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言正和莫問進宮後,安小喜的氣色好多了。
藍霖來的時候,三人圍著石桌在玩著什麼。
只見言正嘴唇泛紫,而莫問的臉色也難得很白。
安小喜手里握著幾張紙片,右邊放著一小堆銀子。
藍霖走近,就听安小喜說了一聲,「王炸,哼哼,兩炸了,四倍,給錢。」
其實大家都察覺到有人來了,安小喜是無所謂,莫問卻是離不開。
他憤恨的瞪了藍霖一眼,仿佛自己會輸全怪這人。
言正不情願的最後的銀子給了安小喜,「剩下的,明天給你。」他現在的臉比苦瓜還苦。
「小喜,你們在玩什麼?」藍霖好奇的問。
「斗地主。」安小喜數數銀子,滿意的全部裝進自己的小腰包。
「斗地主?」藍霖不明白。
「恩,陛下找民女何事?」安小喜起身行了個禮,一轉方才的表情,看不出冷淡,也不親近。
「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藍霖不悅。
「民女身體不適,回屋了,陛下改日再來吧。」說完就轉身離去。
藍霖一氣,拉住她的手,「為什麼這樣對我。」
安小喜沒回頭,「陛下還是自稱朕比較妥當。」掙月兌出手,回了屋。
一旁看戲的兩人,悄悄的閃了。
藍霖往外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踢開了門。
安小喜正抬著小話本,嗑著瓜子。頭都沒抬一下。
藍霖深深吐了一口氣,「小喜,告訴我為什麼?」
「陛下所言何事?」安小喜放下書,直視著這個王國的君王。
「為什麼現在這般對我。」藍霖眼中閃爍著苦惱。
「陛下要的圖,時候到了民女一定會給。」
「我不要什麼圖,我只想知道為什麼現在這樣陌生疏遠的對我。」藍霖幾乎是吼了出來。
安小喜嘆了一口氣,「陛下乃是一國之君,民女只是一個普通的有夫之婦,陛下想要民女怎樣對你?」
「民女的姐妹手足,鄉親父老,不都死在陛下的軍隊下,陛下又想民女如何對你?」
藍霖一時啞口無言。
怔怔的看了安小喜一會,拂袖而去。
第二天,宮女太監們就抱著各種賞賜來了。
各種珍品堆滿了屋子,一向愛財的安小喜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唯一高興的就只有小綠了。
安小喜蹦著臉看著這堆珍寶,讓小綠和莫問全部搬到院子里去。
一連幾天,賞賜就沒停過,院里都快被堆滿了。
那天下了一場小雨,宮里的太監宮女們無不心疼那院里的寶貝。
可藍霖眉頭都沒皺一下,讓人把那些被雨淋濕的東西搬走了,又搬了一堆新的來。
安小喜那個恨啊,她搞不動藍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現在就想跑那神經病面前踹丫幾腳。
安小喜現在只想找人把身後的圖給畫下來交差,然後立馬離開這該死的皇宮。
老天開眼,這天夜里,桑桑來了。
安小喜就像見到菩薩那麼熱淚盈眶的看著桑桑。
「行了,姐姐,你這樣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擦,我好久沒見一個活人了,激動下不行啊。」安小喜立刻反駁。
「很久?塔布和南宮哥哥沒來過嗎?」。
「沒有,千糯醒了?」安小喜一臉欣喜。
桑桑這才察覺不對。
「姐姐,我不知道南宮哥哥醒沒醒。」
安小喜心里一跳,「什麼意思?」
「他,從艾牢山消失了,之前一直未醒,我還以為他來找你了。」
安小喜抿著嘴唇,思前想後決定先把這事放一放,先離開皇宮再說。
小綠覺得這些天她睡的都特別沉,她決定今晚怎麼也不能睡過去了,萬一小姐有什麼指示,她沒听到怎麼辦。剛這樣想著,她又睡過去了。
桑桑在她身後吐吐舌頭。
桑桑不會畫畫,這可愁到了安小喜,不過她是誰,她那麼冰雪聰明有木有。讓桑桑拿來幾塊大鏡子圍著她,她自己畫。
最後一筆,今夜終于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安小喜滿意的一笑,明天,她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天剛亮,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正是這宮里唯一的娘娘,連素貴妃。
這貴妃也是個直人,退避了下人,第一句對安小喜說的就是讓她離開皇宮。
安小喜沒說話,只是看著這女人。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只要你離開這里。」貴妃冷言冷語的說著。
安小喜眉一挑,「娘娘怎麼不看看外面那院子,我不差那點東西。」
貴妃輕瞟了一眼外院,「是我粗心了,安姑娘,說出你的條件吧。」
「我的條件嘛,就是請你管好你的男人,別特女乃女乃的再來煩我。」
看著貴妃那快掉出來的眼珠子,安小喜心里狂笑,爽啊,讓貴妃吃鱉。
安小喜從床榻上拿出畫卷,遞給她,「這是皇上要的東西,交給他,然後,慢走不送。」
連素貴妃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急功近利,一心想討好藍霖的她,卻在把畫卷交給藍霖時,被藍霖一怒之下打入了冷宮,這連素貴妃到死都不明白,藍霖為何這般對她。
藍霖拿著畫卷,來到安小喜面前,把畫卷一丟,「我不要。」
安小喜輕笑,「陛下遠征南疆,不就是為了這張紙嗎?怎麼,懷疑是假的?放心好了,真的不能再真。」
藍霖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草編小人。
他把小人交到安小喜手里,深情的看著安小喜,「小喜,做我的皇後可好。」
安小喜沒想過他會這麼突然,「陛下生為國君,三宮六院不在話下,民女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能做到的。」
安小喜笑了出來,這是這麼久她第一次對藍霖笑,笑的藍霖晃了神。
「陛下可能忘了,民女早已嫁人。」
「我殺了他。」
「陛下若殺了他,得到的,也只會是民女的尸體。」
藍霖臉色白了白。
安小喜撿起畫卷,遞給他,「陛下是個好皇帝,但不是民女的良人。」
藍霖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御書房,仿佛全身力氣都像被抽走一般。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他緩緩的打開畫卷,右下角,一排小字印入眼簾,‘這是我親手畫的哦,不過假不了,做個好皇帝。’
一顆淚,順著他的臉頰慢慢的流下來。
他,一國之君,曾經無淚,以後,也不會再有。
…………………………
安小喜以為自己終于能離開了,一早起來心情不錯,還哼著小曲。
可惜她錯了,大錯特錯。
藍霖把她關了起來,關在一個偌大的鳥籠里,就在他的御書房。
安小喜不敢用內力打開,言正不是一次兩次提醒過她,那樣會動了胎氣。
桑桑和莫問就算偷偷模模進來了,卻對這鳥籠沒有一丁點辦法。
他們根本打不開。
安小喜想到了硫酸,但是這個世界沒有。或許娘有辦法,但是離的太遠。
藍霖每天就那麼在籠外靜靜的看這她,目不轉楮的可以盯著她幾個時辰。
安小喜心想完了,這孩子鐵定心魔入體,瘋了。
但是他除了安小喜,什麼事都表現的極度正常。
安小喜後悔了,她就應該交了地圖那天,偷遛出去。
現在不僅走不了,還被關了,何況,南宮千糯久久沒有消息。
安小喜不自覺的模了模小月復,再不走,就會暴露的,藍霖現在的情況,肯定容不下這孩子,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安小喜試著妥協,「我不會走的,你放我出來吧。」她弱弱的說著。
藍霖听她近乎乞求的聲音,心一軟,就把她放了出來。
安小喜假裝听話了一天,計劃著逃跑路線。
她再一次低估了藍霖,跑的那天,她輕易就被抓到了。
在藍霖鐵青的臉,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里,她再一次光榮的進了那個大鳥籠。
「瘋子,神經病,#¥—
……」不論安小喜怎麼罵,藍霖沒有任何動靜,批閱著他的奏折。
桑桑好不容易進來過一次,還是影在暗中放水讓她進來的,雖然其實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桑桑饒著籠子走了幾圈,最後一臉欠抽的所了句讓安小喜節哀,估計後半生就做這籠里的金絲雀了。
這天晚上,藍霖不知為何遲遲沒來。
安小喜也圖個清靜,剛想睡覺就听到一聲野獸的嘶吼聲。
安小喜翻個身繼續閉眼。
不對,她猛然睜開雙眼,坐起身,這里是皇宮,怎麼會有野獸的聲音?
那聲音卻離她越來越近。
一只看上去極度奇怪的東西就出現在鳥籠前,徒手撤開了籠子,在還沒反應過來的安小喜眼前離她越來越近。
安小喜蒙了,不知道現在該跑還是干嘛。
這東西發出幾聲吼聲,就把她抱了起來。
轉身時,藍霖捂著左肩站在那里,整個左袖子全是血跡。
野獸對他吼了幾聲,也是這時,安小喜看到了熟悉的人,郭心問和瀟瀟,還有一個很萌的小正太。
不知道郭心問和瀟瀟用了什麼法術,一個光圈照在藍霖周圍,讓他出不來。
野獸奔跑出皇宮,安小喜現在不奇怪野獸了,她奇怪的是那吃貨夫妻怎麼會突然出現,最可疑的就是那個小正太怎麼會頻頻對自己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