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澈在衣帽間里試著助手剛剛給他拿來的禮服,鏡子中那身材頎長的男子把每一套禮服都穿的如同時裝展上的模特一樣完美,可是他卻皺著眉頭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助手小西有些頭疼,這都是大牌設計師的最新設計,可里面的那位爺還是一副不滿意的樣子,難道他想果著去嗎。這時蔣澈的電話想了起來,電話屏幕上的那個名字正是佔滿今天娛樂頭條的那個名字,fiona。隱隱覺得這個電話蔣澈今天已經等待已久,于是立即送了進去。
蔣澈接起電話,電話那端的聲音听起來沒有任何異常,她說,蔣澈,我們應該談談。
約好地點,蔣澈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這套深灰色的西裝看起來還真是不錯,小西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他還是挑中了一件。
見面地點約在了蔣澈的私人會館,提前做了清場,此時偌大的廳堂里只有他一個人。他故意早到了很多,有時候等人也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
初次見她的時候,是她的父親剛剛去世,那年她六歲,他九歲。她的父親是蔣澈爺爺手下的軍官,在救災任務中犧牲。年幼時爺爺很寵他這個孫子,所以他常去軍區里玩,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特別小,小得都不想是六歲的孩子。那張小臉上似乎只剩下一雙大眼楮顯得有些突兀,他隱隱知道該安慰這女孩什麼去無從開口。最後送給停了她一顆子彈,那是剛從爺爺那得來的7.62x51mmnato彈,爺爺告訴他她的父親生前是一位優秀的狙擊手,于是他送給她這顆用于狙擊槍的子彈。他告訴她這個子彈會代替她的爸爸守護著她,女孩的小手緊緊的握著,似乎用盡所有力氣,她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她會堅強,她還要好好照顧媽媽。爺爺說,那女孩的眼楮就和他父親慕準一樣,清澈明亮,倔強堅強。
第二次見到她,那時他還沒有出道,回到高中看完自己的恩師。在教室辦公室里他又見到了她。那年他二十二歲,她十九歲。她的班主任拿著高考的統計表說,「慕芝慧,烈士家屬,高考是可以加分的,你為什麼不申請呢?」他驚訝地發現,當年的個弱小的女孩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若不是那雙黑色的眸子,他幾乎要認不出是她。她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目光掃過他卻沒有停留,她只是對老師笑了笑說︰「我爸爸不會希望我借著他的榮譽壓過別人的。」
第三次見到她,竟是在大屏幕上。他本很忙,很少有時間去看電影,而那次卻恰好參加了那場電影的首映。那時公司還沒有給她起fiona這個藝名,當他看見慕芝慧這三個字映在屏幕上的時候,他驀然相信了所謂命運,所謂緣分。于是他開始漸漸地想辦法接近她,越接近她就越是被她吸引,而她卻對他沒有記憶,一直對他只是像一個前輩一樣尊重,後來他漸漸發現原來她身邊已有別人,而那人就是在商界風生水起的喬沐。
那一夜,是她的生日,喬沐沒有陪她。之前她從未擺過慶生盛宴,那是他第一次給幫她慶祝生日。她放縱自己,喝的爛醉,竟沒注意被下了藥。于是他避開別人把她帶走,本想開車把她送回去,可她卻像只小貓一樣趴在他的胸口,渾身燥熱,卻嗚咽的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他也喝了很多酒,難以自恃,終究他還是放縱了自己,與她一起沉淪,在limo的後排座上,與她幾番纏綿。
想到這里,蔣澈的臉上泛起里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冰水,放下杯子看到那人已經走來。她穿的簡單隨意,白色長版的寬松毛衫,搭配一條淺藍破洞的牛仔褲,一副碩大的墨鏡,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她在他對面坐下,摘下墨鏡,臉色還好,不像發生里這麼大的事情。
蔣澈讓人給上了一杯熱橙汁,她卻說「給我來杯咖啡吧。」
蔣澈遲疑,「不是懷孕了嗎,還喝什麼咖啡。」
她卻淺笑,露出梨渦,「還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生下來呢。」
看著她的梨渦,他的眼上也染上笑意。「生下來吧,我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