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來就沒有結局.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努力.當以為一切修成正果的時候.又狠狠的將她一巴掌拍在地上.
是的.本來就沒有結局.不過是她的努力延長了這個期限.導致結局變成了慢性毒藥.而這一切換來的最終結果就是更多更大的痛苦.
蜷縮在冰冷的座椅上.雨沫的眼神依舊空洞.身體恍若定格在椅上.不知多久.一位醫生走過來.
「您好.請問是雨沫女士嗎.您的父親叫您過去.雨沫小姐.」醫生溫和說道.看到雨沫沒有反應.甚至連眉頭都不曾動過.不禁上前手指輕輕踫了下.
雨沫身體倒下.
「來人.急救室的醫生.這里有患者.醫生.醫生.」醫生急聲對周圍喊叫.偌大的聲音充斥整個走廊.
對于那名倒下的女子.病人們一如既往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他們看過了太多.
無盡的黑暗在眼前.包括手.腳.她的臉.都是黑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好像就只剩下一雙可以看到東西的眼楮.她的周圍.什麼都沒有.或者說.什麼都看不見.
「天昇.天昇.天昇你在哪里.」往日的堅強找不到一絲.似乎重回了校園時代的那抹單純.她無力哭泣著.直到聲音嘶啞.
「孩子.過來啊.孩子.到媽媽這里來.」空曠寂寥的聲音溫柔的闖入耳朵.
原來這里不止是她一個人.只是.媽媽.
「媽媽.」她驚懼的大叫.
媽媽早就不在了.那麼現在是誰在叫喊她.是誰.可是.的確是媽媽的聲音.
「媽媽.媽媽.媽媽.」她哭喊著.
此時的她充滿了無盡的恐懼驚慌.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黑暗好像在吞噬她的思想.吞噬著她的靈魂.她的意識模糊起來.
「孩子.你要堅強.要堅強.」媽媽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她哭的更大聲了.
「媽媽.你在哪里.媽媽.我好害怕.」像是最純粹的靈魂感知.這一刻.她沒有豐富的閱歷.沒有那些社會的算計.有的是純粹到心靈上的各種情感.
「媽媽.媽媽.你在哪里.媽媽.」她繼續呼喊著.但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媽媽.」額上布滿豆大的汗珠.她大喘氣著從床上猛然坐起.看著周圍的一切.她茫然無措.
「雨沫女士.您好.您現在在我們醫院的病房內.剛才你突然在躺椅上昏倒.我們的工作人員在第一時間將您移到此處.並做了些檢查與治療.還望不要介意.」本來坐在椅子上的醫生誠懇向雨沫走來.話語中滿是關心.但她可以听出來.這些不過是職業精神罷了.
雨沫搖晃了下腦袋.眼神重新變得犀利.手指模在胸口地方.那個位置已經空了.
手指將胸前的衣服緊扣.她的眉頭不自覺皺起.
「您的父親在八小時前曾托付我們要您過去.您看是不是要過去.」醫生彎身對著她.
她抿緊了嘴角︰「好.帶我過去吧.」
有些急切的穿好鞋子.她跟隨醫生的腳步過去.
來到病房前.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眼神黯淡起來.這才繼續跟隨身後進去.
這是一間特護病房.應該還是在夏天昇的管轄之內.這里的一切都是夏天昇掏的錢.都是那個男人掏的錢.
既然事實如此.那她就不要再與他有著一絲的聯系吧.可是這一切的費用還過昂貴.
好吧.就當做欠她的.曾經傷害過那麼多次她.這樣應該算是公平吧.不這樣想的話.如今她必然支付不了這些高昂費用.
進入病房.父親正躺在病床上.手中拿著報紙.樣子與以前沒有多少變化.只是那額上的皺紋又增加了幾許.臉部線條更加的堅硬.
「你來了.」父親很安靜的對她說話.
醫生已經很自覺地退離出病房.她的父親並沒有看她.報紙將兩人的視線相隔.
雨沫走過去.坐在病床邊.看著父親比以前蒼老的臉頰.
「爸.」她輕聲叫了叫.像是害怕某種東西.語氣中有退縮的意思.
「嗯.」鼻音哼出一聲.父親不再言語.空氣沉悶下來.
「醫生說你有事找我.」雨沫直接進入主題.
「嗯.」依舊是從鼻中出來的輕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以前.父親就是一位嚴厲又慈祥的父親.如今.父親依舊未變.威嚴猶存.
雨沫沒有說話.任由安靜的氣氛在兩人間流淌.漸漸暴躁.
「還記得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些話嗎.」父親沉穩的聲音傳入耳中.她的身體渾然一震.嘴唇些許顫抖.
「昨天.我說的那些話.其實我也是思考了很久.但我最終還是決定說了出來.這樣似乎傷害到你了.」父親依舊沒有看她.
她搖頭︰「沒有.爸.」
「呵呵.有時候想想.我的確挺自私的.或許如果我不說.永遠都不會怎樣.你跟夏天昇也會在一起.但請原諒我看不下去.」父親感慨出一聲.
她搖頭︰「爸這是為我好.如果我以後知道了這些事實.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起碼.現在我還有些抵抗能力.」
父親終于轉頭看過她一眼.再次將視線轉回報紙︰「你撒謊了.你是我女兒.此刻的心情如此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你.你在想如果不知道這一切該有多好.」
她眼眸下低.腦袋也跟著低下來.沒有說話.
父親一向都可以很準確的猜測出她心中想法.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爸.」她低低叫了聲.
「那一切.換做是我.想必也會很難承受.可是.如果不說出來.我怕自己會後悔.」
「爸.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她手擋在了父親的嘴邊.
父親將手中報紙放下.很整齊的折疊起來.放在床前櫃上.雙手擺放在被子上面.
「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嗎.在得知這一事實.我差些自己拔了這些針管.但最後我忍了下來.一直忍到你來.」父親一如既往的安靜.
父親所說的話還像是剛才所說的一樣.重新回放在耳邊.
「知道你的媽媽是怎樣死的嗎.是因為當年你的媽媽當時病重.路過夏家集團.被從窗戶上丟下來的玻璃瓶砸中而死的.」
「知道我們企業是怎樣垮掉的嗎.就是夏家集團對我們集團表現出了微微的不滿.所以.幾乎所有的企業都撤資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蘊含了絕對不簡單的意思.
也就是這兩句話.讓她完全的失態.癲狂.黑暗.恐懼.驚慌.失措.痛恨.各種情感將她掩埋.思緒糾結一起.最終綁成死結.永遠都不再分開.
這樣的兩句話.意思很明白.夏家集團是殺死媽媽的仇敵.也是導致他們一家子落魄到如今地步的導火索.
也許家族之間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私人感情.也許企業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她.更不應該傷及到他.但是.她還能一如既往的跟他毫不在意的在一起嗎.
以前對于那些因為父母仇恨而不能在一起的愛情報以嗤之以鼻的態度.但如今真正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那種痛.那種恨.那種糾結.不是那簡單的愛可以掩蓋的.
一切都沒有那樣簡單.
雖然跟他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那種血緣之間的聯系.總之.她做不到坦然面對她.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一個人.自以為是的承擔所有的苦痛.讓夏天昇誤會自己.遠離自己.然後一個人生活下去.與父親弟弟永遠的生活下去.
「唉.」父親長嘆出一口氣.眼神迷離看向窗外︰「告訴你這些東西.那我也差不多該離去了.去陪你的媽媽.她一定很孤單.這樣.你也不需要再欠夏家什麼東西.我這條老命還是不要勞煩他們的好.」
「爸.你這是在說什麼.」她臉色大變.厲聲斥責道.
父親很享受的閉起眼楮︰「似乎很久沒有听到這樣的話了.記得當時你媽就是這樣跟我說我的.說我總是抽煙.總有一天會將自己也搭進去.每到那時.我就會笑著說不會不會.隨便再哄幾句.你媽就開心了.」
「還有啊.當時我們一家子在一起的時候.由于我外出繁忙.總沒有時間照顧家里.當企業垮掉時.我心底失落.但更多的卻是高興.這樣我們一家子就可以多些匯聚一起的時間了.但是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切就好像活在噩夢一般.罷了.罷了.不提也罷.」
父親臉上的表情從開始的回憶到接下來的微笑.再到後來的苦澀與無奈.這一切都圍繞著夏家集團展開.
為什麼一切都這樣的巧合.為什麼事情總是充滿了這樣的矛盾特性.當達到最完美的時候總會突然加一道橫杠將彼此間隔.多出一條誰也未曾想到的未知.
雨沫的拳頭漸漸握緊.臉上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淡淡微笑.
父親就好像是遲暮之年的老人.帶著對世間的萬千感嘆.那看透一切的滄桑眼神令她心顫.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她那自以為是做出來的行為.
夏天昇.那麼.我們從此就這樣變成陌路人吧.
從現在起.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我們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