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千金 第二十九章 抉擇

作者 ︰ 請叫我琉兒

當文氏的消息傳到承平侯夫人那里,承平侯夫人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南信侯夫人居然沒管住自己的兒子,還任著他找那戲子。

承平侯夫人派去的人每天都回蔣大爺什麼時間在南信侯府,什麼時間出去,去了哪里。有時候一個店,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等人進去查探,蔣大公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那個戲子就那麼好?自己好好的孫女怎麼就讓他這樣糟蹋?承平侯夫人已經顯現的皺紋又深了,雙目里,有悲痛,而更多的是怒火。

派人找來張氏,承平侯夫人沉吟許久,閃過各種念頭,最終還是停留在那個雖然看似毀滅,卻對自己孫女最好的決定。

張氏莫名自己被喊過來,心里卻有些底,怕是那個混蛋的事了!

她素來以為自己女兒有些驕縱,悔嘆自己太過嬌養,讓她在夫家仍學不會低頭,為人媳,為**。而現在,對女兒的受到的委屈,有著莫大的憤恨,對蔣慶榆那個混蛋,她恨不得親手困了他,鞭打一番。

然而這樣小小的折磨,又怎能才能抵得了自己女兒心底的痛呢?從不哭泣的女兒,為了他留了多少淚,為他生了女兒,他卻在外面找了男寵!

張氏最最痛苦的是,當年這個婚事,是她最終挑選了蔣慶榆做自己的女婿。既門當戶對,蔣慶榆也算得上上京的青年才俊。都怪自己,不然,女兒就不用受這麼大的苦了!

不一會兒,張氏就來到了福榮堂正房。

見到媳婦來了,承平侯夫人也不多說,將得到的最新消息直述。

什麼?南信侯夫人沒將那混蛋看在家里嗎?居然還任由他去找那個臭戲子!張氏長大了嘴巴,驚愕之意,溢于言表。

承平侯夫人冷著臉,簡而言之「媳婦,我喊你來,不是為了說這個消息。而是想問你,琦兒,你打算怎麼辦?」

顯然沒回過神來,張氏直愣愣問了一句「什麼?」

話一出口,張氏才明了,這是要她表明對此事的態度,但她還是拋出了疑問「娘,此事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听到這個回答,承平侯夫人恨不得翻白眼,她還想著讓女兒繼續呆在火坑里,難道就舍不掉這榮華?她雙目瞪著張氏,雖沒有瞪得很大,但張氏很直接地感受到那怒氣來勢洶洶!

張氏心里打了個顫,娘的意思很清楚,這是說沒有余地了,難道女兒一定要和離嗎?那韻兒怎麼辦?

當年,就是再怎麼生不出兒子,又有生了長子的小妾爬在頭上,她也沒有想過跟相公和離。這回,遇到自己女兒的事,她也總是盡量想挽回女兒這婚姻的頹勢。

即便此刻,她心底還是不希望女兒和離。只盼著南信侯府能管束蔣家那位大爺,改惡從善,讓女兒以後不至于過上守活寡的日子那般煎熬。這是一個從心底,已經為封建思想所禁錮的女人,何其悲哀!

「不必多言,我也希望蔣姑爺能回頭是岸,這樣琦兒跟著他,還有個盼頭。」作為一個母親,承平侯夫人能理解此刻大兒媳婦心中所想,「但我不信,在壽宴後,在得知那個消息後,南信侯跟南信侯夫人沒有教訓過他……」

是,那省略的,意指蔣家還是沒能看住蔣姑爺,那就是說,他,應該是不想回頭。女兒,我苦命的女兒,還有韻兒……想到這些,張氏心都在痙攣,臉上變得煞白,冷汗,急著從各個毛細孔跳了出來。

一直盯著兒媳婦的承平侯夫人當然觀察到這一幕,立刻指使張氏身邊的嬤嬤扶著她,放輕松,喝喝水。

張氏順了順氣,喝了兩口水,過了片刻,臉色逐漸恢復過來了。

看著兒媳婦這樣,想起當年因為生蘇聞理,媳婦身子都垮了,孫子也體弱,承平侯夫人也心酸。嫡長子的嫡脈啊,侯爺跟她都希望他們能將承平侯的榮光繼續延續下去。

可是,大兒子資質平庸,嫡孫倒是有些機敏,卻天生體弱,嫡長孫女又遇到這樣一個丈夫!思緒萬千的承平侯夫人不由地嘆了口氣,心中滿是傷痛。

得,都這樣了,承平侯夫人揮了揮手,表示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張氏一走,她一個人靜靜地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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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頂多也就派人打探打探,其他也沒多少能夠干涉這件事的辦法。

這當頭,傅氏懷孕了!繼蘇家長子嫡孫後,又有一個小包子要出生了。

蘇雲箏樂得蹦蹦跳,她很喜歡小孩子。古代又不計劃生育,嫂子能生,她自然樂得高興。就是覺得大哥看著笑意淡淡的,雖然也透出高興,卻沒有蘇雲箏想象之中那邊欣喜若狂。

于是,她懷疑了,是不是大嫂懷著小包子(蘇聞笙的大兒子),因為就大哥大嫂倆,大哥顯示得特興奮,而現在的情緒由于大家都在,被掩藏了呢?

沒過幾天,在承平侯夫人還沒想出怎樣處理辦法,文氏也沒有打探到更多消息的時候,蘇聞笙掌握著第一手消息,拐著老娘,妹妹去了承平侯府。

一般蘇聞笙一個男子,是不大踏入承平侯府後院的。還好,福榮堂離著承平侯府世子的後院有一段距離。蘇府幾個主人一路上暢通無阻,沒遇到什麼小妾通房,就進了福榮堂。

福榮堂又不是第一次來,蘇雲箏熟悉路況,一般是沒有攔路虎的。哪像在大伯後院走,一小段路,說不定就遇到一個大伯的女人。

幾個人走進福榮堂的時候,承平侯夫人早就等在正房了,旁邊還坐著張氏跟蘇雲琦。

大哥早就傳過消息了,她知道,不過大伯母跟大堂姐也在?是的,這事說到底跟大堂姐關系最大,應該讓她知道,就怕她受不住。蘇雲箏其實也不知道什麼,只是憑借她對大哥的了解,大哥的神情表達出事情絕不會簡單。

文氏,蘇聞笙,蘇雲箏簡單行過禮後,都在西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幾個人身邊伺候的嬤嬤,丫鬟,除了重中之重的心月復,其余主動地都下去了。

平時不喜蘇家人的張氏,臉色消瘦,神情也有些木然,對著文氏再沒有之前的傲氣跟勁頭。

養兒即使成了親,生了子,母親還是要擔憂,看著大伯母瘦得厲害,精神氣也沒往日里頭好。蘇雲箏在心里默默地期盼,將來自己成親了,不要讓娘也操心自己的事。

蘇聞笙在講述之前,頗有些擔憂地望了蘇雲琦一眼,嘆息著開了口「堂姐,我下面要講的或許比之前你所知道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確定,要在這兒听下去嗎?」。(蘇聞笙與蘇雲琦雖是同年出生,卻比蘇雲琦小上幾個月,因此,稱蘇雲琦為堂姐)

像是來之前或者來之後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蘇雲琦沒有多做思量,在張氏神色看似想勸說前,就點了點頭,意志非常堅定。

「白青蓮,原名柳復,今年二十二歲,原籍福州,出生在林鄉一個鎮上,八歲成為孤兒,被親戚賣給了戲班子。來到春水班才兩年,長相英俊,演的女子,又不復一般的戲子胭脂味重,反而頗得許多戲迷的喜歡。與同班嬌俏靈動的白水仙並稱「雙生花」,也是春水班的台柱。」講述著男小三的身世,蘇聞笙眼楮眼楮也不眨。

蘇雲琦卻捏著衣袖,凸起的骨骼,顯示出她此刻內心的極不平靜。

而听得蘇雲箏很好奇,大哥是從哪里得到這些消息的?

看著坐在斜對面,有些憔悴的大堂姐,蘇雲箏內心也有些悲憫。一個男人已婚有孩子的男人搞基,傷了的就不僅僅是父母的心,更是妻子和孩子一生的創傷了。

「白水仙,本名盧子君,原籍山城,那年澇災,她被拐子趁機拐失,輾轉好多地方,最終逃到了戲園子里。後來,就一直學戲,直到在春水班登台唱戲。與同台的柳復結成異性兄妹,關系一直很親密。甚至住都是住在一個院子里。」

這對兄妹在承平侯夫人心里,一直感覺很奇異,異性兄妹畢竟不是親的,關系傳言中真的很好,就不會是有其他曖昧的關系?

蘇聞笙很輕易地就打破了他祖母的猜想「經過仔細調查,這兩個人沒有男女之間的關系。因為柳復原本是有個妹妹的,因為生病無藥可醫,早逝。他見到比自己小的盧子君跟自己妹妹有幾分相似,認作干妹妹,對她一直照顧有加。」

怕是對女人不感興趣吧!蘇雲箏知道搞基的男人有的是雙性戀,即男女皆宜的,有的則是只喜歡男人。這個柳復,應該就是後者這一類的了。

一直沉默的張氏問了一句「大佷子,你這些消息是從哪里打探回來的?」轉過臉來,質疑「先不說對解決這事有沒有幫助,伯母想問,這些消息以及你接下來要說的消息,都準確嗎?」。

想知道答案的蘇雲箏也望著自家大哥的臉,期盼解答她心中的疑問。

蘇聞笙似乎早就準備好回答這個問題,不假思索地回答「大伯母應該听過飛鳥的名頭吧?」

飛鳥?這是什麼?蘇雲箏沒听過!

蘇雲琦也沒有耳聞,眼神迷離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承平侯夫人,文氏跟張氏卻確信了,這些消息既是飛鳥查到的,就絕不會有差錯。

承平侯夫人解釋道「飛鳥是個情報組織,想查什麼消息,只需要你付錢,他們查到了消息,自然會傳送給你……」

承平侯夫人省略的是,這個組織能找到的人不多,所以一般的要找他們查事情的人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得償所願。而且,即使你找到了他們,他們也不是每個單子都接的。

拿現在的話來講,就是既需要有關系,又需要身份驗證,雙重符合的才會有那個運氣得到他們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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