不以為然的說著,卻沒注意到言言臉上的表情已經難看起來。
回到房間的言言愣愣的坐在床邊,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邊。從白天到黑夜,言言一直坐在床邊動也未動。她坐在這里傷心又有什麼用,雖然他們現在還未成親,難免日後,他從失去她的傷心中恢復過來,還是會成親的。只是當她突然听到他天天將自己灌的爛罪,心底竟隱隱的痛了起來。
她努力捶著自己的胸口,不能讓它痛。在她決定離開他的時候,就暗自下過決心,不再關心他的事,也不再為他心痛。
可是,心底還是隱隱痛了起來,突然間好痛好痛,心髒好像不屬于自己似的劇烈的跳去著。真的好想沖到他的身邊,將他的酒壇扔掉。好想大聲對他說,振作點,失去她,地球還是照樣會轉。她又好想抱著他,然後永遠不分開。
昏昏沉沉中,言言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和祁楓兩個人坐在一片花海中,他們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片花海中,世界也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推開門進來的蝶衣看到言言抱著胸口趴在床上,嚇的大叫,「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胸口疼,還是哪里不舒服?」
言言抬頭看著她不說話,發現自己的手指蒼白的攥緊胸口的衣服。
「我去通知殿下。」蝶衣見她坐在那發愣,抿著嘴不說話,轉身就要出去通知祁裕,言言突然喊住了她,「蝶衣,不要去通知他,我剛剛只是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听到言言喊聲,她才頓住了腳步,走到她身邊,擔心的問道︰「小姐,你真的沒事嗎?我明明看到你緊捂著胸口皺著眉,臉色現在還蒼白呢。」
言言只是搖了搖頭,「我沒事,是做了噩夢,臉色才會這個樣子的。」
蝶衣還是擔心的看著她,言言忙將轉移了話題,「今天晚膳吃什麼?我有點餓了。」
果然一件事就會分散蝶衣對另一件事的關注,听到她說餓了,忙扶著她坐到桌旁。言言也是真的餓了,斂了斂自己的情緒。
「小姐,今天府里來了個新廚子,擅長做甜食,所以,今天晚上的菜基本上都是甜的。」蝶衣將菜一樣樣的擺在桌上。
菜肴剛剛擺在桌面上,就傳出了一陣誘人的香味。要是在平時,言言早就開動了,可是,明明很餓的她,聞著飄入鼻內的香味,頓時就有一種惡心的感覺泛到了喉間。
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心底油然而生,言言只得打發了蝶衣下去。待她剛關上門,她就沖到了痰盂前嘔吐了起來。白天沒吃什麼東西,她根本就吐不出什麼,只是閉著眼不停的干嘔著。
只要她一走到桌前聞著菜香,胃里就一陣翻騰,就會想要吐。她無力的坐在床上,捂著鼻子不去聞,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的另一只手搭在了月復部,已經過了兩個月她的例假沒有來過了。加上現在聞到油膩的味道,她的胃里就就會一陣翻騰,還不停的干嘔著,跟電視里別人懷孕的後的反應一模一樣。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個念頭,她懷孕了。
她有孩子了?她居然有孩子了?一定是那個晚上,她記憶里的那一幕是真實的發生過,她居然有了她和祁楓的孩子了。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言言她的腦海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該怎麼辦。房門突然被推開,蝶衣出現在了門口。看到蝶衣的那一刻,言言腦海里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她懷孕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祁裕。
蝶衣本是來收碗筷的,卻看到桌上的菜動也沒動作,不禁睜大著眼楮看著言言,「小姐,你怎麼一點也沒吃啊,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強忍著胃里的翻滾,言言點了點頭,「我突然不想吃甜食了,你去幫我準備點辣點的菜上來?」
蝶衣忙點頭出去了,強忍著的言言再次嘔吐了起來。
吃了一點辣的後,言言突然覺得不是那麼想吐了。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雙手搭在了月復上,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的月復中已經有了一條小生命了,流著的是她和祁楓的血。
手一直放在月復部睡了一晚,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祁裕正坐在她的床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她嚇的往里邊一縮,手不自覺的放在了月復上。
他抿嘴一笑,「我在想,你到底在做著什麼夢,睡著了都能笑的那麼開心。」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會一大早就跑到我的房間來。」言言有點惱怒的瞅著他,想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到她的房間,又不知道他趁她睡著干了些什麼,心里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你以為我會趁你睡著做什麼?」他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戲謔的貼近她的臉,忽然大笑一聲,「雖然我真的很想對你怎麼樣,但我也不至于猴急到趁你睡著就要你。我說過,我會努力去學如何去愛,讓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我的身邊,」
言言松了口氣,她並不是怕他對自己做了什麼,而是怕他來的早,要是听到她在夢里說的話,那就糟糕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做什麼夢笑的那麼開心?」祁裕執意想知道她為何會那麼幸福的笑著,讓他有點嫉妒了。
「不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就親你!」他威脅的湊近她。
十二阿哥在門口看到的一幕就是兩個人曖昧的坐在床邊,忍不住低聲咳嗽了一聲,「三哥,門是開著的,下人們都看著呢。」
站在他旁邊的蝶衣聞聲笑出了聲,忙捂著嘴。
言言頭皮一陣發麻,高聲將他們趕出了房間。蝶衣為她更衣的時候還在笑著,言言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她卻像是得到了赦免令般笑出了聲。
「你還笑!」言言呵斥著她。
「小姐,沒想到你跟殿下已經情投意合了,奴婢真替您開心。」蝶衣不明狀況的說著,她一直以為言言不喜歡祁裕,而今早她走到房門看到的那一幕讓她目瞪口呆。她不知道祁裕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房里的,當看到兩人曖昧的靠著時,蝶衣就以為他們兩個已經情投意合了。
言言臉上的表情一陣抽搐,心想,剛剛的那一幕任誰看到了都會胡思亂想。不行,現在她已經有了孩子了,如果讓祁裕知道她肚子里已經有了她和祁楓的孩子,一定會震驚到憤怒,肯定會將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掉的。
想到在府里的這一個多月,她已經無法再接受祁裕對她的好了,更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有了孩子。心里迫切的想離開這里,離開祁裕,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將孩子生下來。
她不得不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離開,既要保證孩子在肚子里安然無恙,又要確保自己不被他發現。心里正想著,頭上卻被人輕輕一敲,拉回思緒的言言瞪著祁裕,「痛……」
「還知道痛啊,我還以為你只顧著發呆,都不知道痛了。」
言言瞪了他一眼,越過他走了出去。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了好久都不見的風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雖然隔的遠看著,言言卻能感覺到她眼中投來的敵意。
祁裕走到言言的身邊也看到已經走近的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