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千金 第十章 真相

作者 ︰ 請叫我琉兒

蕭玉兒提出這個請求,蘇雲箏還是有些迷糊的,難道只是為了帶自己出來?沒那個必要啊!

領路的丫鬟也不多話,到了什麼地方也只是簡單介紹一下,要轉彎了,三言兩語,只指著方向,便繼續在前面走著。

夾在中間的蘇雲箏看著左邊走著二哥蘇聞策,又瞄瞄右邊是拉著自己手臂的蕭玉兒,不知怎的感覺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蘇聞策滿心只想著一會兒見到蕭驥該如何如何,要是能拜得蕭二哥的師傅,成為蕭二哥的師弟就更好了,根本沒理會到有其他的眼神瞟向自己。想象著學武的美好前景,蘇聞策已經連平時一向喜歡逗弄的妹妹都不理了,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然而,就這樣竟是看得正在偷窺他的蕭玉兒心顫膽寒,這笑容,真真兒的滲人,這蘇聞策不會腦子有些抽風吧!這麼一想,蕭玉兒手就抖了抖,甚至有些麻了。

她一反應過激,連蘇雲箏都感覺到蕭玉兒情緒波動太大了,轉過全是詫異之色的臉。

蕭玉兒身後的大丫頭紅綢紅緞也是齊聲擔心地問「小姐,怎麼了?」

蘇聞策的被聲音一擾,心神清明,也轉過身過來,有些迷茫「怎麼?到了嗎?」。

臭二哥!蘇雲箏受不了了,這家伙剛剛在干嘛?居然白目到在大家都關心蕭玉兒怎麼了的時候,問了這麼個白痴的問題。她訕訕的撫著額頭對著也為蘇聞策的反應有些雷到了的蕭玉兒解釋「我二哥……呵呵……有點楞楞的……呵呵……」

這一答,蕭玉兒清醒了,瞬間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找到了個好借口「我沒事!剛剛就是感覺有些冷!」

對于嚇得自己居然抖到那樣的蘇聞策,蕭玉兒就不必口下留情了「原來蘇聞策平日就是這樣啊——」還特意將「啊」字延長了音。

而同樣清醒了的蘇聞策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在听完蘇雲箏跟蕭玉兒的話,怎麼還能遲鈍到不知道她們是在說自己呢!

正值蘇聞策要發威之際,突然又發不出來了。無他,自己妹妹他舍不得罵,蕭玉兒是主人家,自己是來她家做客的,最重要的是自己還要找蕭二哥,可不能在這時候發怒。得,一口怒氣憋回去的蘇聞策,臉上都顯示出「紅暈」了。

也許是因為蘇聞策這樣也沒有說什麼,讓蕭玉兒以為他還有君子風度,也許是因為這氣出來的紅暈分外有魅力,這一刻,蕭玉兒的心飄蕩了。只是她還不懂,卻在心里決定下次改口,不再直呼蘇聞策的名字。

蘇雲箏對自己二哥今兒個居然沒發飆也暗自慶幸,長吁了一口一口氣,心里發出「天氣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般感嘆。

要是讓蘇雲箏知道這麼一會兒會兒的事兒,蕭玉兒竟對蘇聞策態度跨了一段兒,不知是不是會嘆上一句︰臭二哥居然瞎貓踫上了死耗子!

即使有這麼一小段兒插曲,練武場還是很快就到了,只是場上卻空無一人。

對于這樣的場景,熟悉蕭驥行程的蕭玉兒自然清楚。她本是想看看笑話的,可是現在……

還是領路的丫鬟機靈,帶著幾個人就去了練武場旁邊的院子的正房里。「小姐少爺請稍等。」她福完身剛下去,立刻就有小廝婆子上茶,端點心。

一進這里,蘇雲箏就感覺到有些不一樣,倒不是與蕭夫人韓氏的正房裝飾差異很大,而是這里的一切都太過樸素了。練武場旁邊的屋子居然沒有讓人感到肅殺或者肅穆,而是很隨意,簡單。

蘇聞策也是感到,住在這里的人不大喜歡奢華的東西,甚至不喜有丫鬟在,沒看到這里端茶遞水的都是小廝婆子嘛!

想是發覺到蘇聞策,蘇雲箏都在打量這個屋子,蕭玉兒放下了了先前捉弄蘇聞策,看笑話的心態,便開口解釋「對面的屋子是二哥的先生住的,韓先生是娘的遠房親戚,精通天文地理,兵法,布陣,反正好多好多。但是不喜身邊有許多人伺候,喜歡素淨,所以這里的所有房間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現在,二哥應該在上課,韓先生上課從不讓人旁听或是打擾。所以娘才特地讓身邊的大丫頭靈兒帶路,就怕擾著那邊上課。」

這麼一介紹,蘇雲箏對這位韓先生就產生了探究之心。這位韓先生,不,這姓氏說不定都是假的,只為了隱藏他的身份,應該是個能人吧?要是能讓二哥拜師就好了,就只跟著青柏也學不到武功以外的東西了,他想成為將軍,上戰場,單靠武功是遠遠不夠的。

蘇聞策早就想到了這些,打從蘇老爺跟他講過蕭家是武將出身,又見過蕭驥的武功後,他就想跟蕭驥一起學習武功兵法,以後不談開疆闢土,至少也要保家衛國。

等了好久,茶都換了幾回了,蕭驥還是沒來。蕭玉兒就按耐不住了,拉了拉蘇雲箏,詢問她走不走。

男人的事就得他自己去爭取,蘇雲箏可不會有著以一己之力改變全家命運或是改變天下這樣的宏圖偉願。那些個厲害的女主不是她妄想媲美的,她也從未想過要去做什麼大事,嫁個什麼大人物。

她很懶,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再說,自己的二哥蘇聞策在她的心中也絕不是個早包,不需要她這個妹妹來為他的現在與將來籌劃。

這麼想著,蘇雲箏就朝著蕭玉兒點頭示意,又朝著蘇聞策使了個眼神,鼓勵他「二哥,我跟玉兒去她院子里看看,你在這里等等蕭二哥和韓先生吧!切不要操之過急,一次不行,咱們就徐徐而圖之。」

身為親兄妹,蘇聞策自是明白自家小妹的意思,半途而廢可不是蘇家的品質。

看到蘇聞策點了頭,蘇雲箏就跟著蕭玉兒離開了,去了蕭玉兒的住處薔薇園。

正院的文氏跟韓氏自幾個孩子離開了,便聊起了最近朱州城里的八卦。

听到韓氏說陳夫人居然禁了陳蔓然的足時,文氏也是吃了一驚。畢竟賞花會那天,看著孔氏那麼維護女兒,誰能想到她回家後也舍得罰女兒。

韓氏在朱州呆了這麼久,對陳家那些事也是相當了解的,陳夫人這是不得不為之啊!

「陳家就是堆爛攤子,陳夫人看著這回也聰明了一回,居然舍得罰陳蔓然了。就是不知道,陳蔓然被罰,等出來後,會不會收斂些!她這是被陳夫人寵得不像話了。」韓氏對陳家的人也是挺無奈的,尤其那個陳蔓然。

听到韓氏的話,文氏也接道「那位陳二小姐也十三歲了,該定親了吧?」

想到這件事,韓氏才是氣不打一處來呢,揮了揮手。

文氏也吩咐了身邊的丫鬟婆子都先出去。等身邊的丫頭們都出去了,韓氏才說「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呢!前任知府孫知府年歲不大,卻自請告老的事,想必你們也疑惑過吧!孫知府年紀可還不算很大,還未到花甲之年呢!」

這事兒,文氏跟蘇老爺到真是探討過,均是毫無頭緒。今天韓氏提起,莫不是跟陳家還有什麼干系?可這陳同知不是只是孫知府的下屬嗎?

韓氏接著講「這事其實就是因為陳蔓然。」

冷笑了聲「孫知府的長子嫡孫叫孫平浩,年紀十五,跟我家駿兒是同窗,自小養在孫知府膝下,文采斐然,去年中了秀才。結果在去酒樓幾個人慶祝回來的路上不小心踫到了陳蔓然,不知怎麼的,陳蔓然摔了一跤,孫公子想扶她一把,陳蔓然卻摔到了孫公子的懷里。陳夫人也不知是看中了孫家公子文采非凡還是不論青紅皂白?愣私下到孫府說自家女兒的清白毀了,非要孫知府定下這門婚事。」

踫到了陳蔓然就要娶她,要是對方是個門當戶對的,又是個德工容俱佳的女子,誰家不願意娶啊?

關鍵是這陳蔓然家世和才學也就罷了,人品與管家能力其他這些都是差的可以,孫家娶過來可是當嫡長孫媳的。

孫家是怎麼也不會同意娶陳蔓然的,這一點只要有些頭腦的人都會想到。文氏也是了然,不過鬧到孫知府離任,還這麼不聲不響,這就耐人尋味了!

蕭家這件事上對孫家是有愧的,韓氏也是不知不覺就帶著有些愧疚的語氣陳述起這件事「孫家當然不肯,孫知府家世代單傳,孫知府的兒子資質平庸,孫知府早就不盼他有什麼出息,為兒子納了幾房妾,想他多生幾個兒子。到孫公子這一代,雖不是家里的唯一男丁,卻是唯一的嫡孫,資質也甚佳。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孫公子從小就被孫知府帶在身邊細心教導,就盼著他能早日成家立業。」

韓氏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接著「本以為孫平浩是為人有些迂腐,認為自己抱了陳蔓然,要對她負責,當場自己向陳夫人開口答應了婚事。這滿朱州,誰不知道陳蔓然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舉止無禮,偏偏自己的寶貝孫子竟與自己商量也不商量就答應娶陳蔓然。陳夫人離開後,孫知府質問孫子為什麼自作主張答應婚事。孫公子也把心里實話說出來了,說他覺得孔家是世家大族,于他以後做官有益,陳蔓然才學過人,姿色出眾什麼的。這一下,孫知府就給氣病了,他沒想到自己教了這麼多年的孫子腦子竟這麼拎不清,什麼于官場有益那是騙人的,陳夫人孔氏只是出自孔家旁支,父親也不是大官,能對他有什麼裨益。不知什麼時候看上了陳蔓然才是真的吧!這一氣,孫知府就半個多月躺在床上。」

講到這里,韓氏臉色愈發沉重。「本來我也只是猜著這事跟駿兒有關,那天事發的時候,他就在孫公子的身邊。結果,當天他就將事情道明了,原來陳蔓然本是朝著他摔過來的,途中好像有些混亂,卻最終倒在了孫公子的懷里。我們都以為這麼件事,孫家能處理好。誰知道能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孫知府病中,我和老爺帶著駿兒特意到孫府向孫知府表示歉意。孫知府素來謙厚,為人正直,擔心我們心里放不下這件事,便將實話告訴了我們。我們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文氏遲疑了,這婚事答應了,還能有什麼事兒?難道陳蔓然不同意?對了,陳蔓然看中的是蕭駿,那這麼說來陳蔓然定是不同意了。

文氏想完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韓氏很是無奈地點頭表示她猜對了。「等陳蔓然知道陳夫人的作為,自然不肯,無法,陳夫人又派人去了孫家告知,陳蔓然不同意,婚事作罷。孫公子知道後也氣得只想沖進陳家問陳蔓然自己哪里不好,讓他看不上眼。孫公子的應承和被回絕後的反應生生成了一個大笑話。陳家不靠譜,孫知府早就清楚,可是自家孫子如此,真是讓他傷透了心。沒多久,孫公子就被借口苦讀送回了老家,孫知府也以有病在身,告老還鄉了。」

這麼個事實真是讓人唏噓啊!哪家老人受得了自家孩子如此舉動啊!文氏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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