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慧只覺得這一切發生的都太過戲劇而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早晨來到海邊卻遇到了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的那人,他說要帶她走,于是兩人私奔似的來到了一個小漁村。他們過了奈河,來到了忘川,那遇到的這個老婆婆就應該是姓孟吧,想到這里她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喬沐看到她的神色終于有所放松,寵溺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
「笑什麼呢?」
芝慧偷瞄了一眼轉身給他們倒茶的阿婆,低聲問了一句。
「這阿婆不會是姓孟吧?」
喬沐狹長的眼楮微微吊了吊,立刻會意芝慧剛剛為何發笑,捏著她的鼻子佯裝生氣。
「小妮子盡瞎聯想,阿婆姓劉,別亂給人改名換姓。」
劉阿婆給兩人倒好了茶,芝慧趕緊接了過來,起身讓著阿婆先坐下。阿婆長得慈眉善目,一笑滿臉的皺紋更是讓人有說不出的親切,老人八十多歲身體依然很好,兒女都在城里,只剩下她一個人過生活。老人看芝慧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孫媳婦,越看越開心,拉著芝慧的手說道。
「這還是沐沐第一次帶女朋友回來給我看呢。」
當沐沐兩個字傳入芝慧的耳朵,她剛剛被平息的笑意有被提了起來,忍不住回頭看看那位資本家,只听過別人叫他喬董喬少,膽子稍大的敢叫一聲喬沐,像沐沐這麼萌的稱呼她還是真的第一次听到。顯然喬沐也似乎好久沒听到別人這樣稱呼自己,臉色也瞬間變得有些尷尬。那和他一貫要表現的榮辱不驚,所以那張繃著的臉到更讓人覺得有幾分難得的可愛。
「姑娘叫什麼呀?」
「阿婆,我姓慕,叫慕芝慧,您叫我芝慧就行。」
「姓慕呀,小慕你看,你們倆這是有緣分啊,他的名字就你的姓啊。」
兩人驚訝地對望一眼,竟從未發現這種緣分,不自覺地,眼中就帶了笑意。
「小慕,你和沐沐相處多久了?」
芝慧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中的笑容也有些僵掉。面對如此善良淳樸的婆婆,她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自己與喬沐之間的關系。
「我們在一起五年了。」
喬沐在後面替她回答。
「這麼久了,你都沒有跟阿婆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娶小慕回家做媳婦啊?」
「快了,我在等她的回答,我還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跟著我,所以帶她到這里讓您幫我問問。」
喬沐的表情似玩笑又似有幾分認真,芝慧一時分不清哪一味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阿婆在旁笑意盈盈地勸說︰「小慕,別想太久了,早點結婚,生個孩子,女人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喬沐在旁攬過她的肩膀,親昵的把臉靠在她的頸窩,靠在她耳邊的唇呼出熾熱的氣,他說︰「我們是還有機會的,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她剛從一個夢醒來,要說服自己去接受這個現實的世界,可那個人卻又把他拽回了那個夢境,夢里的他溫柔纏綿,她的心就化成了水,提也提不起來。
喬沐帶著芝慧逛遍了忘川,村里有些人是認識喬沐,看著他帶著女朋友回來都是笑著上來打招呼,說著祝福的話。他們就通通地全部接受,如同兩人本就一直是過的幸福甜蜜的恩愛情侶,沒有那些紛擾的復雜,而他們的世界也只有彼此兩人。
在小市場上,兩人從漁夫手上買來了剛打撈上來新鮮的魚,蔬菜新鮮的飽滿地泛著水光,芝慧仔細地挑挑選選就如同是會把家里一切搭理的僅僅有條。喬沐跟在旁邊提著東西,總是忍不住地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可不過一秒鐘,芝慧就會發現。最初會轉頭詢問,再後來就只是笑笑,嘴角勾起一點點,三分無奈七分了然。
喬沐最愛她這種笑容,被她這樣一笑只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是軟的。忍不住地就勾住她的手又一次緊緊地握在手中。這種生活的瑣碎兩人以前很少經歷,此情此景在別人的眼中已儼然有了居家過日子的意思。這種幸福,好像是借來的偷來的,每一分一秒都有一種奢侈的珍貴,于是索性就把幸福演繹的淋灕盡致。眉梢眼角都是化不開的濃情,人來人往的街頭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鼻梁,然後是那一雙有些微涼的薄唇。
身旁的人路過,忍不住側目,暗地里感嘆什麼城里來的人就是開放什麼的。
她卻不想再理會其他,只是閉上眼楮,輕輕地回應他在她唇上的輾轉流連。