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件拍品過後,中間本應過度幾個節目。不知是台下何人一時興起,提議這對剛宣布婚訊的情侶應該給大家來點什麼,才算交代。起哄這個東西,廣受群眾所愛,芝慧本要被樂娛封殺,可在一天之間卻轉投蔣家這棵大樹。兩家傳媒公司勢均力敵,若是爭奪fiona這樣的一線女星,可真會是一場難得的好戲。
芝慧本想推辭,卻奈何眾人呼聲一波接著一波,就如同演唱會結束時再呼喚安可。無奈兩人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兩人在後台簡單商量決定還是唱個歌來的容易,更何況蔣澈還精通樂器,更能增加節目效果。但兩人還一時沒有拿定要唱什麼,sara在一旁幫著出謀劃策,列出了一長串甜蜜的情侶對唱,兩人互望一眼,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每一首都甜的膩人,兩人畢竟沒有剛剛秀出的那般恩愛,唱那樣的歌對方心里難免會覺得尷尬。
正當有點犯難的時候,一段成熟而略帶沙啞的女聲想起,sara連忙去翻自己的手機,這是她最近才換的手機鈴聲。那句歌詞剛傳入耳中,芝慧就覺得自己的心頭猛然被什麼狠狠地敲擊了一下,撥開那層倔強的外殼,那顆心終究還是滿是滄桑。冥冥中總有什麼會暗暗指引,于是她有些認命的閉上眼楮,「要不就這首吧。」
蔣澈察覺了她眼中的神色,于是讓人準備好鋼琴,把她的手放握在手心,似乎要給她某種力量。她驀然睜開眼楮,漆黑的眸子以恢復寧靜,只是微微顫抖的睫毛泄漏了她心底的情緒,撲閃著如同墨染的蝶翼。
本想听兩人唱首情歌的人們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場景,不大的舞台漆黑一片,燈光師只是打了兩束追光在兩人身上。蔣澈坐在角落,十指輕彈,華麗而有些哀傷的音樂就在他的指尖流淌,芝慧一人站在台中央,隨蔣澈的琴聲清唱,那是一種別于原唱的唱法,聲線清澈悠揚,高音處略帶金屬質感的沙啞,歌聲里纏繞著情愫,如同絲質的線,那是一種讓人窒息的纏綿,卻又像是在決絕。
someonelikeyou
愛人如你/別寄滄海
heard,thatyoursettleddown。
已聞君,諸事安康。
thatyou,andyou-remarriednow。
遇佳人,不久婚嫁。
heardthatyourdreamscametrue。
已聞君,得償所想。
guessshegaveyouthings,ididn’tgiveyou。
料得是,卿識君望。
oldfriend,whyareyoushy?
舊日知己,何故張皇?
ain’tlikeyouholdbackhidefromthelie。
遮遮掩掩,欲蓋彌彰。
hateturnouttheblueuninvited。
客有不速,實非我所想。
stayaway,icouldn’tfightit。
避之不得,遑論與相抗。
i’dhopedyou’dseefacethatyou’dreminded,
異日偶遇,識得依稀顏。
thatforme,isn’tover。
再無所求,涕零而淚下。
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
毋須煩惱,終有弱水替滄海。
wishnothingbutthebest,foryoutoo。
拋卻糾纏,再把相思寄巫山。
don’tfetme,ibeg,irememberyousaid:
勿忘昨日,亦存君言于肺腑。
「sometimeslastslovebutsometimeshurtsinstead」
「情堪雋永,也善心潮掀狂瀾。」sometimeslastslovebutsometimeshurtsinstead,
情堪雋永,也善心潮掀狂瀾。
you’dknow,howthetimeflies。
光陰常無蹤,詞窮不敢道荏苒。
onlyyesterday,wasthetimeourlives。
歡笑仍如昨,今卻孤影憶花繁。
werebornandraisedasummeryhaze。
彼時初執手,夏霧郁郁濕衣衫。
boundthesurpriseourglorydays。
自縛舊念中,詫喜榮光永不黯。
nothingpares,worriescares。
無可與之相提,切莫憂心同掛念。
regret’sandmistakesthey’rememoriesmade。
糊涂遺恨難免,白璧微瑕方可戀。
whowouldhaveknownhowbittersweetthiswouldtaste?
此中酸甜苦咸,世上誰人堪相言?
一曲歌畢,眾人都听的痴醉,停頓了將近十秒才想起掌聲。兩人配合絕妙,他的琴音與她的嗓音完美融合。兩人鞠躬,一起下台。而在舞台遠處的那人,卻有些失神,他此刻一人站在暗處,冷峻的面容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剛剛在台上,她的眼楮好似目視前方,沒有焦距,可他卻覺得有道目光從台上傳來,直接打到了他的心尖上,那時心頭的一塊肉,最秘不見人嬌女敕的地方,可他築起的那道牢不可破的城牆,卻被那女子瞬間洞穿。喬沐早就知曉自己是愛上了她,卻未曾料到竟會陷得這麼深,她如同一根鋒利的刺埋在他心中五年,早已與血肉長在一起,密不可分。他終于意識到,這根刺,扎在心上,留下或剔出,都怎能不痛。
宴會結束,狗仔已經圍堵在外。芝慧提議兩人還是分開走好些,蔣澈帶著穿著芝慧禮服的女助手從前面引開狗仔,芝慧換好低調的便裝和sara從旁門門離開。蔣澈這招聲東擊西還是很有效果的,芝慧小心翼翼地出門的時候外面已經安靜了很多,sara先去提車,她不放心的壓低自己的棒球帽,听見一輛汽車駛來,敏銳的听覺讓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車在面前平穩的停下,熟悉的賓利車標映入眼簾。司機下車打開後面的車門,里面的人只說了兩個字,簡潔的命令,讓人習慣性的不敢抗拒。
「上車。」
sara提車的時間不過五分鐘,可再回到門口的時候卻不見那人的蹤影,下車找了兩圈卻還是不見,正有些焦急時手機屏幕卻亮了,彈出一條短消息︰我回家去了。而發送消息的人正是來自失蹤的那人。
芝慧沒有騙sara,她真的回了自己家,那個昨夜被他趕出的家。而且,就是被那個讓她滾的的人帶她回來的。一路上那人都沒有說話,氣場冷的滴水成冰,此刻那人坐在沙發里還是什麼也沒說,芝慧雖然听從他慣了,可此刻兩人這樣干坐著氣氛實在詭異。她心里盤算著,一旦那人要再發飆失控,像昨晚那樣給自己一巴掌,自己要不要也打他回去的時候。那人卻像是累極了似的,月兌掉西裝外套,往沙發上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對她說︰「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