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電視上,正在播放著娛樂新聞。這本是喬沐不會看的頻道,而今天他卻直直地盯著屏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一天,他的腦海總是會閃現昨夜那一幕,她離去的那麼決絕,沒有回頭求他的原諒。也許在她心中,本就不屑于他的原諒,她只是想離開他,甚至不擇手段。
這種想法,讓怒氣在他的胸膛中瘋狂的滋長,她憑什麼,憑什麼可以這樣掌控他的心情。他派人調查了被新聞曝光的那家婦產醫院,結果證實那張化驗單是真的,她真的懷孕了,那不是他的孩子。沒人知道,當芝慧說她懷孕了的那一刻,他是多麼的喜悅,他雖然結婚四年有余,卻還不曾為人父。若是她懷了他的孩子,若是那個他擁在懷中還是覺得會失去的她懷了他們的孩子,那將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可是她在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的前就宣布了這份幸福的死刑。他何曾遭受過這種愚弄,盛怒難遏,把她從他送她做生日禮物的房子里趕了出去。
很少見到喬沐這樣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秦雅熙走進辦公室他竟沒有發覺。她看著屏幕上正放著慕芝慧以前作品的剪輯,主持人正在做著不著邊際的點評。看見那人清麗的笑容她的心仿佛就像是在仙人掌上滾了一圈,于是抬手關了電視,埋怨了一句,「不是封殺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大的曝光率。」
喬沐抬起頭來,那雙深褐色的眸子又恢復了以前那樣的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的薄唇輕揚,語氣中有些鄙夷,「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是對你最後的忍讓,再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別怪我今天沒有警告你。」
「哈」秦雅熙冷笑一聲,「你覺得你我還有她,究竟誰更離譜呢?」擺弄這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紅寶石戒指,他為她戴上的那天她曾以為自己擁有了耀眼的幸福,此刻卻只覺得它閃的冰冷刺目。
喬沐薄唇緊抿,沒有說話。他與秦雅熙本是朋友,卻走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年少時姐姐曾和他說過,她的婚姻不會有愛情。這種家庭是個怪圈,名利糾纏讓情愛之事往往變得事與願違。果然,他的愛情和婚姻終究還是南轅北轍。
秦雅熙在喬沐對面坐下,坐姿極為優雅,涂著丹寇的手指輕輕附在喬沐的手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外人看來是夫妻和睦,而她嘴里吐出的話卻不帶任何溫度,「喬沐,你不該怪我走這一步,喬家也該有一個孩子了,而這個孩子,只能我為你生。」
反手握住她的手,喬沐故意想讓她痛所以加大力氣,眼中滿是柔情,卻暗暗地用了手勁,「孩子,你這輩子別想了,在你逼死我姐姐的那天,你就應該知道。」
「你姐姐」那個女人,是她的一根肉中刺,于是語氣也加了幾分狠決。「她是自作自受。」
「好啊」他的笑容蕩漾開來。「我們都是自作自受,誰也別想好過。」他伸出左手輕撫她那張艷麗的面龐,她的臉色因為疼痛而有些發白,卻倔強地揚著嘴角,如同應戰一般。喬沐俯過身去,那雙神色的眸子里有一絲詭異的誘惑,下一秒他卻吻上她的唇,秦雅熙有些錯愕,卻在那驟然而來的疼痛中驚醒,瞬間就嘗到了血的味道。她不服輸的反吻回去,看似激烈的親吻實質上卻如同野獸般的撕咬,兩人的血交織在一起,她唱不出究竟的誰的味道,帶著一種沉淪。
喬沐還是先放開了她的,優雅的用紙巾擦了擦唇上的血跡,「別這麼饑渴,晚上還有宴會,破相就不好了。」
秦雅熙拿出唇膏給自己補了妝,目光掃過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後莞爾一笑,「別忘了要表現的恩愛點。」她起身離去。房間里又剩下他一個人,喬沐用舌頭輕輕舌忝過嘴唇內側的傷口,微微有些疼痛,他的表情越發冷酷決絕,我們就這麼彼此折磨下去吧,誰也別先放開誰,因為我們,都不配再擁有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