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以訛傳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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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凌無雙真是個好孩子,心里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听見師父讓自己回去戴面具換男裝,彎起大眼楮笑眯眯盯著師父看︰「師父,你怕徒弟被別人看了去,是不是?」
雲出岫臉不紅心不跳,點頭︰「是啊。」
凌無雙繼續眼楮彎彎︰「那師父你說,徒弟我好看不好看?」
雲出岫繼續臉不紅心不跳︰「好看。」
師父回答得這麼痛快,凌無雙一時倒不知道怎麼接口了。臉上微微發燙,模模鼻子訕訕一笑︰「我吃完飯再去換行不行。」
「不行,現在就去。」雲出岫伸手拍拍凌無雙頭頂。
凌無雙小臉更紅,低下頭「嗯」一聲轉身就去換衣服。
凌家主和凌夫人相視而笑,點一點頭︰有戲。
雲出岫目送自家徒弟轉身而去,直至再也看不到那一抹紅色,才轉過身來,看著凌家主和夫人曖昧的笑容,面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抬手一揖︰「家主、夫人,明日一早在下就要帶無雙回白城。」說完目光中隱隱泛出幾絲冷色︰「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無雙還不能露出真容。今日看見的這些人,還請凌家主妥善處理。」
凌家主和凌夫人再次對視一眼︰極為有戲。
和夫人眼神交流完的凌家主面色肅穆回了一禮︰「莊主說的不錯,今日疏忽,我會妥善處理此事。」
換完衣服帶上面具的凌無雙心情很好,覺得今天小小在師父面前扳回一城——師父看到她的時候手里端著茶停了一刻功夫,她可看得清清楚楚,嘿嘿,娘親果然會打扮人。邊走邊模模已經戴了人皮面具的臉,低聲嘀咕一句︰「無雙,加油,一定要超過師父!!」
低著頭舉了拳頭給自己打氣的凌無雙一不小心撞上一個人肉柱子,抬頭一看,正是之前在大廳里被老爹喊「無辭」的俊男,這個,應該是自己的大哥?
凌無雙乖巧點頭︰「大哥。」
「嗯。」凌無辭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牙齒︰「不錯嘛,一定要超過師父,好,有志氣!」
「呃大哥,我是說,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努力比師父長得更美」
凌無辭︰「」
凌無雙兄妹倆進大廳的時候,只隱約听見自家老爹說了一句「莊主放心,風凌國這邊老夫還能計較一二。」
雲出岫淡淡的聲音回道︰「有勞家主。」
「父親母親,都準備妥當了。現在開宴還是?」凌無辭開口。
自家吃個飯要不要這麼正式啊,凌無雙微微月復誹一下,蹭到師父旁邊︰「師父我換好了。」雲出岫點頭,伸出右手再拍拍她的腦袋。
模一模被師父拍過的頭,凌無雙郁悶並快樂著︰師父這是將我當作寵物麼動不動拍拍頭頂這不是前世她和心心經常嘉獎心心家小狗的動作麼
與來時完全不同,凌無雙離開凌府時腳步輕快神情輕松,究其主要原因——昨晚凌無雙是和凌夫人一起睡的,凌夫人拉著她的手從如何穿衣打扮到如何保養調理,從如何欲擒故縱到如何以退為進,好好給她上了一堂「怎樣將雲出岫變成凌家女婿」的課。當然這些顯見不足以讓凌無雙如此雀躍。真正讓她兩眼冒光的是凌夫人給她準備的一厚沓金票。
咳咳,凌夫人原話是這樣的:「雙兒,你這一去,再回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娘親沒辦法陪你,就讓這些金票代娘陪著你吧。想買什麼想要什麼不要下不了手。女人就是要對自己狠一點,嗯,對你師父要更狠一點。」
「……」
于是現在懷揣巨額金票的凌無雙覺得陽光是如此明媚,生命是如此美好,眼前這條路是如此寬闊平坦,坐下這匹馬是如此英俊瀟灑……咳咳……總之心情極其燦爛。
雲出岫看著不一會兒就模一模胸前然後嘿嘿傻笑的徒弟,桃花眼中掠過的盡是笑意。
「師父,你下半輩子準備怎麼過?」凌無雙又一次模了模胸前揣著的金票,轉過頭看自家師父。
「唔,下下棋寫寫字,喝喝茶品品酒,作作畫彈彈琴,釣釣魚逗逗鳥什麼的,當一當莊主,這輩子也就過去了吧。」
「……師父,你怎麼這麼沒追求?」
「你倒是說說,為師為什麼要有追求?」
……因為你要追求我好不好。這話凌無雙沒敢說出口。
「師父,你這次帶我下山,不是因為怕我沒錢還給司空景吧?」
「唔,這也是一個原因。」
「其他原因呢?我娘說五年前你說我身負什麼不死之謎,弄得天下人都想來我家搶我,你卻提前一步讓我爹娘送我去出雲山莊。師父,能不能給個理由?」凌無雙轉頭盯著自家師父,目光灼灼︰嘿嘿,師父你覬覦我已久了吧,還不老實交代?
「哦,那個是因為,以訛傳訛了。」
「什麼意思?」
「為師當時夜觀天象,說了句竟然有人明明命絕卻又不死?結果傳出去就成了你身負不死之謎。」
凌無雙心里「咯 」一聲,命絕卻又不死,說的是自己穿越的事麼?師父連這個都能看出來?果然是骨灰級神棍……既然他早就知道了,也沒見對自己有什麼不利,凌無雙想了想,偏頭看師父︰「那你不好奇麼?不好奇我從哪里來的?」
「好奇這個干什麼?自找沒趣麼?我若問你,你知道麼?」
凌無雙搖搖頭。
「這不就是了。這世上總有很多東西是人力不能及的。妄想人力所不及的東西,只會自取滅亡。可是人性中最難抗衡的怕就是了。所以,無雙,你會讓很多人自取滅亡。」
「……師父,你是想說你是多麼睿智,而世上如你這般睿智的人畢竟沒幾個?」凌無雙眯著眼楮看自家師父。
「嗯?徒兒你最近吃了哪位神醫的藥麼?還是師父的下棋療法效果好,怎麼突然開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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