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小多騎馬走在官道上。
現在正當夏季,路上草木繁盛,郁郁蔥蔥的好不熱鬧。
為了滿足口月復之欲,我的馬背上拴了一口小鍋。小多燒的野菜湯味道極好,特別是鮮美的蘑菇雞湯,更是讓人恨不得連舌頭也吃掉。
走到快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駐馬休息。
篝火上,一口小鍋正‘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鮮香的魚湯已經轉為乳白色,旁邊的火架上,一只大兔子正‘滋滋’的滴著熱油。
我吞了一口口水,繼續向小多講解武功精要。
這小子對武功的痴迷簡直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既能吃苦,領悟力又強,還沒幾個月,就已經初窺門徑了。
「師父,你怎麼不像以前那樣教我其他的招式了?」小多在練了第四十一遍的‘靈鷲天山劍’時,開口問道。
我小口的喝著熱熱的魚湯道︰「你剛學武時,我教你各門各派的武功,主要是想通過不同的招式讓你快速感悟武學之道,現在你內力小有所成,就不能再這麼廣泛涉獵,否則,就會出現貪多嚼不爛的結果,學武功,一定要精于一門,明白嗎。」
「是,師父。」小多點頭道。
「不過,待到你臻至武學大境,所有招式都能化歸于一,便也沒這麼些限制了。」我對他補充道。
小多眼楮一亮,問道︰「師父達到了這種境界嗎?」。
我搖搖頭。我的武功真正算起來,只有二十多年的內力,一年的武學領悟,而且我貪生怕死,即懶又饞,沒有一點學武功的好品格。
「沒達到這種境界也不要緊,師父,你是我見過的武功最好的啦。」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誰要你安慰啦,快吃飯去。」
吃過飯,我和小多簡單的收拾一下,上馬朝前趕去。
因為夜半寒涼,我盡量避免露宿野外,每次到一個城鎮,我都要計算好路程,問清楚哪里有村寨小鎮。
不過計劃總是會出現一點差漏,就像現在,天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我和小多還沒看到下一個目的地——金安城的影子。
「師父,你害怕嗎?」。小多突然出聲道。
「笑話!我怎麼會害怕!」我把頭一抬,盡量忽視月光下那如鬼怪的樹影。
小多嬉皮笑臉道︰「師父,你今晚可難得有這麼安靜,我還以為……。」
「呔——」一聲怒喝傳來。
小多嚇了一跳,我更是已經「啊——」的尖叫起來。
「什麼人!」小多一喝,策馬攔到我前面,小小的身影英姿颯爽。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月影下,一個手拿板斧的大胡子跳了出來。
原來是一個忒俗的強盜。我放下心來,一股怒氣涌起︰居然敢嚇我!
「快點!給錢!」強盜揮著板斧,大喊道。
我怒視著這個害我丟臉的強盜,手按馬鞍一飛上前,‘砰’的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後拳腳如雨點般落下。
「別打了,別打了,俺知道錯了。」強盜躲閃著,求饒道。
我繼續拳腳相加。
「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歲小兒,還有阿貓阿狗,姑女乃女乃你行行好,饒我這一次吧。」強盜繼續道。
我沒理他,等發泄完,那個可憐的強盜已經是鼻青臉腫。
「滾吧!」小多憐憫的看著這個強盜,揮揮手道。
「俺第一次出來搶劫,就被打得這麼慘,看來那王老瞎說得對,俺真的沒有做強盜的命。」強盜捂著臉,從地上爬起,嗚嗚說道。
「喂,強盜!」我叫住要走的強盜。
「你,你叫我?」強盜手指著自己,顫聲道。
「不叫你叫誰!」我沒好氣道︰「金安城離這里還有多遠?」
「騎馬,騎馬大概要三個時辰。」強盜看了我一眼,舉起三根手指。
三個時辰。我皺眉,再過三個時辰,恐怕城門早關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里哪兒有休息的地方?」
「這個……」強盜想了一想,老實的指著前方,「我,我家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