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乃女乃看到我突然從房子里走出來,她的眼楮里不禁露出了好奇,再看到我直接走向她,她的眼楮里就不僅是好奇,而且還有驚詫呢!
我走到老女乃女乃的跟前,停住,看著她,我心里真是混亂得很。有許許多多不明白的事想問,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我只是喊了一聲︰「女乃女乃!」
老女乃女乃笑笑點點頭,看著我問︰「怎麼啦?」
我迅速地整理了一下亂了套的思緒,得出個結論是問清楚我是誰。于是,我看著老女乃女乃問︰「女乃女乃,您知道我是誰嗎?」。
呃?
這句話,怎麼我自己听著都感到別扭啊,何況是老女乃女乃呢?她听了我的話後,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精神病者。無緣無故地,誰會向別人問自己是誰啊?
可是,老女乃女乃听後卻是溫和地笑了一下說︰「你不是小瑩的媽媽嗎?」。
呃?
我一陣語塞,是啊,我是小瑩口中的媽媽,也是她對面的鄰居,她認識小瑩,卻不認識我!這一點,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所以,我才會從房子里走出來,走向老女乃女乃,目的,就是問清楚她為什麼不認識我?我看著老女乃女乃,很小心地並引導性地問︰「女乃女乃,您認識我家小瑩,是吧?」
「是啊。」老女乃女乃點頭,完全沒有發覺我正在下圈套,套她的話。
「您和我們住在這個地方多久了?」我說著再次環視了一下這個骯髒的,窮苦得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我在這里住了兩年多了哦,你們就只住了半年。」老女乃女乃笑哈哈地說。
「這樣啊?」我心里越發地覺得奇怪,我在這里住了半年,但老女乃女乃卻不認識我,這難道不奇怪嗎?
我又問︰「這樣說來,您每天都能看到我家小瑩,是嗎?」。
「是啊。」
我微微一笑,忽然問道︰「女乃女乃,您說我在這里住了半年,可是,為什麼您不認識我啊?」
老女乃女乃听後一怔,然後笑著說︰「因為我只見過你一兩次面,不記得你長什麼樣了,所以,剛剛就沒認出你是誰來了。」
呃?
我一愣,我就住她的對面,一住就是半年。這半年的時間,我雖然不敢說我們可以每時每刻都能見著面,但是,至少,每天能夠見面這是肯定的。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說她只見過我一兩次面,這是為什麼?
我不禁奇怪地問︰「我不是住在您的對面嗎?按理說,您應該每天都可以見到我,為什麼您只見過我一兩次面?是我不住在這里嗎?」。
老女乃女乃听後忽然嘆了一口氣,看著我,她的眼神滿是憐憫,她說;「從你搬過來的那一天起,你就一直在昏迷。所以,我很少見你。不過,我剛剛看你確實是有點眼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直到小瑩叫你媽媽,我才想起來,原來你就是小瑩的媽媽。看著你進房,我就在想,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也沒听人說起過?不過,你醒來了就好,就好!這以後,小瑩和小寶就不會那麼可憐,沒人帶了。」老女乃女乃說著一個勁地點頭,滿臉的笑容。仿佛,這一件事,對她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听到老女乃女乃的一翻話,我仿若被了雷霹了一般,把我雷得差點暈了過去。天哪,不是吧?我竟然昏迷了半年?那麼,這半年的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還有,我的記憶消失是不是因為我的昏迷而造成的?如果是,那麼,我是否真的是小瑩的媽媽?
這時,老女乃女乃看著我高興地問︰「對了,菲菲,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沒听你們家一刀說起過你醒來的事?」
一刀?
一刀是誰?這名字怎麼這麼怪,這麼難听?像是武俠小說里面的人物名稱一樣。
我笑了一笑說︰「我剛剛才醒來。」說著,我話鋒一轉問︰「女乃女乃,您剛剛說的一刀是誰?」
「一刀就是你的老公啊。」老女乃女乃說著唏噓起來︰「菲菲啊,你這昏迷了大半年,你的老公一刀沒有離棄你,就是你的福氣喲。」
我嘿嘿地干笑著,心里很不是味兒。我這一昏迷就是大半年,老女乃女乃口中的,我所謂的老公,我真是半點印象都沒有。所以,對于她說我老公對我不離不棄的責任情感,就是我的福氣,我真是沒有半點感激之情的。相反,我總覺得,我不是她口中一刀的老婆,也不是小瑩口中的媽媽,當然,如果我有記憶,我覺得,我應該也不會是一個生活在這麼一大堆垃圾旁的人。在我的心里,我覺得我與身俱來就有一股傲氣和貴族的氣息。這氣息,即便是在這臭不可聞的,垃圾味的覆蓋下也是無法掩蓋的。
不過,這些想法我沒法和老女乃女乃說起。當然,我也沒有再和老女乃女乃說話了,雖然,她看上去很想再了解我多一些,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所以,我怎麼可能會讓她多了解我一些呢?我會找她說話,也是我出于我的目的使然,現在我的目的達成了,我便即逃也似地往我的家里跑。
走進房子,小瑩拿著換下來的褲子迎面走出來。我看到這樣,心里雖然不是很想認這個女兒,但是,畢竟她口口聲聲地喊我為媽媽,而我,又不知道自己誰,何以會出現在這里。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暫時做著小瑩的媽媽。
我站住身子看著懂事的小瑩,忍不住地問︰「你要去洗褲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